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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地府谷改编,算是拉开了序幕!
149军
很多东西对于府谷农民军来说,都充满了新鲜感。
比如胡广的为人,这样的首领从未见过。他的说话,又让人如此激动人心。
比如由胡广教出来的四小,他们写字竟然不是毛笔,而是一种叫鹅毛笔的东西。并且写在纸上的字,似乎也不是以前见到的文字,甚至还有很奇怪的符号。
比如眼下,胡广在台上用白色的东西,在一块漆黑的板上写出一个个符号来。他一个人面对着一千多人,竟然是在上课。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至少看过猪跑。以前的先生可不是这样的,那是手把手,一对一的教。
“好了,拼音就讲到这里。只要你们学会掌握了这个拼音,那么所有的汉字,你们都会自己念了。”
胡广放下赶制出来的粗糙粉笔,拍了拍手,面对着台下一千多人继续说道:“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这拼音就要靠你们自己努力了,多看看你们手头的拼音教材,多和别人探讨,多用点心,这是学习的不二法门。”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头的黑线。这就讲完了?手中这张纸上印的东西,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啊!
他们的眼睛看看胡广,又看看这张纸,然后还转头去瞧站在台上两侧的四小,挠着头,心中都嘀咕着难不成胡广的意思,是要向这四个小屁孩请教?哦不,是探讨?
“从延安府一起回来的人基本上已经先学过一次,你们可以先找他们探讨,给他们指点不足。另外,每三天我会再讲一次课,主要是答疑,你们都答不出来的问题就可以来问我。半个月后,我只会每一个月讲一次课。”
胡广这个话让不少人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胡广还能再讲课。不过他们也能体谅,胡广肯定很忙,不可能有多少时间来教这个。
当然,人群中也有人有这样的疑问,就算能读书识字了,对于和官府打仗有什么帮助,胡广会不会是本末倒置了?
对于在眼下推广这个拼音识字,基本上没有人意识到这个事情的重要性。一直到后来史学家回顾的时候,才总结出了许多好处。
比如胡广推广出来的东西,不用再经过口口相传,不但更为快捷,而且更为准确。
比如从底下反馈回胡广的内容,也更容易表达,无形中调动了所有人的积极性。
比如识字的人能做更多的事情,做好更多的事情。
……
反正一个原则,这拼音识字是宜早不宜迟,作用是润物细无声,看似没多大用处,实际上对于提高府谷农民军的战斗力、凝聚力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
这些在以后的日子中,终归是慢慢地体现了出来,也是府谷农民军区别其他一切势力,最为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
再说胡广结束讲课之后,便大声宣布改编开始:“所有人将按照班、排、连、营、团的模式进行编组。其中班就是以前的什,人数一共十到十一人,领头的是班长,即以前的什长……”
胡广之所以没用明末时候沿用的一套制度,是因为第一,他最熟悉的是后世的军制。
第二,要想在明末的各种势力中脱颖而出,就必须走一条非常规的路。对于后世的他来说,军队尽可能火器化是必然的选择。
他从戚继光的《纪效新书》中也看到过,军队编制的原则,就是要根据打法制定。就如同戚家军,当初的编制就不同于同时期的其他军队编制,而是戚继光根据当时对敌的形式,以三才阵,鸳鸯阵为基础编制的。
而胡广这时候要用的是火器,十人一班,三个班为一个排,刚好是三段射的基础,是符合戚继光编制的原则。
至于名称什么的,反正对于大部分都是农民的队伍来说,都是第一次。并且不同的称呼,也是区别别的势力的一种标志。
他所宣布的改编,大概内容如下。
年轻男子选取强壮者编为一个营,共两百七十人,胡宽为营长,排长和连长为胡广原本的护卫。至于班长,则由士兵自己推选。
其余年轻男子大概还有一百二十来人,编为一个加强连,由胡汉三担任连长,直接向首领胡广负责。
所有妇女也编制为一个营,营长为乌兰。其中最为健壮的妇女单独成立一个连,连长是刘彩娥,也需要进行军事训练。
另外的妇女和为数不多的老人进行混合编组,按照连的编制来,有护理连,就是有耐心、会照料人的妇女、老人组成。其中照顾伤病员的妇女,基本上都是已婚的。
还有伙食连,负责所有人的伙食,通俗点说,就是做饭的。
其他人则编在一个后勤连中,干一些杂事。
至于所有儿童,不包括四小,则组成儿童营,底下不分连排,营长是丫丫。他们的任务暂时只有一个,就是学习。
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营,就是工匠营。由张铁匠担任营长,直接向胡广负责。里面又分为铁匠,木匠,农耕连等等。
胡广大致讲解了一番之后,便让各营长把名单领了去,然后才大声地说道:“这只是一个最初的安排,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的特长没有发挥,可以向我提出来,得到同意后可以换地方。”
所有这些,对于这些底层农民来说,都是新鲜事物,他们暂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因此,广场上显得有点安静。
“以前,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被官府、恶奴压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谓是苦不堪言。”
听胡广忽然提到这个,不少人回忆起往事,不由得有点黯然。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就是个大家庭。我希望,我们能拧成一股绳,在这吃人的世道,和一切欺负、压迫我们的势力做斗争!”
胡广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下,深吸了口气,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出去道:“我们要让世人刮目相看,我们的目标是叫天天应,叫地地灵!”
“因此我宣布,我们以后就叫叫天军。叫天天应,叫地地灵的叫天军!”
150狗咬吕洞宾
胡广这话音一落,广场上的人群一反常态,一下轰动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霸气的名字所感染,丝毫不顾及会场的秩序,甚至也暂时忘记了对胡广的尊重,抑制不住地大声讨论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社会最底层,最被压迫的一群人。他们对于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是深有感触,几乎是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现在胡广忽然告诉他们,他要带着他们做到“叫天天得应,叫地地要灵”,这么强烈的反差在心头涌起,也难怪会激动了。
也可以说,胡广所宣布的这种情况,其实是这些底层百姓最为渴望的。短短几个字,击中了他们心灵的最深处。
这个话,要是换了一个人,比如说王嘉胤,比如说胡宽,就没有这么大的效果。
因为他们更相信胡广,知道胡广既然说出来,就肯定会带着他们去做。虽然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成功,但至少胡广没有失败过。
胡宽和乌兰站在一起,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骄傲。
因为这个受人爱戴的胡广,是他们夫妇两人带大的。他的成就,有他们的一半。
胡广笑着看着广场上的人群,稍微等了会,就伸手示意他们静下来。这种感觉虽然很享受,但没时间啊,要尽快做事才行。
“另外我宣布,所有人都要团结友爱,不得欺凌弱小,不得侮辱别人,尊老爱幼是本份。记住,我们是一家人!”
胡广说完之后,便让各领导根据他们手中的名单开始熟悉自己的手下。而他自己,则几乎是用竞走的模式往家里赶。
正如自己刚才所说,这一切只是一个最基本的框架。接下来的事情不要太多,而别人又代替不了,非忙死不可。
王黑子带着两个人跟在他的后面,其他人都已经放出去了。虽然四小也还是跟着他,不过眼下却没空。因为大部分人都不识字,那些名单,还得四小帮着念。
胡广一到家,就埋头开始写东西,浑然没有注意到,王黑子这两天很是沉默。
王黑子见同伴有在帮着胡广磨墨,暖茶,自己就悄悄站到了角落里,在那看着胡广的身影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王黑子忽然感觉到有人拉自己的袖子。他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发现是胡汉三。
他有点诧异,刚想说话时,胡汉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跟着走出了房门。
王黑子一到了门外,就有点奇怪地问道:“老三,你怎么回来了?公子好像是让你们在编队,互相熟悉同伴的。”
胡汉三一听,呵呵一笑道:“都过了一个时辰,早搞定了。”
“那别人怎么没回来?”王黑子抬头看看天色,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胡汉三咧嘴一笑,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别忘记了,我也差不多认识那些字,自个念,比去叫那四个孩子总要快多了!”
“哼,那你拉我出来干嘛,不会是显摆这个吧?”王黑子稍微皱了眉头,没好气地问道。
一听他这话,胡汉三的笑容马上没了,脸色严肃起来,还带着一点关心问道:“黑子,我问你,这两天你是怎么了?就算在延安府大牢,也没见你这么没精打采啊!”
王黑子听了,脸色一沉,略微带着一点怒气质问道:“怎么,你监视我?”
“你看看大伙,兴致都高着呢!就你耷拉着脸,能不显眼么?”胡汉三解释了下,回味到王黑子话语中的怒气,当即又说道,“我监视你?我吃饱了撑的,关心下你却被你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知道的话,就不去大牢里救你了!”
王黑子听得脸色一红,尴尬地笑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却又讪讪地说不出来。
胡汉三见他这样子,也不和他计较,当即压低了声音问道:“莫非,你还惦记着王嘉胤?”
听到他这话,王黑子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低头不语。过了会,发出一声长长的轻叹。
一见这场景,胡汉三又那还不明白的,他当即说道:“我说呢,就这事,你有啥可以闷闷不乐的!”
“那王嘉胤跑了最好,以后你就安心跟着公子。王嘉胤和公子两人,跟着谁有前途,活得充实,过得有意思,相信不用我说了吧?”
王黑子听着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过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轻叹声。
“啪”地一声,胡汉三忽然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抬头看时,胡汉三已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地表情先说道:“你还叹气,信不信我抽你几个嘴巴,把你打醒了?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在昨天冲锋的时候,跟着我第一时间一起挡在了公子的面前,我才懒得理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着公子的。如果要,就一心一意地跟着公子干,否则趁早滚蛋!”
胡汉三有点气呼呼地说完,便不再理他,转身又走回房间里去了。
王黑子张着嘴巴,目送着他进入房间,脸上却没有恼意。
不管如何,胡汉三也是冒着危险进入大牢,把他救出来的。可以说,他也算是欠着胡汉三一份情。
对于胡汉三的心意,他又何尝不知呢!
只是自己跟了老爷那么多年,眼下老爷只是跑了,又没有死,自己就换了个人跟,那岂不是不忠不义?
老爷,你为什么要逃跑呢?以前不是很英雄的么,大不了一死而已啊!
他正想着,忽然有一人匆匆而来,看到他在门口,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