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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任务是协助乌克兰军队维持地方治安。其中有四个师已经被控制在黎系人马的手中,另外还有两个师则被段系的王汝勤所控制。
乌克兰华工军团司令部设在距尼古拉耶夫市政厅不远的一座三层楼里,在奥地利人的支持下,乌克兰解放同盟所领导的“乌克兰总拉达”在基辅掌握了政权,不过,在顿涅茨克地区一直到顿河下游的库班草原,卡列金的哥萨克部队却控制了那里。
俄罗斯现在出现了全面分裂的趋势,卡列金宣称莫斯科被卖国贼们所控制,杜托夫在奥伦堡建立起了哥萨克政权,而邓尼金的高加索集团军已经推翻了巴库的苏维埃政权,并且在外高加索地区大肆抓捕和清洗社会民工党成员。
哥萨克人自己打了起来,卡列金的部队重创了亲苏维埃的哥萨克军队,顿河革命军事委员会被迫撤离了察里津,迁到了顿河上游的沃罗涅日。莫斯科政权发表声明,号召各地的苏维埃政权团结起来,打败卡列金的反革命政权。
蒋作宾在华工军团司令部的二楼见到了蓝天蔚,蓝天蔚的办公室墙壁上挂着一幅他自己亲手书写的一幅辛弃疾的《京口北固亭怀古》长卷: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往。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惶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狒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雨岩,字写得如何?”蓝天蔚见蒋作宾在看墙壁上的卷轴,不禁说道。
“这字当然写得好,看来季豪兄又找回了当年的豪气。”蒋作宾说道。
蓝天蔚把蒋作宾让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又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又说道:“不怕雨岩兄笑话,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是再也没有带兵的机会了,没想到现在手底下突然一下又有了二十多万人,不免有些激动。想当年我在辽东闹革命那会儿,顶多手里才有七、八千人,当初全国的清军加起来也就这个数。”
“呵呵,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季豪兄,我们这批人,大多早已经没有了当年救国救民的义气啦,包括我自己都也感到暮气沉沉。国事艰难,可是我们大家却都在为争权夺利而争斗不休。”蒋作宾这是由感而发,他们这批人当年满怀着热血加入到同盟会中,虽然推翻了满清的统治,但是国家仍然看不到什么前途。
蓝天蔚听了呆了一下,然后说道:“雨岩,你的情绪看起来不高,是不是在维也纳事情办得不如意?”
蒋作宾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又拿起一支烟来点着了,吸了一口,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又开口说道:“也没有什么不如意,奥国皇帝同意把一半的军权交到我们手上,并答应在战后把现有的装备都送给我们。”
“这很好啊,你又为什么叹气。”蓝天蔚说。
“但那位皇帝不肯全力支持我们,他好象很清楚我们的意图,他主要还是想帮徐又铮,只不过也不想黎总统太过没有实力,在才在我们中间搞平衡。他还说我们中国人做什么事都没有耐心,并不是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改变国家就是为国家好,中国什么人掌权和实行什么制度并不要紧,关键是要保证国家的平稳和和平。他还说即使政府什么都不做,只要国家能够保持几十年的和平,也能发展起来。我们现在争权夺利,只能害了这个国家。”蒋作宾说道,“他还说我们这样争来斗去,最终会导致国家陷入到内战之中。”
“但他为什么要支持段?”蓝天蔚说。
“他认为目前只有段才能压服地方势力,保持国家的稳定。”蒋作宾说。
蓝天蔚又说:“他既然不支持黎总统,为什么又让我们控制了一部分军权。”
“他支持我们只是因为黎总统是个中和式的人物,有了我们手里的这些军队,能够使段在做事时多思量一下,不致于太过激进。说白了,我们只是作为牵制段的一种力量而存在。”蒋作宾摇了摇头,“我们无力维持这么一支军队,如果断了粮饷,不出三个月,这支队伍就会自己垮掉。所以我们还得听人家的。”
蓝天蔚从桌上拿出一支纸烟,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这才又说道:“国内的情况怎么样?你了解内情,应该比我们清楚。”
蒋作宾抬头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还好,黎总统和段祺瑞现在眼睛都盯着咱们,还不至于弄得太僵。不过最近小徐和总统府秘书长张国淦倒是闹得不可开交,小徐想派傅良佐任湖南督军,张国淦借口容易激起南方的反应,就是不肯为他盖章。”
“徐树铮有些太过着急了,等到欧战结束,这些在欧洲的兵回到国内,还怕陆廷荣不肯听话,何必现在生事。”蓝天蔚说,“可惜孙先生一直想借助陆廷荣、唐继尧的力量,这些军阀实际是在利用他。”
“哎,我还忘了,百里兄呢,我找他还有事商量。”蒋作宾突然说道。蒋方震现在任乌克兰华工军团总参谋长,他在蔡锷死后就到了德国,而且似乎奥地利那位皇帝似乎很尊重他,同样的事情,由他出面就好办得多。
“他去了克里沃罗格,怎么,有要紧的事么?”蓝天蔚问。
“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奥匈皇帝曾提到在乌拉尔和西伯利亚一线大约有三十多万华工,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人控制在手上,他会提供武器和装备。”蒋作宾说道,“这样我们的力量就会壮大许多。”
“这倒是个好消息,雨岩看来是铁了心要替黎总统把段祺瑞搞下台。”蓝天蔚笑着说道。
“也不一定,如果大家能够相安无事,那是最好不过。不过,我们总是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说话的权力。”蒋作宾说道,“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大家你争我斗,把国家搞乱了,最后都成了民族的罪人。”
“用打电报叫百里回来吗?”蓝天蔚说。
“这倒不用,我在这里等等他,正好可以看看部队的情况。”蒋作宾说,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烟,我们现在就是要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欧洲式的队伍。”
一三六、激流(二)
新生的乌克兰共和国从中央拉达宣布独立起就没有平静过,进入乌克兰的德奥军队不得不扮演起了警察的角色。由莫斯科方面领导的苏维埃军队在一月间还反攻了基辅,不过,随后在霍夫曼将军指挥的德奥联军的打击下溃散了。
不过,卡列金所领导的顿河政府现在变得岌岌可危,各地的的赤卫军在莫斯科的号召下,向沃列涅日聚集,去支援顿河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部队。在赤卫军在帮助下,卡列金的部队开始败退,被迫放弃了卢甘斯克和察里津。
奥匈外交大臣切尔宁的特使在罗斯托夫与卡列金见了面,表示愿意支持卡列金的顿河军政府,条件是在顿河区成立一个独立的共和国,脱离俄罗斯方面。
卡列金不愿作奥地利人的傀儡,拒绝了切尔宁的建议。
形势变得越来越有利于苏维埃的军队。
一月底,赤卫军从三方面向塔甘罗格的卡列金残部发起进攻,科尔尼洛夫也放弃了罗斯托夫,率领他手上的志愿军向库班流域转移。
绝望之中的卡列金开枪自杀,短命的顿河军政府陷入到混乱之中。
奥地利人终于坐不住了,由于不便自己出面,他们派出了乌克兰军团里的三个哥萨克师,在罗斯托夫登陆,并且把华工军团也派到了前线。
卡列金自杀以后,纳扎罗夫将军成了新的顿河哥萨克军长官,为了生存,他开始与过去的敌人进行合作。
最高军事委员托洛茨基于二月中旬下令赤卫军向罗斯托夫发起进攻。
宋焕章所指挥的华工军团第7师在乌克兰军所控制的马里乌波尔上岸,然后向布拉文河一线推进。在塔甘罗格以北的基尔诺夫卡镇,中**团和忠于纳扎罗夫的卡缅斯克哥萨克团一起,与进攻的赤卫军展开了一场激战。
这也是中**团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战斗。
双方围绕着马特维耶夫铁路大桥的控制权展开激烈的争夺。布拉文河两岸不断地有炮弹在落下,铁路线已经被炸毁,钢轨沿着路基七零八落了散落着,枕木被拆下来修了工事,有一些燃烧着的木头还在冒着黑烟。
萨布林所指挥的赤卫军想强渡布拉文河,在几艘汽船的拖拽下,满载着赤卫队员的木船冲上了河岸。赤卫军用猛烈的火炮压制着河岸工事里的中国部队。在炮击中有一些人吓得逃离了战壕,但这些逃兵很快被横飞的弹片打倒在地。
战壕里从来没有经历过战火的中国劳工们吓得不知所措,偎缩在壕沟下面。
“敌人上来了,回到战位,准备射击!”军官们嘴里吹着口哨,躬着腰在战壕中来回奔跑,不时照着一些不知所措的士兵屁股上踢上一脚。
俄国人沿着河滩开始发起冲锋,啪!不知谁先开了第一枪,之后炒豆一般的枪声响了起来。第一次参加战斗的劳工们大多紧张的发抖,许多人无所适从,枪声稀稀拉拉,若是在平地上估计赤卫军早就冲上了阵地,还好,俄国人陷在了河滩上的泥地里,移动缓慢。
在另一侧,赤卫军沿着铁路线两侧排着稀疏的散兵线向基尔诺夫卡镇外推进,在镇外的华工军团阵地上见到敌人的冲锋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很多平生第一次拿枪向人开枪的劳工害怕了,趴在战壕里胡乱地射击一气,子弹漫天飞舞,就是打不着人。
张维城在阵地的机枪旁边,用望远镜观察着敌人的动向。那些赤卫军看来也没受这什么训练,还不如他手下的这些劳工。阵地上有些人没等发命令就开枪了,他们忍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可是敌人还在500米之外。
气得张维城站在战壕里又骂又喊,可是用处不大,他只好命令手下的排长们用脚去踹那些正在开枪的士兵们。可是用处不大,连续不断的射击声淹没了他的叫喊声,张维城丧气地挥了挥手,向机枪手下了命令:“开火!”
李光头把满脸都是污泥的脑袋靠在枪柄上,指头扣动枪机。
“嗒嗒嗒嗒!”清脆的枪声连续不断地响了起来,华工军团所装备的布雷达机枪是意大利人以英式刘易斯机枪的仿制品,但使用的是意大利制式的6。5毫米标准步枪弹,后座力实际是要比德奥两国的轻机枪要小。
随着阵地上几挺机枪开始开火,马上就见到了效果,一小撮正在往前冲锋的赤卫军立即向小土坡后面溃退,在光秃秃的土地上留下了几具死尸。赤卫军中有经验的士兵也不多,在遇到攻击时不是原地寻找掩蔽物,而是转过身去开始逃跑。
张维城舒了一口气,敌人看来比他的手下也强不到那去。
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到了傍晚,天空中飘起了小雨,大地变得湿漉漉的。双方在基尔诺夫卡镇外来回争夺,到处都是弹坑和烧焦了的土地,还有像黑土块似的尸体。天黑以前,华工军团的增援又赶来了,萨布林所指挥的赤卫军退却了。
赤卫军的进攻止住了脚步,奥地利人把战俘营里的哥萨克挑了出来,然后重新武装起来,不断地派往顿涅茨地区。
在补充了兵力后,纳扎罗夫和科尔尼洛夫又有了底气,不再象前一阵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科尔尼洛夫的志愿军又集结到了罗斯托夫,他现在手上又有了大约3万人。他现在迟迟没有发动反攻,是在等待着与纳扎罗夫将军的到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