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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极了!
“你说吧。”
“噢,是这样的。昨天,您回来之后,我与您的秘书按家发奖钱。在发到胡妈家时,才想起来,胡妈没有参加寻找夫人的行列,本想走,但是与胡妈闲聊起来,我问她去做什么不在家,胡妈说,她儿子大前天回家,回来之后就去燕子愁山上散心,可半小时之后,胡妈的儿子抱回一个全身染满鲜血的女人。”
韩向日坐直身体,激动的手都开始发抖。
“然后呢?那女人怎么样了?”
“救人要紧,胡妈的儿子开车带上胡妈和那个一身血的女人,去了医院。胡妈说,那女人伤得很重,左手手臂骨折,大腿也断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还插进肺里,脑袋上也有裂缝,顺着嘴角和伤处向外流血。医生抢救了一天一夜,病人才活过来,胡妈这才回来,说明天还去看那个女人,胡妈的儿子还在医院陪着。
韩先生,你说,胡妈母子俩救得会不会是您的夫人呢?这时间上很吻合。我们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您妻子的人或是尸体。这个女人大概就是您的妻子吧。”
韩向日心中大喜。就说文竹一定不会死。她受了重伤,被救走了,他不必再担心,后悔,焦躁。忙拿起电话。
“告诉我胡妈家的电话号码,我要问一下她病人的情况。”
“我已经把医院的地址问来了。再说,一个乡下老太太,那会有什么电话?我也是坐公交车才过来的。”
“多谢你,村长。我会和秘书联系,让秘书给你一笔钱作为谢礼。我谢谢你,我几乎绝望了,你来无疑是救了我一命。还有胡妈,我也会给他们母子一笔钱,谢谢他们用尽全力救了我的妻子。”
抓起钥匙,也不去换衣服,也不整理外表,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文竹。文竹,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被救下来,失去消息的人,终于得知她在哪。找到文竹,就找到活下去的目标,找到了希望。只要换回文竹平安的消息,花多少钱都行。
第十八章 真的离开 下
医院,他要马上赶到医院。他想立刻见到文竹。伤在重,只要人活着,他就谢天谢地。那个女人一定是文竹,他百分百的肯定。感谢上苍,不让他受种种惩罚,把文竹又还给他。
快速的行使,不断的变档,加速,在车来车往的闹市区飞速前进。韩向日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赶到医院,见到文竹,他的心才会放下。
村长抓紧车椅,努力压下恐惧。韩先生的车速太快,险险几次躲开迎面开来的车辆,吓得他差一点尖叫出来。心急也要注意安全啊。老天,车快飞起来了,吓死人了。
问清了几楼几号,没耐心等电梯,一路向上奔跑。一口气冲上五楼。五楼属重症监护。把每间病房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文竹。
村长这才连喘带爬得才上来。
韩向日抓住一名护士。
“前天送来一个女病人,她手臂骨折,大腿骨折,肋骨骨折,头部有裂缝的一个女病人,在哪间病房?”
护士想了下。
“在三号重症室,今早醒来的。”
“刚才我都找遍了,没有。”
“不可能,伤得那么重,手臂骨折,右小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四根,还有一根插进肺里,大脑内有积血,不可能离开,她根本下不了床。”
护士打开病例夹,一一的报告。
韩向日焦急的四下望,伤那么重,连护士都说她下不了床,能去那?
村长也四下看,这关系到他能否得到那笔巨款。
“喂···重阳···这里,这里,重阳···”
村长向一位打电话的男人呼喊。
那男人一听有人叫他,忙挂断电话,跑了过来。
“他是胡妈的儿子,王重阳,是九月九生的,所以,就叫重阳。”
“三叔,你怎么来了?”
一个干净的年轻人,带了副眼睛,斯文,俊朗。
“我来找你救得那个女人,他”
村长指了下韩向日。
“他是那女人的丈夫,那女人因为一些小事,一时想不开,跳涯自尽,她丈夫找了她两天两夜,这不,刚听说是你救了那个女人,就找来了。重阳,那女人呢,带我们去见见她吧。让他们夫妻团聚,把误会解开,小夫妻好过日子。”
“求你了,王先生,我爱我的妻子,对她自杀这件事,我几乎快自责内疚死了。我不能失去她,求您告诉我,我妻子在那?”
王重阳挑了下眉。
“刚才还在啊,早上醒的,我才长处一口气。刚才我接个客户的电话,出来接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不到十分钟,她能去哪?我们分头找一下吧,伤那么重,她走不远的。”
是啊,伤那么重,文竹走不远。韩向日向左,仔细的一间一间的寻找。村长去楼下找。王重阳向右。
在个角落里,王重阳找到他前天送进医院的女人,那女人正吃力的靠着走廊的扶手,一点一点的向外移动。
王重阳忙扶助她。
“小姐,你怎么不在病房里?伤这么重,在乱跑,小心右腿的骨折处啊。医生说,你右小腿粉碎性骨折,没办法接好,在乱动,会有更大的危险。”
那女人头上出了不少的汗。
“我必须离开,帮帮我,帮我离开这吧。”
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不象活人的脸色,虚弱的几乎昏过去。
“刚才有个男人来找你,说是你的丈夫,我扶你去见见他把。”
“姓韩吧,他就是我要躲得人。”
这个女人,就是文竹,一个从六层楼高的悬崖上跳下之后大难不死的女人,从早上清醒的那一刻,悲哀的发现,她没死成,又回到这个肮脏的世界,继续她痛苦的挣扎。
“我姓文,叫文竹。我与韩向日之间有着太多太多解不开的爱恨情仇,逼得我不得不以死来离开他,与他在一起,我生不如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种种不堪全是我自找的。如今,我已经想开,就让他以为我死了吧,离开他,我才能活下去。求你,你救了我一命,不会在次让我回到无法挽回的痛苦生活中去。带我离开这,离开他的生活。让我活下去,就带我走。求求你,行行好,带我走吧。”
文竹哽咽着,她想离开,就让韩向日以为她已经死了,这个结果,对两个人都好,以这种方式离开他,回到没有韩向日的生活中去,她也许会多活几年。相见不如不见,不如怀念,就让韩向日记住,一个曾经深爱他,爱到死的女人--文竹。她与韩向日生活一年多,得到韩向日一生的想念,值得了。
“他很担心你,夫妻间没有那么大的宿世冤仇,去和他讲清楚吧,把话说开了,所有误会都解开,你们夫妻会过的很幸福。”
“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哀怨埋藏的太深,伤害太多,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那种单纯的生活了。”
文竹支撑不住,右腿窜起钻心的疼痛,伤口处,因她的情绪激动而浸出鲜血。死死的抓住王重阳的衣襟,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带我离开这,躲他躲得远远的。带我离开痛苦吧,求求你,求求你···”
王重阳半蹲下身体,扶抱住文竹,看着文竹泪光盈盈的眼睛,心理产生不舍。想带文竹去见韩向日的决定开始动摇。一个危在旦夕的女人,肯求他,远离痛苦。无助,可怜,让他心生恻隐。
“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吗?连个机会都不给他,以后,你会后悔吗?”
“我只怕离不开他,悔不当初。”
“好,我带你走。离开有韩向日的生活。”
文竹眼泪落下来。腿上,心里,手臂,所有的伤口一起疼痛起来。文竹咬着牙,不许自己昏过去。
“马上走,马上带我走!”
早料到韩向日一定会找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会把整个医院倒过来找她,只有离开,他才能找不到她。
“是不是你离开他之后,你就会活下去?我救了你一命,不想看见你在自寻短见。我希望你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
“离开他,我就能活了。带我走,回到平静的生活中去吧。”
王重阳脱下身上的外套盖住文竹瘦弱,发抖的身体。打横的抱起文竹。
“我们走,离开这。”
向右转,下楼。文竹把眼泪流进王重阳的怀里。只要离开,就与韩向日真正的分离。自此后,她绝不会在出现在这座城市,出现在韩向日的身边。回到那平静的生活中,离开这一年多的爱恨纠缠,离开她深爱的男人,这样,两个人都会平静的活下去。就让韩向日以为,她已经死了吧,老天不收留她,她只能留着这口气活下去,以其日夜活在痛苦里,倒不如离开,彻底的忘记。她会忘记韩向日,忘记她曾经很爱很爱这个男人,忘记她以前做过的所有美好梦想。
就这样离开,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从此后,两个人,在无关系。生老病死,男婚女嫁,各不相关。
王重阳抱着文竹离开医院,作上车,到一家不起眼的宾馆安顿下来。不敢回老家,村长回村后,见到文竹,一定会回来,向韩向日报信。在宾馆住上些天,先养好伤在说。
韩向日把整个医院都翻了过来,还是找不到文竹,问了许多的人,没人见过那个女人。等回头再找王重阳时,连王重阳也消失在医院里。
韩向日肯定,一定是王重阳带走了文竹,只要找到王重阳,就能找到文竹。
上上下下找个遍,还是见不到王重阳。
王重阳安顿好文竹,有些后悔,抱文竹出院。文竹的伤口在不断的出血,特别是右小腿,血顺着擦伤向外流着,伤口很深,文住在咬着牙坚持。
“我去找个医生过来吧,你伤得太重了。”
“明天再说吧,你该回医院了,他找不到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有事,我叫服务生帮我。”
王重阳的手机一直在响,接听后,却是韩向日。
“你把我的妻子带到那去了?”
王重阳看向文竹,文竹恳求的摇摇头。
“我回公司了,我上司找我有点事,你等我一小时,我会去医院,帮忙找另夫人的。”
“文竹没和你在一起吗?王先生,求你把我妻子的下落告诉我,我想马上见到她。”
韩向日又急又气,寻不到文竹让他很不安。
“我没见到另夫人,她不在医院吗?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帮你找。”
“文竹真的没和你在一起?”
韩向日不信,文竹与王重阳同时消失了,这不会是巧合。
“韩先生,我真的没看见她。”
文竹感激的对王重阳一笑。
“我马上回去帮你找,你别急。”
合上电话。
“我现在还不清楚帮你离开是对还是不对,可我发现,你丈夫他很爱你,你该回去,把事情说清楚。”
“爱我吗?爱我的话,他就不该那么伤我。谢谢你带我离开。我拜托你,无论他用什么办法,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下落。等我伤好些,我就会离开这,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来了。”
第十九章 思念 上
文竹说她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回到韩向日的生活中去。她走了,即使伤没好,右小腿因失血过多而落下残疾,她也走了,走得很远,走得干净,没给韩向日留下一定点的线索。
韩向日在两年内,派人盯紧王重阳。他坚信,是王重阳带走的文竹,王重阳一定会与文竹联系。两年内,出动私人侦探,把王重阳监视起来。
文竹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即使盯紧王重阳,这唯一的线索,文竹的下落韩向日依旧没有找到。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韩向日做了七百多个恶梦。梦见文竹含着泪,满身是血的向他控诉。他忍受了七百多天的折磨,与一天比一天多的懊悔,思念再加深,痛苦在继续,花了重金,四下寻找,可得到的只是更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