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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也还是张知秋找张继宗开口的,为此他还特意事先找人询问了一下当下的医药市场物价,事先准备了一些说辞,但竟然却是全都没有用上,张继宗对他可谓是极给面子。
当然,这笔开支张建东也不会自掏腰包,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些战马等战利品,除忻州营自己留下一部分之外,其余的张建东全部高价出手,蛮族和马匪的现役战马,这可是比从蒙古人部落中购买的马匹更是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的了。
事实上,也不是张建东不懂得将这些战马留作日后自用,实在是根本无法留的下来。
忻州营的军队是募军,其编制是有定额的,人马被吃空额、少了多少都无所谓,但要超编了却是万万不行的。
是以,这些人所皆知地数千匹军马,忻州营就务必不能全部自留了,否则至少一顶“图谋不轨”的帽子是逃不脱的;而要被人扣个“造反”什么的名目,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以张知秋当时的调研来看,仅以治疗感冒这一项开销而言,明朝北方小县地医院与现代北京的医院,如果是要按实际购买力折算下来的话,足足是相差了几十倍之多!
当然,如果是要以银价来折算的话,那就相差更大,在古代长期作为硬通货使用的银子,在现代基本就是作为工业原料来大量使用的,价格也不算高。
“呵呵,原来是张大夫在此,到是让你见笑了!”
张知秋甫一进门,便看到正自冲着自己捻须微笑地一个老头子,却正是这仁和堂地坐堂医师张丹枫,也是他在这家药铺唯一地熟人。
张丹枫号称是忻州城最好地大夫,而这个忻州最大地药铺“仁和堂”据说也有他一半地股子,算是半个东家,目前正是他在给老孙头进行诊疗。
张知秋来自现代,虽然因为细皮嫩肉地而被人误认为是读书人,但他却实在是学不来眼下读书人说话时那种半文不白地“之乎者也”,素日里与人交往也便是这种直来直往地没有什么斯文之气。
当然,严格来说张知秋到也确实是个读书人,只不过他所读的内容,却是和这大明地书生们所学要风马牛不相及了。
不过,张知秋地这种做法倒也没有让人引以为异,且不说大家都传言地他被伤到了脑子、人有些犯傻,就是民间也有很多只是略通文字的人,平常和张知秋如今的这种状态却也是差不了多少。
不说其他,就是这些忻州城内大点的店铺掌柜们,哪个又不是识文断字之人,但却是根本没有一个拿腔作调地学那些大多都是一无是处地废物酸丁的。
“江大人,你看此人如何?”
在张知秋进店之后,远处街角处正在执行公务的捕快们却是四散开来,只有二人留在原处,其中一人所穿却是一袭圆领的皂色长袍,正是州衙小吏的服饰,问话之人,则是一个身穿捕头服饰地壮汉。
“此人行事无稽,不好揣摩呀……”回话之人中等身材,脸庞瘦削,颌下一缕胡须随风飘洒,此刻却是双眉紧皱,双眼无焦,显然正是陷入苦思之中。
这二人,一个是忻州州衙地典史、也就是刑名书吏江无涯,一个是新任地州衙总捕头秦天,大致相当于现代地政府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和市公安局长。
一般而言,掌管府一级刑名的,是正七品地推官,掌管州一级刑名的,由从七品判官兼任,掌管一县刑名的是主簿,也算是正经八百地朝廷九品官。
而典史,无论是在哪一级机构,都就是那种不入流的小吏了,也根本不算是官员,但通常却是实权在握的,因为他们大多会是由主官所任命地心腹来担任。
就忻州而言,张克俭上任之后,几乎已是架空了判官,而由自己所任命地诸多吏员掌管了各项实务。
“这个人我已经跟了足足三天,实在是没有发现有何出奇之处,也没有见他和什么人有过特别地接触,难道说,是传言有误?”秦天沉声说道,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不会,小三做事你也知道,断然不会无中生有、胡编乱造,只是他当日伤势太重,又被耽搁了治疗,这才是被害了性命!”
江无涯在沉吟一阵之后,缓缓地摇头。
“小三伤势太重,十八只听清了一句‘关注张知秋’便已死在他的怀里,就连是谁抢去小三的救命伤药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可见,这个人的重要性,在小三的心中已然是超过自己地性命的!”
“这个张知秋全身无伤,这一点可以肯定,那么抢走小三伤药之人也应该不是此人,那我就不明白,小三为什么会冒死传出这么一句话来!”
秦天终于开始皱眉。
二人口中所说小三,也是新任忻州县令张克俭所带来的人,这次正是奉江无涯之命混入辎重营中调查一些情况的。
但没料到的是,小三却是在辎重营地那一场恶战中,被马匪射穿了肺部,身上所带地秘制疗伤圣药又不知为何人所抢,在缺医少药地挨到大同之后,早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最后死在了被派去联络他的十八怀里。
而最后十八所带回忻州的,除小三地尸体之外,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尾地话语。
“辎重营中之人称这个张知秋可能是定襄县人,但他口音却更像是京师人士;不过,此人能够听懂忻州和定襄方言,这却又有些奇怪了!”
秦天职责所在,继续向江无涯介绍着相关情况。
江无涯凝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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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心思
2012…2…130:02:02字数:3193
山西地处内陆,地方上口音芜杂,忻州与定襄县虽然相差只不过几十里之遥,口音却是迥然不同,而且两地人几乎都听不懂对方的口音。
换句话说,一般人如果不是在忻州和定襄县呆过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听得懂这两个小地方地方言的。
更为让人深思的是,张知秋竟然还以一口相当地道的四川话,把早年间被于重庆发配、流落到这里开饭店的南关贺三激动到痛哭流涕,当众承诺只要是他吃饭,一律都给打个五折!
从某些方面来说,张知秋这个年轻力壮却来历不清、精通多地方言并且还涉嫌刻意使用京师口音的人,在这个特殊地时期出现在忻州这个敏感地区域,就确实是显得极其地可疑了。
但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定襄县在被蛮族于之前攻破之后,整个县城内的人口不是被杀、就是被掠走,整个县城也已毁于一把大火,县衙的所有文牍、档案也一概被焚,再也没有人能够从官方来核实这个张知秋的身份了!
“这个张知秋满口的京师口音,要不让老爷家里那边的人帮着查查?”秦天踌躇半晌,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建议道。
据秦天所知,张克俭正是来自于京师。
“嘿嘿,给个查他的理由!”江无涯冷笑。
张口就说要去京师查案,难道真还把自己当做是昔日地锦衣卫不成——张克俭只是一个小小地边疆知州,在京师简直就狗屁不是!
况且,在今上崇祯皇帝当年大发神威地将权宦魏忠贤干掉的同时,也将已然在大明威风了二百余年地厂卫给大肆地裁撤掉了。
如今,东厂已经完全成为历史,而锦衣卫所属的各大机构中,也只有那些在皇城中站岗放哨、做做人形标本地“大汉将军”们,还尚且保持着自身完整地编制,其余的都已经基本是名存实亡了!
其实,所谓地“大汉将军”,不过是明朝殿廷卫士的称号,在永乐大帝之前称之为“天武将军”、也称“将军”,编制为一千五百人,凡朝会及皇帝出巡,便侍从扈行,宿卫则分番轮值。
事实上,虽然也名为锦衣卫,但“大汉将军”却是自成体系,基本与锦衣卫的其他部门并无瓜葛,也并不执行其自身任务之外地其他锦衣卫公务。
至于说这些“大汉将军”们地日常工作,《明太祖实录》里对其有如下记载:“……凡早晚朝及宿卫扈驾俱执金瓜,披铁甲,佩弓矢,冠红缨铁盔帽,列侍左右。如大朝会则披金甲、金盔帽,列侍殿庭。”
当然,这些念头也只是在江无涯地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一闪而过,却是并未多言。
对于秦天这个并非张克俭嫡系亲信地“外人”,许多话是不能和他敞开来说的。
比如说,动用人手办事是需要花费银子的,尤其是在京师这种帝王之都,真想要干点什么事情,那银子简直便如流水一般,又哪里是秦天和江无涯之流所能决定的。
最主要的是,查张知秋师出无名,而且带不来任何地利益——最起码从目下的情形来看是如此,这也才是整个事件中最为关键的原因所在。
对于这种没有利益的事情,是任何组织都不会去干的。
事实上,哪怕就是证实了张知秋地蛮族奸细身份,对于身为地方官的张克俭来说也并无多少助益,因为这种事情,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这种查缉造反、肃奸以及侦察、打探敌国情报之类地工作,过去一直都是由东厂和锦衣卫来负责的,而且也一直都卓有成效。
需要指出的是,那些以东厂名义在地方上活动的人员,其实也大多都是来自于锦衣卫地外借人员。
东厂在理论上的正式编制人员,其实只是那些宫里地太监们,而他们属下所有拥有国家正式编制地行动人员,却都是来源于向锦衣卫外借地官兵。
有鉴于此,东厂还曾经拥有大明最为庞大地临时工队伍。那些被他们所外聘人地通常都是武林高手,被世人称之为“番子”,而他们中的首领,则被称之为“档头”。
但在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是成为了人们记忆中所不愿触及地噩梦。
“难道小三就这么白白地死了不成?”秦天的眼睛开始发红,这不是要悲伤流泪前的那种红,而是被怒火中烧的眼睛内血管充血后的那种颜色。
“这与这个张知秋有什么关系吗?”江无涯却是不为所动,并且是直接便冷冷地顶了回来——虽然如今大家不得不在一起共同共事,但这并不是说江无涯愿意迁就秦天地某些毛病。
作为一个优秀和称职地幕僚,江无涯其实是非常不喜欢秦天这种野路子出身、目无上下尊卑地手下的,一点儿地规矩都不懂。
小三是死于箭伤地并发症,大约也就是由伤口发炎和破伤风所引起的毒血症,这在古代几乎便是不治之症。
这种病,其实如果能够及时地处理外伤的话,基本还是可以避免的;也就是说,小三的死,其实却是应该归罪到那个抢走他伤药地人头上的。
昔日地雁北一战,辎重营死掉的人数以千计,而受伤的人更是要数以万计了,小三身负重伤却还身怀灵药,也难怪会被其他地人给抢走。
在那种时刻,一剂上好伤药所能带来的,便可是别人或自己地一条性命!
秦天双拳紧握,额头青筋坟起,鼻中热气直喷。
“此事暂且作罢,这个张知秋似乎与张建东军中虞候张继宗有些关系,十八曾经看到他们二人有过非常亲密地接触,或许可以从这方面调查一下。”
眼见秦天十分地不甘,担心他私自乱来地江无涯暗自长叹一声后,终于还是给他透漏了一点消息。
十八在张克俭地体系中,属于是那种“非官方”身份的人,归江无涯直管,秦天如今虽然知道了有这么个人,但却并不知道是谁,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据秦天所知,这样的人应当是还有一些,名分上都是张克俭地家仆,但具体地人,他却是一个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