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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偏在这里拿乔。真让人十分不快!
“大人,末将愿率兵出城,教训这狂妄的家伙!”那姓陈的千夫长急于立功,忙主动请缨。
王贤看了看他,微笑道:“教训一下也好,何必要出城呢,在城头喊话就好。”
“遵命。”陈千户便下去城门楼,来到城墙上,对外面高声喊道:“下面可是刘子进刘将军?”
“陈老八,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刘子进尚未答话,刘兴先冷声道:“通天将军回来了,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呵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七哥……”陈千户被骂得窝火,面上却冷笑道:“不好意思,咱们现在都是朝廷的人了,得守朝廷的规矩。”
“谁是朝廷的人?”刘兴一听就怒了,奶奶的,就是要归顺,也得等我和大龙头回来才能做主,何时轮到你个龟孙拿主意了!
“现在广灵城内,都是朝廷的人!”陈千户是豁出去了,大声反问刘兴道:“难道七哥和大龙头,不是朝廷的人?!”
这话问得其心可诛,让刘子进兄弟俩,没法说是,也没法说不是。说是,那得了,后面啥也不用演了。说不是,又会让局面不可收拾。刘子进只好咳嗽一声道:“陈老八你瞎嚷嚷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请王贤王大人出来说话!”
昔日大龙头说话了,陈千户登时没咒念,偷眼望向城门楼上。
“哈哈哈,老刘,你的差事完成得不错啊,”城门楼上,王贤放声大笑道:“非但守住了平型关,还将韩天成的军队收编回来,我会为你请上个头功的!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刘子进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回平型关是为了兄弟们,何时成了朝廷的任务?韩天成的军队本来就是他的手下,现在不过是重归他的麾下!这倒好,让王贤这一说,他成朝廷的狗腿子了!
再看周围人望向他的目光,果然一下就不一样了,可把刘子进给气坏了,闷声道:“想让我归顺,你就打开城门,出来受降吧!”
刘子进说这话时,是用了内功的,城头上每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压根不是投降,而是在挑衅!在嘲笑王贤的勇气——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你敢开城门出来受降,我就投降!
要是你连这点胆魄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接受我刘某人的归顺?!
城头上果然刹那间安静许多,城门楼内,众将更是苦劝王贤万万不能冒险:“万万不可,如果他趁机杀入城中,可如何是好?”
王贤看看四周一张张担心的面孔,笑笑道:“别担心,一切尽在掌握。”说着提高声调,用城上城下都能听到的声音下令道:“开城门!”说完便要走下城门口,出城接受投降。
“军师,万万不可冒险,”薛桓等人拉住他道:“实在要出去受降,就让我们代劳吧,您是我们的主心骨,万万不能冒险!”“是啊军师,万万不能冒险!”
“冒什么险?”王贤哈哈大笑道:“刘子进是个江湖人,他既然话说出口,就万万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打自己的脸!”
“大人,不可侥幸啊!”众将尽最后的努力道。
“行了,别磨叽了。”王贤大笑着甩开众人道:“休让人家小觑了咱们!”
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王贤身穿白色儒袍,骑一匹白马,仅带着扮作随从的闲云和吴为两个,潇洒至极的出城而来。面对着将近两万名手持兵刃的士兵,王贤却没有丝毫慌乱,只朝着刘子进笑道:“刘兄,我出来了。”
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就像拉家常一样,却将刘子进的心防彻底击垮……此刻王贤身后只有两人,他身后却有两万人,但他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被王贤压倒。那种赤裸裸的蔑视,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让刘子进心头生出一丝觉悟,无论自己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丝明悟对刘子进的打击极大,面色阴晴不定了半晌,他终于跌落下马,双膝跪地,垂首不再言语。在此之前,他还从没有服过谁,包括晋王在内,但此时此刻,在这个人的面前,他彻底地屈服了……
按说这时候,胜利者应该一把拉起失败者,以显示自己的大度。王贤却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子进。终于,满目喷火的刘兴也跪下了……见二位龙头都跪下了,其余人也跟着稀里哗啦跪倒……
要在城头上,才能欣赏到这副惊人画面的全景,只带了两个随从的王贤,却硬是让刘子进和他的两万手下悉数下跪归降,真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但凡目睹这一幕的,无不为王贤的大智大勇所服膺,但其实以王贤对刘子进的了解,他知道这次根本没有危险……因为张五是刘子进的恩人,刘子进这种义气汉子,是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恩人的。其实对刘子进来说,丧失了斗志之后,最好乖乖投降,因为你无论怎么做都是输……无非是给对手的故事,增添几分传奇色彩罢了。
王贤下令刘子进和刘兴,带二百人跟自己进城歇息,其余军队便在城外军营驻扎,等待太孙殿下率大军前来。
朱瞻基比料想的来得要早,次日下午,他便与山西都指挥使率一万兵马而来。太孙抵达当日,王贤集合三军,在城外十里处便列队,恭迎太孙殿下驾到,又命刘子进代表广灵城,向太孙殿下投降。朱瞻基十分高兴,当场宣布王贤的承诺完全作数,他将尽快奏明皇帝,赦免白莲教徒,并将归顺的军队编入自己麾下!
这下白莲教徒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诚心诚意归附太孙殿下。朱瞻基又来到县衙,慰问幼军伤号,怀着激动的心情,对将士们宣布,广灵剿匪之战,幼军大获全胜!
欢呼声登时响彻云霄,将士们相拥呐喊,就冲这一刻,所有的牺牲都值了!
晚饭后,朱瞻基和王贤在县衙后宅散布,虽然亲兵早将甬道清扫出来,两人却偏生往有雪的地方走,似乎很享受那种踩在雪上的咯吱咯吱声。
“仲德,我已经不能再说感谢的话了。”太孙殿下满目深情地看着王贤道:“说多了就不值钱了,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恐怕永远也报答不清。”
这话要是从朱棣嘴里说出来,王贤只能回头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了,以免让皇帝苦恼。但是从朱瞻基嘴里说出来,就没什么杀伤力了,听听也就算了。王贤苦笑道:“你过奖了,其实我干得只能说凑合,给你和太子留了太多后遗症。”
“不要紧。”朱瞻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笑着宽慰他道:“岂能事事尽如人意?以后慢慢解决就是。”说着捶他一把道:“你小子别吹毛求疵了,破山西军粮案,奇袭广灵城,这些常人做好一件事,便可夸耀一辈子了。你却一下完成了两件,还不够臭屁的么?”
“这么说来?”王贤摸摸鼻子道:“我确实有理由臭屁一下。”
“哈哈,当然,你不臭屁谁臭屁!”朱瞻基放声大笑道。
“这话怎么像在骂人?”王贤苦笑道。
“哈哈,别误会。”朱瞻基和王贤笑闹一阵,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朱济熿说,朱美圭死了,是你杀的?”
“应该没死。”王贤摇头道:“我杀的是个替身。”
“替身?你确定?”朱瞻基神情一松,他知道晋王告诉自己这事儿,准没安好心,八成想借自己来钳制王贤。
“龙瑶……也就是那龙潭龙长史的女儿说,朱美圭的替身是个太监。朱美圭怕他借两人相像,干出什么秽乱宫闱的事儿,所以提前就把替身阉了,这事儿一般人不知道。”王贤脑海中,浮现出小江南地洞中的那具尸体。而那梁老太监恰恰因为不知此事,没有从那具尸体上发现异常。
“这就好,这就好。”朱瞻基说着怕王贤误会,忙解释道:“就算你把他杀了,我也只会说杀得好。”说着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不过,宗室的血,你还是不要沾的好……”
“我自然晓得。”王贤点点头道。
第四百九十三章完成任务
之前朱瞻基一到太原,就住进了晋王府,两人一直没得空,进行这样私下的交谈。这次终于有机会把一些问题说开了。
“晋王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弯?”朱瞻基问道:“但我又隐隐感觉,他好像笃定吃死了我们一样。”
“不用担心,他手里的东西,现在应该已经烂成一坨了。”王贤嘿嘿一笑,把事情的真相讲给朱瞻基。
“你可真够……损的。”朱瞻基本想说,你可真够大胆的,但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也就是王贤才能想出这种法子,便改了口。却越想越觉着可乐道:“等到我这位堂叔发现后,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呵呵,不过这位晋王真是个厉害角色。”王贤笑笑,正色道:“当然,一物降一物,将来对付他的,八成是他那假死逃生的侄子。”
“嗯。”朱瞻基笑道:“让你这一说,我对这位堂兄也充满兴趣了。不过如何才能找到他爷俩呢?”
“我想他会来找我。”王贤轻声道:“我们等着他就是。”
“好,这本就不是该我们着急的事儿。”朱瞻基点点头,看着王贤道:“山西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这就回京去吧。让我一抓壮丁好几个月,估计嫂子早骂死我了。”
“你嫂子才不会骂人,”王贤笑笑道:“最多腹诽你几句。”
“那我也受不了。”朱瞻基哈哈大笑起来,又正色道:“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春闱了,回去好生准备一个月,考个进士出来没问题吧?”
“考进士么?”王贤却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这大半年都没碰过书,就不去出那个丑了。”
“谁不知道浙江的举人比进士还难考?”朱瞻基大惊小怪道:“你都在浙江中举了,没道理不去考进士啊!”
“我是怎么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贤苦笑道:“现在东宫的师傅们都在诏狱蹲着呢,这回可没人帮我了。”他还有层顾虑,上次秋闱在浙江,都有人想暗算自己,这次会试在京城,纪纲和朱高煦等人,想要阴他一把,实在是轻而易举。譬如买通巡场的士兵,往你的卷子上泼一杯墨,你这次考试就废了。再比如像上次那样了,搜身时给你栽个赃,这次可不会有周新的手下保护他了……所以不管你原先什么官职,在贡院里都是任人宰割的举子而已。相信纪纲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想通了这一节,王贤怎么可能再自投罗网?
而且归根结底,是他仔细权衡后,认为以自己如今的官位和功劳,考不考进士已经意义不大了……将来太子继位,他自然飞黄腾达。若是太子不幸没有继位,那他就是考个状元也会鸡飞蛋打。既然如此,冒着被人扣屎盆子的危险,去考那玩意儿干个球?
朱瞻基劝了几句,见王贤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行啊,见好就收也好。杨士奇也是举人,不也入值文渊阁,我看那些进士出身的,学问还不如他呢。”
“呵呵……”王贤心里苦笑,人家是特殊时期耽误了,能跟我这样不学无术的一样么?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他另起话头道:“我当初能逃出五台县,多亏了太原左右护卫的一些军官,不过他们也狠狠得罪了晋王。等我们一走,他们怕是活不成了,你要是有机会,就搭救他们一把吧。”
“好。”朱瞻基痛快点头道:“晋王不能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吧。”
“那是……”王贤轻轻一记马屁,让朱瞻基通体舒泰:“比起跟太孙殿下搞好关系,区区一口邪气算什么?”
两人又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