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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因为这是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平时,他把自己武装成刀枪不入的模样。
因为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公司的负责人,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的弱点,必须站在最顶端,必须显得更强硬。
“东泽,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想要和你父亲争的吗?因为他不肯放开你的母亲?但是、但是……”
“他在外面一直有个情妇。”霍东泽微微抿唇。“可是他却不肯放我母亲走。”
“东泽,我觉得你母亲……这只是我的感觉……她好像仍非常在意你的父亲。而且他们的事,你是不是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呢?”柳文苑抬起头来望著他。“你是觉得过去对不起她,所以才想赎罪?”
霍东泽望著她那双聪慧过人的眼。
她看透了他的心,他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以有人一起分享心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东泽,他们都是成年人,而且,你是他们的孩子。我觉得……我可能没有权利去干涉,我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我觉得那是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不应该去干涉。”
她说得很认真,仿彿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出来,表情充满了安慰相了解。
霍东泽忽然将她轻轻放开,那双深邃的眸有著几缕无法捉摸的神采。
“你说的话,我会思考,可是,要我立刻放手,我做不到,我会亲自和母亲谈谈——她会找你,而不是直接告诉我,一定是觉得和我沟通有困难。”
“你一定是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蛮横和跋扈,霍东泽,你有时的确会有这种毛病。”柳文苑冷静地戳了他一下。“这一点,你要好好的反省。”
“柳文苑,你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怎样的话。”他原本不愉快的心情因为她不著痕迹的安抚而略微释然。
如果她一直表现得太过关心,他一定会觉得很有压力。
因为他是个男人,不允许自己过于软弱,甚至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安慰。
“这是什么话?我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呢!我说的都是真话和实话。好了,我要去弄晚餐了,今天我准备做牛排和蔬菜沙拉。”她轻轻地推开他,然后飘然离去。
霍东泽没有跟进厨房,只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她知不知道,还有一个星期,他们交往的期限就要到期了呢?她知不知道,他今天送她鲜花的真正目的?
原本,他订了一家非常豪华的日式料理店,想带她去吃怀石料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留在她身边,才是最舒服的事。
像这样,她在厨房忙碌;他站在门口看著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他不会放她离开。
即使契约到期,即使必须毁约,他也在所不惜。
一整天,柳文苑都心绪不宁。
她不断地看手表,不断地将设计稿重画,却仍然无法集中精神!
不管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她都应该集中精神,专注在冬季新装的设计上,可是她今年的进度却严重落后。
已经九月了,她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主题。
她不应该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啊!
今天早上,移居到澳洲的父母给她打来了电话,希望她今年的耶诞节可以和他们一起共度。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思完全无法控制,就算再怎么自我催眠,她还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将手里的画笔扔了出去,从来不曾这样烦躁过,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反常?
不就是限期分手的时间到了嘛!
霍东泽从来没有提起过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也觉得应该遵守那个契约,凡事按照约定走吗?
可是柳文苑,你不是早就有了打算和决定,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想法?
而且,如果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应该直接问他才对啊!
她忽然抿了下唇,决定打一通电话。“霍东泽,我要和你谈一谈,今天你不要来我家,我们在……”
“柳大美人,你搞错了,我不是东泽,而是震宇。”另一头,那个听起来非常轻佻的声音,居然是很少出现的宫震宇。
柳文苑惊讶地几近失声。“东泽呢?”
“他在开会,我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他似乎忘了带手机,我一看是你的电话,就忍不住接听了。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听起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声音。
“没有。”文苑赶紧用很冷静的声音回答。“你替我告诉东泽,让他在办公室里等我,我会过去找他——还有,你有什么事尽快和他说完,我来的时候,希望能单独见到他。”
“喂?不就是接了一通不该接的电话,你何必这样生气……”
“对不起,我很忙,我们以后再聊。”柳文苑用力地挂上电话,心里有种愤怒的感觉。
她并不想让他们的关系被任何人知道,可是为什么宫震宇会突然去找霍东泽?
虽然限期交往的事,他们说好了要绝对的保密,但是宫震宇的出现,依旧有些不寻常。
另外,宫震宇不是在几个月前就闪电结婚了吗?如果这样有空,怎么不在家里陪他的新娘呢?
她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迁怒他人,最后,她决定不再工作,拿起了包包,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霍东泽用一种审视的态度,凝视著眼前的女子。
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他的办公室,因为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公私分明的人不喜欢在工作的场合谈私事,除非她要谈的并不是私事……
他们上一次在办公室见面,是签署一份契约。
而今天,就是契约的到期日。
他没有忘记,也不曾忘记过。
“要不要到沙发上坐?”看到她坐在他的对面,这种样子,让他想起了谈判。
“不用了。”她的视线越过他面前的一排电脑,与他笔直相对。
她没有逃避他的注视,而是用一种坚定、不包含一丝柔情的眼神回望著他。
这种眼神,他很熟悉。
在过去许多的日子里,他曾经和她这样针锋相对过。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只谈公事,不谈任何私事。
秘书送来了咖啡,然后安静地退了下去,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凝重。
“文苑,你为什么来了以后,又不说话呢?”霍东泽决定还是由他来打破这个沉默。
“我不打算再逃避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天,就应该把话说清楚。”柳文苑深吸一口气,然后语气强硬的说。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目光依旧锐利。
她继续直视著他,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什么。
但她显然失败了,霍东泽那种深不可测的表情,任何人也无法猜透他的想法,这让柳文苑感到颇恼怒。
“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我和你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以后才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一口气说完。
“好。”他却只是挑了下眉毛,神态如常,仿彿早就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会认真地听,现在你可以开始说了。”
“按照契约上的规定,从明天起,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目光没有任何的游栘。
“还有呢?”他的双手搭成了塔状,放在桌子上,一副沉著冷静的模样。
“还有,你所有的东西我明天会叫宅急便,所以你不需要亲自来拿。”柳文苑继续冷静地说著。
“还有呢?”他平静地看著她,态度依旧沉著。
“还有?没有了!”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胸口非常地郁闷。
他那是什么口气?仿佛她说的话与他无关一样!
“没有了!”霍东泽忽然气势十足的点了点头。“那么是不是可以换你听我说了呢?”
她楞了一下,然后跟著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首先,我会按照合约上的规定和你分手,这是我们当时就决定好的。”他的声音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就和她刚才说话的口气一样。
柳文苑脸色未变、表情未变,只是一动不动地看著他。
霍东泽眼光变得浓浊起来,有股看不出的怒气在他周围燃烧起来。
“其次,我们曾经那么亲密的生活在一起,还一起分享快乐和悲伤,所以我无法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在我心里有些事是无法一笔勾销的。”他的眼中蓦地射出精光,冷冽的气息在他周围弥漫开来。
柳文苑继续一言不发地坐著,她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却依然平静如昔。
“只不过,我还是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和你分手,这样可以吗?”他的声音有些上扬,听起来竟有点威胁的味道。
“那些事你记得也好、忘记也罢,都与我无关。只要你能遵守约定,其他的事我不管。”柳文苑轻轻地吐出这些话,她的声音轻柔,仿彿漂浮在半空中一样,很不真实。
“如果你只想跟我谈这个,那么我们今天的话题可以结束了。”他靠回身后的皮椅,那射来的眸光有著她所熟悉的冷酷。
“好,那就这样吧!”她快速地站了起来,略微压低的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任何表情。
“不过……”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凛冽地望著她。“不知道你离开我之后,会不会感到后悔?”
柳文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可她没有移动,似乎还想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对我来说,过去那半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应该感谢你,带给我这么多幸福的时光,虽然最后我们还是必须得遵守约定分手。但是,未来的事,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又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他依旧用那阴鸷的眼神盯著她,那种眼神好像鹰隼看到猎物一般。
“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我更不可能替你决定。那么,再见了。”她忽然昂起头,用清冽却又冷淡的表情看向他。
他只在她的脸上看到佯装的笑容,却无法分辨她的真实想法。
霍东泽不知道柳文苑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想勾销他们过去那段岁月吗?一想到这里,他整个神经就绷得紧紧的。
柳文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挺直背脊,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他的办公室。
她办到了,遵守契约上的内容,和霍东泽分手。
没错,这就是她的决定。
几个月前从元佳贞那里听到那些实话后,她就已经在心里做下了这个决定。
霍东泽在生气吗?可是他再怎么生气,契约也还是契约。
反正契约规定要分手,那她确实遵守准没错。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拖泥带水、不讲信用的人、说话不算话的人。
不过这一次,她要让自己变成一个让男人心碎的坏女人!
当她打开办公室的门,感觉到他的注视好像烧红的烙铁印上她的后背,但她还是很坚定地走了出去。
霍东泽靠回自己的椅背,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坚韧的信念。
那信念就是——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原来,他还是不想放弃她。
柳文苑在点算霍东泽放在她这里的物品。
东西很多,小到一把牙刷、一件衣服,大到一个行李箱……每一样东西都让她想起了过去。
虽然她很迅速地整理著,可有些思绪还是会不由自主飘过她的脑海。
她记得他有个习惯,喜欢把两支牙刷放在同一个漱口杯里。
他说,这样牙刷才不会觉得孤独。现在,她拿掉了他的牙刷,才发现自己的那支牙刷的确有些孤独。
不要想了!柳文苑甩了甩头,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