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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站军姿的时候真有倒下去的,经常可以看到有人背着学生往校医院跑。自己能坚持下来除了幸运之外,当然还有耍赖
偷懒的办法。
有一次实在睁不开眼干脆就赖在床上装病不起了,教官派人把我揪到操场,大声训斥我:“你怎么不起床?你牛气什么,嗯?你牛什么?”
因为我说过他有事没事老往女生宿舍跑,不知被哪个孙子参了一本,所以他跟我记了仇。
我不禁怒发冲冠,双眼圆睁,把军帽摔在地上回敬他:“你牛什么?”
教官当着这么多的女生被我冒犯了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气急败坏却没有抽我,但是报告了班主任和系里,并要求给我处分。但我坚持自己那天是生病了,而且是教官首先出口不逊,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9月28日。
上午我们步行去东山的一个军事驻地打靶。我战战兢兢地在一块平地上趴下来,枪托抵住右肩。透过900度的酒瓶底一样的近视镜片和步枪的准星,我根本就不知道靶子立在哪里。我的视野竟然是一片雾蒙蒙的空白。
营长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可是周围竟然一片寂静。终于,不知道哪个冒失鬼走火了,于是众人的枪声如炒豆般响起。我咬咬牙扣动了扳机,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感觉还可以,于是我又塞进去一粒子弹,不料扣扳机时却卡壳了。我诚惶诚恐,把枪扔到一边,因为我无知地担心它是否会突然爆炸,伤及我尚未正式入学的准大学生的宝贵生命。营长用脚尖碰了一下我的屁股,示意我起立、退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9月29日。
下午进行了军训结束时的“阅兵”表演,微笑和欢迎词都要排练。几千名风吹日晒得如黑鬼般的穿着一身绿的学生,端着一把把可以进军事博物馆或者垃圾桶的六七斤重的步枪,仰着脸崇敬地望着主席台上的大校。大校终于走下了台子,来到队伍中间,向学生们挥手致意,大声喊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他好像比军区司令员还威风,看来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因为除了军训的学生叫他几声首长外,恐怕他也没有很多的机会参加这样盛大的“阅兵”仪式。
学生们听到“首长”的问话,十分兴奋,大声回答:“为人民服务!”旁边的几位因为过于激动,导致变声,如犬吠狼嚎。
军训结束了。教官离开学校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去送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唱起歌来:“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
我也伪装成恋恋不舍难舍难分的表情,一边却心头窃喜——再也不用受苦受累了。也许我性格里反叛性太浓厚了,不但出言不慎,而且不服任何管教,自己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前几天收到柔儿的来信。她去了一所师范学院,也是学中文。从信中看来她还是挺满意挺快乐的,真为她高兴。她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并说她会好好把握的。把握什么?我吗?还是别人?
我想回家看看,国庆放假一周,她也许会回家的吧。
人生自古伤离别
军训结束后第二天晚上,我就登上了回家的列车。事先没有跟家里说,所以家人很意外,但也很高兴。往子柔的家里打了个电话,她妈妈接的,说她放假回来了,但是现在不在家,随即挂断。她的口气生硬而且不耐烦。大概她把我当成什么无事生非的闲杂人等了。由此,我推断,经常打电话骚扰子柔的肯定不在少数。很荣幸,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10月3日。
上午,我去了她家,她妈妈很温和地接待我,并不像电话中的那样,毕竟上个月我还是经常去她家的。柔儿睡眼惺忪地出来,说她前两天回老家了。我拿出几件小礼物送给她。她说今天有事,说要给一位亲戚过生日,于是我只好骑车在槐荫路来来回回消磨时间。猛然间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一身青色带方格的衣裙,竟然和我那套西装的布料一样!我不禁又惊又喜。感谢上帝,又让我看到她。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你看到我过来了?”她问我。
我看到她胸前我送她的护身符悠悠地荡着。
“没有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看来这是缘分。”她的笑靥如花,令我痴迷。我侧头看着她,一边甜言蜜语,差点跟人撞车。
她说今天有事不能陪我了,我说没事,然后怅惘地转身走了。但不久我就又回到原地,因为我在这里和她相逢,我不忍心离开,我想在这里再多停留一会,仿佛能多感觉到她的存在,让我再细细地品味一下刚才我们的邂逅。她的笑容,她的话语,和她一切的交往都让我感到幸福和欢乐。
不久她又回来了,但没有看清我,急急走进一户人家去了。过了20多分钟才出来,我默默骑车跟在她的身后,想这样多看她几眼。她骑车听到身后的响声慢慢回头,看清是我就嫣然一笑,没有说话。
上帝!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让我失去了自由。我也没有出声,只是陪她走到一个拐角处才分手。徘徊良久,不忍离开,仿佛在这条路上停留等待就可以幸运地见到她。我不知道为什么幸运为何如此眷顾于我,也许冥冥中另有什么安排?
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我还是去了她家。我坐下,一起听歌。我优哉地翻看她的书,有几本上面写有她以前男友的字迹。我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也许真的是有些感触,竟然感叹地说:“唉,每个人都在这里留下一段历史。”完全是鬼使神差,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调侃,以至唐突佳人。还没有等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她的脸色就已经变了。该死的是我又接着重复了她前几天的一句话:“不该来的都来了,该来的总也不来,是不是?”
她终于忍不住了,问我:“你是说李军么?”
我没有任何表示,那么就意味着我是默认了。
李军是我们高中时的帅哥,相貌身材和香港明星黎明十分相似,是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他家庭殷实,相貌英俊,身材挺拔,体育不错,学习不佳,注定是个不会成什么大器的家伙,只是可惜了一身好皮囊——我记得我先前就是这样评价他的,而好为人师,对人妄加评论,一直都是我的缺点。
“我担心我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在这儿留下一丝痕迹,而不久后我已不会再来这儿了。”我有些真诚地感伤地说道,但却忽略了这句话的杀伤力。
她的耐心和容忍终于失去了限度而爆发,坚决地说:“好。我不想让你留下任何痕迹。庄小鱼,我们只是朋友。”
我的心感到了寒意——她从来都没有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讲话过。
“我是不是没有一点希望了?”我的问题越来越蠢,希望更进一步地了解她对我到底怎样。
“是的。如果你要责怪就怪我吧。”
“好,这次总算没有千里迢迢白来一趟,我们明确了关系,总比剪不断理还乱好的多。”我竟然狠心地微笑着说。
“好,你走,你走吧,”她的眼圈突然红了,“把你的东西全带走!”她起身把一本歌曲盒带啪地摔在地上。
她胡乱地向纸袋里扔东西。我从椅子上坐着一把拉住她的衣角,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痛苦,让脸部肌肉抽搐起来:“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从来没有过……”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越显得自己痛苦就越能获得对方的同情。
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仍然把纸袋放在我的手里,低声说:“你走吧,回去吧。”
我坐在那里赖着不动,她却走了出去,去了临街的那间房子。我推车出了院子大门却又回来,面无表情,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回去吧,春节来了再联系。”她也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我想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口,于是我骑上车走了。
上帝真会惩罚我啊,难怪昨天让我屡次和她见面,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让我和她分手吗?我也应该是自作自受。也许她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我,只是喜欢我,但又不好(不忍)拒绝我。可她为什么哭呢?为什么?
为什么输的是我,哭的却是你?
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一下,去安慰安慰她?毕竟是我伤害了她。于是我从半路返回。她正背对着大门在院子里洗衣服。她坐在小凳子上,头垂得很低,几乎埋在怀里。我静静地站着,看着她柔顺而美丽的背影,心里在为她的难过而痛惜。我调转自行车,把那盘磁带拿出来——她说过要留下的。她听到响声,回头看见我,起身说:“进来坐坐吧。”于是我放下车跟她进屋。
“没有想到竟然是以叹息分手。”我出了口气,颇多感喟。
“不算分手,还可以再联系。”她把手放在我手上,仿佛安慰似的望着我说。
但我知道,我们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结束了我俩的感情。我清楚,其实她是个决绝的女孩子。我仿佛感觉到一种令我厌恶的托名叫做“友谊”的感情正朝我袭来。而我要的不是友谊而是恋情,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男女之情啊。
她妈妈在外面叫她。我松开紧握着的她的手,和她告别。
回到家并不想吃晚饭便倒头睡下。为什么自己并不是很伤悲呢?难道我也忍不住这种拖拖拉拉的感情了,希望早日脱离?还是因为打击太大,我已经麻木了。譬如一个孩子突然遭受一下猛击,起先是目瞪口呆,过一会才能感觉到疼痛,才会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也许越是表面波澜不惊而后就越是波谲云诡,随之而来的痛苦就会越重?这样的话就不止是精神上的创伤,还包括肉体难以忍受的可怕的疼痛。
10月4日。
上午收拾了一下衣物,下午去长途汽车站,正下着雨,车子竟然在子柔家门口停了下来,等待乘客。我拉开车窗,只想大声喊几声“子柔,子柔”,但在所有的顾虑下只是嘴张了张,却并没有叫出声来。车启动了,我猛地关了窗,跌坐在座椅上。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车窗上布满了雨滴,朦朦胧胧中和她距离越来越远……
到达安阳后并没有直接乘火车去学校,而是想去她们学校见见她。没有费多大气力就到了她的学校。正好问到一位中文系女生,于是她带我去找柔儿。她见到我很是吃惊,又笑着责备我:“真神经呀,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放下东西便出去走走。她问我吃午饭了没有,我说没有但是不饿。她问我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说是问来的。出了学校,走过一段林阴道,感觉很好。难道她把那天的事情全都忘记了么?
巷子深而长。青砖,乌门,屋檐的瓦上野草丛生。钟鼓路上很热闹,很多的小饭馆、服装店、乐器店、歌带店什么的,我们也只看看而已。
“你吃点什么吗?”她问我。
而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并且听到都反胃,只想什么时候才能够亲吻到她。
“不吃算了。”她假装生气了。
她还是买了几个面包和矿泉水给我路上带着,然后又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路大嚼着回学校。
送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我登上了开往火车站的拥挤的7路公交车,没想到她也跟了进来——她想送我到车站。到达后先在候车室休息了会,又陪她随便走走,但我能看得出来,她是累了,走不动了。这个时候旁边正好来了一趟7路车,我便劝她回去休息。推她进车,付了车钱,一抬头看到她的眼圈红了。
我需要流泪吗?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这么做,这么做也许会在她心中留下一个温柔多情的印象,为此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