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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疑对高句丽守军极为的不利,没旁的,楼梯道虽不算狭窄,可也就只是数人宽而已,一次能冲上城头的士兵了不得也就十数人,空有大量的兵力,却愣是无法展开,只能以添油战术向上攻击,反观唐军一方,尽管登城相对困难,可架不住有一字摆开的数十架云梯,每分每秒都有士兵翻上城头,不断地加固着梯道处的防御,渐渐地,高句丽军吃不住劲了,别说涌上城头了,便是连梯道口都已守不住了,被居高临下的唐军官兵杀得节节败退不止。
“传令:着程务挺即刻率本部兵马上城!”
这一见薛仁贵所部三千勇士已有近半翻上了城头,李勣欣喜之余,也自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跟我来,冲城!”
程务挺,名将程名振之子,骁勇过人,年不过二十出头,便已靠战功升迁为左卫中郎将,乃大唐军中的后起之秀,此际就率部屹立在中军不远处,一听得李勣有令,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大吼一声,率手下三千劲卒呼啸着便往定州城冲了过去。
“传令:调乞乞仲象率三千精锐上城,沿右城墙向外城攻击,调高明虎率三千劲卒沿左城墙攻击外城,务必将唐寇赶下城去!”
就在李勣调兵遣将的同时,剑牟岑也在内城的城门楼上做着同样的工作——定州乃是高句丽有数的大城,其四面城门皆有不小的瓮城之存在,前后两道城门间有左右两道城墙可以联通,只是因着唐军炮火犀利之故,于战时,剑牟岑并不敢在两道城墙上部署重兵,大部队都隐藏在城内,故而,在面对着唐军突然杀上城头的情形下,剑牟岑虽有心尽快夺回外城墙,却也不敢将守御内城墙的部队直接调去增援外城墙,怕的便是内城墙也会有所闪失,只能是紧着从城下调兵上城增援。
“大将军,末将奉命率部前来增援。”
程务挺冲上城头之际,企图从梯道杀上来的高句丽军已被唐军打退,满城头上到处是狼藉一片,然则程务挺却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疾步便冲到了正在指挥防御部署的薛仁贵身旁,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好,我左你右,杀向内城!”
薛仁贵原本是打算先行防御再图谋向内城发起进攻的,这一见程务挺已赶到,立马便改了主意,打算趁胜再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便紧着下了道命令。
“诺!”
程务挺素以敢战而著称,哪怕明知此际发动强攻危险重重,却也不曾有丝毫的犹豫,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冲到了右边城墙处,嘶吼连连地召集手下将士,准备冲击内城。
“出击,将唐寇赶下城去!”
“儿郎们,跟我来,杀光唐贼!”
……
唐军的登城动作固然不慢,高句丽一方的增援部队也同样没闲着,就在薛、程二将紧急集合手下将士之际,乞乞仲象与高明虎也已分别率部冲上了内城,几乎同时下达了冲击外城的命令,两支高句丽军齐齐怒吼着沿城墙向外城杀了过去。
“两军相逢勇者胜,杀啊!”
“跟我来,杀贼!”
……
这一见高句丽军率先发起了反扑,薛、程二将自是不敢大意了去,各自高呼着率部发起了反冲锋。
“杀!”
“死!”
……
内外城之间的城墙通道并不宽,实际上,比之内外城墙的宽度要窄了近一半,最多也就只能容三人并肩而行的,之所以会如此,防的便是攻上外城的敌人顺着通道杀上内城,在这等狭窄之地上交手,靠的可不光是武艺,更重要的还是勇气,而这,乞乞仲象与薛仁贵显然都不缺,彼此对冲之下,迎面便遇上了,几乎同时开声怒吼了一嗓子,各自攻出了一刀。
“铛……”
乞乞仲象一向自命勇武过人,也确实在高句丽国中难有抗手,养成了自大的习惯,自以为一刀挥出,必可取了薛仁贵的小命,却不曾想他所谓的勇武,在薛仁贵这等绝世猛将面前,比之蜉蝣也强不到哪去,两刀只一个正面硬碰之下,乞乞仲象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疼袭来,手中的大刀已被震得飞上了半空。
“噗嗤!”
没等乞乞仲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就见一道刀光急速地掠过其脖颈之间,乞乞仲象的头当即便翻滚着飞了起来,最后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那无头的身体正自狂喷着鲜血,而后眼神一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去。
“大将军神勇,大将军神勇!”
见得薛仁贵只一刀便斩杀了乞乞仲象,紧跟在其身后的唐军将士们立马欢呼了起来,汹涌向前,直杀得心胆俱丧的高句丽兵将纷纷惨嚎着跌下了城去。
勇悍无敌的可不止是薛仁贵一人,程务挺同样是当世难得的猛将,几乎就在薛仁贵斩杀了乞乞仲象的同时,他也一刀劈杀了鼓勇来战的高句丽原水师悍将高明虎,率部杀得左边城墙通道上的高句丽军狼奔豕突,战场态势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大屠杀。
“撤,全军撤出定州!”
眼瞅着己方的增援部队根本挡不住唐军的两路突击,剑牟岑的心已是凉了半截,自知定州城破已是无可逆转之事,他可不想与城共存亡,紧急下了道命令,便即领着手下将士冲下了城头,慌乱地率部向城东逃了去。
“打开城门!”
杀散了城头的乱军之后,薛仁贵并未率部去追击疯狂逃窜中的高句丽军,而是一边在城头上紧急布防,一边让手下军士紧着去打开前后两道城门。
“骑军,跟本将来,杀进城中!”
见得城门已开,李勣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也不等城头守军派人前来通禀,大吼了一声,率五千骑军便冲了起来,沿着城门洞杀进了瓮城,又从后城门处冲进了定州城中,一路向正自疯狂逃窜中的高句丽败兵追了过去……
“命令各部,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到博川!”
自打渊净土带走了援兵主力之后,剑牟岑便知自己是断难守得住定州城的,沦陷乃是迟早之事,自是早早便做足了撤离定州之准备,一蹿下城头,几道命令下去,其残部近六万兵马便全都疯狂地沿着大街直奔东城门,顺着大开的城门一路向东而逃,根本就没打算回头跟唐军战上一回的,左右他领受的将令只是拖延当面之敌进逼平壤的脚步,就算丢了定州,他还有博川、安州、平原等三处坚城可用,自是无须跟唐军死战到底的。
“呜,呜呜,呜呜……”
剑牟岑的算计虽好,可惜唐军这回是铁了心要将其主力聚歼在定州了的,这不,就在剑牟岑刚率主力撤离定州不到五里之际,两旁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旋即便见两支唐军一左一右地杀了出来,左边是程名振所部的一千骑兵三千步军,右边则是大将庞同善所部八百骑兵两千步军,两支唐军有若两把利刃一般,瞬息间便狠狠地将剑牟岑所部拦腰切成了两截。
“撤,快撤!”
剑牟岑本人倒是不曾被两路唐军拦截住,只是这当口上,他却是没胆子率前军去回援已被唐军伏兵杀得大乱不已的己方主力,不管不顾地便率身后跟着的四千余骑疯狂地向博川城方向逃窜了去。
剑牟岑丢下主力逃窜的决断虽卑劣了些,可从结果来说,无疑是极为正确的,此无他,就在其刚率残部逃走不多会,李勣便已率五千骑军急速杀到了,三路唐军这么一联合绞杀之下,可怜早无斗志的高句丽军当即便崩溃了去,跪地求饶者不计其数,当然了,也有些勇悍者不单不逃,反倒是鼓勇向唐军发起反击,结果么,毫无例外地成了一具具倒卧于地的残破尸体。
“骑军跟我来,追!”
冲乱了高句丽军的软弱抵抗之后,李勣并未就此收兵,也不曾去理会那些或是跪地求饶、或是有若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的溃兵,一声令下,率领着五千精锐骑兵便冲出了混乱一片的战场,急若流星般地沿着大道向剑牟岑所部衔尾直追了上去,摆明了就是要一战彻底清光高句丽军的抵抗力量。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大唐骑军将士们这些日子来在定州城下可是都憋坏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回能施展所能的机会,又岂有不为之振奋之理,尽管一战下来,体力与马力皆不免有些疲了,可精气神却是亢奋依旧,人人鼓勇向前,战号声震天狂响不已……
第624章 灭国之战(一)
永隆六年三月初二,李勣率部攻克定州,以伏兵之策,一举歼灭剑牟岑所部主力,随后,又马不停蹄地率五千精锐骑军一路追击剑牟岑残部,不给其喘息之机,连下博川、安州两城,并于三月十日率主力兵围平原,兵少将寡的剑牟岑不敢再战,率残部逃出了平原,遁走平壤,李勣紧追不放,于三月十二日进抵平壤城下,与陈子明所部胜利会师,只是因梅雨天之故,唐军并未发起强攻,而是就在城下联营修整,以备再战,与此同时,苏定方与金庾信所部主力也已兵围百济国都泗沘,同样也因阴雨天气而采取了只围不攻之战术,至此,朝鲜半岛上的战事暂时陷入了僵持之局面。
天公显然不甚作美,永隆六年的雨水偏多,从三月初四一直下到了四月十日,方才云散日出,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来,唐军都只能谨守营垒,算是给了高句丽军以喘息之机,由是,平壤城军民原本已是低落到了极点的士气也自因此得以恢复了些,只是守城的兵力却并未增加多少,此无他,概因高句丽一方所能调动出来的大军不是已被唐军歼灭,便是早已都聚集在了平壤城之中,总兵力虽多达二十五万之众,然则其中绝大部分都只是临时武装起来的民壮而已,究其战斗力而论,怕是根本派不上甚大用场。
天既晴,早已在营中无聊地修整了月余的唐军可就不打算闲着了,先是舰队接连两天出动,连续炮轰平壤城东门,紧接着步军四下出击,将四乡八里的高句丽青壮都赶到了城下,由舰队掩护,强行填平了东城处的护城河入口处,而后一路沿着护城河向南城门方向填去,城头守军见状,不顾填河的民壮乃是本国百姓,放箭射杀,却突遭唐军炮兵猛烈轰击,死伤惨重不已,但这并不能阻止高句丽守军拼死拦阻唐军的填河行动,哪怕射杀的是己方之民众。
天将五月,气温愈暖,战事也随之升温,唐军几乎就没让城中守军安稳过一天,每日里轮番出动,以枪炮压阵,驱策俘虏来的高句丽百姓以及降卒前去填城,城上城下交火激烈,死伤者无数,当然了,死伤的都在高句丽一方,唐军除了极少数倒霉的士兵遭了流矢之外,几无损失,当然了,因着高句丽军的顽强抵抗以及被俘之青壮的消极怠工,填河工程之进展一直快不起来,直到五月初一,方才算是将从东城到南城门的护城河大体填平。
“呜,呜呜,呜呜……”
五月初三辰时正牌,太阳方才刚在山尖上探出个头来,唐军营地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两扇紧闭着的厚实营门轰然洞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唐军官兵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内里迤逦而出,沿着南城向西城展开布阵,摆出的赫然是一派总攻之架势。
“报,禀大莫离支,唐寇已大举出营,正在城下列阵,疑是将对我平壤城发动强攻。”
唐军营地中异动一起,平壤城上的岗哨顿时便全都乱成了一团,号角声凄厉地奏响着,更有见及得快者匆匆跑去了内城门的城门楼,紧着将消息禀报到了渊盖苏文处。
“擂鼓聚将!”
渊盖苏文对唐军的大举进攻并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