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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
更多的锦衣卫密探,是青楼的老鸨、酒店的掌柜、车马行的当家、甚至衙门里的捕头。还有街上卖肉的老头、专门在官员家当管家的中年人、乃至那些官绅家中的姨太太,都可能是锦衣卫的密探。而锦衣卫的密探组织,也就借助这形形色色的身份,隐藏在这座京城内外,让你总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又无法抓住它的影踪。
这是锦衣卫密探阴柔的一面,至于明面上,则是京城大大小小的帮派,基本上都已经被纪纲收编,这些帮派仗着纪纲的庇护,这些年来发展很迅猛,要么势力庞大、要么已经转型成半黑半白,总之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平日里这些恶犬为争抢一块肉骨头,会彼此打得头破血流。但一旦有威胁到锦衣卫的存在,他们便一齐凶猛地扑上去,将敌人撕成碎片。
当了解了这是一个何等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特务组织,莫问也就明白了大人那套到处建暗堂、布密探,类似帮派分子抢地盘的做法,为什么会失败了?人家明暗结合、早将京城经营得固若金汤,岂是轻易可以攻破的?
了解了敌人何其强大的同时,莫问也了解到自己将要领导的是一群什么样的手下。简而言之,就是一群危险分子。详细说来,就是一群前帮派大佬、江湖大豪、武林高手、土匪头子等形形色色、无一善类的家伙,组成的一锅大杂烩。诚然,他们每个人实力都很强,但一个个桀骜不驯、阴鹜难明,更兼毫无组织无纪律可言,而且还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十分张扬。
这很好理解,所谓枪打出头鸟。要不是他们这么张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虽说有邓小贤这样吃一堑、长一智的,但这种聪明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积习难改。在一次莫问垂询他们,有何克敌制胜良策时,他们纷纷提议要建立京城最大的帮派、要成立江南第一武林门派、甚至有人提议要占领紫金山,当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那一次之后,莫问再没指望过他们能出什么正主意……
冥思苦想了两天之后,莫问一声令下,把一众江湖草莽拉进了幼军军营,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至于负责训练他们的教官,就由五百白甲兵充当了。
一开始这些江湖大佬还觉着站军姿、踢正步之类的挺新鲜。而且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哪个也是练过童子功、蹲过马步的,所以那些要求根本难不倒他们。所以头几天,一个个都在比着赛着地逞能,倒也挺顺利但是没过了几天,他们便再受不了这种把人当成木偶摆弄的束缚,开始变得忿忿不平,不少人开始想跟教官别苗头了。
对于这些胆敢不从军令者,莫问毫不客气的军法从事。虽然他们都是以一敌十的武林高手,但在北镇抚司的淫威之下还是不敢造次。何况白甲兵也不是易于之辈,尽管单兵实力不如他们,但三个白甲兵组成三才阵,却让三四个高手也无可奈何。
在莫问的高压之下,众武林人士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令行禁止一条路,只好收起性子,一板一眼地接受莫问的操练。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他们竟不知不觉习惯成自然,条件反射性地服从起莫问的命令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合纵
整整一个月的军训后,王贤在幼军军营中,举行了隆重的结业典礼。
三万凯旋而归、征尘未洗的府军前卫将士,在军营校场上整齐列阵!一个月来,这个偌大的校场,只有不到两千武林人士在接受操练,难免显得空荡荡的。此刻却是刀枪如林、旌旗蔽日,杀气震九霄!
那些等待检阅的学员们,虽然都是武林高手来着,但在数万军队集结成的阵势面前,还是忍不住一阵阵胆寒。不过看到这么多精锐军队都是自己一边的,自然也让他们对未来的信心大增……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纪纲身后还有个汉王,汉王直接控制的军队,是这个的三倍,间接控制的军队,更是十倍于他们这边。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学员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这种心情在见到皇太孙殿下后,更是达到了顶点。知道京城情势危急,朱瞻基亲率大军星夜南下,才刚刚返京,还没来得及去拜见太子,就先来这里出席这场结业典礼……
不过在朱瞻基那张黝黑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焦虑,他信心十足地微笑着,朝众学员发表了激动人心的演说,又向他们颁发结业证书和北镇抚司腰牌,可把一群学员给感动坏了。典礼后,朱瞻基又命营中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他和王贤在营中巡视了一圈,两人都被灌了不少黄汤,醉醺醺来到营中点将台上,解开领口吹吹风,心思才恢复清明。
“殿下其实应该去北京的。”王贤道:“皇帝身边光一个杨荣,抵不过赵王等人的谗言。”此杨荣乃内阁学士杨荣,非王贤身边的山西杨荣。
“可南京更需要我,你也更需要我。”朱瞻基叹气道:“谁让我父亲从来不肯招惹是非呢?分身乏术,只能先顾这边了。”
“其实……殿下回来真的太好了。”王贤笑着看向朱瞻基道:“没有你给撑腰,我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哈哈。”朱瞻基闻言笑道:“这话真不像你拼命王二郎说出来的。”
“没法子,形势比人强。”王贤苦笑道:“谁让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呢?”
“他们真的已经疯了么?”朱瞻基毕竟离京太久,仅从零零散散的情报管中窥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殿下只消亲自观察几天便知。”王贤叹气道:“我判断汉王和纪纲已经失去在朝堂斗争中获胜的信心,横下心要鱼死网破了。”
“这两个疯子!”朱瞻基恨声道:“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可太子殿下和那班文官不这么想。”王贤郁闷道:“双方都已经要你死我活了,却还想着要不损道义,只肯被动防守,不许我们主动出击。”
“我父亲就是太迷信圣人之言了。”朱瞻基也无奈道:“那些文官一拿孔孟之道说事儿,他就无条件信服。”说着看看王贤:“你没劝劝他?”
“我能劝的都劝了。”王贤道:“可殿下只许我对付纪纲,不许我对付汉王。”
“……”朱瞻基寻思片刻道:“你别多心,其实这也是我父亲对你的爱护。”说着咬牙道:“你只管专心对付纪纲,我那皇叔就交给我来对付!我父亲管不着我!”
“只能这样了。”王贤点点头道:“不过你要千万注意安全,我担心他们会铤而走险。”
“嗯。”朱瞻基知道王贤在板桥驿的遭遇,自然不会大意,重重点头道:“这次不同于以往的勾心斗角,而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你也要注意安全。”
“是。”王贤颔首沉声道:“不过被动挨打从来不是我们的风格,我要让纪纲付出代价!”
“不错。”朱瞻基道:“我父亲对汉王束手束脚,但对纪纲却没这个顾虑,你只消放手去做,一切责任我为你承担。”
“有殿下这句话,我就和他们拼了!”王贤一挥拳道。
今天是放告的日子,应天府衙门外挤满了告状的人群。当值的推官光状纸就收了二百多份,其中多是控告父兄被打死打伤、妻女被奸淫调戏、家产被侵夺霸占的重案。这些案子,要是放在以前,哪一件都是要重点督办的案子,但这阵子已经是司空见惯,那李推官一边心中暗叹,一边安抚百姓道:“你说你们惨?还有比你们更惨的。好比十天前,牛家村的一家七口灭门案,通顺仓过火案,这些重案要案还在侦破中。得等这些案子破了,才能轮到你们的案子……所以先回去等着吧,到时候自然会传你们过堂。”
百姓虽然心有不甘,但在李推官连哄带吓之下,只好怏怏散去。待人群散了,依然没挪脚的几条汉子,便显得分外扎眼。
“你们怎么还不走?”李推官边说边抬头,但看清几人的身形后,却面色一变道:“几位是镇抚司的人吧?”
“北镇抚司,王贤。”被护在中间的一个汉子,掀起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庞。
“哎呀,是王大人!”王贤来应天府衙不是一天两天了,李推官自然是认识他的,忙起身相迎道:“快里面请,下官这就去通报。”
王贤刚进了后衙,便见薛居正迎了出来,忙躬身施礼道:“薛府尹!”
“王大人快里面请。”大家也算是老交情了,薛居正忙一把扶住,拉着王贤也不进客厅,直接就入了内签押房。
“回京快一个月了吧?”薛居正亲自给王贤斟上茶。
“整一个月了。”王贤接过茶盏轻呷一口,笑道:“上好的云雾。”
“你还有心情品茶。”薛居正苦笑道:“老夫都快愁死了。”
“我也是苦中作乐。”王贤笑道:“说起愁事来,怕是要比薛大人更胜一筹。”
“好,那我就直说了。”薛居正知道王贤不喜欢绕弯子,干脆直接问道:“现在京城乱成这样,那些牛鬼蛇神折腾得百姓民不聊生,你管是不管?”
“当然是要管的,不然来这应天府作甚?”王贤正色道:“府尹大人,明人不说暗话,那些胡作非为的帮派分子,暗中都是有锦衣卫撑腰的,你敢和我联手绞杀么?”
“老夫是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恶斗的。”薛居正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身为应天府尹,有除暴安民之责,谁让老百姓过不下去,就是我的敌人!”
“哈哈,有府尹大人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王贤笑道:“那就让我们一起,还京城百姓一个安宁吧!”
“希望不要前门驱狼,后门进虎。”薛居正目光复杂地看着王贤。
“你就算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太子殿下?”王贤笑问道。
“我当然信得过太子殿下。”薛居正苦笑道:“哎,要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打死我也不会二进宫的。”
“我要是知道这样,还打死不会接手北镇抚司呢。”王贤深有同感道:“你我为人臣子,身不由己,向来只能任人操弄。只有尽本分,听天命了。”
“也只能这样了。”薛居正绝非常人,一旦下定决心,也就不再废话。“王大人准备怎么干?”
“我听说薛大人这些日子,接到了许许多多状子?”王贤问道。
“是,刚才大人也应该看到了。”薛居正叹气道:“京城百姓遭了殃,自然要找地方说理。说来惭愧,本官薄有清名,老百姓就认准了我这里。然而光我应天府,实在是孤掌难鸣,只能先接下状子,劝回苦主,实在是愧对百姓啊!”说着目光炯炯地望向王贤:“但如果北镇抚司能和应天府联合执法,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样薛大人就说不清楚了。”王贤正色道:“薛大人是个好父母,我不能让你也卷进这团浑水里。”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薛居正沉声道。
“其实大人只需要发下悬赏文书。”王贤笑笑道:“然后准备好银子,再把顺天府的监狱扩容几倍就成。”
“哦?”薛居正一听就明白,王贤也不准备出动明面上的力量:“这样当然好了,不过不知老弟有什么顾虑?”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现在只能算是热身。”王贤道:“对方既然出的是杂牌,我自然也要用杂牌对付他们。”
“哦……”薛居正一寻思,就明白了王贤的意思:“这阵子听说大人把那些武林人士收编训练,应该是用在这里的吧?”
“这些人还有大用,现在不过是小试牛刀。”王贤道:“府尹大人要是手头宽裕,不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