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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三艘舰船已经驶离了爆炸所形成的气浪范围。三艘舰船都已经慢慢恢复了平稳。玄鸢走下控制台,扶着袖子擦了擦汗。天行雀主拱手道:“此番真是多亏了玄鸢掌门了。深恩之重,必铭感五内。”雀盟诸位与众水族首领一同拱手称谢。
“玄鸢掌门临危不乱,不惊不惧,实乃人中之杰啊!”一人由心赞道。
玄鸢一边擦汗,笑说道:“雀主言重了。方才与我们相撞的乃是九寻。操纵九寻的乃是我大弟子左冥,方才幸亏是他将九寻升高了几丈。不瞒诸位,在下现在真是浑身都汗湿了。若说不惊不惧,那说的可绝不是玄鸢呐。”
众人一阵大笑。忽听得舱门处一人说道:“大难临头,不惊不惧之人世上定然没有。不过能战胜惊惧之人却是能寻,不过凤毛麟角,万里挑一罢了。玄鸢掌门便是其一。”
众人回头过来,只见两名弟子扶着史云扬走了进来。众人赶紧分列两边,拱手道:“见过盟主!”
史云扬道:“众位不需多礼,各位让我做这个盟主,在下本已受之有愧。若论资历,众位都是前辈之属。我们各退一步,彼此之间便省去那许多繁复礼节吧。”
玄鸢道:“盟主高义,玄鸢当不得如此称赞。若非盟主前来救三舰于危难之中,我玄鸢便是拼劲全力也定然毫无所为。”
原来三舰之所以能够提前冲出龙脉,乃是由于玄鸢在神农谷中时以精湛的偃术破除了三处山海界外层的防护壁障。因此令史云扬改道龙脉一路顺畅,本来预计好的一个时辰,时间几乎缩短了整整四分之一。这才令相柳计划落空,反被三艘巨舰所灭。然而改道龙脉耗去了他大量的龙息,在刚刚脱离龙脉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太多反抗的力量,若非急中生智唤出噬月狼王,当时他绝不是相柳的对手。
众人心中清楚,此番这危急的化解,这位盟主算是第一次大显身手。不过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他的确在存亡之际挽救了三艘战舰数十万人的性命。
交谈不久,舱门处便有弟子进来传递人员损失统计。四艘战舰都已经彼此取得了联系,这份损失统计已经经过了综合。史云扬看着那份长长的名单,看到某处,他的手不禁一颤。
他不禁抬起头来,沉痛地望向玄鸢,伸手将名单递给了他。玄鸢见他神情,心知不妙,匆匆翻了几页,便赫然见到了“东坛血玉宫掌门止阳君,东坛青海阁阁主柳沐和”这般字样。他不由得双手一颤,悲愤地转过了身去。
“想不到仅才初战,他们二人便命丧于此。可恨。。。”
众人不禁唏嘘,止阳君和柳沐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不到竟会在此处便送了性命。曾经好友一时永诀,刚刚冲出死亡边缘的那阵欣喜顿时一扫而空。
控制舱中各种声音不断,可除了长叹之外,众人却也不知再说什么才好。史云扬道:“诸位还请节哀,两位掌门不幸罹难,实在是天下盟重大的损失。然而如今战况紧急,魔界定不会因为损失了一名魔尊而善罢甘休,接下来如何调度,诸位还请多多费心。我还有些事,便不陪几位了。”
“盟主请便。”众人拱了拱手,苍圣龙王上前将其扶住,带他出了门去。史云扬心中明白,虽然他已说过今后不必与他见礼,不过对于龙族来说,他的身份不仅仅是盟主,还是整个龙族最高的寄往。无论何时,对于龙族来说,他都是无法替代的真正首领。
史云扬此刻身中也无力的很,能够站立便已是十分勉强。此刻便由他扶着出了门去。刚刚走过转角,却突然见冉倾珞从前方冲了出来,猛然撞到了过道走廊一边的墙上,口中吐了一口血,蓦地摔倒在地。
“倾珞。。。”史云扬一惊,赶紧扶着墙靠到她身边,只见两名女医者匆匆奔了过来,一见面前的却是盟主,不由得惶然施礼。
史云扬无心于她们二人,一把将冉倾珞身子扶起,冉倾珞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泪眼朦胧地喊道:“我们回去,快回去。。。”
“倾珞,你怎么了?”
“玉儿妹妹。。。玉儿妹妹,她。。。她没有回来!!”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梦里梦外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梦里梦外
冉倾珞此刻已然身负重伤,无法行动。史云扬也耗尽了身中龙息,一时半刻也无法回转。听到玉儿未归的消息,史云扬的心也突然悬了起来。踌躇之间时,苍圣龙王走上前,拱手道:“应龙神上,两位现在多有不便,不如将此事交予龙族吧。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令狐姑娘必定能够找回。”
不久,垠廓的右后方舱门突然缓缓打开,一艘小型偃甲船从中飞驰而出,立时朝着与三大舰只相反的方向,直奔昆仑山而去。
恍惚之间,玉儿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睡意惺忪。一双眼皮极力想要睁开,可却根本没有半分力气。隐隐约约之间,虽然未曾睁眼,眼前却似乎出现了重重影响。玉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手脚竟慢慢地有了力气。她撑起身子时,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环视周围,却发现自己竟慵懒地躺在一片荷花池边的草地上,天幕微微发白,好像千万层薄纱密密匝匝地堆叠在一起,说轻也轻,说重也的确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哪?”她忽然觉得脑颅有些胀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身,只觉得步伐有些虚浮,便踉跄着慢慢走向荷花池边的小石桥。
四周的建筑看起来都是那样眼熟,不过待她要仔细去看时,那些建筑却立刻变得模糊不清了。仿佛永远都只能留在她的余光之中。
玉儿匆匆行了几步,努力地想着,“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我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一切都想不起来。。。”脑海中想的东西越多,四周的环境似乎也就模糊地越厉害。她的脚步越发地虚浮,一个不慎,她踩中了一块长着青苔的翠石,身子突然向后滑倒。
在她身形尚未倒地之际,她感觉到一个人伸手托住了自己。回过头,她正要道谢,那人的面容却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瞳。玉儿一惊,身形连连退了好几步。
那个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你!!”玉儿惊呼一声,可心口突然剧烈痛了一阵,她不由得面色绷紧,一手紧紧摁住了胸口。
“见到我很奇怪吗?令狐玉儿。”那极像自己的女子望着远处朦胧不清的影像柔声说道。那几近耳语一般的声音好像是抽离了所有的快乐之后剩下的羸弱枯寂,柔软无力,带着浓郁的哀戚,深深的愁绪。她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令人伤心的声音,那女子一出声,她便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你是谁?”
她一声叹,“我就是你,是你的执念,放不下的种种半生残缘。”
玉儿的确觉得她身上有些熟悉的感觉,她沉呼了一口气,慢慢向那女子走去,可还未靠近,她的心口又一阵刺痛,这一会直痛得她撑不起身来。
“我是你放不下的一切,你靠近我,自己便会觉得心痛。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说着,她自己退出了几步的距离。一刹那间,玉儿果然觉得心里不那么痛了。可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强烈的失落感,仿佛自己失去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生命变得又轻又薄,毫无意义。
那种感觉,甚至比痛苦还要让人害怕。
“不,你别走。”她匆匆向前靠了两步,那种感觉才得以稍稍缓解。
面前的女子不由得一声太息,“你又何必如此。。。”
玉儿压住自己的心口,忍痛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柔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本不重要。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你想让我离开啊。令狐玉儿,每个人都会有放不下的事,心中都会有牵挂。除去快乐的地方,心里总会有数不清的阴暗世界。只不过或多或少罢了。有的人被吞噬了,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我们能够相逢,便是你我诀别之时了。”
玉儿不敢靠得太近,不过那种空虚和忘却的感觉却让她更为害怕,她又向前挪了一小步,问道:“你走了,那我呢?”
“能够抛却前尘牵绊,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我会保留你的执念和难过,你曾经的爱过的记忆,痛过的时间。你会有你自己新的生活。我替你留在过去里,等该等的人。”
“你想让我忘了他。”
“难道你不想忘了他么?你日夜煎熬,早已经疲惫不堪。若非如此,你又怎会让我出现在你面前。”
玉儿神色一黯,眼中泪水便止不住打转,一抬头间,却见面前人比自己更为伤心,早已双泪长流。
“放手吧。让我离开。。。总有一天,等你将一切都忘却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平淡着,对你我都好。”
她的确是自己心里最深的那处,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急需的是什么。不知何时,四周的景物慢慢地消失了,变成了白茫茫一片空旷的世界。这样的纯白仿佛是最为圣洁的地方,也是忘却的最佳场合,不管失去了什么,所余不过也只是白茫茫一片,仅此而已。
玉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掌之中什么都没有,她却仿佛托着一件重如千钧的珍宝。一撒手,那东西便丢失了,可失去了那并不存在的东西,自己所得到的却可能比战战兢兢地捧着更为轻松。
可是她舍不得,久久,她终于还是攥紧了双拳,放到了自己胸前。
“不错,我的确放不下过去。每一天,我都会想起很久以前的事。虽然有姐姐把我养大,从小到大,也没少吃苦。回忆得最多的时候便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吧。他带我走南闯北,我们在月桂树下成亲,在南海航行。回想起来的时候,虽然有很多让人心痛的事。那些痛苦的事却也是我活着唯一的印记。在你出现之前,我的确迷茫着,我想忘记。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并不是想忘记一切。我只是不想太过沉溺其中罢了。”
玉儿转过身,慢慢向她走去,她用力忍住心间的疼痛与浓郁哀伤,说道:“我们都不用留在过去小心翼翼地窥视现在,那些记忆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不管多么痛苦的记忆,多么难等的人,那都是我活着的意义,所以,你不能走。”玉儿忽然加快了脚步,突然冲上前去,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锥心的痛顿时刺遍全身,然而她心里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那女子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抬起手来,轻轻抱住了玉儿,道:“这是你的决定,希望我们是对的。”
纯白的光线从两人身上散出,飞快地弥漫了整个世界。
一阵明晃晃的感觉盈满眼眶,眼中的黑暗似乎变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玉儿突然觉得眼皮有些力气了,微微睁开眼,只见一束暖阳正从层层云海透入,从自己上方的石缝之间投了进来,正好映在自己双眼之上。她吃力地抬起手,稍稍遮挡了一下光线,正欲坐直身子,身形刚一动,头便已经磕在了上方的乱石之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掉在了一个山坳里,上方滚石塌落,正好堆压在这一片山坳之上。幸好如此,这巨石之下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空隙,这才得以让自己侥幸逃得一命。
看了看四周,玉儿吃力地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地面,匍匐着慢慢向空隙的深处爬去。黑暗弥漫在眼前,可是她似乎不再惧怕黑暗了。只是撑着全部的意念,如今要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那空隙虽然不小,但是滚滚落石阻断了许多地方。分叉口众多。玉儿爬几步又不得不停下来歇上一阵,深深地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