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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无不是聚焦、汇聚,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扔上百丈高空,贴近了距离好看得更真切一些。
兴许是大家都太过专注的原因吧,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放得很慢很慢,他们清晰地看到在融出的衣服洞内,袒露出的乌山胸膛上,黑黝黝一片森林似的胸毛。
他们更能看到,一丛丛的胸毛在神光迸发轰击中卷起,发黄、干枯、飞碎……
这一幕就跟在一片森林里面,一个大圆圈内的树木直接在一瞬间被全部砍伐了一样,乌山胸膛前胸毛丛中顿时露出一个拳头大光秃秃的地方。
这个范围还在不住地扩大。
“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为什么?”
乌山脑子里一连窜的问号走马灯般闪过,茫然到感觉不到灼热,来不及心疼平日里爱惜如宝,轻易不肯视人的胸毛。
“刷!”
一道天光笼罩下来,将乌山从头到脚笼罩其中。
这道天光仿佛有着排斥一切力量的特质,明明都触碰到乌山皮肤的,凝聚了宁风一身力量之太阳神光瞬间被排斥出去。
后续神光蜂拥而至,轰在天光上一路潮汐拍打礁石,粉身碎骨的是自己罢了。
“呼~”
宁风垂落手臂,手指不住地抽搐,更有剧痛沿着手臂脉络一路向上,好像有一把小刀在内部一路划上去一样。
他被汗水打湿的脸上,浮现出的却是一抹微笑。
他,赢了!
宁风刚刚放下手臂,露出笑容,一阵哗然,便在神宫之前响起。
一柱天光,庇护乌山,这代表的还不明显吗?
显然,在神宫诸位大人物眼中,这一击乌山根本挨不下来,在天光从天而降的一刹那,宁风就已经赢了。
“百尺竿头!”
“这是破百尺!”
“天呐,怪不得这宁风能修炼成功太阳法,原来他的体质与太阳神光如此切合,天赋异禀,天生就该是我太阳神宫的人。”
一时间,神宫之前,但凡懂得“破百尺”三个字意义者,无不是震撼的目光望向台上举起手臂示意的宁风。
这一刻,他们的目光全都不同了。
破百尺,顾名思义,取的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意。
如以练气期第六层的修为,推动太阳法,施展太阳神光,其极限就在百丈,杀伤力难破九十丈,这就是百尺竿头中所谓的“百尺”。
这是惯例,是常态,在太阳神宫的修仙者眼中,更是常识。
若非如此,即便再是艰难,再是负担不起,乌山都不会在一百一十丈外依然保持不激发山纹铠的状态,不会想等到进入百丈,甚至是九十丈之后再说。
他不懂得的就是,“例外”这个词就是为这种情况而设的。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不能以常理而论之。
这种情况,不能以常理而论之。能突破世人所谓之极限。便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破百尺。
“宁风他的身体该有多接近太阳神体?”
“他娘胎里就开始练太阳法,将一身经脉都磨练得适应**,坚韧无比吗?”
“他的神魂如何受得了太阳法这般霸道激发,是由筑山石叠起来的吗?”
“……”
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最终沉淀下来,无非是一个结论:宁风在太阳法上的天资惊艳绝伦,由于天生适应太阳神光,故而能突破极限。承受住更大的力量,于是就有此“破百尺”情况出现。
这是他们唯一能得出的结论。
只有宁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九死心境,跋涉大川,九死不悔,磨砺了神魂。”
“无数次接引神光,百倍于他人的承受与恢复,坚韧了经脉。”
“风光无限聚金水,一朝愿成铸就太阳骨。”
“……”
宁风深吸一口气,深深地觉得“破百尺”。多出的那十丈,二十丈里。每一寸的距离都是用血汗生生淌出来的。
“我……我……我输了。”
乌山终于回过神来,既是遗憾,又是坦然地认负。
这不仅仅是信息不对称,不仅仅是疏忽大意,更多的是他修为不足,不能支撑山纹铠太长时间。
山纹铠在身,这个阶段,无人可破。
他输得心服口服,向着宁风一拱手,掉头向下。
刚刚踏出平台边缘,神光一闪,乌山再出现时候已在台下。
这一刻过后,小比再与他无关,他将以看客的身份,看着宁风等人上演一场场激烈的战斗。
“第一场胜利!”
宁风微微一笑,他更满意的是底牌不漏,还可以留着对付……
“……他们!”
宁风目光不扫,看到两个人站了起来。
其中之一,是天行峰:曾醉墨!
他们这些三英四杰中存在,才是这一次他最大的对手。
“挺好!”
宁风一步迈出,为神光传送离开
一场场的战斗,在他离开后不住地在同一个平台上依次上演,只是吸引人方面,出风头方面,终究比不过宁风一记太阳神光“破百尺”,引得众人侧目。
台上一场场激战,中间不知道多少次有多少人,或好奇或欣赏地瞄向宁风所在方向。
这中间有逆转,有碾压,有势均力敌,终究没有太多出人意料。
第二轮的小比,即将开始。
十五场战斗过后,留下了十五个人。
这种情况下,势必就会有一个人轮空。
宁风到这会儿才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轮空的竟然是
——陈昔微。
“掌教真人做得也太明显了吧?”
宁风一阵哑然。
即便是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他还是清楚地听到自家师尊充满不屑地冷哼一声。
宁风完全相信,不仅仅是他,就是高踞在神宫门前的掌教真人申不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地,不然他干嘛不自然地扭着身子?
“管他的,终究是要一场场地,打过去。”
“这一场我的对手是……”
宁风目光一转,落到这一场的对手身上。
这一代的三英之一,天行峰:曾醉墨。
“曾醉墨,天行峰这一代的亲传弟子,入门九法十三化的之第六正法:天火浩荡太阳风。”
“据传,曾醉墨极得天行子喜爱,即便是当初闹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事件,亦是小惩大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最近更是得赐珍品法器:罗天羽翼。”
“第六正法太阳法,加上罗天羽翼,曾醉墨号称是本代弟子中速度最快者。”
宁风脑子里闪过一条条从舒百灵口中得到的有关曾醉墨消息,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叹息道:“貌似不太好打嘛。”
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自语声还没落下呢,一道太阳神光落下,宁风再一次站在高台上。
这一次的对面,是三英之一,小比之大热门:
天行峰,曾醉墨。
第九十四章情敌见面,速度第一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碰面了。”
曾醉墨“刷”地一声,打开扇子,在胸前摇啊摇,同时脑袋一起在晃,将摇头晃脑,将自命风流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是啊。”
宁风一摊手,这才第二轮,哪到哪儿呢,就跟三大热门之一碰面,是有点早。
曾醉墨啪地一下合上扇子,遥遥一指,道:“宁兄,这一战我期待很久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跟你一较高低。”
“我还以为会在未来不知道多少时日后呢。”
“咦?”宁风听出来了,双方指的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呢。
曾醉墨似乎来了谈性,完全不顾下面已经开始有些嘈杂,压低了声音说道:“宁兄,很久以前我这么想了。”
宁风挠挠头,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昔微!”
曾醉墨脸上现出狂热之色,扇子又被打开,“啪啪啪”地扇个不停。
宁风径直翻起了白眼,心里面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昔微是你叫的吗?”
不等他将这个念头付诸言语呢,曾醉墨连珠炮地说着,宁风连插口的机会都愣是没能捞着。
“我哪里比不过你,论家世,论资质,论相貌,宁兄你有哪样强过我?凭什么昔微只是与你亲近?”
“相貌这个我不同意。”宁风腹诽一下,打个哈欠,两手一摊,懒得与曾醉墨多说。
“你说。凭什么?”
曾醉墨将扇子扇得头发都飞起来了。踏前一步。还是压低了声音用吼的方式在说话。
“看来不回答不行了。”
宁风叹气一声,问道:“曾兄,你怎么就觉得昔微对我不同与你呢,记得她可是对你挺亲切的嘛。”
这话语气里之敷衍,别说曾醉墨了,宁风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哼!”
曾醉墨冷哼一声,七情上脸,既有愤慨。又有黯然,道:“宁兄,你何必敷衍如此,虚言相欺呢?”
“昔微带人亲近,这是她待人接物的习惯,大家风范,我何尝不知道,她对人越客气,越亲近,越是代表着她不曾将人放在心上。代表着疏离。”
宁风心里赞叹曾醉墨有眼光,同时暗暗补充了一句:“看来我还得感谢她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哦。等等,感觉怎么不对。”
“我很嫉妒你!”
曾醉墨说了半天,终于把这话说出口了,他又是一步踏前,有荧荧毫光从背处冒了出来,如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试,蓬勃欲出。
“你不仅仅让昔微对你另眼相看,还成为太阳法本代唯一传人!”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今天就要在所有人面前,证明……”
“停!”
宁风觉得脑袋都痛了,这叫什么事呢,一只手竖起来,连忙叫停。
出奇的是,曾醉墨竟然真的停了。
宁风叹了口气,道:“曾兄,你说了这么多,口渴吗?”
曾醉墨眼睛一瞪,头发都站起来了,嘴巴开合,就要出口。
可以想见,真要出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还有……”
宁风适时地又接了一句,“曾兄,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在高台上,罡风凛冽,声音低如蚊蚋,各位长辈们就真的听不到吧?”
“呃~”
曾醉墨刚刚还是瞪眼,这下眼珠子差点突出来,脑子飞快地在转,想着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宁风说的这个问题,他完全没有想到啊。
曾醉墨下意识地低头俯瞰,高在台上,近乎云端,看下面人都跟蚂蚁似的,哪里可以看到表情?偏偏他感觉看到的分明都是一张张阴沉沉脸。
他咽了口唾沫,很想一脑门撞死,更想怒斥宁风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他,让他出这个丑,坏了长辈心目中形象,还讲不讲太阳神宫特色团结了?
奈何脸皮不够厚,这话愣是说不出口来。
宁风微微一笑,觉得“昔微”两个字从曾醉墨口中说了好几遍带来的不快,总算是发泄出去了。
“我果然很小气呢。”
宁风看着对面曾醉墨脸上跟开了酱油铺一样,七情上脸各种颜色变换,笑道:“曾兄,想那么多干嘛?”
“你我师兄弟,好好打上一场便是。”
“他日对外,有的是机会拿仇雠之头,验你我雌雄。”
这番话说出来,宁风双手高举过顶,再下沉及丹田,身后有太阳神光喷薄而出,如日之东升。
“哈哈哈,宁兄说得是。”
曾醉墨愣了一下,把手上扇子往身后一扔,飞下高台不知道掉到何处去,爽朗一笑道:“是小弟的不是,今日先比过一场,他朝拿仇雠之头,再论英雄。”
双方一番对答,他们是看不到下面情况,有那靠得近的完全能看到神宫九脉山主尤其是天行峰之天行子,脸上阴沉之色略减,微微颔首似觉欣慰。
“刷!”
曾醉墨两臂一张,整个人如在水中,竟是凭空高出了几寸,仅以脚尖点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