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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八弟能有此心,实社稷之福也,冲哥,您看八弟如此昂然之气度,当得浮一大白否?”
李泰之所以急着请二王过府宴饮,当然不是为了甚兄弟情深之故,而是想着将二王收为己用,这一见李贞明显别有想法,心中自不免便微有些不爽,不过么,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哈哈大笑着扯了一句,颇有些牵强地便将长孙冲推了出来,用心么,只有一个,那便是要让李贞认清现实——李贞前几年之所以看起来能跟李恪相抗衡一二,尽皆出自长孙府的力挺,而今么,他李泰既是归来,那就轮不到李贞去唱主角了的。
“殿下说得是,圣人有云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但消诸位王爷能一体同心,则是社稷之幸事也,确当浮得一大白,越王殿下,请!”
长孙一系当初之所以力挺李贞,无外乎是要制造乱局,以便给李泰的复出创造出有利的局面,如今李泰这么个“真命天子”一出,长孙一系自然不可能会再去支持李贞,今日长孙冲前来接风宴作陪,本身就是要表明对李泰的支持,在这等情形下,长孙冲又怎会不给李泰面子,当然了,言语间也自没少暗示对越、纪二王的拉拢之意。
“冲兄,请!”
尽管早就料到有了李泰,长孙一系断不会再力挺自己,可李贞心中却还是不免浮起了一股子酸楚与嫉妒之心思,奈何形式比人强,他要想在这场多方博弈中有所作为,确是怎么也不能将长孙一系给得罪了去的,尽自满腹的不甘,也只能是强笑着应对了一句,而后一仰头,便将樽中的美酒一气饮了个干净。
“哈哈……,好,八弟果然是爽快人,为兄自当陪饮,干了!”
见得李贞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泰心中当真是舒爽得很,也自不吝表现一下豪爽之气概,哈哈大笑着也陪着喝了一樽。
“哎,十弟可不许偷工减料,此酒乃是四哥一片好心,十弟切不可辜负了去才是。”
李贞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李泰拿捏了去,这便将邪火朝着李慎发作了去,当然了,看似在数说李慎,可其实不过是指桑骂槐的把戏罢了。
“小弟实是不胜酒力,这酒……”
李慎在诸王中实力最弱,其实早就息了夺嫡之想法,打定的是左右逢源的主意,此番之所以前来李泰府上赴宴,本着的便是不得罪人之态度,加之酒量本来就不行,唯恐酒后出妄言,自是有心控制一下饮酒的量,先前虽也举起了酒樽,可一见李贞与李泰在那儿唱对手戏,也就想趁机少喝上一些,却没想到李贞会如此无礼地将此事挑破了出来,当即便尴尬得小脸通红不已。
“无妨,我等兄弟聚义,求的便是‘舒爽’二字,实无须讲究那么许多,十弟既是量浅,且饮且去便好。”
李泰并非愚钝之辈,又怎会不知李泰这就是故意在搅风搅雨,心中的不爽当即便更浓了几分,不过么,倒是不曾有所流露,而是作出了副大度状地一挥手,笑呵呵地便为李慎解了围。
“多谢四哥体谅,小弟虽不胜酒力,却也当得舍命陪君子,此一樽,小弟饮了便是了。”
听得李泰这般说法,李慎本想着就此将酒樽搁下,可再一看李贞投过来的怨毒之目光,李慎的头皮当即便是一麻,无奈之下,也只好苦笑着敷衍了一句,便即将樽中残酒一气饮了个干净。
“好,十弟果然是爽快人!”
见得李慎在自己的眼神威逼下,终于是将残酒饮尽,李贞自以为是扳回了一局,心情顿时大好,也不管李泰与长孙冲是怎个表情,便即不管不顾地击掌叫起了好来。
“下官听闻纪王殿下所主持之经典注释已近完成,不知可属实否?”
李泰本以为自己有着长孙一系的强力支持,收服两位弟弟应算不得甚难事,对付桀骜不驯的李贞或许还微有些麻烦,可对付软弱无能的李慎,理应是毫无压力才对,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都已是免了李慎的酒,其居然还真敢不给自己面子,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一见及此,长孙冲可就稳不住神了,唯恐李泰的臭脾气一发,会将事情弄得个不可收拾,这便紧着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还差些手尾,再有个把月,想必也就该差不多了的。”
自当初奉旨督办经典注释事宜至今,已是近三年了的,期间虽是曾在益州坐镇了年余,可李慎却始终不曾稍有懈怠,到如今,经典注释工作其实已然完成,只差上本禀明太宗了的,之所以没急着在昨日上本章,一者是刚到朝中,尚看不清朝堂之局势,他自是不急着献出成果,再有一个么,便是存着投机的心思,想以此成果为自身谋取些将来的筹码,正因为此,李慎自是不会将实情说破,也就仅仅只是敷衍地给出了个含糊的答案。
“个把月?唔,或许还能来得及罢,只是时间上怕是有些紧了。”
长孙冲先前之所以提到经典注释一事,固然有着打岔之用心,可也不乏借此事探一探李慎之底细的心思,这一见李慎明显不曾说实话,长孙冲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故作担心状地便感慨出了一句有头没尾的话来。
“冲兄此言何意?小弟不明,还请冲兄指点迷津则个。”
一听长孙冲此言蹊跷,李慎不由地便是一愣,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还是一无所得,不得不紧着朝长孙冲拱了拱手,诚恳万分地出言求教道。
“殿下客气了,此事说来也与殿下有关,明春乃是科举革新后的第一次大比,照着规矩,殿试么,自然是陛下亲任主考,可贡试之主副考官却恐有得争了,若是殿下能及时拿出经典注释之成果,或许主考大位也就非殿下莫属了的。”
长孙冲倒是不曾卖甚关子,笑呵呵地便为李慎解惑了一番,只是言语间却颇多暗示之意味,显然是在怂恿李慎出头去争一争主考官之大位的。
“冲兄说笑了,就小弟这等半桶水的货色,焉敢争甚主考之位,言过矣,此事当由父皇一体乾坤独断才是,我等切不可妄议耶,呵呵,喝酒,喝酒。”
听完了长孙冲的解释之后,李慎还真就心动了的,无他,要知道这主考官的位置不单是种了不得的荣耀,更是拉拢饱学士子的大好机会,真若是能成事,手下何愁无人可用,一念及此,李慎的心思可就立马活泛了起来,只是兹事体大,他却是不打算在这等场合下多言是非的,也就只是打了个哈哈,便将此事敷衍了过去。
“十弟说得是,今日只管尽兴,不谈国事,来,接着喝。”
李慎自以为掩饰得好,可其那等欲盖弥彰的言行一出,李泰与长孙冲当即便尽皆看了个通透,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由着李泰出面,一把端起了酒樽,豪气十足地便再次邀饮了起来……
第404章 李慎的小心思(二)
“禀大人,纪王殿下已到,说是有事要与大人磋商。”
陈妍出家的事情虽是已过去了几天了,可朝野间的乱议却没见有消停下来之迹象,对此,陈子明虽是始终不曾有所表示,每日里班照上,事照做,甚至面圣时也一如往昔般恭谦沉稳,就宛如无事人一般,当然了,大面上看不出异常,却无人敢保证陈子明心中是作何感想,值此微妙关头,尚书省诸般官员们可是全都打叠起了小心,谁都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陈子明的出气筒,这不,就连负责通禀事宜的随侍文书在进陈子明办公室禀事时,都不免心惊胆战得语带了几分的颤音。
“嗯。”
别看陈子明这几日行事一如往昔般沉稳,可头顶却是一直在冒着黑烟,只是格于官身,不愿随便迁怒于人罢了,心情实在是远谈不上舒爽,也就只是靠着养气功夫了得,方才能保持住平静的外表罢了,实际上,处理公文的速度就连往常的一半都不到,这会儿正自烦心着呢,听得李慎前来搅闹,心底里的烦乱自不免便更盛了几分,只是比较上下尊卑还是要讲的,尽管不甚待见李慎,可陈子明还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就此站了起来,缓步便向外行了去。
“陈大人,小王冒昧前来,多有搅扰了。”
一见到陈子明从屏风处行了出来,李慎紧着便上前一步,很是客气地先打了声招呼。
“不敢,不敢,殿下客气了。”
李慎尽可以表现的礼贤下士,可身为人臣,陈子明却是不敢真大刺刺地受了其之礼,只能是紧着后撤了一步,躬身行礼不迭。
“陈大人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小王本不该在此时前来搅扰,只是小王原奉旨督办之经典注释事宜有些碍难处,恐须得陈大人指点迷津,不知陈大人可得便否?”
陈子明的礼数可谓是无比周全,然则谦虚里却是隐约透着股疏离之意味,对此,李慎虽是察觉到了,却并未放在心上,脸上的笑容丝毫不曾有所更易,请教的语气也自愈发恳切了起来。
“此处不便,还请殿下内里叙话可好?”
经典注释乃是科举革新之要务,尽管明春的贡试暂时还用不上,可下一届大比之时,这些经典注释就成了考试范围之指南,自是半点都轻忽不得的,正因为此,哪怕极其不愿跟李慎有甚瓜葛,可陈子明却是断然不能拒绝与其磋商此事的。
“陈大人,请!”
见得陈子明发出了邀请,李慎脸上的笑容当即便更灿烂了几分,也没再在门口处多言啰唣,摆手间,便已是潇洒地道了请。
“殿下请用茶。”
彼此分宾主落了座之后,自有随侍人等紧着送上了新沏好的香茶,而陈子明明显不急着谈所谓的要务,仅仅只是客气地摆手示意了一下,无他,概因陈子明早从“新欣商号”的消息渠道中得知经典注释之工作已然完成,甚至连那些注释过的经典也都已是翻阅过了的,虽对其中一些释义有着不同的看法,可大体上还是认可了李慎的工作成果,加之心正烦着呢,哪有心真跟李慎探讨甚经文要义的。
“好茶。”
陈子明既是让了茶,李慎也就顺势端起茶碗,浅饮了一小口,笑着赞了一声,而后么,也不等陈子明再次开口,便即一侧头,笑着吩咐了一句道:“递上来。”
“诺!”
李慎这么一声令下,自有随侍在侧的一名王府亲卫紧着应了一声,提着个包裹便行上了前来,恭谨万分地从包裹里取出了一大叠的书,搁置在了几子的一角。
“好叫陈大大得知,经两年余之勘校,诸多经典之注释已然完成,然,终归只是一家之言,乖谬处怕是难免,陈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小王素来是敬仰万分的,还请大人不吝斧正则个。”
望着几子上那一大叠的经典,李慎的脸上当即便亮起了一层自得之色,不过么,也就只是一闪而过罢了,但见其很是恭谦地朝着陈子明拱了拱手,满脸诚恳状地出言讨教道。
“殿下过誉了,下官才疏识浅,委实难当此大任,倒是崔仁师、孙伏伽等皆当世大儒也,殿下若有疑问,还须得找他们二人才是。”
陈子明一来是不想跟李慎有甚瓜葛,二来么,心情正自不好着呢,哪有心思跟李慎玩校对的把戏,这便客气而又坚决地出言婉拒道。
“呵呵,是陈大人过谦了,此经典注释之事,本就是陈大人所提之倡议,小王不过只是具体经办罢了,如今事既已到了尾声,终归还须得由陈大人来收尾才是正理,这么些经典,小王便搁在此处了,陈大人何时校阅过,小王便何时据章上本便是了,您留步,小王告辞了。”
饶是陈子明拒绝得干脆,可李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