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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大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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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要帮手吗?”桂生姐问。

“不用。”杜月笙说得很干脆,成败在此一搏,他不希望有人分功。

问清了运送麻袋所走的路线后,杜月笙便向桂生姐借了一支手枪,自己又带上一把匕首,大踏步冲进夜幕之中。

杜月笙并非蛮干,他分析着:既然刘斌没有回来,那么这个盗土贼很有可能就是刘斌本人。即便是另有他人,人数也不会多。说不定就是有内线才会得手,这个内线非刘斌莫属,否则刘斌不会一去不归。倘使果真如此,那么找回货色需要的是智斗,而非武力。所以杜月笙心里有底。

同孚里弄堂口的黄包车24小时不断,杜月笙跑过去跳上一部。

“快,只管向前跑。”

杜月笙还没想好路线,但他不能等,他必须一边追一边思考从哪里下手。倘若这个盗贼就是刘斌本人,或者与刘斌相关的人,那么他劫了黄公馆的货便不会待在法租界。因为法租界是黄金荣的地盘,他不会飞蛾扑火;他也不可能在华界满大街跑,因为黑吃黑的抢土帮派复杂,带着一麻袋烟土,随时有可能挨刀子、吃卫生丸;那么,这个盗土贼应该是赶往英租界去了。

“去洋泾浜!”杜月笙吩咐车夫。

洋泾浜是法租界和英租界交界处的一道河沟,滨南是大英地界,滨北是法国租界。杜月笙希望能够在法租界截住盗贼。

夜色深沉,天空昏暗,街上没有路灯,杜月笙只能耳眼并用,仔细搜索着可疑的人影。由于他分析准确,所以在追出去没多远的时候,便蓦然发现一辆形迹可疑的黄包车。

“快,追上去!”

车夫甩开步子跑着,很快便缩短了和前面那部黄包车的距离。杜月笙看清了,那部车子走得很慢,这说明车上有东西。他几乎敢肯定,那一麻袋烟土就在这部车上。一麻袋烟土足有一百多斤重,再加上盗土贼的体重,车夫拉起来定然会很吃力。

他悄悄握紧了手里的枪。车夫也加快了速度,放轻了脚步。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杜月笙的车子跑到了那部车子的前面。没等盗土贼反应过来,杜月笙已经跳下车子,站在那部车子前面,把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车上的人。

“兄弟,你失风了!”

说这话的时候,杜月笙紧紧盯着车上那个人的动静,如果见他抬手,那就证明他手里有枪,或者有其他武器,那就要先下手为强。这一刻的关键是,看谁出手快!

可是等了半天,不见那人有动静。那人大概想跳下来逃跑,可前面挡着一只沉甸甸的大麻袋,慌乱中没法往下跳,一时待在车上不知如何是好。

“想活命,就老实呆着别乱动!”

杜月笙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枪一步步靠近,然后一跃跳上了黄包车。

“兄弟,饶命啊,饶命!”那人苦苦哀求。

没想到那人丝毫没有反抗,便乖乖地束手就擒。杜月笙摸了摸那人身上,确实没有武器,这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那人的双手倒绑起来,然后回过头对车夫说:

“我晓得不关你的事,你把车子拉到黄公馆,赏你两块大洋。”

车夫一听是黄公馆的人,哪敢怠慢。又有银洋赏赐,何乐而不为呢?立刻掉转车头往黄公馆拉。杜月笙跳上自己那部黄包车,吩咐车夫与那部车子并排前行。

盗土贼晓得一麻袋烟土价值万把大洋,生怕自家小命难保,一路上不停地哀求:

“兄弟,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求你发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吧!”

杜月笙听这人的口气,料定他不是刘斌本人,便问:

“你认得刘斌吗?”

“认得,认得。都是我自家鬼迷心窍,从刘斌那了探了口风,劫了这一麻袋货色。”

原来,盗土贼是刘斌的朋友,听说今晚有一麻袋鸦片要运到黄公馆,便动了邪念,预先在路上埋伏好,等运土车一到,将刘斌骗下车,乘其不备,一拳将刘斌打昏,锁进一间空屋,然后携货逃走。

“我一大家子人都等着我养家糊口呢,我要是死了,他们都没法活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盗土贼讲完事情经过,又开始哀求。

“放心吧,你死不了。”杜月笙说,“你见黄公馆啥辰光‘做’过人?”

“我这个罪过大喔,求兄弟你给讨个人情。”

“不必多说,我会尽力的。”

盗土贼一听,连连称谢。

车子抵达黄公馆后门,马祥生和等候的弟兄听到动静,赶紧开门出来,把烟土搬进了大厅,然后禀报桂生姐。桂生姐一听说人赃俱获,立刻飞跑下楼,迎接杜月笙这个大功臣。

“老板娘,托您的福,东西找回来了,人在厨房,听候老板娘发落。”杜月笙简单地说。

“就这么简单?”桂生姐倒是有些不懂了,她以为杜月笙会和她讲抓贼经过,可杜月笙说完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没遇到什么麻烦?”

“托老板娘的福,还算顺利。”

“喔……”桂生姐看着杜月笙,心说:好小子,这么大一桩事体,竟然干得波澜不惊,倒像做了一件普通跑腿的杂役。换了别人,少不得邀功请赏,这小囝还真是条汉子!

杜月笙的过人之处就在于做事能够把握火候,该低调时则低调,该张扬时则张扬。邀功请赏不是他的性格,他从不看重眼前的小利,大丈夫建功立业,靠的是深谋远虑。

看着桂生姐那赞赏的目光,杜月笙心想:走着瞧,我这条汉子的厉害还在后头呢!

杜月笙并没有给盗土贼求情,但他在讲述盗土贼劫土的时候,顺便把自家的态度亮了出来。不明说,但有着明显的倾向。桂生姐听了,觉得杜月笙这小囝够大度,善于放人情,这样的人必能成大事。

因此,桂生姐并没有为难那个到盗土贼。一则烟土追回来了,特别是杜月笙追回来的,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欢,高兴还来不及呢;二则她虽然是个女光棍,但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别人不幸。一个大男人跪在你面前磕头哀告,你怎么狠得下心给他“吃生活”,更别说要他的命了。

但一通责骂是少不了的,骂过之后,让他带人去找到刘斌,然后放他走路,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再踏进黄浦滩。

通过这件事,杜月笙也见识了桂生姐的为人,觉得桂生姐远在黄金荣之上。

当天夜里,黄金荣回来听说了这件事,着实吃了一惊。

“这小子瘦巴巴的,看不出还是个狠角色。”

“岂止是狠角色,一个人敢应承下来,就是个胆识。干了天大的一件事,不居功不邀赏,交了差就不声不响睡觉去了,是个人才。”

黄金荣这才意识到,黄公馆这个小当差,早已不是当年的“水果月笙”了。也就是从这一日起,黄金荣开始对杜月笙刮目相看,渐次委以重任。

而在桂生姐心中,已经视杜月笙为心腹,开始交给他一些外派差事——让他去黄金荣开的戏院收盘子钱——就是戏馆里前座和花楼包厢座位摆放的果品,观众吃不吃都要交钱;到妓院去取月规钱;她用私房钱放的印子钱也交给杜月笙经手管理。

杜月笙晓得,这不仅是对他的信任,更是对他的考验。因此倍加小心,恭谨从事,每一笔收入都分文不差,悉数上交。再也不曾发生过在水果行那样任性胡来的事。

不露声色卖了朋友

随着杜月笙在黄公馆地位的攀升,在许多重大抢土的行列中,便有了杜月笙瘦削的身影。

这时候,杜月笙也渐渐摸清了黄金荣发“土”财的内幕——

鸦片烟最早于明万历年间由海口传入中国,到清雍正年间,中国方始颁布禁烟令。

上海开埠以来,由于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不受中国法律制约,上海很快成为了中国最大的毒品集散地。鸦片成为了英、法商人在中国的重要买卖,从广东转来的“潮州帮”土商也很快在租界扎根,利用租界大量走私鸦片,大发“土”财。

上海的土著流氓看到这帮外人在自家的地盘上大发其财,岂能不眼红?无奈生意沾不上边,唯有下手硬抢。于是,上海滩头便天天发生着“黑吃黑”、“抢土”、“窝里反”的神秘恐怖案件。

抢烟土,无须打家劫舍,而是钻运送烟土的空子,瞅准空子抢它几宗货物,抢了便跑。来无影,去无踪,令被抢的土商无处查寻。

鸦片烟由远洋轮运至吴淞口,为避开从吴淞口到租界码头一带的关卡,就在吴淞口卸货,将鸦片装进麻袋,等到晚上黄浦江涨潮时,再将装满烟土的麻袋推进水里。这些装着烟土的麻袋浮在水面上,目标明显,被涨潮的江水一只只推送到岸边。然后,接货的人用舢板小船捞取货物,或者预先等候在岸边,用竹竿挠钩将麻袋拖上岸来。

抢土的流氓如法炮制,先驾着舢板躲在暗处,见烟土麻袋浮到身边,立刻用挠钩钩过来,拖上岸装进车里就跑。这种劫土方式,江湖上叫“挠钩”。

烟商接货后,一般都在十六铺附近的新开河一带库房入栈。这是英、法、华三界接壤地段,各巡捕房都不相干,极便于隐蔽。

为了掩人耳目,烟商先把鸦片分装在煤油箱里,然后才运进库房入栈。抢土的流氓则事先布下眼线,等煤油箱进栈,便公开驾着马车进入土栈,车里藏着大木头箱子。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迅速将木箱套在煤油箱上,搬上马车堂而皇之地开出客栈。这种劫土方式,江湖上叫“套箱”。

也有流氓单独出动,拦路抢劫单身烟客的,江湖称为“硬爬”。

黄公馆抢土,既有在码头上的挠钩,也有在货栈的套箱,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烟土批发运送过程中抢劫。

一日,黄金荣得到消息,一个南京客商在法租界买了5000两印度大土,分装在10个大包里,准备夜里在龙华周家渡登船,运往嘉兴。

当晚,桂生姐便派出以“歪脖子阿道”为头头的一行七人前往劫土。几个人提前埋伏在漕河泾,在离周家渡几百米的地方设下路障。

运送烟土的是一辆马车,除了车夫,有四个押送保镖,都坐在车厢里。

在这次抢土任务中,杜月笙担当的是“套绳圈”的角色。就是甩出绳套,套住车夫的脖子,将车夫拉下马车。这手绝活源于杜月笙当年穷困潦倒的时候,跟在老头子“套签子福生”后面“抛顶宫”——抢别人的帽子,学来的一手甩帽子功夫。“套绳圈”和甩帽子相通,杜月笙一练就会,一会就精。绳套一甩,不偏不倚,正中车夫脑袋。稍稍一抖,绳套便从车夫的脑袋上落到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拉,车夫便一头栽到了车下。

至此,大功告成一半。不等车上四个押送保镖亮出家伙,歪脖子阿道他们已经用手枪、匕首对准了四个保镖的脑袋。四个人只好束手就擒,乖乖被捆绑起来。

阿道命令弟兄们上车搬货,杜月笙拦住说:“别忙,找个安全的地方。”

阿道一听有道理,就让杜月笙驾着马车,驶进一片小树林。马车停稳后,几个人从车上推下几个酒坛子,砸开酒坛子,把一包包烟土装进麻袋,各自扛着逃了。

半小时后,一行七人在徐家汇一间小屋里聚齐,开始清点数目,结果发现多了两包。阿道抽出匕首,把多出的两块烟土切成八块。

“老板娘要的是10包,这两包外快,弟兄们每人一块,分点香香手。”阿道发狠说,“弟兄们出来混都不容易,要是有人敢告密,小心老子的‘三刀六洞’!”

当下,每个人都拿了一块揣进怀里。杜月笙有些犹豫,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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