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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不振,大恐慌便迅速席卷了全身。于是我经常会想起《红楼梦》第12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 贾天祥正照风月鉴 》中因贪恋凤姐美色而元阳漏泻、精尽而亡的贾瑞。镜子中的自己面黄肌瘦、首如飞蓬、形容枯槁、目光呆滞,已不啻一具行尸走肉了。
我走进学校旁边的一家中药铺,一个山羊胡子给我望闻问切,怀疑我是肾亏。我当然十二分的相信——我的自慰次数那么多,不肾亏才怪呢。他给我煎了几服中药喝,没有任何的效果。然后山羊胡子给我针灸,我趴在小床上,背上、腿上都扎满了银针,像个刺猬。针灸之后果然轻松了许多,腰腿不再痛的那么厉害了,但是次日我的症状依然。于是我准备到武警医院去。
我打电话给秦晓雪,我的半个女朋友,让她陪我去看医生。到达后,她在外面等着(她嫌里面的味道不好),我就一头扎进了泌尿科。幸好有位主任医师在,询问了我的情况,认为可能是前列腺炎。于是他一声令下让一个手下壮烈地掏了我神圣的肛门,我的小鸟挤出了几滴白色的液体在试玻片上。我端详着,心里怀疑,这就是前列腺液吗?和精液也没有什么区别嘛。医生说,拿到化验室化验一下吧。我就直奔二楼而去。
化验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郎,虽然戴着口罩,我还是能看出来,她的眼睛很大,皮肤很细嫩,身上还有好闻的香味儿。她把试玻片在显微镜下仔细看了半天,突然转过身来,把玻璃片扔进垃圾桶,愤怒地对我说:“这不是前列腺液,下去重新取样!”
我正在她后面猜测她裙子里面的旖旎风光,津津有味地开展无边无际的意淫活动,出其不意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结结巴巴地反问她:“这,这不是前列腺液是什么?”
我猜想她可能红了脸,只听她更加恼怒地说:“不是就不是,重新做!”
我莫名其妙地下了楼,突然明白了,那可能是精液。大概她以为医生和我在跟她开玩笑呢。我捂着嘴偷偷地乐了。不知道她在显微镜下看到的精液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悲壮地被诊断为青壮年前列腺炎或者非淋菌性尿道炎,庸医居然不能确定,可谓无知。据说这种病最近发病率越来越高了。这能说明什么呢?我们青年朋友们的性意识觉醒吗?还是饱受压抑所致?医生警告我以后不可以再大量喝酒和抽烟、吃辣椒了,还要经常运动和洗澡,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进行“自我安慰”了。
取了药出来后,小雪问我:“你什么病呀,搞了一上午?”
我故作轻松地回答说:“没什么,是系统出了点问题。”我没好意思说是泌尿系统。
她不禁笑了:“还不说实话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还系统呢,什么系统呀?还程序呢!”
“嗯……”,我沉吟了一下,紧接着就庄重地回答说:“是消化系统。”
正面全裸和一地鸡毛
我终于以考研学习为借口搬出了宿舍,入住学校旁边的鲁村。我明白,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都没有了人权和隐私,当然也没有了尊严。他妈的,连个自慰的时间和地点都没有,简直把人逼疯了。因此,我对于集体宿舍一直是深恶痛绝,并与之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我知道,在同一个房间里我几乎不能和其他任何一个人相处,即便是个女人,我想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都会让我感到厌烦。而且,我还知道,如果自己想和小雪的关系更进一步的话就必须营造一个二人世界。因为每次我发了情想摸她的时候,就不得不连哄带骗地把她弄到学
校僻静的角落才能勉强如愿,十分麻烦。
我第一次摸到她的重要部位的时候就是在生命科学院大楼的角落里。初夏的晚上她上身穿一件白色体恤,下面穿一件淡蓝色洗得发白的牛仔短裙。我便开始展开无边意淫,想像她白皙粉嫩的大腿和粗糙的牛仔裙摩擦时的感觉该是多么的性感!这搞得我心里顿时被撩拨的痒痒的,像蚂蚁爬上了我的小和尚一样。我甚至不惜花了几块钱去买了一朵玫瑰花,才把她骗了出去。
这个夜晚月光溶溶,风儿轻柔,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甜蜜的爱的气息,年轻的恋人大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偷欢,我不得不暗自赞叹:这真是一个男盗女娼的大好时机。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因为我向来都以“至诚至性淳真无伪如假包换真小人”自居,所以完全可以对这句俗话置之不理——我不但动口吻了她,并且还对她上下其手……
此刻的我在心头涌起的竟然是一句广告词:“三菱电梯,上上下下的享受。”
但经过这件事后,她十分痛恨我,也痛恨她自己——她认为自己上当受骗了,被我玷污了(其实我不过只是动了动手而已),虽然当时她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仰着头十分陶醉,张着口呻吟,长发垂落在腰间。但我觉得那时她才是一个最美的女人,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我要得到她的身体。我真的等不及了,我无法再容忍下去了。否则,我就要崩溃。就像一个爱吃糖的孩子,你给了他一点甜头,再让他走开,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我想吃更多的糖,但是乖孩子没有糖吃,我不要做乖孩子。
齐秦在不厌其烦地唱道:“让我让你崩溃,让我让你崩溃……”(作为一个中文专业的学生,我不得不指出这歌词是有歧义的:第一种理解是,让我使你崩溃。第二种理解就是,让咱俩一起崩溃。哪种理解我都喜欢。)
逐渐熟悉了鲁村的环境以后,我才清楚地知道这里的情况有多么复杂。这村里住着本地农民、修车工、小商贩、军人、教师、学生、流氓、小偷、妓女、乞丐、无赖、逃犯……可谓形形色色无所不包应有尽有。鲁村都以她无比宽大慈爱的胸怀和气度拥抱了这些来自各地的客人,同时她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城市不算城市,村庄不算村庄的怪物。
鲁村是个怪胎,是个畸形儿,是个酱缸,是淫荡的巢穴,罪恶的容身地,也是那些野心勃勃但贫贱如我辈者的良好的根据地。听一个从这里考到清华去的计算机系的研究生说,他已经以鲁村的名字注册,在网上做了一个主页,并热烈欢迎我们这些村民来访。地址是什么可惜我都给忘记了,但是我知道,鲁村永远是我们的母亲、情人和bitch。
找房子是一件需要耐心的工作。要看房子和学校的远近,交通是否便利。要看房子的大小、价位如何。冷水都是不要钱的,有的还可以免费供应开水。还要看用电是否免费,是否可以提供火炉以便做饭,冬天是否有暖气等等。我找到的这一家是间平房,10平米大左右,有一写字台和一床,居然还是双人床,在房间里最突出和显眼的就是那张大床了。可能我就是因为看上了那张大床才决定下来的,看房子的当时我还坐上去在上面折腾了一会,看看是否结实和经久耐用,以便禁得住我以后的剧烈床上运动。
一损友来我房里看过以后,恶毒地揭露了我的险恶用心:“小鱼兄,你以后可以这么对女生说了,来吧,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有一张宽大舒服的床!”
我奸笑着说:“你忘记了最重要和最宝贵的东西了——这里还有一颗经过千锤百炼的千疮百孔却依然含情脉脉温柔似水的骚动的春心!”
也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黑山大学有多少大学生在这儿筑起了安乐窝。他们双宿双飞,做饭洗衣,种花弄草,喂狗遛鸟,与村民打成一片,只做鸳鸯不羡仙,过着诗酒逍遥的日子。他们没有必要出去,这里可谓应有尽有:饭馆、商店、诊所、录像厅、网吧、修车铺、打字复印社、台球室、卡拉OK歌厅……无论是想买菜还是安全套,无论是想看毛片还是上色情网站,无论是想唱歌还是打球,这里都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我的这些亲密可爱的同学们平时也不去上课,只在期末考试时,狂背一番复印来的笔记或者抄袭几篇论文或携带礼品拜访一下任课教师,便皆大欢喜万事大吉。
小雪也开始和我双双出入鲁村,天气不好的时候也半推半就的留宿在那里;但我俩却一直没有突破警戒线。当然不是因为我要学柳下惠那个蠢货。
一来是因为小雪的防卫总是以底裤为基准和根本原则,到此就再也不肯脱了,我当然也不好意思撕下脸皮去学霸王。当然不是因为我没有胆量,而是我认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如果遇到对方的极力抵抗,可谓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肯定没有情趣。
二来是因为我俩都缺乏经验。即使有时强行扒下了她的内裤强行深入腹地时,她一喊疼,我便吓得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停止作业。另外,前列腺疾病可能也给我的性能力造成了很大影响——我总是在还没有深入领地的时候就觉得春光无限因此把持不住而一泻千里了。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题诗在上头。”
我的心里某句诗又开始涌起了。其实,应该是“眼前有肉吃不得”或者“眼前有花采不得”才对。每当此时我就又不自觉地想起李白的诗,一种自卑无奈和懊恼便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海涅的诗也写道:“他妈的,这个少女,我现在还没有染指,真是可惜。”于我心有戚戚焉。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不相信自己无能!
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开始新的尝试——我大概是和自己较上劲了,或者可能是想向自己或者小雪证明点什么,或者就是发动了一场和自己的战争,结果不出现就谁也阻止不了;或者就像努力要戴上隐形眼镜,使劲把它往眼洞里塞,可就是进不去一样,焦躁之情可想而知。但可悲的是我每次都以彻底失败而告终。我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我生活中的一切都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死老鼠的气味;只好哀叹心有余而力不足,即兴编写打油诗两句,聊以解嘲。诗曰:
没有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骚,
没有和她性交却掉了一地毛。
作为一个阳痿早泄的疑似患者,我对一切都彻底丧失了信心。因此在我连夜看完了一篇叫《一地鸡毛》的小说后,打算由衷地建议作者再版的时候在书名中加个字,从而变成《一地鸡巴毛》。如果他拒绝这个美好的名字,那我只好自己写一篇了。
慕容娅的来访
9月底收到慕容娅的来信,说她希望来乌城一趟,以赴去年之约。而据我猜测,可能她感情有变,心情不爽,想出来散散心。而我跟小雪的关系一直也没有什么重大进展,也希望能见到慕容一面,于是发出邀请。
小鱼:
忽忽数月,未见君一丝消息,可是考研复习已达白热化?
前三天晚上,心情实在欠佳,便如孤魂般在校园大道上游荡,仰头却见一群银白色的大鸟无声无息地自夜空掠过。
近几天苏州天气极闷极热,坐着不动也汗如雨下,委实难熬,病毒性感冒又横行一时。
自从看了《平凡的世界》、《白鹿原》、《最后一个匈奴》,就特别想去看一看黄土高原,听一听信口喊出的“花子”。国庆如果放假7天的话,倒是很想往乌城一游。看一看在我头脑中颇为神秘的土地,看一看那里的人们,见一见你。
冷眼看自己做了6年的梦被现实击碎,惆怅不已,心里空空的。只能说,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只是我这个小女子,执著得很,恐怕,我一生都将在心里珍藏着他。不过,女孩是善变的,未来不知如何。我本来是想向你倒一倒苦水的,可是,被这微凉的带着树叶清香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