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阵老的存在,本来就是意外。
太阳神宫最向外扩展的年代,旧阵的前身,一个个跨越千山万水,澎湃着破开虚空力量的大型阵法,以耗费无数奇珍异宝的代价被建设出来。
因为方便管理、维护、保护等等因素,它们都被集中在一个地方,渐渐地就形成了现在的旧阵。
在这个过程过半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如此多的阵法集中在一起,互相之间再是如何预防,再是如何绸缪,终究难免有互相影响的时候。
这样的影响并没有对阵法使用造成什么不良后果,毕竟太阳神宫中主持旧阵建设的本就是当世最顶尖阵法师,这样的错自然不会犯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多个大型阵法互相影响下。竟然会诞生出一个特殊的阵灵来。
阵灵的存在。古而有之。
上古时候很多强大的阵法。皆需要以一件强大的灵宝作为阵眼。
其中既有以灵宝之威镇压阵脚,增幅阵法威能之意,亦有借灵宝当中器灵为阵灵,主持阵法之意。
问题是,灵宝有数,而阵法所需是无限的。
这就注定了一阵一灵宝是不可能实现的,于是乎上古之修以各种方式,或是是以人入阵主持。或是杀天地异兽,抽取其魂灵来主持等方式来解决。
各种阵灵,应运而生,依托着阵法,随着阵法的衰竭与破坏而亡。
旧阵所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传送之用的阵法,无论其威能再是可怖,再是能洞破两界,其实都没有注入阵灵的必要。
阵灵也不是那么稳妥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传送的神宫弟子之命,是要。还是不要?
没有人想到,亦没有人能解释,更没有人能复制的是,旧阵处各种强大阵法,外加材料影响,诸多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因素,竟然诞生出了一个阵灵出来。
这个阵灵,就是阵老。
它不是任何一个阵法的阵灵,它是旧阵所有阵法集合在一起诞生的存在。
任何一个阵法出现问题,于阵老而言,就好像任何一个人被蚊子咬了一下似的,只要有哪怕一个阵法不灭,阵老就不灭。
旧阵存,阵老永恒!
在宁风这个时代之前,一代代神宫前辈当中不少人曾放言,即便是太阳神宫不在了,只要这方世界不毁灭,阵老也不太可能陨落。
阵老诞生之时,太阳神宫正值最强盛的时候,其心胸自然无比宽阔,当然不会生出灭生这样存在的想法,反而悉心教导之,将这个异类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属于神宫的存在。
这么多年以来,哪怕旧阵如其名般,几乎是处在一个半废弃状态下,只要有阵老存在,旧阵当中的任何一个阵法就还能够运转。
只要时机合适,只要太阳神宫雄心再起,一日亘古里每日升起的太阳一般,太阳神宫依然是一个日不落的宗门,它的触角可以在任何时候,触及到这方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宁风耳旁,沈兆轩的声音不知道什么停止了下来,他本人则还处在震撼当中,久久不能平息。
阵老永恒,神宫日不落,听在耳中就让人心潮澎湃,如何能够自已。
宁风处在一个心情激荡的状态下,也就没有听得太清楚沈兆轩的一个叹息:“可惜,阵老什么都好,就是年纪大了些,忘性重。”
“好了。”
阵老的声音突然传来,宁风激凌凌一下,清醒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接触到阵法的阵老与之前在柜台里面埋入黄土的味道完全不同,感觉仿佛年轻了不少。
这种感觉恰似乡间的老农,你让他享福不用劳作,他浑身上下哪里都出问题怎么都不对劲,让他下会儿田再上来,年轻十岁有没有?!
阵老就是如此。
宁风抬头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佝偻的背挺直起来的阵老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身后是完全亮起来,恍若是在刚刚入夜时候的繁华城市,家家户户亮起灯盏从高远处望过去的感觉。
“你们有十息的时间。”
阵老明显是惜字如金的性子,走到两人面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就闭嘴不言,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子木讷劲儿来。
“烦劳阵老了。”
宁风和沈兆轩齐齐躬身行礼,对面前这个可能是这方世界在阵道上淫浸时间最长,造诣最高的存在保持着足够的敬畏。
他刚刚出口的话,两人都没有半点轻忽的意思。
“师弟,为兄在天云峰上,等你的好消息。”沈兆轩侧开身子,让出直往亮起来的大阵通路,用鼓励的目光望过来。
宁风微笑颔首,举步而行:“七夜诚然是一个好对手,师弟却也不差,师兄静待佳音便是。”
“我去也!”
他一点都不想尝试一下超过十息的时间再登上阵法是一个什么结果,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定然不会怎么美好。
三两不间,宁风踏足阵法。
他原本还在想着,究竟要如何传送,应当如此行止呢,不曾想这林林总总,在他踏足阵法的第一瞬间,便即有了答案。
“咦?”
“竟然是这样……”
宁风眼中露出迷醉之色。
在他眼中,自其踏足阵法的瞬间开始,阵法上亮起的亮光便有了不同。
其余部分都显得黯淡了下来,惟有一条通路上曲折变化,却在不住的亮起,一如在深夜靠岸的渔船收到了岸上灯塔指引,水上浮灯标明了暗礁与安全路线一般。
“阵道之妙,玄之又玄,又是另外一番世界啊。”
宁风心中感慨着,依着阵法传递过来的冥冥中感觉与眼前指引而行。
一两个呼吸的时间过后,他稳稳地站定,一种无比踏实的感觉传来,阵法又在他站定的瞬间开始震动,这些无不在告诉他,就是这里了。
宁风刚刚在阵法剧震当中闭上眼睛呢,霎时间无法形容的澎湃力量爆发出来,上百方灵玉与各种珍贵材料爆开变成无用的粉末,阵法上的亮光骤然亮至太阳爆炸般的极致,继而飞快地黯淡下来,黑如黑洞。
阵法之上,空无一人。
沈兆轩眯了眯眼睛,在强光过后望去,看到阵法上空荡荡样子,松了口气,正要对阵老告别呢,耳中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嗯?好像忘了什么?”
“刷”地一下,沈兆轩扭过头,紧张地望着阵老。
“砰砰”地,他的心脏都开始剧烈地跳动,差点就要蹦到嗓子眼儿了。
这是开玩笑的吗?
阵老好像完全忘了沈兆轩的存在,挠着头,走到黯淡了下来的阵法面前蹲下来,将苍老如鸡爪子般的手按在了阵图上。
下一刻,一道灵蛇般的亮光以阵老的手为源头,倏忽之间游走遍阵法的每一个玄奥线路,最终又流转回了阵老手上。
“阵老……”沈兆轩就差在额头上写着“紧张”两个字,语调都不对了,“……我师弟他没事吧?”
“没事。”
阵老恢复了木讷样子,无所谓地道:“老夫忘记检查一下了,太久没有动用这个阵法,偏差了一点。”
“偏差?”
沈兆轩几乎是惊叫出声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嗯。”
阵老无所谓地点头,深处枯手,比划了个头发丝大小的距离,道:“就这么一点。”
沈兆轩一点都没有好。
他心里明白,头发丝大小的夹角偏差,在千万里之外,会远成一个什么鸟样子……
沈兆轩深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以一种“我是打不过你不然打死你”的目光紧紧地盯视着阵老,等着他的下文。
阵老木讷依旧,不过他似乎也能感受到沈兆轩的愤怒,难得地多补充了一句话:“还是在瀚海里。”
沈兆轩默默地一拱手,一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还在瀚海里就好,他还是颇为相信宁风的处理能力的,耽搁不了事也伤不了性命。
至于为什么走得快?
沈兆轩是怕控制不住脾气,那也就罢了,更怕的是控制不住脾气后,搞不好还打不过人家被揍一顿就划不来了。
这头,沈兆轩几乎是拂袖而去,阵老一转头,又把这事给忘得彻底。
恰如沈兆轩所言而被宁风忽略了的那句话,阵老什么都好,就是忘性大了点……
……
“说好的宗门聚集点呢?”
“说好的开启前面授机宜呢?”
“……”
宁风一屁股坐在漫漫黄沙上,屁股下起伏如优美臀线的沙丘,方圆百里,极目远眺,杳无人迹。
第二百二十七章钓鱼龙,独乐乐
“总算,还在瀚海。”
宁风苦中作乐地想着,又有点不托底:“这里应该是瀚海吧?”
他倒是想去确认一下来着,得能够啊!
传送阵的偏差不只是一点点距离,天知道宁风是从百丈上下的高空直接坠落下来的。
若不是他反应得快,以及第一次尝试这么远的传送,始终控制着自己保持清醒,留意四面情况,怕是连施展乘风双翼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摔死了。
“好在……”
宁风庆幸不已,心有余悸地想着:“幸好不是直接给我传送到沙漠底下,石头中间,火山口里之间坑爹的地方,不然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夜公子不要太欢喜啊。”
终究是百丈高空,到底是传送阵法,宁风清醒过来,发动乘风双翼终究慢了半拍,他是半砸落下来的。
一摔够呛,到这会儿他都还没有缓过气来,不敢随便站起来,尤其是腰部以下,半点知觉没有。
“现在要是来个什么厉害的,我找谁说理去?”
宁风觉得自己的脑袋足足有平时两个那么大。
他不仅仅觉得腰部以下没有什么感觉,而且一身灵力还颇为凝滞,就好像还处在闭气状态下一样。
惟一称得上好消息的就是宁风多少能感觉到:下半身在恢复知觉当中,灵力也在缓慢地,如水银般流动着。
“时间问题。”
宁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索性双手枕在脑袋下,任凭炽热的阳光暴晒。欣赏起蔚蓝蔚蓝连点云气都没有的长空。
整个世界。恍若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宁风勉强恢复到能以双手支撑着,盘坐起来的地步,阵阵呼啸的声音,突然从远方传了过来。
“嗖嗖嗖~~”
“嗯?”宁风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心中判断:“这是破空声音,有修士经过。”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呢,他就看到在蔚蓝如大块蓝宝石没有半点瑕疵与杂质的长空上。有数道雪白的云气掠过。
远远传来的灵压,如一条丝绦般划破长空的云气,都在告诉宁风那些都是修为不弱的修士。
宁风出于谨慎考虑,没有第一时间求救,生怕引来跟太阳神宫不对付的修士,那就真的呜呼哀哉了。
其实这样做跟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也相差不大。
在他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十之**也发现了他的存在。
宁风心中在打鼓:“希望太阳神宫的牌子在这里还管用,不然就真得拼命了。”
他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想着在如今情况有什么手段是能拿来拼命与保命的?
“咦?”
突然,宁风神色一动。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他先是浑身激凌凌地颤了一下,这是接连数道从不同方向横扫过来。落到他身上的神念。
继而,他察觉到了一个异常:
“这些人不是一拨的。”
宁风论及动作,只是比起刚才坐得更加的笔挺了一些,脑子里面却有无数条念头在电转而过。
“他们彼此在警惕着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来不曾靠近。”
“他们散发出来的神念除了察看我情况外,还保持着对彼此的监视,不敢放松分毫。”
综合以上,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