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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少言道:“好久没见过世超了,今天他当值,我正好没事,过来看看他。”
孟雨道:“可他已经走了,刚才查完宫内,便出宫去城里巡查了。”
应少言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个时间是宫里巡查的时间。”
孟雨淡淡地笑了一下:“可能是不想跟我说话,所以提前走了。”
应少言哦了一声,对孟雨道:“年前在我家,他没有完全对你说实话吗?”
孟雨沉吟了一下:“完全?表哥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事实上,这个案子,好多人都没有完全讲实话。包括江大哥,包括真真姐。”
应少言看着孟雨:“孟雨,你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孟雨摇摇头:“其实,事情基本都清楚了。国朝会面临一场空前的恶战。只是有些尚未得知的秘密和内幕,会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伤及一些人,甚至是我们的亲人和朋友。”
应少言道:“我也觉得,从双凤山庄灭门和宁王叛乱,到和义庄出事和北燕进犯,再到这次二王叛乱,之后只可能酝酿更大的战事。姑父现在对我和世超都抓得很紧。”
孟雨点点头:“其实江大哥,真真姐,还有郭世超,他们都是有为难之处,所以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但是还有掌握更高权力的人,既需要我们替他卖命,又在暗底里掣肘。我要弄清楚七年前爹爹被害的真相,我绝不会放过害我爹爹的人。”
应少言吃惊了,他愣怔一会,才拍拍孟雨:“孟雨,你不要冲动啊!你一心为了姑父,可到时候或许会和姑父成了对立面。”
想起爹爹,孟雨满腹心酸,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个儿子,谁能这么卖命为他求公道?”
应少言叹了一口气:“孟雨,表哥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你不在乎权力,不在乎金钱,也不在乎美女。不需要高官得做,不需要骏马得骑。你心里最在乎的,就是亲情。可是姑父想得比你大,比你远,你纵然不能理解他,也不要和他为难,更不能和他有隔阂。其实我觉得最了解姑父的,就是姑姑了。”
表哥的话触动了孟雨,他低下头:“娘从前也曾经不妥协过,也是希望爹爹能顾及亲情,一家人团圆,在一起和睦生活。但是我们始终都没有等到那种情景,我和小雪就长大了。”
孟雨抬头看着应少言:“表哥,你从小虽然和舅舅分开,但你家里的气氛至少是和谐温馨的,舅母那么慈爱。可是我家,爹拿我和小雪,甚至娘,当成没有一样。娘每天都在等他,可他被皇上毒杀前最后一次回家,竟然进门就和娘吵,然后暴跳如雷,踹开门就回了京城。可怜母亲带着我和小雪当时苦苦等了他一年,等他回来过年。之后他两年没有回家,被皇上毒杀后又失踪两年。我和娘满世界去找他,娘身体本来就很差,路上病倒很多次,再见到爹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两年。我和娘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他了。”
然而孟雨怎么也不敢说,到了现在,爹爹竟然还在母亲病重的时候,外面还有女人。他对于父亲,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着,但是始终没有阻止他找出七年前父亲被害真相的决心。毕竟,那是他的父亲。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不去为他找公道,还能谁能去为爹爹主持公道。
应少言一时也无法劝说孟雨。孟雨接着说道:“即使这样,我一个人也一定要找出七年前到底是谁害的他,我必定不能放过那个人。”
应少言搂住孟雨的肩膀:“孟雨,你不能总陷在过去里。姑父是个大开大合的人,他心里装的是天下,有些地方就必定比常人不同。但我只知道,他一定是爱你的。而且所有人里,他最爱的就是你,小雪都比不了的。”
孟雨不想再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太多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些事情是应该自己承受的。表哥是他可以倾诉的最亲近的人,但再多说就婆娘了。他笑笑道:“今天坑了你的钱,我请你喝酒!”
然后孟雨一下就喝醉了。
而且是酩酊大醉,已经认不清东南西北了。
应少言早就惦记着回家。孟雪现在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了,他本来就很忙,只能尽量找时间陪她。然而今天,看起来只能耽搁了。
但是他想了一下,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将孟雨扛起来,叫了辆马车把孟雨放到车里。
“呃,真的死猪一样呢。”
他这才长吁了一口。人一喝多,就死沉死沉,以应少言的力量,竟然累得他喘了两下。他倒忘了,当年在河东的时候,他自己为情所困,也曾经不比孟雨现在的样子强。
孟雨今天喝的是闷酒,他真的不想去想很多事,尤其表哥又提到郭世超和江姐姐的婚事。还有父亲的种种对待亲人不近人情的作法。
他比应少言更清楚,很多事情已经接近最后揭幕的时候。然而当幕布拉开的时候,或许即使能成为胜者,而心中的失落却永远无法追回。
他却没有想到,这个老实的表哥,这次却是故意在他面前提到郭世超和江绿萍。应少言也看出来,自从订亲之后,孟雨和笑笑的接触很少。笑笑没有再出意外,一切归于平淡,孟雨就不容易记得起她。她是个太小的女孩子,孟雨对她关心和疼爱是不少的,甚至比对妹妹小雪还要多,但孟雨和应少言性格不同,他总是喜欢和聊得来的朋友在一起,甚至他会觉得成熟而有想法的女子更能理解他,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喜欢比他年纪大的江绿萍。
第三六七章 笑笑
应少言始终觉得孟雨在内心里,根本没有把江绿萍放下,所以他今天提起她也是想让孟雨彻底打消所有念头。如果不是郭世超有重孝在身,也许江绿萍和他已经成亲了。江承天对江绿萍的事情是急得不行的,就算如此,等到今年秋天,郭世超服孝满了一年,江承天也会马上让他求了皇上正式娶了江绿萍。
孟公府最近的气氛并不太好。
主要是应秀灵和孟雨都认为孟定国对应正云太无情,而对他产生隔阂。每次家事和国事绞缠在一起,孟定国独断和无情的一面就显现出来,而应秀灵和孟雨却最接受不了这个,何况牵涉到应正云。孟定国柄国二十年,当初那个善良聪明,调皮而幽默的青年,早已被政治与权斗活生生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当年的他,比孟雨活泼,也比孟雨天真,只是风云变换,他掌了国朝的权,却迫不得已丢掉了不少友情和亲情。
国朝军事力量的重新布局让孟定国煞费苦心,而二王叛乱更令他殚精竭虑,原本这个时候正是他渴望家人关心的时候,尤其是夫人的体贴。之前应秀灵因为他被毒杀的遭遇,已经放弃那颗争强好胜的心,做了个贤惠体贴的夫人,全心全意陪伴他。但最近她却对孟定国越来越失望,而且病体渐成,很多照顾孟定国的事也没办法亲力亲为,这让以前习惯了夫人贴心无微不至照顾的孟定国也感觉到了。他一方面对夫人的病情急得抓肝挠心,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应秀灵对他不再体贴了。以前被体贴的时候成了习惯,并不在意也没有珍惜,现在突然没有了,立刻一种委屈又涌上心头。作为男人,他直觉地不去检讨自己,而是和应正云的归来联系起来,心里越发的抑郁难平,还散发出某种酸意。
这一天早上,孟雨又很早出去了,也没有想起和笑笑打招呼,应秀灵看到笑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失落,心中不忍,便将她叫到自己房中。
“笑笑,已经春天了,树叶都绿了,天气也暖和了。婶婶带你出去给全家采购春季用的布料好不好?咱家人少,也就叔叔,婶婶,你,还有孟雨哥哥,庆回和玉定两小小孩子。再给苏伯母,小雪还有少言哥哥他们也买一些,哦对了还有他们未来的宝宝。你来挑颜色和质地,过不了多久,你就得当家了。”
笑笑的脸腾地红了,很听话地点点头。
最近孟雨总是回来很晚,但笑笑实在不好意思总在孟雨回来必经的路上等他。毕竟是没有过门的媳妇,笑笑年纪虽然小,也知道这样会被人笑话的。订了亲还住在孟公府,外面已经有很多闲言碎语。虽然笑笑在京城时间短,认识的人很有限,但应秀灵身体不好,她有时就得去外面店里替孟公府选购家用物品。朝中皇亲国戚大臣们,家里用的东西左不过就那几家店。遇到在大朝会时见过的一些女眷,有些贵妇小姐们常问东问西。尤其是猜测她和孟雨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当然也有些既羡慕又嫉妒,觉得这个平凡的小姑娘配不起孟大人唯一的帅气有才的儿子,甚至有的故意说当朝权贵家的女孩子美丽多才的有的是,皇后的妹妹就美若天仙,一直追求孟雨,可孟大人和孟夫人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笑笑才不是脆弱的女孩子,她的武功在同龄女孩子里是十分出众的,人也聪明,而且有着习武女子的干脆和爽利。她已经在帮助应秀灵操持很多府里的事情,还要练功,还要读书习字,还要带庆回和玉宝。虽然两次受伤,没有完全痊愈,但她并没有半点娇气,每天都不让自己闲着。这些权贵女人们的飞短流长,她可以不在意,更不会因为那些女人的敌意和坊间的闲言碎语就不敢出门。但她仍有她的困惑,那就是孟雨哥哥是不是真的在意她。随着在孟公府居住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孟雨哥哥对她不仅从来没有什么激情的表示,甚至连过年时带着玉宝一起去看灯的温馨情景也没有了。每天都只看到他忙得神龙不见首尾,出门也很少对自己有交待,只是偶尔遇到没有别人的时候,会摸摸自己脑袋,问问伤口又疼了没有,累不累,不要太辛苦等等。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交流。
应秀灵对笑笑这个机灵能干又很善良的小姑娘做自己儿媳妇,其实是再满意没有了。而且看她最近身体好了,也长胖了一点,不再瘦得皮包骨,高挑的身材,都比自己还高了,看得真是开心。只是孟雨最近和笑笑接触太少,完全不像是一对两情相悦的青年男女,让应秀灵久病之余还要十分忧心。
应秀灵将笑笑拉过来,按在梳妆台前的镜子上坐下:“婶婶帮你梳头,出门还是要郑重些。”说着便亲自拿着半月型的象牙梳子替她仔细地梳头。
应秀灵自己是个不在意打扮的人,但她从小就灵心慧性,做什么手都很巧。只是她平时不耐烦这些琐事,从来都懒得打扮,笑笑进宫也是苏绮云给打理的服饰。
此刻,她却很郑重,将笑笑的头发散开,将一头瀑布般倾泄下来的青丝轻轻梳通梳顺,又替她盘好发髻,梳好两根整整齐齐的细辫子。然后笑着看镜子里的笑笑:“多可爱的小姑娘!”
她又将那枝定亲时贵重的镶珠金钗给笑笑插在发髻上,还有那个精致到无以复加,一直陪着孟雪还差点闹出轩然大波的羊脂玉坠,也帮她挂在胸前,又拿起一件淡蓝色绸纱,一条月白色绸裙,一件深蓝色绣着精致花朵的绸质斗篷交给笑笑:“快去换上,咱家虽然不讲究奢华,但出门还是郑重一点,你可是未来孟公府的少夫人呢。”
她并没有提孟雨,应秀灵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越掺和越会坏事。
笑笑的脸更红了,她听话地点点头,应秀灵双手搂住她的肩膀,端详了一下又道:“搽一点点底粉。”
因为还在服孝,应秀灵给她的都是素净颜色的衣服,也没有让她涂唇红。笑笑眨着大眼睛嗯了一声,应秀灵搂着她,高兴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