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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却迟迟难决,莫非殿下就不曾思忖过个中之蹊跷么?”
既已压制住了李泰的怒气值,陈子明也自不会一味地强硬到底,语调一缓之下,已是一派语重心长状地解说了一番。
“嗯……”
李泰脾气虽暴躁,却也不是愚钝之辈,听得陈子明这般说法,心中虽闷闷依旧,可到底还是能理解得了个中之关窍,却又不愿就此服软,也就只能是闷哼了一声了事。
“房相乃正人也,素来行事公正,乃一心为国之忠良也,殿下若肯虚心就教,必能大有所得,自今而始,必是一全新之开局,殿下万不可自误才好。”
既已知晓太宗与李泰几乎无话不谈,陈子明便知今日之会商十有**会传到太宗处,自是乐得表现一下忠诚之心,教诲魏王的话语自也就说得一套接着一套,直闷得李泰悻悻然无比,偏偏又发作不得,当真憋屈得个够呛。
“罢了,不说这个了,依子明看来,这革新事宜何时开始为宜?”
辩又辩陈子明不过,呵斥的话语又不敢往重里说了去,问题是李泰又不愿再听陈子明说教,无奈之下,也只好阴着脸地转开了话题。
“殿下明鉴,下官以为此事须得从两方面来着手,兵部这头下官自会酌情着手,然,终归须得下官到了任,稍稍了解下部中之情形,方才能言把握,至于殿下么,不妨先行紧盯着户部之丈量土地,已明了目下土地储备之情形,再者,工部那头之诸多工坊建设也可先行着手,此一条,下官可与殿下一道把控,具体之方略还须得房相认可,方能行之无碍,姑且一步步来也就是了,莫急,此千秋功业也,两年能初见成效,便已属大功一件。”
尽管早先提出兵制变革时,陈子明有着几分的私心在,可也并不算多,大体上还是从巩固大唐社稷之大局出发,具体之行事步调,陈子明早已是胸有成竹了的,这会儿款款道来自是不难。
“如此甚好,那姑且就这么定了,来人!”
户部如今是掌握在李泰的手中,他自是不虞户部那头不配合,至于工部么,李泰早已是垂涎三尺了的,只可惜每回往工部伸手,都被陈子明狠打了一通,而今一听陈子明有意让他介入工部事务,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也自顾不得再生闷气了,挥手间便已是中气十足地断喝了一声。
“奴婢在!”
听得响动,侍候在堂外的下人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着便抢进了厅堂。
“去,换了些酒菜来,今日本王要与子明共谋一醉!”
李泰心情一好,酒性可就不免大起了,兴奋奋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好,下官今日便陪殿下尽兴一场,不醉无归!”
这一见总算是将李泰给压服了,陈子明紧绷着的心弦也就此松了下来,自不吝表现一下亲近之态度,笑呵呵地便出言附和了一把。
“哈哈……,好,要的就是这么句话!”
太宗可是交代过几回了,要李泰好生善待陈子明,以结其心,对此,早已领教过陈子明厉害的李泰自是深以为然,而今见陈子明如此作态,显见有着跟自己一条心之模样,李泰登时便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夫君回来了。”
说是要一醉方休,可实际上么,酒没喝上多久,李泰就不行了,一开始还能支撑着胡言乱语,到了末了,已是酣然醉倒于地,反倒是陈子明没啥大事,招呼人将李泰扶回内院休息之后,陈子明也就乘马车回了府,施施然地便径直去了主院,这才刚进了院门,得了下人通禀的汝南公主已是赶忙领着一众丫鬟们迎了出来。
“今日下班时,魏王殿下相邀,就去了一趟,叫馨儿久等了,回屋罢。”
陈子明酒量虽豪,奈何毕竟是空腹饮酒,虽尚不致到酣醉之地步,可被冷风一吹,脚下自不免也有些发飘,自是不愿在院子里多啰唣,笑着解释了一句之后,便即行进了主卧之中。
“尔等全都退下罢。”
一闻陈子明浑身的酒气,汝南公主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皱,不过么,倒也没多说些甚,温柔地服侍陈子明更衣梳洗了一番之后,这才一扬手,将随侍在房中的诸般人等全都屏退了开去。
“馨儿可是有甚要事么?”
这一见汝南公主屏退了下人,陈子明不由地便是一愣,紧着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夫君明鉴,三哥来信了,说是父皇已下了诏书,令其回京述职,三月初应可到京师。”
听得陈子明见问,汝南公主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面色凝重地回应道。
“哦?回来便好啊,殿下信中可是还有甚旁的话么?”
一听吴王李恪要回京,陈子明当即便是一愣,可很快便释然了去,无他,似这等召亲王回京的诏书通常都是内廷直接发往地方的,根本不会经由外朝,加之这段时间里,陈子明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张亮一案以及兵制革新之事上,还真就不曾关心过旁的事宜,没能及时掌握到李恪回京之消息,也属正常之事。
“夫君近来与四哥走得近了些,三哥有些担心也属难免之事,他又不好直接问夫君,也就托了妾身,奈何妾身也不知夫君心中之主张,实不敢妄言是非,夫君若是得便,且与三哥解释一番也是好的。”
陈子明此问一出,汝南公主当即便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委婉地将李恪的心思说了出来。
“嗯……”
尽管汝南公主说得甚是委婉,可以陈子明之睿智,又怎会猜不到李恪的猜忌之心,脸色当即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不过么,倒是没急着解释个中之究竟,仅仅只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
“夫君,朝堂上的事,妾身本不该多问,只是三哥毕竟是妾身最敬重之兄长,妾身实不愿见夫君与三哥之间有所生分,也就多了句嘴,夫君若是不愿说,就当妾身不曾言好了。”
这一见陈子明耷拉下了脸来,汝南公主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慌,赶忙出言解释了一句道。
“馨儿长在深宫,应是知晓天家无小事,诸般事宜当须以谨慎为要,所谓‘君不密,丧其国,臣不密,丧其身’便是这么个道理,吴王殿下若真有鸿鹄志,当知曲径方可通幽,执拗行事,不过取死之道耳,断不可行也,此事为夫自有主张,馨儿就不必过问了,待得殿下到了京,为夫自会与其好生分说一二。”
夺嫡大事哪是那么简单的,断不可能一句两句便能解说清楚,陈子明无奈之余,也只能是泛泛地谈了谈,便即闭紧了嘴,再不肯多言……
第248章 全新的开始(三)
交接之事总是极为的繁琐,大理寺那头倒也就罢了,毕竟与孙伏伽共事了数年,彼此都熟稔得很,一些待审之要案移交之后,手尾也就差不多算是干净了去,可兵部的交接就没那么便当了,倒不是李勣不配合,而是要交接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些,尤其是武库之移交,双方都得到场,光是盘点武库之库存,便足足花了八天的时间,再有些旁的手尾一耽搁,到了二月中旬方才算是完成了整个移交工作,无论是上任的陈子明还是调任的李勣,都被折腾得个够呛。
“禀大人,左武卫中郎将苏烈前来求见。”
交接工作着实是累人了些,饶是陈子明多年习武打熬出来的好身子骨,连轴转了十余日下来,也不免疲得够呛,然则精神却是大好,没旁的,自今而始,兵部这一亩三分地就该由着他陈子明说了算了的,在朝中熬了那么多年,总算是有了个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上一场的地盘,正因为此,纵使再累,陈子明的心情也是好的,做起事来,自也就干劲十足得很,这不,一大早到了部中,陈子明便即张罗开了,埋首于公间,不停地挥笔速书着,正自忙碌不已间,却见兵部员外郎宁岩从屏风处转了出来,几个大步抢到了案前,恭谨地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请罢。”
听得是苏定方前来求见,陈子明也自不感到意外,没旁的,概因其之到来本就出自陈子明之邀请,此际自是不会有甚拒见之说。
“诺!”
宁岩调入兵部之后,挂着的乃是兵部司员外郎之职,不过么,却并未真正去参与兵部司的正常事务,主要的工作还是在陈子明手下听用,职责说来与他在大理寺时所担当的主薄之角色并无太大的不同,对此,旁人或许会觉得是有些大材小用了的,可宁岩自己却是甘之若饴得很。
“末将左武卫中郎将苏烈参见陈大人。”
宁岩去后不多久,就见苏定方已是昂然从屏风后头行了出来,这一见陈子明已是起身相迎,苏定方的脚步当即便是一顿,眼神里也不禁为之一黯——曾几何时,陈子明不过只是他苏定方手下一员小将而已,这才十年功夫而已,陈子明赫然已居兵部尚书之高位,而他苏定方从左领军到左屯军再到左武卫,混来混去,还是一中郎将,愣是被按在正四上这么个坎上,丝毫不得寸进,相较之下,这等境遇不可谓不是天壤之别,苏定方心中的酸楚自也就不消说地浓着,奈何尊卑有别,纵使心中有着再多的苦楚,苏定方也不敢在陈子明面前失了礼数,也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躁意,疾步抢上了前去,恭谨地行了个礼。
“定方老哥不必多礼了,来,这边坐好了。”
以陈子明观察之敏锐,自不会看不出苏定方心中的不甘之意味,不过么,却并未说破,而是笑着摆手一让,将苏定方引向了会客之所在。
“谢大人赐座。”
苏定方虽是桀骜不驯之辈,却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他虽是羡慕陈子明的崛起之速,可也知陈子明之崛起并非侥幸所致,而是靠着一桩桩惊天之功垒砌起来的,非常人所能比拟得了的,哪怕苏定方再如何自傲,也自认弗如远甚,正因为此,苏定方很快便端正了心态,恭谨地谢了一声之后,这才一撩官袍的下摆,就此端坐在了陈子明的对面。
“尔等全都退下。”
宾主二人各自落了座之后,自有边上侍候着的差役们紧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各自退到了一旁,然则陈子明却并不想让众人随侍在侧,但见其一挥手,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诺!”
陈子明此言一出,侍候在侧的诸般人等自是不敢稍有怠慢,齐齐应了诺,在宁岩的带领下,就此鱼贯着退出了办公室。
“定方老哥,有些日子不见了,近来可好?”
众人退下之后,陈子明也没急着切入正题,而是笑着寒暄了一句道。
“就那样罢。”
苏定方的境遇自然是不太好,无他,这厮嘴不饶人,换了几个卫了,执拗的性子依旧不曾被磨平,不讨喜也自不奇怪,若是往常,苏定方在陈子明面前或许还会抱怨上几句,可眼下么,彼此间的身份地位已是差得太远了些,苏定方也自不敢随意了去。
“定方老哥,可想有所改变否?”
陈子明虽已是有段时日不曾跟苏定方联络了,可对其之境遇如何,却还是心中有数的,此番召其前来,本就有着大用于其之心思,不过么,却并未直言,而是笑着往下追问道。
“哦?此话怎讲?”
改变?苏定方做梦都想改变自身停滞不前的现状,奈何最欣赏他的恩师李靖早已隐退,朝中无人为其说话,光凭其个人之努力,根本无力改变困顿的现状,对此,已然碰壁无数的情形下,苏定方早已是有些灰心了的,此际听得陈子明所言蹊跷,不由地便是一愣,而后狐疑地看了陈子明一眼,眉头微皱地反问了一句道。
“不瞒老哥,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