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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陈镇乃是在边关血战出来的悍将,又怎会将郑世鹏这等无名小卒放在眼中,见得郑世鹏抢先动了手,也自不慌,大吼一声,同样是一枪刺击了出去,借着马速,枪势快逾闪电,后发而先至,瞬息间便已刺到了离郑世鹏的胸膛不足两尺之处,而此时,郑世鹏的枪方才不过刚到半途而已,高下之差距不可谓不明显。
“哎呀!”
郑世鹏根本没想到陈镇的枪法会是如此之凌厉,待得见陈镇枪到,要想变招已是来不及了,好在他这么些年来的武艺也不是白练的,但见其猛然松开握枪的双手,一个侧身,让开了陈镇的刺杀,眼疾手快地一握,已是拼力拽住了陈镇的马槊,只是仓促间出手,难免被长马槊的力道擦破了掌心,当即便疼得郑世鹏忍不住惨嚎了一声。
“吼!”
陈镇明显没料到郑世鹏会如此出手,待得见马槊的前端被郑世鹏握住了,陈镇不由地便是一阵火大,没旁的,他可是此番刺杀的前锋,若是不能尽快冲乱侍卫军的阻截,闹不好此战就有着打成消耗战的可能,说不准何时长安城各处的守军便会前来支援,真到那时,大事可就要不妙了去了,正因为此,陈镇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但听其一声怒吼之下,双手猛然用力向下一压,已是拼尽了全力要将郑世鹏从马背上挑将起来。
“啊……”
感受到了枪身处传来的力道,郑世鹏第一时间便明了了陈镇的用心,自然是不肯束手待毙的,同样是一声大吼,拼力向下压住枪身,不给陈镇趁虚而入之机会,在双方力道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如此这般的角力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木制的枪身硬生生被两人的力道拗成了两截,受力过巨之下,二将几乎同时滚落了马下,各持一截马槊,彼此胡乱地互殴着,与此同时,两人手下的军卒也就此混战成了一团,当然了,从场面上来看,兵力雄厚的陈镇所部明显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杀得吴王府侍卫们死伤惨重不已,奈何在吴王府侍卫们拼死抵抗下,陈镇所部快速击破吴王府侍卫布阵的意图却是就此落到了空处。
“突击,杀啊!”
陈镇所部的突击势头虽已被挡住,可吴王府侍卫军的危机却并未就此解除,还没等张勇将阵型调整到位,就听一阵紧似一阵的喊杀声中,长孙冲已是率领着手下六百余部曲冲出了西面的一栋庄园,有若潮水般向兀自处在慌乱中的吴王府侍卫军冲杀了过去。
“放箭,稳住阵脚,其余人等加快列圆阵,顶住了!”
张勇虽是之下此行必定会遭袭,可毕竟不清楚来袭之敌到底有多少,这一见又是一大拨敌人从西面呼啸而来,额头上立马便见了汗,只是这当口上,他也没甚旁的法子好想了,更顾不得队伍后端那些随行官员们的慌乱求救,只能是拼命地指挥着手下加快列阵之速度。
“嗖,嗖,嗖……”
张勇的命令一下,百余名刚勉强列好了队形的弓箭手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纷纷张弓搭箭地便是一通乱射,只可惜仓促间根本未形成配合,箭雨也就不免显得稀疏,虽射杀了十几名西面来敌,却根本不足以打乱长孙冲所部的冲锋势头。
“出击,出击,杀啊!”
张勇的坏运气明显还在持续着,就在他紧张地调整着部署,准备迎接长孙冲所部的攻击之时,却听大道前端不远处的一栋庄园里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旋即便见彭荃一马当先地领着八百余濮王府的侍卫高速沿着大道冲杀而来。
完了!
饶是张勇也算是心性沉稳之辈,可一见到彭荃率部杀来之气势,便知晓己方这么点人马是怎么也挡不住三路敌军之冲击了的,脸色瞬间便难看到了极点。
“保护殿下,死战不退!”
若是可能的话,张勇很想趁着这等三路敌军尚未合围的空档,赶紧逃之夭夭了事,问题是他不能,无奈之下,也自顾不得再调整阵型了,拼尽全力地嘶吼着,试图以此来激起手下儿郎们拼死一战的勇气,至于到底能挡住多久么,就连张勇自己都说不出个准数来……
第505章 血染下马陵(四)
张勇判断得没错,面对着三路狂飙而来的敌袭,他手下这么点人马确实挡不住,不说对方的兵力比他多了两倍余,也不说单兵作战能力上也有着些差距,光是阵型未稳便遭三面夹击这等态势,就不是大多未经历战阵考验的吴王府侍卫们所能支撑得住了,很快,随着长孙冲与彭荃所部先后杀到,原本就不完整的圆阵瞬间便被冲了个大乱,而陈镇击杀了郑世鹏之后,又率部给了吴王府侍卫军致命的一击,整个大道周边已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本就处在劣势的吴王府侍卫军战死近半,余者也大多被分割包围,形势于吴王府侍卫军来说,已到了最严峻的时刻。
“援军须臾即至,儿郎们,杀,杀,杀啊!”
眼瞅着全军崩溃在即,张勇也自顾不得指挥了,领着两百余王府侍卫在李恪的马车旁拼死地厮杀着,不停地嘶吼着,以图支持到援军的赶到。
“彭荃,配合我,杀进去!”
张勇固然是处在了疲于奔命的死撑状态,可率先出击的陈镇同样也不好过,他手下三百余精锐几番突击之后,已是折损了近半,可就是无法撕开吴王府侍卫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心火顿时大起了,也自顾不得甚颜面不颜面的,冲着不远处正在剿杀被分割开的吴王府侍卫的彭荃便嚷了一嗓子。
“跟我来,杀!”
尽管此际是共同对敌的战友,可要说关系么,其实远谈不上融洽,无他,陈镇投效的是长孙无忌,而彭荃却是李泰的心腹嫡系,往日里的来往并不算多,自是谈不上有甚交情可言,也正因为此,彭荃先前虽已瞧见了陈镇的狼狈,却硬是不肯主动伸出援手,只是在一旁看着热闹,而今么,陈镇既是主动低了头,彭荃倒是乐于抢功上一回的,也自无甚多的言语,一挥手,厉声断喝了一嗓子,便即领着三百余手下与陈镇合兵一道,对张勇所部展开了最后的冲击。
“贼子看刀!”
张勇乃是马上战将,武艺虽是不错,可对于步战却是并不甚在行,这一见彭荃健步如飞地冲了过来,自不敢大意了去,挥刀便是重重一劈,力量倒是不小,刀速也自不慢,只可惜招式太过简单了些,于彭荃这等江湖高手来说,简直处处皆是破绽,根本不堪一击。
“铛、铛!”
见得张勇刀至,彭荃不屑至极地便是一撇嘴,也不见其出声,仅仅随意地攻出了两刀,但听两声脆响过后,张勇手中的横刀便已被彭荃格得飞上了半空,直惊得张勇赶忙往侧面逃窜了开去。
“噗嗤,噗嗤……”
彭荃根本就不屑去追杀张勇,但见其运刀如飞间便已杀进了乱军丛中,一阵近死一阵的闷响声中,一颗颗脑袋滚滚落地,手下竟无一合之敌,不过片刻功夫而已,便以有若刀切牛油般地杀到了李恪的马车旁。
“唰唰……”
彭荃与李恪之间可是有着师门被灭的血仇的,早就恨不得将李恪碎尸万段了去,只可惜一直找不到动手的良机罢了,而今,报仇雪恨的时间终于到了,他自是不会有丝毫的含糊,但见其连出数刀,瞬息间便已将木制的马车厢切削出了个巨大的窟窿。
“上当了,撤,快撤!”
透过车厢上的巨大窟窿,彭荃第一眼便看清了内里,赫然无人在内,很显然,此番袭击的目的已然无法实现,不仅如此,恐怕已是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一念及此,彭荃不由地便倒吸了口凉气,不管不顾地便狂嚷了起来。
“全军突击,杀!”
撤?到了此时,哪还有彭荃等人撤退的机会,但听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暴响中,陈子明已率三千宿卫军骑兵沿着大道赶到了附近,但见陈子明一挥手,已是声色俱厉地下达了突击之令,三千骑兵疯狂地打马加速着,不多会便已冲进了乱军丛中,所过处,叛军将士纷纷倒扑于地,刀光霍霍中,人头滚滚落地,仅仅只一个冲锋而已,三部叛军已彻底被冲垮了去,再无组织起来抵抗之可能。
“薛礼,尔率本部兵马即刻去擒拿长孙无忌一家老少,高尧,尔率部去擒拿濮王李泰,其余人等就地剿灭叛匪,不降者,杀无赦!”
冲乱了叛军的阵势之后,陈子明并未再率全军兜转上个来回,而是接连下了几道命令,兵分数路,以图将叛乱者尽皆一网打尽,至于他自己么,则是领着三百余骑兵紧追着夺马逃生的陈镇不放。
“陈曦,你个小人,可敢跟某一战!”
陈镇逃得倒是挺快的,可惜抢来的战马本就带着伤,任凭他如何驱策,速度也自加不起来,这才逃了一里不到,便已被陈子明所部团团围困了起来,眼瞅着无路可走,陈镇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但却并不肯就此束手就擒,而是狂乱地挥舞着横刀,面容狰狞地向陈子明发出了挑战。
“你不配!”
面对着困兽犹斗的陈镇,陈子明根本懒得多加理会,他之所以亲自率部前来追击陈镇,目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要取陈镇的命,无他,彼此间的恩怨拖延了如此多年,也到了该好生清算上一下的时候了!
“呸,小人,我杀了你!”
见得陈子明不上当,陈镇也自没得奈何,但却断然不肯下马投降,概因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是降了,陈子明也绝不会容许他活在这个世上,一念及此,陈镇也就没再多废话,嘶吼了一声,一踢马腹,疯狂地打马向陈子明冲杀了过去。
“噗嗤!”
陈镇倒是冲得很疯狂,可惜败军之将又岂可言勇,更别说陈子明的武艺远在其上,双方只一个照面,就见陈子明手中的精钢马槊有若闪电般地刺穿了陈镇的胸膛,只一挑,陈镇魁梧的身子便有若断了线的风筝般飘飞上了半空,而后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立马便见一口污血狂喷而出,手脚胡乱地抽搐了几下,便已是就此没了气息。
陈子明之所以要击杀陈镇,并不完全是因彼此间往昔的恩怨之故,更多的则是要彻底铲除这么个祸根,以防此獠被有心人利用了去,道理很简单,随着李恪的登基,原本看似一体的吴王一系也就该到了分崩离析之时了,难保不会有人拿陈镇出来做文章,无论是往他陈子明身上泼脏水,又或是故意提议赦免陈镇,留下其来跟自己唱对手戏,都不是陈子明所乐见之局面,正因为此,斩草除根方才是正理来着。
“报,禀大人,长孙无忌畏罪自尽,濮王李泰聚众在庄园内抵抗,高将军已率部围住庄园,请大人明示。”
阵斩了陈镇之后,陈子明也没在原地多逗留,策马便率部又兜转回了依旧混乱一片的战场中,只不过他并未再率部冲杀,而是静静地看着手下将士四下追杀叛军,只不过他也没能闲上多久,但见一骑如飞而至,带来了个不甚妙的消息。
“前头带路!”
一听李泰负隅顽抗,陈子明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皱,倒不是担心攻不下庄园,而是担心会因此伤到了李泰的性命,无他,太宗如今可是还活着,万一要是知晓了李泰的死讯,天晓得会不会拿他陈子明来作法,对此,陈子明自是不敢胡乱冒险,也自未曾多言啰唣,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道。
“诺!”
听得陈子明这般下令,前来禀事的那名骑兵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了一声,策马便引领着陈子明往北面庄园赶了去。
“末将参见陈大人!”
见得陈子明率部而来,正自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