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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倾珞转过身去擦干眼泪,换了一张笑脸对着史云扬,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往事。”
史云扬轻轻搂了她的肩,拍拍她的后背,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像这幻境一样,即使它再梦幻,再痛苦,再惊险,它也终究有破灭的一天。多看着现在,因为只有现在才是最真实的。”
冉倾珞点了点头,道:“倾珞明白,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还多求什么。”
史云扬一笑,便不答话,两人静静地享受这没有战斗的难得静谧时光。享受着两个人的浓情蜜意。
这座城已经在慢慢苏醒!
扞泥城中满大街沉睡的人此时开始陆陆续续地苏醒,安静的扞泥城,又开始变得人声鼎沸。
一大群人从地面之上爬起来,惺忪得揉了揉眼睛,都是感觉到十分奇怪。
“我怎么,好像是睡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正在家里吃饭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布怎么变得这么旧了。”
人们纷纷醒过来,都对眼前的事情感到大为惊诧。他们沉睡太久了,一部分记忆还停留在梦境之中。一部分对于现实的记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需要时间去重新找回,加以梳理。
一个人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沉很长的梦,梦见我赚了好多钱,然后就什么都有了。可是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个人说:“我也是,我还梦见你是一个卖羊的商人,生意挺好的。”
那人惊奇道:“咦!竟有这等怪事,我在梦中的确是卖羊发家的。难不成你做的梦和我的一样?”
又有一个女子道:“你是拓跋大哥吗?你怎么这样了?在梦里我在你的手下做活计。你那个样子才好看呢。”
那人低头一看,自己的胡子和头发竟然像是三年都没有梳理过。又长又乱,看起来像是八十岁的老太爷,又像是不知道哪个地方冒出来的野人。
那人奇怪道:“为何大家的梦境都是相同的,这胡子和头发又是怎么回事?”那人转向周围一看,只见周围所有的**都是一样,要么头发蓬乱,要么胡须奇长。
那人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道:“我记起来了,我本来是从家里出来买盐的,怎么睡过去了。”
旁边一人道:“我也是,我出来买个罐子,结果也好像睡过去了。”
一时间,扞泥城中人人猜疑,每个人都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命运在无形之中被人操纵了一次,可是他们却还全然不知。
楼兰新都扞泥城不久之后便已经恢复了它的繁荣,商旅叫卖,商品琳琅满目。扞泥城中的楼兰居民都把这当成了一场神奇的梦。作为百姓,他们没有能力知根知底,也不愿去寻根问底,他们只要能够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已经很不错了。一切都渐渐平息下来。没有人知道,救了他们的,是四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当夜,一行四人在当地人的指引之下找到了扞泥城最为豪华的一家酒楼落脚。韩仑自然是不在乎这几个小钱的。一行人都是极度惊险的走了一遭,感觉是三月不知肉味了。也是为了庆祝脱险,韩仑一连点了十多个菜,饱餐一顿。罗啸成对这些饭菜不感兴趣,不过这里的酒倒是让他喝了个够。不得不说,韩仑真的是一个很会带动气氛的人,在他的引导之下,四人都是十分开心,仿佛真的从无边的苦海之中解脱出来了一般。
可是真的解脱出来了吗?恐怕只有史云扬心中还留存着这个疑问。他知道,真正麻烦的不是这什么小小的幻城,而是魔。
当夜。
史云扬抱着一壶酒独自坐在朗月之下,屋顶上凉风吹过,让人感觉无比的凉爽,惬意非凡。明月是孤独的,漫漫黑夜之中,只有它独自散发着光亮。如纱的月华散落在天涯的各个角落,那是人们寄托的相思。在明月之下饮酒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心事的人,一种是孤独的人,往往这也是一个人。
史云扬便是一个有心事的人,也是一个孤独的人。他的心事和孤独都来源于他的记忆。从知道了自己应龙转世的身份之后,史云扬就对自己的过去有着强烈的探究欲望。那记忆中时常出现的身披黄金战甲,所向披靡的人真的就是自己的过去吗?自己的命运难道与战争有关?这一切都像是一个不解的谜团,无法可知。
史云扬的孤独还来自于他自己,自己身中的这股奇怪魔气,就像是潜伏在身体之中的一个炸雷,随时有可能摧毁自己的一切。当自己成魔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唯一可知的是醒来之后不知又造成了什么悲剧。这魔气让他战战兢兢地活着,让他不敢完全敞开心扉地去爱去恨。这道魔气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绝起来,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
他恨魔族,更恨自己的命运,恨自己为什么会与魔族有染,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应龙转世。史云扬的命运好像已经被安排上了既定的轨道,身不由己。
史云扬大饮了一口,觉得难以排出心中的愤懑,于是大口大口的喝酒,一坛酒不断地倒入口中,直到一滴不剩。
就是甘醇的女儿红,可是喝的人也许喝出的味道不止甘甜,还有苦涩。
月正浓,夜正浓,风吹旗动,史云扬独自一人偏坐在屋顶之上,对影成三人。夜凉如水,扞泥城已经在月华的笼罩之下沉睡到底。这一次它不会真的一睡不醒,到了明日的清晨,它又会喧嚣,又会繁荣。
翌日清晨,一行四人在城中购置了马匹,这里到敦煌几乎都是戈壁,相比骆驼,马匹跑得其实更快。
出了城门,四人在城门之前小聚片刻,四匹马齐声呼啸,四人扬鞭策马,四匹马先后扬蹄,飞快的冲出,在大漠之中化为了四道飞扬的黄沙,远离扞泥城,奔着东方直直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鼻烟玉壶
第一百三十一章,鼻烟玉壶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古塞苍茫,胡琴悠悠,飞沙走石之间,天地莽莽苍苍,一只苍鹰盘旋于天际,审视着地面上枯黄的荆棘草,猛然间一收翅膀,箭一般地冲向地面,抓起一条一寸长的盘蛇,一声傲鸣,又直冲云天。
这片天空是一片苍凉昏黄的天空,仿佛是掩盖上了一层大漠的黄沙。昏黄的光线笼罩着天穹下的一座孤独的关隘。显得古老而郑重。而那关隘之上正悬挂着一块庄严肃穆的巨大石匾,上书三个真书大字——玉门关。
史云扬一行人在扞泥城换了快马,四人既然吃饱喝足,此时自然应当上路前往敦煌。韩仑本就要去敦煌办事,现在史云扬与冉倾珞也收集齐了三魂匙,自然也是要去往敦煌找寻前往女娲神殿的入口。罗啸成一介散人,四海为家,又认了冉倾珞这个妹妹,便也不想离开这个队伍。经过一系列的事,出生入死,四个人之间的情谊已经十分深厚,自然也是谁也离不开谁。大家一拍即合,共同前往敦煌。
唐朝实行州县制,设敦煌为敦煌县。敦煌距离楼兰城九百里左右,其中大漠为少,戈壁却是占了大多数。四人的马快,只用了一天半便已经到了玉门关。玉门关就在敦煌县,也是进入敦煌城,乃至进入整个中原的一道关口。
玉门关距离敦煌城一百八十里,又名小方盘城。始建于汉武帝时期。当年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开通西域道路,之后汉武帝出兵平定不服的国家,设置河西四郡之时,修建了两大著名的关隘,阳关与玉门关。这一条路因为运入西域各国的玉石而得名。玉门关一直都是兵家垂涎之物,也是大唐的军事重镇。
这里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不绝,使者往来,一片繁荣景象。登上玉门,极目远眺,四周沼泽遍布,沟壑纵横,长城蜿蜒,烽燧兀立,胡杨挺拔,真乃雄关漫道,令人心驰神往。浓郁的商业气息也让这玉门关变得十分与众不同。
四人挥策马鞭,四匹马在大漠戈壁之中卷起一条长长的尾翼,一直蔓延到玉门关的城门口。
“什么人!站住!”
城门之上一名戍守的兵士见四人飞马逼近。立即喝令道。四人勒马,马蹄一止,罗啸成上前一步,道:“这位军爷,我们是从扞泥城回来的商人,现在即将前往敦煌,请军爷行个方便,放我们几人通行。”
那军士道:“可有通关的身份文牒?”
罗啸成呵呵笑道:“前不久我们遭了马贼,货物都损失殆尽,我们的身份文牒都在那时候丢了。今次前来玉门关就是要补办通关文牒。”
那军士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商人,看你们的打扮,哪里像个商人,分明是在胡说。”
罗啸成道:“我们的确是商人。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身份罢了。”说罢,手在长袍之中摸了一锭银子,两指一夹,便将之打出,那力道不大不小,正好将银子送入城门之上兵士的手中。
那兵士惊叹罗啸成这一手功夫,既然收了银子,也就不好不开门了。当即道:“你们入关之后,立即赶往敦煌县补好通关文牒,不然上头查下来,我可是担待不起。看你们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歹人,就让你们入关吧。”说罢大吼一声“放行”。地面之上戍守的兵士立马收起兵刃,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里。随着四人策马入关。玉门关虽说是一个关隘,但是这里却丝毫不比西域的一个小国差上多少。这里仍然是聚集着难以计数的商旅,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叫卖招徕之声不断,人来人往,竟是一番难见盛景。
城中难以骑马,四人便牵着马步行,可是因为人流量巨大,四匹马的体积又过于巨大,所以行路还是十分困难,四人走的极其缓慢。
“这里有好多人啊。还有这么多好玩儿的东西。”冉倾珞跟在史云扬身边缓缓的的行走着,眼睛丝毫都未停息,打量着周围的商铺。
忽然间,冉倾珞看见了一个小商贩的摊儿上摆着一个个精致的饰品。冉倾珞走近,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你看我这里的饰品配上姑娘的妆容,那可真的是美若天仙啊。”这摊子的摊主立马迎上来逢迎道。冉倾珞笑笑,顺手在他摊子的最中心拿起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静止的鼻烟壶。
那鼻烟壶上画着汉高祖斩白蛇起义的故事,在这小小的壶身之上还刻着一首诗,便是刘邦的《大风歌》。整个鼻烟壶高不过半寸,壶身通透无比,像是水珠凝聚而成。让人感叹这世界上的造物之人的心灵手巧。
冉倾珞细细的看着鼻烟壶上细如蚊脚的三行字,轻轻念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冉倾珞忽然记起,多年前在幽迷谷,史云扬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时,史云扬这三个字就是出自于这一句诗。冉倾珞如获至宝,高兴地道:“云扬,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诗句呢。”
那摊主见冉倾珞有意要买,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一只鼻烟壶乃是当今大唐宫廷之中流出来的精品啊。这材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通透无比,没有丝毫瑕疵,温润如脂,白璧如雪,姑娘买了送给这位公子做个定情物真的是太妙不过了。”
冉倾珞赧然,将鼻烟壶握在手心,眼光却是偷偷地瞥向史云扬,却发现史云扬的目光也正向这边投来。冉倾珞一慌,立马将眼神移开,问道:“这个怎么卖啊?”
那摊主嘿嘿一笑道:“既然姑娘诚心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