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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了隋云的城门,就见了岳府数人已经等在了城门处。岳青城和步氏也赫然在列。
“娘,”只有离了隋云城,岳小鸣才知出门一日难的道理。她此番受人欺辱,连外公都被人擒走了。连番的哭闹,又让陈琅伯侄俩厌恶不已。
如今一见了亲娘,就哭喊着扑了上去,哭哭啼啼。
步氏也早就得了落叶坡和陈琅的传讯,她这几日也是焦虑不堪。除了担忧爱女的安危外,步长老下落不明,连带着她在岳家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更可恨的是,步氏泪眼惺忪着,暗中瞪了夜殊一眼。
夜殊正要告辞,却见了岳青城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还有陪在了步氏身旁的那名三旬开外的女侍,也是多看了她几眼。
陈玄远对岳青城这样的隋云土豪型修者,自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他为人谦谨,也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断然不会将轻慢之色流露出来。
陈家两人和岳青城正是客套着,一只标有了“陈”府标记的传音鹤扑翅着,落到了陈玄远的身前。
“二公子身死,大夫人有令,捉拿三公子回府问罪。”符鹤一张一合,吐出了个让陈琅五雷轰顶的消息来。
陈琅一行人离开前,本以为不日即可折返,后七星山生了变故。陈琅就发了传音鹤,由步氏安排人手,护送了陈云卿先行回帝都。
“大伯,二哥他怎会死了?我明明是求了解药,好生照料着,”陈琅此去七星山,得了陈玄远的赏识,本以为回了帝都,也能在本家站住了脚。
“传音鹤中没有明说,你先不要惊慌,待你我回了帝都再说,”陈家发生了如此的大事,陈玄远自是无心逗留,带了陈琅离开了。
岳青城等人在城门矗了片刻,岳小鸣也停了哭闹,面露怯色:“娘,琅哥哥不会有事吧?”
步氏也是忧心忡忡:“这事只怕不简单,你陈伯母早一日就传了音讯过来。方才有陈玄远在,我也不好告诉琅儿。陈云卿先前还是好好的,在送回帝都之后没多久,就毒发身亡了,帝都的大夫一查,说是身中隐毒。那毒潜伏性极强,不容易发现,待到毒性一发作,立时身亡。”
“琅哥哥不会下毒,娘,你一定要救救他,”岳小鸣哀求着。
“当真是女生外向,救他?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家里已经乱成了一气,不经我允许,就与陈琅私下外出,立刻跟我回府去,这几日没了我的允许,哪都不能去,”岳青城阴下了脸。岳家虽不是什么望族豪门,可一直靠着和道天门落叶坡的良好关系,在城中站住了脚。
可七星山后,道天门和落叶坡都生了变数。
岳家也摇摇欲坠了起来,岳青城这几日,就在为岳龙宣布的事头疼不已。
再看四下,那名本是混在了人中的易百楼小工,已经趁着混乱之际,走得没了影。
“老爷,你当真是要送了小鸣去拜仙门?”回府的途中,步氏禁不住询问了起来。
见岳青城也不言语,步氏敛去了泪意,硬声说道:“老爷当真是狠心,小鸣是你的亲骨肉,你就由着要将她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火坑?何为火坑,你也是看到了,百里家的那名乞丐女儿,送进去才是几个月,就出落得天仙一般,修为也是精进了无数,已是筑基有成。东郭幕府的人更说她已经得了引荐,要被送往琊寰界拜入仙门之下。”岳青城昨日才刚去了百里家,亲眼见到了脱胎换骨后的百里九。
如此的一块美玉,却因百里家的冷落而显现蒙尘。
方才陈玄远假意客套的模样,岳青城又岂会不知。
琊寰界,那可是诸界中,仙门云集的大界。
若非岳龙手头有那么一封引荐仙门的信函,小鸣哪来的如此际遇,他这做亲爹的不愁没有机会跟着翻身。
“可是琊寰界路途遥远,一路上更是妖兽众多,老爷子手里的那封信也是陈年旧事,万一中途生了变?”步氏还是不愿,她就只得小鸣这么一个女儿,琊寰界又是隔了界山之远。
若是真送了过去,只怕此生都难得一见。
“妇人之见,东郭府已经联系了界内的好些出众的少年男女,一并会送往琊寰界。你以为我情愿将小鸣送过去。若非落叶坡道天门接连出事,爹也不会出了如此下策。趁着这阵子云岚还没有回来,你让小鸣安生点,别再闹事,”岳青城说罢,顾自闭上了眼,不再发话。
步氏斜了他一眼,不再发话,心中却是暗道:“岳青城,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派了洗涛去易百楼的事?你要认儿子,我偏要让他不得好死。”
70玉葱茏
夜殊是趁着陈家的那阵乱开始之前,就溜开的。
她懒得见岳青城和陈玄远等人的委以虚蛇的矫情样。
陈家的符鹤说些什么,夜殊早已是了然于心。
时机刚刚好,夜殊嘴边是一抹讽笑。
那一份虎王星鲨的“鱼瑙”,算是她送他的最后一份大礼,至于他回陈府后,是生是死,那已不干她的事了。
陈琅和陈府的人即便是追究,也不会到了她的身上,真要追查,也是从东郭幕府追查。
而东郭幕府的人,也不会知道,那份“鱼瑙”被动了手。
虎王星鲨是一种可食用的大型海兽,浑身的鱼肉鲜美无比,也不含毒素,不过那仅是指平常的星鲨。
只有常年与鱼类打交道的渔民或是老牌的庖者,才会知道三十年以上,排卵期的母鲨,它的血一经加热,就会转化成一种潜伏性的隐毒,那种毒只要是沾上了一点酒,就会迅速转换为剧毒。
陈云卿那样的纨绔子弟,既是酒水不进的养了几个月,大病初愈后,必定会再去寻欢作乐。
而夜殊身旁恰好有名对鱼类烹调,尤其是喜食各种鱼脍的齐正齐大师。
那一日岳小鸣送来的虎王星鲨被齐正的霸气一刀劈了个对半后。
他亲自监工,清洗检查了鲨鱼后,顺道将这个道理,告诉了夜殊。
夜殊本还没放在心上,哪知她闯入东郭幕府后,有刚巧发现了陈琅那伙人捕捞过来的,是只排玩卵后不久的母鲨。
而夜殊在取那份鱼瑙取出来时,“很不凑巧‘地染上了血。
从材料上,是找不出半点问题的。至于东郭幕府,夜殊也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也是不知情的。
嘴边的笑容渐渐隐去,夜姝忽的加快了步伐。绕进了一条巷道。
夜殊走进巷子后不久,那名岳府的阵师草就出现在了巷口。
隋云城比起徽镇,街道和巷子迂回纵横,复杂了不少。
易百楼的琐事繁忙,夜殊也非十余岁时的懵懂小童,很少会在城中闲逛。
这一带的巷道她并不熟悉。
见对方七拐八拐绕进了一条死巷道。兰草冷嗤着,当真是地狱无门那小子一头栽了进去。
兰草也不紧跟着进入巷道,取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阵镜。
琅天界内,镜只在富贵人家或是修真灵宝中,才偶有窥见。
兰草取出来的那面镜子。并无把手,圆盘状,厚约两寸。亮度不显,既非是用铜,像是用灵石打磨。
那名镜子通体赤金色,置在了日光地下,镜面映在了光亮处,镜子上并没有折出任何反光。
被日光一照,那镜面就如一口黑洞,将日光悉数吞了进去。
黄澄的镜面上。划过了几道霾色。那霾色翻滚着,一个狰狞的狗头隐约可见。
狗头一出,兰草眼中带过丝喜色。将镜子置在了地上后,就听得前方有脚步声,兰草随后即闪到了墙边。
那名易百楼的小工。也就是步氏千叮嘱万嘱咐要除去的“岳文翰”从巷道里踱了出来,边走边说着:“怎么又错了,还是徽镇好,这么大的城,让人绕得直发昏。”
都说夜氏的那对子女,岳文翰生得老实,今日一看言行,说是老实,还不如说是个不开窍的。兰草暗中查着。
半月之前,就在岳小鸣和陈琅离开隋云前不久,步氏探听到了个消息,夜氏的儿子来了隋云。
徽镇的那场火,步兰依最想烧死的人反倒并非是夜氏,而是夜氏替岳青城生得那名独子。
母凭子贵,若非当初步氏设计的巧妙,岳青城绝不会让他唯一的子嗣被遣送走。
倘若没出七星山的事,有着落叶坡做倚靠的步氏也不会将岳文翰放在了眼里。
可是眼下,步长老生死未卜,岳云岚又在门派中崭露了头角,即便是道天门沦落了,他也还有退路。
让步氏更是不安的是,岳青城一得知了“岳文翰”的身份后,就派人守在了易百楼外,还旁敲侧击着那名小工的各种消息。
易百楼那边,倒是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打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那小工“又笨有馋”,至于什么被收为齐大师的徒弟,那更是子虚乌有。
岳青城这才收了心思,抱着观望的态度,再观察着。而偏是这时候,岳龙抛出了什么“拜仙帖”的事来。
步氏虽是在岳青城面前哭哭啼啼着,实则心底却是另有打算。
琊寰界仙门,只要是修真之人,都要觊觎着。步氏装出了副慈母多败儿的纤弱样,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岳青城,暗中行了计划。
深知步兰依脾气的兰草,不禁暗叹道,她的这位师姐,倘若生了个男儿身,又少些儿女情长,必然是能成就一番大事。
前方的巷道口,岳文翰“啪嗒”一声,脚下踩到了什么。
四下张了张,岳文翰捡起了那面镜子,在原地等了片刻后。
他又嘀咕着:“天色不早了,还是先回了易百楼,”他将那面镜子揣进了怀里,走出了巷道。
兰草自一旁闪了出来,“天狗缠身,吞人三魂七魄,不出三日,就要死于非命。刘厨娘死因有疑,我还需谨慎些好。”说罢,她再是风火燎撩地往了岳府赶去。
兰草走后不就,巷道的某处,飞出了只蝙蝠。
回了易百楼后,夜殊将这几日七星山的事情,稍加润色后,抽髓去骨,禀明了齐正。
齐正听后,捻着半长不长的羊儿胡须,“看来琅天界要大变天了。好在易百楼历来不参合那些门派间的破事。时局再是混乱,也是要吃饭喝水,再不成,易楼在了其他几界还有分布,迁了过去就是了。你且静养几日,再过些日子,随着我外出苦修,待到苦修结束,事态也该有个眉目了。”
夜殊随口附和着,折出门时,也不见阿贵,正要拉人询问,就加了后方院子里飘来了阵笑声。
走进了院落,院落里摆着几盆开得茂盛的石竹。
夜殊进去时,阿贵傻呵呵地笑着,一个身姿窈窕的粉衣女子正替阿贵抹着汗。
当真是一月不见,傻子也成了抢手货了。夜殊稍稍定了定神,想着如此的和谐景致,她还是退出去好些。
哪知傻子贵脑子不好使,眼神却尖得很,一瞅到夜殊,就充红着脸,结巴着,“殊儿,殊儿”的叫了起来。
那名粉衣女子转了过来,她这一转身,夜殊的眼珠子险些要跌出了眼眶。
粉衣女子转身时,纤腰摇曳,如同春风拂春柳。回头时,嫣然一笑,,更衬得肤如滑雪,眉目俏丽。
硬生生衬得身后的那一片嫣红的石竹瞬间失了色。
“岳夫人,”夜殊心底叫苦,这死阿贵,惹谁不好,怎么就独独勾搭上了岳龙的那名美妾,“你怎么在这里?”
“夜小哥可回来了,阿贵天天叨念着,你何时才会回来。早几日我到易楼吃饭,见了你们院落里的石竹花开得很好,就特意来讨要些秘方,”岳龙的美妾收回了那块方巾,轻声笑道:“这不一打听,就打听到楼里的花圃已经归了阿贵管。夜小哥也别岳人岳夫人的叫,奴家不过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