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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样卑鄙!”
“你在说谁?苏白吗?”绿彩突然大叫起来,“我和他一样卑鄙!
不错我和他一样卑鄙,他爱你爱到愿意为你杀人为你跳楼,我爱她爱到
她愿意陪我淹死,我们不是神只是恶鬼,我们只懂得这样爱人,那是我
们天生的!天生的血!”他冷笑着看着明镜,“你不是有道德洁癖吗?
你不是容不下有人杀人害人吗?那你杀了我,你掐死我、放火烧死我,
你就救得了她——否则——”他手指杨诚燕,“我一定要她陪我一起
死!今天她死不成,明天我也会来找她,在我死之前、在我死之时,她
一定要陪着我!”
“彩,你错了。”明镜淡淡地说, “苏白爱的是你,他把我当成你
的替身,但可惜我不是你,我不能陪他发疯地相爱,你和他一样,你们
需要的都是疯子的爱,想要的都是能够陪你们一起癫狂的心。这个世界
七,也许除了你们两个,再没有人能像你们一样。”
“苏自爱的是谁,我从来不关心。”绿彩冷冷地笑,“但是他将我
关在东岗医院里折磨我说我是疯子灌我吃药,我不能原谅他。他死了就死了,
我只关心诚燕。”他看着杨诚燕,“我只对她一个人好,她是我选中的……
‘傀儡’。”
“她是我的人。”明镜说,“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他看了她一眼,
继续说,“每次想到‘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的时候,就会很伤心,我想……
这就是说明我真的是爱她的吧?”他淡淡地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去爱她,但
是至少我不会要她陪我死。”
“她已经忘了你了,你爱不爱她又怎么样昵?是你自己放弃,是你说她
让你失望……”绿彩大笑起来,“哈哈哈……”
失望?
你让我失望得很。
一句话闪电般掠过她的脑海,突然之间,有关明镜的一切在脑海中清晰
地浮现,那些零碎的片段的回忆乍然衔接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明镜——他神
志清楚地站在她面前!他没有疯……他好了。她情不自禁微笑了出来,“咳
咳……明镜,你怎么来的?”
“我觉得绿彩肯定有问题,所以就跟过来了。”明镜说,“来的时候.
你们两个趴在桌子上,全身上下都是水。”他看着她,突然深深吐出一口气,
“想起来了吗?”
她想起明镜问她和绿彩在一起好不好?她说“很好”,而后他说。我一
直在英国读书”,心里柔软地叹了口气,这个人,很骄傲冷淡的人,其实,心里
很温柔。
如果绿彩不是想要她一起死的话,她想在她失去记忆的时候,明镜度远
不会说破真相,他会想尽办法让绿彩不死,如果绿彩说他是同性恋,也许他真
的会在她面前做一名“同性恋”,因为他……希望她遇到比自己更好的人。
绿彩和明镜完全不同。
所以她一直爱的是明镜,不是绿彩。
“彩,我想我一直都不明白怎么样才是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明
镜慢慢地说,“苏白死了以后,我疯了四年,我想其实遇到爱自己的人和遇到
自己想爱的人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受迷惑,我分不清楚在某时某刻到底爱谁
或者爱谁更多一点?分不清楚什么事对自己来说才最重要?以至于弄错了前进
的方向,把自己搞得一团糟。我想我是慢慢爱上诚燕的,但在爱上诚燕的时候
,却不想放弃苏白对我的关心,所以我痛苦我迷茫。苏白的悲哀在于他明明
想要的人是你,他却不得不和我纠缠。而你的悲剧,在于你想要的是一份敬
仰你的、崇拜你的、可以带着殉道者的心和你一起死或者可以永远陪伴你坟
墓的爱情,而诚燕,她却不是你的信徒。”他微微推了一下眼镜,“她是我
的信徒。”
绿彩静住了,仿佛明镜这一番话,说到了他自己无法触及的什么地方。
“她喜欢你、同情你、关心你,但她不崇拜你,她崇拜的是我。”明镜
淡淡地说,“殉道者的爱情,是一种疯子的爱,如果苏白不死的话,你问他在
你死以后会不会陪伴你的坟墓到死,他一定说会,而且也一定能做到。”
绿彩的呼吸急促了,他突然拔高声音笑了一声,“你说我该和苏白去谈
恋爱?我不是同性恋!”他指着杨诚燕,“她愿意陪我死的!诚燕愿意陪我一
起死的!”
“我不愿意。”明镜说,“我从Q城飞到伦敦,你还需要我对你表决心
吗?”他淡淡地说,“我一直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不管什么事,只要我想做就
一定能做好,我现在说我不要她陪你死,刚才她要陪你死是因为她忘了我,现
在她还有我,她就不能死!”
“你阻止不了我!”绿彩阴森森地说,“你要怎么阻止我?”
“我只阻止她陪你去死。”明镜把背靠在了咖啡馆修长的椅背上,
“彩,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你虽然希望她陪你死,但是你那么爱她,在
你内心深处,一点也不希望她真的陪你死。” .
“什么?”
“你让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面,你告诉我你要诚燕陪你去死。”明镜
慢慢呵出一口气,“你告诉我这件事干什么呢?我想只是希望我能阻止你——
因为你并不希望诚燕就这样死。”
杨诚燕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绿彩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哎呀……你有
点像个真正的男人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像从身体深处吐出了~口烟,那
丝倦意、那丝慵懒、那丝颓废静静地萦绕上来。她微微一颤,失声说:“难道
彩你是故意的?”
“不全算是故意的。”绿彩悠悠地说,“刚开始的时候,是故意让你失
忆,故意让你到英国,希望明镜能追过来。”他捋起了袖子,凝视着手臂上点
点的红斑,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东西长起来的时候很痛,它们在吃我的血和
“这些东西长起来的时候很痛,它们在吃我的血和肉,死的滋味很难受,我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真的希望你和我一起死。”
他看向明镜,眼神带笑,“你不来的话,我一定已经淹死了她。”
“彩!”杨诚燕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酸痛楚一起泛上心头,这个人,怎能这样?
“希望一份‘敬仰你的、崇拜你的、可以带着殉道者的心和你一起死或者可以永远陪伴你坟墓的爱情’,”绿彩含笑看着明镜,“说得很透彻,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希望的是这样一种感情,可惜我永远得不到。”
“绿彩……”明镜微微动容了,“你……”
“呵呵……我得不到她,你要好好珍惜。”绿彩笑起来真是秀丽绝伦,“把她那条假项链换了,那东西真的太傻了。”他的身体渐渐地变成绿色,又渐渐透明,仿佛要消失一般,过了一会儿,肌肤的颜色重新出现,绿彩伏在桌上,再也没有气息。
她忍耐不住,扑上去叫了一声彩,他浑身湿透,鼻子嘴里都是温暖的清水,果然是……淹死的。
就像他十四年前一样,他按照他脱轨的宿命,淹死在了十四年前。
她想在那小山深处,温暖的泉水上此时一定飘着一片一片应时的杏花花瓣,景色依然那样娇美,然而在泉水深处,绿彩就在那里,他的灵魂一定在那里,再也不会离开。
“这里死过很多人,有过很多鬼,这棵树见过很多很多的死人。”
那时候,绿彩一定也在说他自己吧?
“诚燕。”明镜看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一把把她抱住,胸口凄凉和兴奋冲突,对着她满是眼泪的唇,吻了下去,冰凉的吻缠绵吻到颈侧,他颤声说:“我爱你。”
她抬起头来,含泪微笑,“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