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战低了头,他用剑尖在地上划着,半晌才抬起头:“孟雨,你和姐姐,都是性格很闷的人,有的时候,即使心里都有对方,好像也少了一根引信,能将激情点燃的那根引信。当然我说不好,或许姐姐的性格,如果有个人不管不顾的喜欢她,或许更好一些。”
孟雨又无奈地笑了一下:“是候爷吗?”
江战也笑一下:“我说了又不算,姐姐不是喜欢你吗。”
孟雨眼里似乎含了泪,他没有想到,他最好的朋友,竟然这样不看好他。江战看他难过,迟疑了一下才说:“孟雨,其实感情的事情,最终要看相爱的两个人能有多坚持,其他的都不重要。”
孟雨低下头:“我好久没有见她了。其实只要是没事的时候,就会想起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想起我。”
江战点点头:“你的心情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是,你要是真的喜欢姐姐,就任何时候都要坚持,你要不坚持,她怎么可能坚持得下去。”
孟雨的眼中盈满了泪水。他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江战知道他现在情绪低落,跟姐姐又不可能很快见面,不敢继续说下去,急忙说起另一个话题:“你要是好一点,我们就起程去西玉州。那是你最熟悉的地方,回了家乡可以好好养身体,那边你的人多,可以帮你查着。心急什么都做不了,更帮不了孟叔叔。”
孟雨攥紧拳头,许久,又松开了。或许,他未来想要揭开的,不仅是父亲七年前被害的内幕,还有其他更惊人的秘密。
两个人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江战让孟雨又服了药,他仔细闻了闻:“这不就是普通退热清淤的吗,怎么开这么大量?减半就好了,我让厨房去熬药,你休息吧。”
江站走到厨房,告诉了药量,亲眼看着伙计把药锅支上,熬上药,这才转身要回房间。却冷不防看到笑笑站在厨房门口,江战吓了一跳:“笑笑,你怎么不去歇着呀?”
江战已经猜出笑笑有心事,却不能对他和孟雨说出来。
江战想虽然孟雨和自己都对笑笑很好,可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他们再怎么样也关心不到她的内心。笑笑犹犹豫豫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江战哥哥,昨天给孟雨哥哥配药,把表哥给我的银票给了大夫,那是表哥留给我的东西。你能不能帮我把银票换回来,以后笑笑把钱还你。”
江战松了一口气,以为小丫头有什么为难事呢:“哦,这个好办,你给了大夫多少银子?”
笑笑眨眨眼睛:“五百两。”
江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五百两,换那些退热药?”
笑笑急忙摇手:“不不,还有一副救命药,是换救命药花了五百两,昨天孟雨哥哥已经把药喝了,才好的。”
江战差点没晕过去,他对笑笑说:“行了,交给我吧。”
江战按笑笑指的地址上了大夫的门,大夫刚开始还推诿耍赖,等江战把剑刚一拔出来,大夫已经吓得赶紧把银票奉上,胖女人吓得尖声叫着,声音快冲破屋顶了。江战冲她一瞪眼,吓得她的叫声噎在喉咙里。江战又问了大夫那些药的实际价钱,然后丢给大夫两倍的银子,把金锞子也要了回来,便扬长而去。
江战将银票还给笑笑,笑笑第一次开心地笑了:“江战哥哥,等笑笑有了钱,一定还给你。”
江战噗地一声笑了:“给孟雨看病还要你的钱?”他从衣袖里掏出金锞子:“你看这是什么?”
笑笑一看,笑得更开心了,脸上又现出可爱的酒窝。她赶紧拿了一个金锞子还给玉宝,玉宝一看金锞子,立刻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笑笑笑着说:“小财迷!”
江战对孟雨说:“你要是觉得还可以,咱们就上路吧,你也坐马车好了。这里实在不是养病的地方,我们尽快到了西玉州,我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江战又去柜前算了房钱和各种费用。按笑笑说的,多给了店伙小费银子,店伙死活不收。笑笑快要急哭了,店伙才收下了。玉宝也和奶娘依依不舍的。
这个偏僻而普通的小镇,却最终给笑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这里有她和孟雨都不能言说的事情,也有她和她最喜欢的人的片刻幸福时光。
江战和笑笑扶着孟雨上马车,孟雨突然又有一些不自然。笑笑扶到他手臂的时候,他不由颤抖了一下,连江战都感觉到了。
孟雨低下头,他心里有一种不知该如何对待笑笑的感觉。他在想,就算有一天,郭世超把笑笑接走了,可是除了他自己,谁又能理解笑笑的内心呢。他和她之间的那个秘密,既给了她片刻的幸福,恐怕最终也会最伤害她。这个失去父母的女孩,或许有一天她若真的能完全忘了他,他心里才会安宁。
第一八六章 再回西玉州
这时已是深秋了,越接近西玉州,那如火的红叶越发茂盛起来,等快到西玉州的时候,已经是万山红遍,连绵如火。笑笑看着漫山遍野的红叶,吸了一口气:“真美啊!”她抱着玉宝,从马车的窗户向外看着,玉宝也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漂亮的景色。虽然他很小,但这完全不同于家乡的景色,还是令他好奇。
孟雨坐在笑笑对面,总是不时会和她目光碰在一起。她似乎已经完全不是之前在双凤山庄时,那个充满天真,活泼机灵的小女孩。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让孟雨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年纪很小,却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况且,她和他的妹妹孟雪一样大,而孟雪都已经嫁人了。
眼看离西玉州只有几十里地了,又到了他们都熟悉的那个高坡之上。江战突然用手指着那个高坡:“看!那里有一个人,旁边还有一匹马!”孟雨让车夫将马车停下来,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孟雨知道那是谁了。只是,她为何会回西玉州呢?他跳上自己的马,和江战并驾其驱,向那个高坡上奔去。车夫也加鞭让马车快跑。那一人一马竟然一直不动,始终矗立在高坡之上,似乎成了一尊雕像。
江战问孟雨:“你认识这个姑娘?”
孟雨点点头:“萧梦时的妹妹,萧点秀。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西玉州。”
江战也啊了一声:“我说看着眼熟呢,上次来的时候也见过”。
等到离那个人只有二十几步远了,那人听到马蹄声和马的銮铃声,回头张望。孟雨问道:“点秀姑娘,你回来了?”
萧点秀看到是孟雨,微微有些吃惊,大家都很熟了,互相也没有行礼。孟雨对萧点秀说:“这是我朋友江战。”
萧点秀笑笑:“以前见过的。”
孟雨一时没有话说了,才想起问:“你怎么会回来,萧大人好吗?”
大概是被抄家而且尚属罪籍的关系,萧点秀只是一身布衣,满面风尘。和从前凌罗缠裹的那个总管家大小姐相比,只能让人感到世事的沧桑和人生的落寞。她听孟雨问起萧正毅,有些愁从中来:“爹爹身体很不好,心里很想脱罪,又不肯说,又总想起大哥,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所以我想上京替爹爹把罪籍脱了,哪怕没有任用,只要无罪也可以了却心愿。不然我看爹爹恐怕熬不了多少时候。”
孟雨一惊,想起萧正毅这次受的打击,想必老人家已经一蹶不振。孟雨道:“你来之前,有没有跟舅舅联系过?为何在这里不进城呢?”
萧点秀勉强笑了一下:“给应大人写了信,他回信说随时可以过来,由应大人出个爹爹在这里任职的功过文书,我再去京城。眼下应大人应该还在处理公务,进城都是熟识的人。我想等等再进去,应大人答应了等我的。”
孟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说:“点秀姑娘,你就一个人替萧大人奔走吗?这也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做的事情。”
萧点秀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活泼开朗和骄纵不羁,她闷闷地笑了一下:“不是已经没有哥哥了吗,梦晴又小。”
孟雨一时无语,正要再劝说她,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一时一小队人马也奔上高坡,为首的竟然是关正枫。他飞身下马,看到孟雨很是吃惊:“孟雨你回来了?”随即他对萧点秀道:“点秀,应大人让我来接你。”
萧点秀对关正枫福了一福:“关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关正枫忙说:“老总管的事情,在下义不容辞,咱们赶紧进去,应大人还在等你。”关正枫又对孟雨和江战拱了一下手:“关某先去了,天色晚了,两位也赶紧进城吧。”
马蹄声渐远,孟雨感叹地说:“为人子女,也是真不容易的事情。”他随即对江战说:“我们也进城吧。”
江战摇摇头:“我已将你送到西玉州,就算完成任务,我要办货物的事情,就住在城外,你要需要探查什么,招呼我一声就可以。”
孟雨眉毛都立起来了:“你什么毛病啊?我们走都走到这儿了,你竟然要住到城外,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江战看着远方的西玉州城门:“这里是她的家,我迈不开那一步。”
孟雨吃惊地瞪大眼睛:“江战,你不是来西玉州进货的吗?不进城,去哪里进?我替你买啊?”
江战笑了一下:“我的家仆,还有成贵,很快就要到了。我在城外找个客栈住下,他们来了会进城采买,然后出城和我会合,再一起回江南。”
孟雨大跌眼睛:“你这……你这是做买卖的样子吗?简直是浮皮潦草,不负责任。你真对不起江姐姐,想当初她一个人孤身入北燕……”孟雨连连摇头。
江战茫然地看着远方的城门:“可姐姐没有我的落寞和痛苦。孟雨,你知道,我等孟雪,就像等一个人生的希望。我等她长大,从她八岁等到十五岁。我想我能娶她了,结果她爱上的是别人。”
孟雨这才明白,江战什么也没有放下,他的放下只是一种无奈。他拍了拍江战:“笑笑和玉宝都累坏了,我要赶紧带他们回家,不能管你了。等安排好他们,我出城找你。”
江战一笑:“你不用管我的,你回西玉州不仅是送笑笑和玉宝,你有你的任务。”
孟雨哎了一声:“那也不能不要朋友啊,虽然这个朋友,连姐姐都不舍得给我。”江战忍不住笑喷了:“没有不舍得,只是我说了不算。有一天你要真成了我姐夫,我做梦都会笑醒。”
孟雨心里一热,他终于等到了他这句话。
总管府。
这里曾是萧点秀的家。
如今应正云只在这里办公事,而后宅完全保持萧正毅在时的原样,空着并没有人住。
关正枫带着萧点秀进来,萧点秀给应正云行了礼。此时,西玉州的官员都在场,这也是应正云打算当众给萧点秀一个交待:给萧正毅的功过评价,都将是出自西玉州官方。萧点秀从应正云手里接过文书,眼圈便红了。文武官员大部分当初都是萧正毅的旧部,此时大家都不禁心里唏嘘。应正云对萧点秀说:“点秀,我可以给你开出这份文书,也可以派人送你上京城,沿途照顾你。但是,到京申诉只能是申请脱罪之人的亲属来做,你自己要凡事想在前面。”
第一八七章 为父脱罪
萧点秀低了头,眼泪滴出来:“大人能给这份文书,点秀已经感激不尽了,哪敢再烦劳大人派人护送。爹爹尚未脱罪籍,若是西玉州官府派人护送,必然会有人有说辞,点秀自己上京城就是。”
此时,应少言就在父亲身后方站着,他心里波涛翻涌,却一句话也不能说,甚至连表情都不能有。他痛苦的咬紧嘴唇。他想起,萧点秀待罪扶灵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