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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桄榔”,上好的骨瓷茶盏砸落在地,瓷片迸成了几瓣,步氏五指还呈掷盏之势。风韵犹存的面上霾云密布。
“客栈起火,刘音和夜家母女俩横死当场,连尸骨都被人敛走了,长子岳文翰下落不明,这就是带回来的消息。兰草,事情还真有几分古怪,”步氏冷眉凝起,语气甚是不悦。
那一日得了师妹兰草的提醒后,夜氏就命人抢在了岳家老太爷的人手前头赶到了徽镇,得来的只不过是上述几个消息。
匆忙赶回来的家奴只得是带回了一盒据说是刘音的尸骸的灰罐,对于客栈起火的事,包括客栈邻居在内的徽镇镇民都是一问三不知。
“奴婢也觉得有些古怪,刘音那样的身手,就算遇了弥天大火,也能逃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刘音想动手时,被夜氏发现,双方斗了个你死我活的境地。如此看来,我们还是高估了刘音,连区区一个夜氏都解决不了。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师姐为何还是带了几分疑惑,。”兰草本以为,夜氏的死讯传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就是师姐,哪知她听罢之后,非但没有转喜,反而再三追问着那名家奴,是否确切见到了步氏的尸骸。
那名家奴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他到了徽镇后,鉴着本家的名头,反复打听了,镇民都一口咬定了,夜氏和她的女儿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岳文翰离开时。虽是带走了两人的骨灰,可也在山头上立了两个衣冠冢。家奴前去查看过,上面确确实实写着夜经蓝和其女岳文姝的名字。
“莫非师姐是在担心夜氏两人未死?”兰草对步氏很了解,她为人气量小,疑心病又重,早些年做姑娘时还好些。自打遇上了冤家岳青城后,就更喜欢猜疑嫉妒。
“死就死了罢,横竖只贴了个没用的奴婢。我只是在恼火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婢女又送上了新茶,步氏心不在焉着,用杯盖撇着杯里的茶叶沫子。眼中灼色一闪而过。
“师姐这是?”兰草不明白夜氏为何如此模样。
“昨日傍晚东郭幕家的小狐狸遣人送来了封拜帖,说是得了种法子,能让根基不稳的练气修者,在半年之内,突破成筑基。”步氏抿了口茶,又嫌茶水太热,随手就泼在了地上。
“莫非是东郭幕容掌握了筑基丹的配方?奴婢听说当年东郭幕容在机缘下,救下了琅天界第一大派某位外门长老。那长老就送了他一枚筑基丹,据说他就是凭着那一枚筑基丹突破成。。。”听步氏如此一说,兰草也跟着心中一动。心里不禁兴起了股渴望来。
练气到筑基,那可是天差地别,在琅天界这种地方。练气修者本就不多,更不用说代表了真正踏进了修真门槛的筑基期修者。
在琅天界,筑基丹的药方早已失传,个别门派提供给内门极少数弟子使用的筑基丹都是外界流传进来的。而具体的筑基丹的配方,就连落叶坡也分析不出来,每年只能靠用大量的珍贵药草,换取得少数几枚的筑基丹。
能服用到筑基丹的修者多是在门派中有重大贡献或是天赋惊人者,服用筑基丹后,无论筑基成功与否,食用者都必须终身为本门效忠。
就连步氏这样的内门长老的直系亲孙女都因为外嫁的缘故,而无法分得筑基丹,更不用说兰草这类,本就是外门出身的弟子。兰草是阵师,修炼本就比一般的修者差,要想靠自身能力突破筑基,无疑是极难的事。但如果是有了筑基丹,那无疑是一大助力。
只要突破了筑基。。。兰草在心中暗想,她就可以前往灵气更加充沛的邻界,无须在停留在琅天界。兰草心思细腻,性情又带了几分孤傲,若不是因为一身禁制受制于步氏,又怎会甘心在岳家为奴为婢多年。
她眉目间的神情变化,全都落在了步氏的眼里,步氏噙起缕冷笑,哼,小贱蹄子还真是痴心妄想,“倘若是真正的筑基良方,我就是削尖了脑袋也要将小鸣送进去。只是幕家点了名要身具灵根武根或是元阴元阳的童男童女,而近段时间,从东郭幕家送出来的童尸都足以堆满郊外i的乱葬岗了。”
想起了尸鸦停了满地,生蛆腐烂的满岗腐尸,步氏不由皱起了秀眉,用丝帕掩住了口鼻,一脸的嫌恶样。
“点名了要天赋异禀的童男童女?莫不是?”兰草掩饰好失望之色,换上了副试探口吻。
“不外乎是要遏制我们岳家在内几家的势力,众所皆知东郭幕家到了这一代,直系血脉直留了那只小狐狸,偏他先天残缺,是个不能人道的,若是没有合用的采补之法,幕家到了这一代也算是断了。而我们岳家在内的五家,都是冉冉上升的好势头,尤其是我们岳家,这一辈中,人丁虽是不兴旺,两房的独苗却都是上灵根之选。而幕家的小狐狸也是狡猾,口口声声说得好听,说是如此的际遇,势必要与隋云的几大家族同享,”步氏说到两房时,语带几分不情愿。
她虽是岳家长房的主母,却一直因为没有产下男嗣,暗含了隐患。好不容易嫡女岳小鸣是个天赋不过的三灵根,哪知二房的岳青山之子,岳云岚天资更是出众,是个双系灵根,他又是岳家的唯一男嗣。这些年,岳家每每有遇到了好的灵石药材,全都是先由着岳云岚挑选。这对于心胸狭窄的步氏而言,心中难免要愤愤不平。
“师姐是担心,老太爷会舍不得大少爷,而将大小姐送过去?”兰草不敢再多说,步氏的神情足以说明她心底的顾虑。
“可惜了,养了夜氏那对小崽子十余年,好不容易派上了用场,却让他们给跑了,”步氏眼带凶色,夜氏的那双子女,倒是纯阴纯阳之体,只不过这件事也只的是步氏和岳青城两人才知道。
“师姐也不要太过担心,倘若是要满足灵根和纯阴纯阳两种条件是有些困难,但只需其中的一条,倒也不难,我去外院选些家生子女,想来也能瞒了过去,”兰草见步氏面色不善,主动提议道。
“这件事要做得稳妥。此外派人再去找找,我可不想我们岳家真正的‘大少爷’一人沦落在外,”步氏忽地一笑,眼眸中只剩了片狠毒,饶是兰草见惯了步氏的狠毒,也不紧打了个寒颤,“这几日让小鸣在家安生点,莫要再出门闹事,以免落进了幕家人的眼里,到时候顶包不成,反落了二房的话柄。”
兰草得了命令,恭敬着退了下去,折身正要去寻找岳小鸣,却见一名外院护院跑了进来,只见他面上肿红,左臂上还留了几条鞭痕,模样狼狈。
兰草定睛一看,来得是岳家小姐岳小鸣的贴身护卫,怎么会落了这么个狼狈下场。
那名护卫连滚带爬,急喊着:“兰管事,不好了,小姐她骑着腾云兽出去了。”
“什么?”兰草一听,变了脸色,“可是早阵子老太爷命人买来送予云岚少爷的二阶云兽?”
“正是那匹未驯服的云兽,小姐今日见着天色不错,一时兴起要去骑马。到了马厩后,加了那匹白毛云兽,再听说是给云岚少爷的专骑,旁人不能染指,就强着要骑马外出。属下等人再三劝阻,反倒吃了小姐几个耳刮子,”岳家的外院护院兼是后天武者,身手矫健,这一身伤痕,原来是如此来的。
“废物,未驯服的云兽桀骜不驯,小姐是万金之躯,你们竟让她一人骑了云兽外出,若是小姐有了什么闪失,看我怎么修理你们,”兰草圆目怒瞪,那名护院顿时不敢言语,“还杵着做什么,小姐往哪儿去了?”
“蝉街。”护院以额点地,他现在只求小姐平安无事,如此才能保全了他一家老少的性命。
隋云的蝉街,是城中有名的一条热闹街道。
今日恰逢了初一集市,街道被挤得密密麻麻。
人群之中,王抱石向夜殊说解着隋云县的民俗,说罢之后,王抱石不由问了一句:“岳家在本地颇有根基,你可是要去投奔?”
王抱石和夜殊处得愈久,愈觉得这小丫头不简单。不说其他,就凭她和齐昌化敌为友,不再计较金苇荡里的事,就能看出她的不凡来。若说她为了富贵,舍了兄长,直奔隋云,只是为了来投奔,王抱石可就不信了。
“王大叔觉得,岳家会有人欢迎我这样的小姐?”夜殊略显英气的浓眉微微一挑,那双隽秀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嘲色。
“这。。。不说其他,你终究是岳家的血脉,”王抱石暗叹一声。
刺耳的尖叫声,几名小贩急急躲闪,前方街道拐角处,一匹白毛骏马撒开四蹄,横冲直撞而来,马背上,坐着名红衣娇小姐,眉目标志,一张挑不出半点毛病的瓜子脸,杏子一般的眼,只是那双眼里流露出的骄横不禁让人退避三舍。
“是岳小鸣,那女霸王又来生事了,”街道上的人闻声四散开,夜殊听得名字后,猛然回头,直视上了马匹上的那名娇小姐。
对面的酒楼上,有抹灰发斜露出了护栏。
3冲突
在蝉街上肆无忌惮直冲而来的红衣女童,年方十余岁,红色的簇花火袄子,执着轻骑马鞭,如一团焰火,迅速跳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白马红衣,在人群中穿梭。马匹行来时,又疾又乱,可马蹄踏过,也只是惊乱了满街的正常买卖,并没有伤到人。
腾云兽并非什么高大马匹,它是一种产自南方云沛郡的中小型马驹,以一身毛发如云和速度快而闻名。因为速度快,所以捕捉起来亦不容易,是南方一带未成年的世家子弟才能配备的良驹。
岳家买来的腾云兽是匹出生才三个月的小马,出生后即被捕获,被专门的灵驯师驯服后,转卖到了岳家,还未认主。
云兽乍被岳小鸣强着拉出了岳府时,还有几分不愿,不免要挣扎怒嘶几声。
哪知它背上的那个蛮狠女童年纪虽小,却有几分门道。
她股下夹紧,缰绳勒得死紧,最是让云兽避忌的是她手中的那一条精炼马鞭。
那鞭也不知是用上好的精铁锻造而成,三寸长寸余宽的马鞭上,凹凸着数个芒刺,一鞭下来,二阶的云兽只觉得内附颤痛不已,偏它一身的白色毛皮却不见半点伤痕。
灵性未全的云兽哪知道,岳小鸣手上的并非是普通的马鞭,而是一把有品阶的一品棘灵鞭。鞭身上的芒刺并非是真正的刺,而是用灵气淬过的灵钢钉。钢钉头部圆钝,沾到人或是兽身上时,灵力透过皮表,直入内腑。
若没有灵甲灵罩护体,连续几鞭下来,好人也被打残了。
想起了刚才一路上疾驰而来时,稍有几分怠慢,女童的鞭子就如密雨般卷来。
仗着手中的棘灵鞭和云兽的速度,岳小鸣在蝉街上如狂风过境。
岳小鸣比夜殊兄妹俩小上两个月。个头比夜殊稍矮些,她有双与步氏有七八分像的柔媚大眼。
此时她的眼眸中透着股讥色,蝉街人多骑下的云兽果然不凡。方才在府内时,在得知爷爷又偏心买下了好东西给岳云岚后,她就生了夺兽的念头。
凭什么好东西都由着岳云岚来挑选,更何况他此时人还在道天门。回来都不知是何年马月了,她愤愤不平着。护卫劝解说云兽桀骜未驯,她更是不放在眼里。夺了云兽后,她直奔往人最多的蝉街。
若说不驯,谁人比得上她岳小鸣。
想起了岳云岚。她就满肚子恶火,她本是家中的骄女,岳云岚打小就是个茅坑石头的个性。直到八岁前,在家里就没引起爷爷注意过。哪知道道天门的灵根测试中,那怪胎居然被测出了是火金两属灵根,被直接入选进了内门。而她则是稍逊了些,被选入了道天门外门。
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