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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列强时代-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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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在这战役中,将湘军水师“一分为两截,出现了外江无小舟,内湖无大船”的局面。留在外江的水师“实觉无以自立”,不得已上驶金口,内湖水师又担忧“不便宿食,不能扎营,……无得力将领统之,……外与九江隔绝,内又与江省远离,银两子药俱无所出。”

湘军的锐气受挫,石达开有效地阻截了湘军水陆大军顺江东下的攻势,扭转了危局。

曾国藩没有就此退却,下定决心惨淡经营江西。仅仅过去一个月,也就是咸丰五年正月,曾国藩由九江抵南昌,又是下令让内湖水师的营官“抚辑众心”,又是“设局制造炮位子药,专,供楚炮船之用”,又是“派员卉回湘,增募水勇”,又是拨船、造船,甚至“设立船厂添造各船”,于是“内湖水师自成一军矣”。

在曾国藩亲自坐镇南昌竭力整顿下,又过了两个月,“今水陆各军在江西境内者,伤者平复,劳者休息,羸弱者遣汰添挟,仍可恢复去秋壮盛之气。”

接着,曾国藩对今后的战略部署作了一番具体分析,他在《统筹全局摺》中说:“以湖北、安徽、江西三省全局论之,陆路须有劲兵四枝,水路须有劲兵两校,乃足以资剿办。”

水路以及陆路四支又分东、西两路、曾国藩认为“江南自九江以上兴国、通山、祟阳、武宁等属,皆土匪勾结粤贼之渊,是为西一路,自湖口以下,由东流建德、饶、池、徽、宁四府,皆逆匪觊觎浙江之要途,是为东一路。……南岸以东一路为重要,而西路次之。”

根据这一战略思想,曾国藩的强兵悍将都布置在部阳湖东、西两岸。他在西路以塔齐布一军五千人屯浔郡,伺隙攻城,妄图牵制坚守九江及小池口一带的石达开的主力军,使之不敢全数上争武汉,基本上还是守势。

第545章湘军在江西(二)

曾国藩在东路采取的是进攻性措施,他在军事会议上表示:“所谓东路者,为江浙转饷之路,关系大局非轻,吾等分派罗泽南带湘勇三千人,由江西省城绕出湖东,攻剿饶州之贼,又与抚臣陈启迈合募平江勇四千人,同剿东路。”

曾国藩在东路派出了悍将罗泽南,投入兵力七千多人,可以说是下了大赌注的。湘军在江西战场似乎要重整旗鼓,力争控制全局了。

石达开却抓住空隙来了次奔袭,打乱了湘军的部署。正当罗译南等次第陷饶州、乐平、景德镇诸地,准备扑向祈门、徽州等城镇时,石达开抓住曾国藩逗留江西,上游空虚的机会,率军直取武汉重镇,并把矛头指向通往湖南的祟阳、通城等走廊。

咸丰帝下旨急调曾国藩上援武汉,曾遭到婉辞拒绝,倒是罗泽南认识到局面对己不利,他向曾国藩分析吴楚形势,“调方今欲图江、皖,必先复武昌;欲图武昌,必失清岳鄂之交。”势在必救,曾国藩才派遣罗泽南率军驰援。

石达开取得武汉大捷后,乘胜进军岳鄂之交的通山、崇阳、蒲圻等地,可惜韦俊部在羊楼司遭到罗泽南湘军的狙击,未能直掏湘军老巢。

然而,石达开毕竟调动了湘军在江西的兵力,取得了战场的主动权。

曾国藩自称他起初在江西战场上,“所以长驱千里,势如破竹者,陆路有塔齐布、罗泽南,水路有杨载福、彭玉麟诸人。”

这四员湘军悍将,塔齐布因屡攻九江城不下,已气死在军中;罗泽南、杨载福都到湖北了;只剩下一个彭玉麟在江西临江;湘军在江西战场落得个兵单将弱的挨打局面,遏得曾国藩不得不采取守势,他自述“不宜数数进攻,以顿兵损威,仍当俟江汉上游攻剿有效,以取建瓴之势。”

因此“九江、湖口陆营,数月无大战事。”

在这段时期内,太平军不仅扭转了危局,也在江西战场站稳了脚跟,前后为时将近一年。

从咸丰五年十月到咸丰六年二月(公元1855年11月到1856年4月),太平军在江西战场展开全面攻势,湘军陷入困守待毙的窘境。

当石达开在岳鄂交界处受阻后,立即乘虚回军,反攻江西,在当地义军配合下,连克新吕、安福、分宜、万载等县,展开全面反击。

当时朝廷惊呼:“于是赣水以西乱民响应,众至十余万,瑞、临、袁同时告警。”江西战场的形势急骤向有利于太平军方面发展。

曾国藩仓促采取应急措施:“其一,江西水军单薄,抽调战船驶赴省河防其东渡,其一,拟调罗泽南一军回驻通城,牵制逆贼后路,亦可兼顾楚省;其一,拟留遮克敦布一军防守东北四府,庶钱粮有可徵之处,奏报有可通之路。”

结果仍然无济于事,到咸丰六年二月底,“综计是时,贼陷江西府城八州,县邑五十有奇。屡分党南扑赣州,东扰广信,文报往来,饷需转运,仅广饶一路可通,亦时有贼踪焉。”曾国藩悲叹自己是“臣久困一隅,兵单将寡。”

他蜷跼南昌,为了苟延残命,只得与太平军拼命争夺临江府,力求保全樟树镇。这是因为江西的地理形势,“全省以赣水为中路之经,……一水中分,而两岸州县之多寡,地形之大小,盖略相等。其袁州、临江二府之河称曰袁江,至樟树镇而汇于赣河。樟树镇者西近瑞、临,东按抚、建,两岸之关键,省城之咽喉”。

曾国藩要苟全性命于南昌,自然认为江西战场“实以樟树镇为最要”。因此,他忍痛撤九江之围,将周凤山的陆军调赴临江前线,又令彭玉麟率领内湖水师逆赣江而上,也“扎驻该镇”。

江西巡抚“文俊又调周尊彝,林葆等之陆军,刘于浔之水师,随同驻扎,用全力扼守樟树镇,以保东岸,以卫省垣。”

石达开指挥太平军还在扩大战果,他分兵遣将攻下了瑞州、哀州、临江、吉安等江西诸重镇,自己亲扎大营于临江,与樟树镇近在咫尺,使曾国藩如芒刺在背,日夜不安。

他在一道奏摺中,对石达开的这一战略部署极感恐惧,说他经过“细心察看,石贼久居临江,为上下适中之地,凶悍之贼必萃于此。南别窥伺赣州、南安,以通两粤之余匪;北则居守武宁、新昌,以通九江之归路;全势注于江西,意图尽披枝叶,困我省会,凶谋诡计,实可痛恨。”

太平军与湘军军在江西战场全面展开搏斗后,优势已在太平军这一边,斗争的焦点又移到夺取省城的咽喉之地樟树镇上。

为时不久,太平军更占尽了优势。咸丰六年二月十八日,周凤山在樟树镇大败,“营垒全陷,并勇溃回南昌,省城人心大震,夺门奔走者不可禁御,或相践以死。”

樟树镇丢失,南昌门户大开,曾国藩困守孤城,甚至“闻春风之怒号,则寸心欲碎;见贼船之上驶,则绕屋彷徨。”

何况湖北的道路久塞,现在又与湖南隔绝,此时此刻,他感到“道途梦梗,呼救无从,中宵念此,魂梦屡惊。”自认为是“军兴以来,各省所未见”的败局。

当时江西战场上的湘军,确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即以兵力而洛论,“在内惟李元度一军,在外惟罗泽南、刘长佑二军。”

而李元度一军被拖在抚州战场;从湖南赶来的刘长佑部又被太平军拦截在萍乡;那个罗泽南早于二月初八日被太平军击毙在武昌城外的洪山,由于音讯隔绝,曾国藩还在恳求咸丰帝急调罗泽南率军回“救岌岌将殆之江西”。

可以说,在江西战场上,湘军连反击力量都没有。尽管曾国藩急如星火地向四方求援,也无法挽回颓势。

可惜,正当曾国藩陷入绝境,南昌指日可破,太平军占有江西全省在望的时刻,咸丰六年二月底(公元1856年4月3日),石达开接到东调参加第一次破江南大营会战的命令,在紧要关头离开了江西,遂使曾国藩死里逃生,湘军也摆脱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阶段是太平军控制江西战场全局时期,历时约为半年。

从咸丰六年二月到十二月(公元1856年4月至1857年),江西战场又有了新的变化。

石达开虽然离开了,但是太平军并没有放弃江西。

当是时,“吉、袁、临、瑞、抚、建等府之贼,浚濠坚守,近省各县亦另有老贼踞守城池”,可见是在坚守阵地以待时机。

曾国藩惊魂甫定,也不敢冒进,强调“兵家以攻坚为最忌,再三谕各营将领,勿徒事仰攻以损精锐,”

因此“数月以来,无大战事。”。曾国藩借此机会积极扩充兵力,加强训练,以便反扑。

八月,曾国荃在长沙招募湘勇千五百人;周凤山既抵长沙,募勇千七百人。曾国藩则在南昌“收集陆军,裁并训练,每日巡视操场,既而出居营盘”;还“作陆师得胜歌,水师得胜歌,以致军土,于战守技艺、结营布阵诸法,曲尽其理,兵勇咸传诵之。”

又是扩军,又是训练,湘军的士气开始恢复,战斗力增强了。

朝廷的各路援军,还在陆续向江西开赶,咸丰六年的三月底至四月初,湖南援军刘长佑终于“克复萍乡”,萧启江又“克万载”;六月,福建援赣的兵勇在建昌的已达二千六百多人,“湖北援师已克新昌、上高,两湖声息可通;广东援师已入守赣州,当可保全要郡。”

曾国藩认为战局已有转机,他当时表示:“先是,贼踪四布,赣、吉、袁、瑞声息久不达南昌,至是,音间渐通。贼至江西以来,水师扼剿屡胜,贼不得逞,乃于吉、袁、瑞、临各处造成战船,制攻具,乘夏水涨盛时,齐举以趋南昌,于瑞河口、临河口、塘头堎、生米司皆为营垒。”

太平军与湘军已形成相峙局面,距离石达开离开江西仅仅两个月,这局面一直维持到当年七、八月间——太平天国“天京内讧”发生以前。

“天京内讧”使得天国领袖们无暇顾及长江上游,江西形势终于剧变。湘军在江西战场上全面出击,结果是“南昌、哀州两郡全境肃清,九江、南康、瑞、临、吉安各属邑收复过半,贼势益衰。”

两军对峙阶段前后历时十个月,以太平军失利结束了。

从咸丰六年十二月算起,到咸丰九年六月为止(公元1857年1月至1859年7月),是湘军大举反仆,太平军在江西战场艰苦奋战的时期。

此时的湘军已在相峙阶段完成伺机反扑的准备,因此一开始就凶焰颇盛,如湖北援军攻占瑞昌、德安;湖南援军夺了新喻、永宁,连西安将军福兴也奉旨领兵抵达南昌,曾国藩奔走在南昌、瑞州两地指挥,踌躇满志,准备由他手里来收拾江西残局了。

第546章羡慕嫉妒恨

不料事出意外,就在咸丰七年三月初一,曾国藩因父丧奉旨丁忧回籍。湘军在杨载福、彭玉麟、胡林翼等统辖、调度下,并未减弱反扑的势头。

就在这年的秋冬,“九月初八日,官军水陆齐举,克湖口县城,破梅家洲贼垒,内湖外江水师始合”,湘军水师“遂与定海镇之红单相接,……肃清江面之势成矣。”

长江流域自此完全为湘军所控制,自然影响到江西全境的形势,所以咸丰帝在曾国藩的奏稿上朱批:“江西军务渐有起色,即楚南亦就肃清,汝可暂守礼庐。”

咸丰帝感到不让曾国藩来过问军事,也可以稳操胜券了。

至曾国藩再度被起用,那是由于浙江战场的吃紧。石达开在咸丰七年五月被迫离开天京,十月由安徽进入江西,咸丰八年三月又由玉山东向浙江,“连陷城邑”。

于是,湖南巡抚骆秉章在五月底向咸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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