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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紫绮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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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严惊恐万状地看着爱眯手举注射器逼近,全身缩成了一团。两个一直站在门口的大汉走过来,一把按住了陈严,把他的衣袖撸起来。爱眯打量着他那青筋暴起的手臂,嗲声说道:“陈爷真是好福气,千金难买老来瘦啊。”说着举起针头往最粗的那根血管扎了下去。
陈严拼命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了濒死的野兽般的咕噜声。无奈那两双打手像铁钳一般,他根本就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针管白色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推进了他的血管。
打手放开了他,他喘着粗气咳嗽了好一阵子,总算顺过气来:“你,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张和站起身来伸了懒腰,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吃力的大事一样:“老爷子累了,爱眯先侍侯他休息休息,陪他老人家好好快活几天。”说着就往外走。
陈严哭出来了,鼻涕眼泪顺着褶皱糊了一脸:“张爷,张爷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对我做了什么?求你发发慈悲,放我回去好不好?”
张和晃动着臃肿的身体,连头也没回。
看着张和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两个大汉进来,把陈严拖起来扔到床上,然后挤眉弄眼地冲爱眯说:“咪咪姐可要温柔点,老头子恐怕吃不消啊。”
爱眯厌恶地啐道:“一个老不死的东西,老娘才吃不消呢。”说完扭着腰出去了,两个大汉跟着出去,边走边说:“咪咪姐的工夫好,咱哥们都怕是吃不消呢。”
陈严瘫软在那张大床上,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药物发生作用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阵翻腾。他环顾着这间房子,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床和沙发,还有他坐过的椅子,其下的什么都没有。他挣扎着趴到床沿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他用床单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颓然地躺倒在床上。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当陈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被猛然逼近的一张脸吓了一跳,是爱眯。爱眯手里举着那个注射器,针管里吸满了那种白色的液体:“陈爷,睡得好啊。”
说着话,空出来的那只手不安分地爬上了陈严的手臂,边温柔地抚摸他的手臂,边把针头慢慢地注入了他的血管。他没有力气挣扎,便任凭那些白色的液体一点点消失在针头与皮肤的接触处。
奇怪的是,这次他不但没有感到想呕吐,甚至还觉得很舒服,仿佛有一股奇怪的电流正通过血管走向四肢百骸,那电流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和快感。他闭上眼睛深深地体会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爱眯雪白得眩目的侗体。
3
老头子陈严,在失踪四天以后终于回来了。陈守成对于父亲四天四夜未归似乎并不着急,他想不出来陈严除了赌场还能去哪里。父子俩在新装修的豪华别墅里相遇的时候,陈严有些畏怯地看了一眼儿子,低头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陈守成在澳门生活得简单极了,他断绝了和往日朋友的一切往来。当然,除了偶尔参加新结识的“上流社会人物”们的聚会。风华正茂而又富足多金的他很自然地成为了社交界的新宠,尤其是在得知他未婚且无子嗣这一条以后,想要钓上他这个金龟婿的人更是趋之若骛。
从张和手里被放回来以后,陈严很少出门了。他的转变让陈守成大为吃惊,要知道在内地的时候,三天不赌对于陈严来说简直就是奇迹。其实,陈守成做梦也想不到,父亲已经深深陷入了比赌博更可怕的欲望之中。
陈严沉浸在那个飘飘欲仙的世界里,对张和的畏惧也随着那些白色的液体一起消失在自己的血管里。爱眯每天都会来看他。尽管对于鳏居了二十余年的陈严来说,突然得到了一位性感美女的青睐,这看上去毕竟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陈守成是个孝子,他绝不会当着爱眯的面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想到这里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爱眯的肉体真是动人,尤其是胸前那对丰盈柔腻令人绮念不止的玉乳。不过,更动人的是白色液体带来的兴奋,它能使年过六十的他焕发出年轻小伙子般的活力。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有些异样的难受起来:“爱眯今天怎么还没来?”他自言自语地说。
黄昏,陈严被四肢百骸里那种说不出来的痒痛折磨着,爱眯还没有来。他终于忍不住了,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迎面撞在陈守成的身上。
陈守成奇怪地问:“爸,你怎么了?”
陈严恍惚地晃了晃脑袋:“没事,想出去走走。”
陈守成又问:“最近您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那个女人是谁?”话音未落,陈严已经走了。
灯火通明的顺发娱乐城近在眼前,陈严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渴望。他说不清楚是对赌博还是对爱眯的肉体的渴望,总之他的本能告诉他,就在顺发,在那个情绪飘忽的张胖子或者蛇一样的爱眯那里,有他最渴望得到的快感。
陈严踏上顺发娱乐城的红地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侍者走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张老板和爱眯小姐在书房等您。”
陈严迫不及待地顺着女侍者的指引走过去,推开长长的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张和的书房其实没有书,倒是陈设了不少古董和字画。他几乎是扑了进去,张和臃肿的身体正压在爱眯的怀里。看到陈严近来了,张和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爱眯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张哥,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哦。”
张和打着哈哈说道:“老爷子到底还是来了。”
陈严努力地挺直腰板:“张老板把我请到这里,有什么事么?”
张和使劲掐灭手中的烟头:“还是上次那事啊,老爷子没忘记吧?”
陈严做出一副努力思索的表情:“上次?上次什么事啊?”
张和捧腹大笑了一阵,拉过爱眯:“咪咪,你陪老爷子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叫我。”说完往沙发上一倒,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爱眯右手支颐,斜靠在张和身上看着陈严。陈严的腿肚子又开始哆嗦了,他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说:“张老板要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他的话音未落,两个大汉挟住了他的两臂。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看众人的神色,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4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房间里安静得如同地狱,只有一盏壁灯噶出黄惨惨的光芒。陈严沉不住气了,时钟的滴答声在他的耳朵里越来越大,仿佛来自地狱的脚步声。无数只蚂蚁又开始出动了,咬得他的五脏六腑难受之极。那不是纯粹的痛,是一种似痒似麻的煎熬,如同炼狱。他的手开始颤抖,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和着眼泪鼻涕糊成了一片。他拼命咬着嘴唇,血顺着嘴角淌。
不到半个钟头,浑身颤抖的陈严挺不住了,他从椅子上滚到地板上,干瘦的手浑身四处乱抓着,嘴里含糊地呻吟着。张和在这个时候“准时”地醒来了,陈严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停止了翻滚,他努力地从沾满鼻涕眼泪的地毯上抬起头来,嘶哑的声音从胸口挤出来:“张老板,张爷爷,你救救我啊。”那声音凄惶绝望。爱眯打了个寒噤,别过脸去。
张和故作惊讶地看着脚下的陈严:“救?怎么救?你怎么了?”
陈严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张和的腿。张和使劲地踢了他一脚,试图摆脱这个半人半鬼的老疯子。陈严的手更加用力了,两个人僵持了片刻。
一直没有改变过姿势的爱眯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注射器朝陈严晃了晃。陈严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绝处逢生的感觉让他精神大震。他嚎叫着扑上去抢过注射器,可是里面空空如也。
张和恍然大悟地一摊手:“啊呀!原来老爷子是要这个啊?早说不就好了吗?”边说边挥手:“来来来,快给老爷子来点。”陈严从地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点着头。
注射器里很快就注满了白色的液体,张和突然皱了皱眉头:“老爷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东西可金贵哩,兄弟拿命换来的。”
急不可耐的陈严一听这话,就像霜打过的茄子,立时又跪倒在地毯上。他的手指扣着地毯,从牙齿逢里哼出一句:“要钱我有,求你了,张老板,先给我吧。”
张和拍手大笑道:“老爷子啊,等的就是您这话,来来来,这就给您。”说完接过注射器,照着陈严的血管扎了下去。
时钟依旧滴答滴答地走着,可这一切对于陈严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虚无。他只觉得浑身渐渐地舒畅起来,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快感正随着血液缓缓地输像每一个细胞。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只剩下躺在地毯上的陈严了。他悄无声息,如同一具惨白干瘪的尸体,只有胸膛微弱地起伏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来,踉跄着走出书房,门外两个大汉依旧站在那里。一个大汉将一张纸举到他面前:“陈爷,您一共消费了XXXX元,张老板说可以赊帐,请在这里按个手印。”陈严还沉浸在过瘾的快感里,他看了看那纸,又看了看那两个大汉,茫然地伸出手指,任那人抓住在印泥盒里沾了沾,在纸的右下角印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5
陈守成漫无目的地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在一个被烟熏的发黄的楼梯口,一个烫成鸡窝式样的卷毛头撞到了他怀里。他吃了一惊,正要责问,那鸡窝头扬起来,露出一张五颜六色的脸,猩红的嘴唇向上弯着:“对不起,先生。没撞痛哪里吧?我帮你揉揉。”
“没关系,没关系。”陈守成厌恶地躲闪着那颗准备再次投入他怀里的肉弹。根据他的判断,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老鸡”。“肉弹”失望地抻了抻衣角,啐口骂了一句:“XXXXXX”扭着肥硕的屁股走了。
陈守成失神地看着“肉弹”远去的方向,身上还残留着她浓郁的香水味道。杨素心在新婚之夜那含羞带媚的姿态浮现在他眼前,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仿佛想把那段记忆统统吐掉。
正准备回家的陈守成,突然看到书摊上一本积满灰尘的旧杂志,上面用粗黑的字体写着标题<;<;千古绝唱,震惊世界的音乐奇迹>;>;。“千古绝唱?”陈守成的心动了一下,不假思索地掏出零钱买下了那本杂志。这些年来,音乐的那份纯净美好早已被灯红酒绿取之怠净。陈守成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他眼中:杨素心。杨素心穿绿色长裙,披着绿纱的照片赫然出现在陈守成的面前,紫绮古琴在她修长的手指下焕发着迷人的光彩。照片旁边有文字介绍:……………………
陈守成一口气读完那些文字,惊得目瞪口呆。紫绮古琴又回到了杨素心的手中?从照片上来看,她应该过得很不错,陈守成的心里沸腾着。他黯然地抚摩着杨素心笑意殷殷的脸,两滴热泪溅落在杂志那已经泛黄的页面上。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陈守成很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望和惶恐。他无法适应那些肉欲和铜臭,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可是,他已经走得太远了,永远都不可能回头。
正在沉思着,陈严探头探脑地进来了。陈守成赶紧把杂志合上,顺手往书堆里一塞。逃亡澳门的这些年里,孝子陈守成与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冷漠。陈严总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陈守成漫不经心地困在自己的心事里,根本就管不着陈严的勾当。
陈守成疑惑地看这陈严:“爸,有什么事吗?”
陈严搓着手嘿嘿地笑,一张老脸居然泛起了红晕。陈守成看着父亲一脸古怪的样子,等着父亲开口。
“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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