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夜与宁风两人收回了目光,亦收回了观海潮的悠闲心思,面面相觑。
“时辰到了。”
两人沉默稍顷,异口同声。
“轰隆隆~~~”
恰在此时,天边巨响,伴着巨大响声有惊天动地的波动席卷而来,不仅仅卷起千万堆巨浪,更是震得出运的庇护光罩摇摇欲坠。
“这是……”
宁风和七夜两人本能地循声望去,只见得天边出现大片的橘红色,有流火在宣泄下来,落入海中煮沸、蒸腾海水无数,形成天上仙界般的烟霞雾霭。
“怎么比预料的快?”
七夜蹲伏下来,一只手按在出云上,灌注灵力稳住此宝,同时诧异出声。
这回不用他解释,宁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七夜说过,太阳神宫和魔宗的联合声明给出的宽限时间是十天。
十天之内,完成迁徙。
两宗之所以给出这个时间,自然是因为两宗的阵法宗师们判断出两界交融最高峰,也就是最容易突破进去的时候,就是在十天之后。
限制十天,是要在那之前,就要完成清场,免得有人侥幸进入了其中,干扰到了两人对决。
现在明明还有三天时间,却提前出现出了这般可怕天象,哪里需要什么阵法宗师,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知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宁风脑子里一过,就将所有情况想得清清楚楚,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问号,打在了他头顶:
“我们怎么进去?”
宁风那个懊恼,刚刚怎么就忘了捞七夜的话呢。
如何进入这个事情,本当是与宗门中人集合之后,自然有人对他进行交代。
现在因为阵老的忘性问题,宁风只好郁闷地请教七夜了。
七夜通过之前宁风种种问题,猜也猜得到是出问题了,不过他倒没有卖关子的意思,言简意赅地道:
“两界交融之处,有两宗千年阵法禁制。”
“当两界重合,阵法爆发,力量撕开通道,你我凭借阵法烙印,进入其中。”
宁风听在耳中,飞速地过了一遍,恍然大悟。
刚刚张开嘴巴,他正要说什么呢,忽然见得出云屏障轰然而破,海水为狂风席卷扑面而来,直接灌进了嘴巴里,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七夜自然没有听到,只有宁风自己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什么阵法烙印?”
这话他是彻底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在出云屏障在天地之威下破碎后,重新化作一颗尘埃落入七夜袖中,七夜则迎风而起,额前浮现出了一个漆黑墨光烙印,不住地迸发出黑金色的光。
前方,呈现出橘红色空洞,有流火倾泻而下处,澎湃吸力爆发了出来,牵引着墨光,同时也牵引着墨光烙印的主人七夜,向着橘红最深处投去。
“宁兄,七夜先行一步!”
“瀚海域中,恭候大驾,倾情一战,再分高下!”
“哈哈哈哈~~~~”
狂风与狂笑一起入耳,七夜如一片黑云,倏忽之间飘向天边不见。
宁风整个人被狂风吹得倒飞而起,落都落不下去,顷刻被打成了落汤鸡,连乘风双翼都不敢打开,生怕直接风阻太大打进了水里面。
至于七夜的话,他有听没有见,满脑子都是四个字:“阵法烙印”!
“该死的阵法烙印到底在哪里呢?”
宁风脑子电转,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先不说耽搁太长时间,落后七夜太多会如何,万一之前两宗加持的阵法余力不足,没有将他给送进去,反而是撂在了两界重合处会怎样?
两个世界重合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大,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宁风一点都没有去做肉饼的意思!
“等等,难道是……”
天上有闪电划破,继而有惊雷炸响,宁风心中亦如是,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
他想起在旧阵时候,阵老与他擦肩而过,想到踏入阵中能感觉到的莫名指引,想到阵法力量加持到他身上时候那种无法言述的感觉……
“阵印,出来!”
宁风迎风大喝,喝破了倒灌而来的狂风与海水,同时竭力将一只手高举。
原本就充斥在他体内的某种莫名力量随之汇聚在他高举的那只手,在宁风的掌心处,一个金色烙印,蓦然浮现了出来。
“轰!”
天边橘红色处,同样有金光在迸发出来,犹如呼应,瞬间牵引。
宁风整个人好像被拽下空中的风筝一样,向着天边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坠去。
心中一定的同时,宁风在肚子里破口大骂:“直接点说能死啊!”
他向着天边坠落速度之快,快到一个念头,一声腹诽刚刚过去呢,整个人就投入了其中不见……
……
旧阵,杂货铺,高柜台,阵老一个喷嚏打出来,揉着鼻子,一脸茫然:“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老了,真是老喽~~”
第二百三十一章天地不容
“阵的本质……”
“……竟然是这样的!”
宁风高举着手,掌心处金色的阵印不住地放着光,牵引的澎湃之力作用在身上,将他如拉扯到极致的弹弓释放般牵引过去。
在这整个过程中,天地伟力如巨大的磨盘,将其余的力量尽数磨去,甚至连一个基本的防护都做不到,只能任凭牵引,陨石般投过去。
狂风如刀割,宁风在竭力地睁大眼睛,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双眼就红如血,刺痛似千刀万剐一般。
即便是如此,他半点都没有闭上眼睛,任凭被卷入瀚海域的意思。
“机会难得!”
宁风睁大着通红的眼睛,在投入大片橘红色的天洞瞬间,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的东西。
“崩崩崩~~~”
如一张张弓弦在崩断的声音不住地想起,充斥在整个天地间。
宁风目不暇接地看着,每一处断弦处响声起时候,他都能看到一个个游离的印记,如有生命般崩开,活灵活现。
那些印记有漆黑如墨放着黑金色光者,亦有纯金璀璨好像纯金吸纳了正午时分阳光。
这样的印记,宁风并不是第一次见。
七夜的额头,他自个儿的掌心上,分别属于魔宗和太阳神宫的烙印,与那崩断、游离在天洞中的印记,几无二致。
“这些都是当年太阳神宫和魔宗设置在瀚海两界重合处的大阵!”
宁风心中明悟,泛出无声的喜悦,“找到你们了。”
在七夜提起他们被牵引入瀚海域的原理时候。宁风就想着要趁此机会。一窥全豹。
值此两界重合。笼罩、横跨两个世界,集合了太阳神宫和魔宗两大宗门阵法上的巅峰成就之大阵崩解,还原成一个个最基础的印记,这是何等的机缘?
两大宗门借用阵法崩溃时候的迸发出来之澎湃力量,完成将宁风和七夜送入瀚海域的壮举。
宁风想的则是,借此机会,窥探到阵法上的无上之妙!
两大阵法一齐崩解,只有天地间最伟大的力量。才能将其如此完整地拆开,**裸地坦诚在宁风的面前。
只有两大宗门想要借此接引二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宁风才有可能置身其间,尽情地观看,记忆……
这个机缘,无异于跨越了千年,宁风在时光中穿梭,一次性聆听到千年前两大宗门所有阵法宗师的耳提面命、言传身教。
宁风即便双目红如滴血,哪怕是在迎风流泪。他都在出神地、忘情地、贪婪地……,看个不停。
离他三尺距离处。一个阵印崩飞出来,乍看之下复杂的线条构成之图案残缺不全,左右断裂,下一刻,如蛇吞尾一样,自行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
离他数丈开外,数个阵印纷飞,它们彼此之间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连接,又以更快的速度聚在一起,碰撞出一个大的阵印……
类似的一幕幕,不住地烙印入宁风的眼中,烙印进他的脑海里,铭刻不忘。
“原来如此。”
宁风心中有一个个声音在轰然响起,仿佛黄钟大吕,在恣意地宣泄着每一个音符,所受的每一点力量。
“所谓的阵法,不管用了多复杂的阵图,消耗了怎样的材料,归根结底形成之后,乃是由一个个阵印,阵纹结合而成。”
“啪啪啪~~~”
无论远近,不管大小,一个个自洽或者集合起来的阵印在虚空中湮灭,爆发出来的风暴粉碎出了力量,融入了牵引之力当中,宁风以更快的速度,坠落向橘红色天洞中最深处的漩涡里。
宁风脑海中的声音,还在继续:
“当阵印或者阵纹完美无缺,自洽成一个整体的时候,它便为天地不容,湮灭重新化作力量本质。”
“阵法之用,就是既将无数阵印完整地连接成了一个整体,又使之不在天地规则下崩碎,保持住一个平衡!”
“这个平衡本质,就是阵道之妙!”
宁风将所有感悟,一切所见,牢牢地铭记。
兴许是这个牵引本身力量导致,也可能是他用在铭记、感悟阵道上耗费的精力太多,宁风不由得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
处在这种状态下,宁风不知道他经过了多少空间,飞行了多少时间,恍若是一辈子那么的久远,又好像是一眨眼那么短暂。
许久许久,又极短暂,恰似人在半梦半醒间朦胧了过去,在梦中经历了三生七世,可是一睁眼,发现才只是倏忽一瞬。
宁风睁开了眼睛。
突然——
“这是怎么回事?”
宁风几乎是强行被从悟阵状态中震了出来,心神俱震的震,震惊的震!
在这个瞬间,他仿佛才穿过一个隔膜,处在一个从窒息到可以尽情呼吸的当口上,好似一个潜水许久的人,刚刚冒出水面的感觉。
宁风甚至来不及去看四周环境,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进入了瀚海域,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身上正在发生的变化所吸引。
“这是……”
宁风骇然地望向自身,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无数的金光被不住地从身上抽离出来,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悬浮在眉心之前。
光团不住地变大,从拇指大小,再到婴儿拳头,成人手掌,最后犹如蹴鞠用球一样,在滴溜溜地旋转着。
光团愈大,宁风身上的虚弱感觉就愈强,恍若是辛辛苦苦地锻炼了好久,支撑到了极限,浑身上下再一点力量都没有了的感觉。
这个光团,正是宁风苦修的太阳法。乃至于一切小法门凝练出来的力量。有一种算一种。有一缕算一缕,干干净净地被抽离了出来。
“噗!”
宁风突然张口,一口血箭喷了出去。
外表上看不出来,宁风自己却心知肚明,伴随着这一口血箭出去,是一身肌肉瞬间消减,变成皮包骨头一样的感觉。
他的体型当然没有变化,变化的是宁风在外门三年。一路苦修,一直到魂境中出来方才成就的身如琉璃境界被破,恢复到了普通人体魄。
宁风喷出来的那一口鲜血悬浮在空中,环抱成球,融入到眉心前方光团里面。
这个血球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实实在在地凝聚了宁风在药师琉璃经上多年苦修出来的全部修为。
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由奢入俭难,拥有过力量,再失去力量,个中恐慌。不是亲历者无法形容。
宁风终究经历过三年化石,经过过九死心境中永无止尽的跋涉将其修至大成。论及心志之坚,在同辈当中人无人可望其项背。
只是恍惚了一瞬间,他就沉静了下来,静观其变。
几乎在同一时间,由光团和血球形成的力量精华反扑回来,正正地撞上了他的眉心。
这些力量精华并没有重新进入他的体内,而是如一层光膜般,在宁风全身上下流转了一遍,最终在是他的知觉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