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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旭见已成功,踢进临门一脚,“小葳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会将她送来。”
力武低沉的声音有些骇人,“小葳?”
“随便你怎么叫她,医院里的护士不知为何这么唤她,听说这是她唯一有反应的名字,你若不喜欢,随你换,但是给你一个建议,这名字再适合不过了。”说完,炽旭起身,不动声色的看了冠明一眼,“我走了,明天见。”
别走啊,要走也先救我离开啊!冠明一脸惨兮兮的在心中狂喊,无奈,吴警官摆明了要留他练胆量。
力武利眼一扫,“去倒酒!”声音严厉得要将人耳朵割下。
冠明连连将酒倒来,赶紧靠墙边站。果然,主子不过喝一小口便将酒杯用力往壁炉砸去,炉里没火,碎片溅到外头来,伴着红色液体,如血般喷上白墙。
发怒者看也不看的离开客厅。
冠明紧张吞咽着口水,然后赶紧叫原本星期三来的帮佣,速速来善后。
真环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今天心情坏透了。
对于男人,她有了解通透的本能,虽然这个男人比一般男人难懂。
“力。”她递上一支烟给气息平稳的男人。
只有微湿的头发透露着这男人刚刚经过一场肉搏战的消息。
他的怒气全发在女人身上,突然不懂自己怎会为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气成这样。
“为什么事气成这样?”真环起身,踱到梳妆镜前拿起梳子,完美的曲线并没有让力武多吸一口气或多看一眼。
他看了真环一眼,突然鬼魅般的笑了,“有人相信你生过小孩这条新闻吗?”他喜欢真环的小孩胜于她。
“如果这是赞美,我会接受。”纵使是在娱乐界,未婚生子也不是什么大新闻,但她从未正面肯定她有小孩,让香港的娱乐界多些耳语又何妨。
“还好豆豆不像你。”当然豆豆也不像他。
真环笑了笑,“你今天怎么了,想将豆豆纳入户籍了?”反正也有不少耳语在传,她若有女儿,八成是蒋力武的种。
他诚实的摇头,他不会让自己有累赘。小孩是全世界最麻烦的东西,尤其他喜欢的小孩。
“那你在烦什么?”钻回力武身旁,她赤裸的将他强壮的手臂收进胸前沟中。
他将烟叼在唇上,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掌迎上真环送来的丰胸,缓缓搓揉着。
他永远知道女人要什么,也知道如何满足女人。
“力……”真环的唇湿濡的贴上力武的强臂,体内的温度再次燃高。
他甚至是直接将烟咬在嘴上,就又进入了女人体内,任烟忽明忽暗,烟灰落上女人已经失控的躯体。满足了她。
至于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让他少上一次健身房的运动工具罢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邵葳不晓得她为何可以住进这个连作梦都梦不到的房子。
这宅子有大约两百坪的绿地草皮,屋侧有座她梦中的泳池,屋子本身的建筑就是她最喜爱的简单形式,她不懂一丝丝建筑全然凭直觉喜好,却百分百的爱上这间简单干净又大到让人想到自由的屋子。
从进来第一天,她就想谢谢屋子的主人。
但随着屋子主人的恶意回避,让她从感激兴奋到现在既愤怒又沮丧。
这屋子大得他可以和她玩捉迷藏游戏,她见他在果岭上散步,换上衣裳冲下楼,那个伟岸的身影就不见了;她看他在客厅听音乐,她才要进去客厅,他已经从厨房后门出去外头小径了,几次下来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这男人根本讨厌她讨厌透了!
她知道他,也从远处见过他很多次,就是不知道他是这种怪人!不欢迎她为何还要让她住进来?炽旭告诉她说屋主是个大善人,不忍她被随意送进安养院,所以慷慨收留她,但现实是“善良个头”!
“那个男人一定像钟楼怪人一样,孤僻、变态!”不管会不会被赶出去流落街头,邵葳在餐厅对着冠明吐苦水。
他连吃饭都和她分开吃!她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惹人嫌,说出来她可以改呀,这个大善人竟连认识她的机会都不愿给。
冠明只有安慰的份儿。
“小葳,少爷只是不习惯家里有人。”他当然不敢告诉小葳事实──少爷很讨厌有女人住进他家──那会把小葳给气出去。
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小葳的脾气也不小,只是没主子跋扈罢了,但冠明若要评分,他想这两人也许不相上下。
邵葳目光一沉,心中的苦涩又翻滚出来,一时气怒薰心,狠狠拍打脑袋,“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就是这个脑袋不听话!我干嘛在这里惹人嫌!我是谁?是谁?”邵葳又歇斯底里了。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冠明吓得心惊胆跳。
“小葳!小葳!你不要这样!”冠明赶紧拉住小葳的手,少爷正在露台上休息,要是吵他就该死了!
“让我死了算了──”邵葳几近崩溃。
“小葳,别这样丧气啊!对身子不好啊!”
“像我这样的身子有什么好不好的,死了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她的存活,她气怒攻心,更加愤恨的要往墙上撞去。
嘶吼声、碰撞声、劝阻声夹杂,吵得一屋子令人受不了。
果然,冠明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力武低沉不带感情的声音切入一屋子的叫闹中,更突显邵葳的疯狂,力武的冷。
“没人拦你去、死。”他嫌恶的加重末尾两字。他最痛恨女人的尖锐叫嚣,现在不了结她已是很仁慈了!!
她怔了一下抬起头,第一次见到这样冷冽没感情的眼眸。
从医院苏醒以来到现在,她尽量平和的和每一个人相处,若疼痛发作,每个人也都尽量容忍她一时的脾气、容忍她突发的歇斯底里。
但她在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瞧见──这个男人是说真的,他是真的希望她去死!那双眸子放射出来的眼神让她不由得一颤,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越觉无助。
“少爷……”一旁的冠明不忍见小葳迎上主子的残忍,不熟悉的人不会懂得主子的内心世界,更不会迎击他的冷酷。
力武利眼微怒的看着这个让他厌烦的女人,她比他想像中还美,这是他面无表情下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的脑中浮现炽旭交给他的一封信,那封信一直放在这个女人的口袋里,是唯一的线索。
聪明人都可以从字面上推敲出来,那是另一个女人写给她的信,而那个女人抢走了这个叫作小葳的男朋友。
因为这样,所以她堕落到吸毒甚至被杀害丢弃?!
他再度以不耻的眼神看她。
强力排掉无助感,她硬着回击,印象中她似乎欣赏着这样有力反击的举动,所以她的口气也十分冲,“我做过什么让你用这种眼神看我?!”邵葳迎上他残酷的眼神。
他弯起嘴角,邪恶的靠近她,捏起她狂傲的下巴,“我高兴用什么眼光看你,你有意见?”住进他家的女人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你以为你是谁?!”接着她毫无理智,发了狂的往他脸上吐口水。
空气为之凝结,一旁的冠明以为到了地狱,而他主子就是閰罗王。
他几乎要捏碎她脆弱的下巴,但她还未及喊痛,下一瞬间,他毫不留情的一挥掌将她打在地上。
“谁敢去扶她,我就打断谁的手脚!”冲着冠明,他恶狠狠的声明。
没有人会去怀疑这话的可能性,冠明知道主子为女人住进家里的事不高兴,但他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一时看着跌地捂着脸庞的小葳,他慌乱得不敢多说一个字。
毕竟小葳太冲动了。
于是,从那一天起,邵葳就不曾踏出房门一步,不哭不笑不闹……不吃。
冠明每餐送进房里去的食物,端出来的量一餐比一餐多,有时,根本没动过就又端了出来,这可是会出人命啊!急得冠明只好求助警官炽旭。
忙中抽空的炽旭听完冠明的叙述,怒火冲天,却又隐隐觉得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这狗小子吃错药了。”他这才查出一点头绪,他那边连个时间缓冲都耐不住。“他人呢?”
“开船出去了。”就是少爷不在才敢叫你来啊!少爷要是知道我向你打小报告还得了!冠明低低呜呜,委屈得很。
“带我到小葳的房里。”小葳才几斤重?禁得起几天瘦?天啊!
轻敲邵葳的房门,见里面没反应便直接推门进去,一进去他吓了一跳,以为再次来到医院,这女孩的脸色比在加护病房里还难看,她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像是用这样的方式选择死亡,那个快乐活泼根本看不出来失忆的女孩到哪里去了?
他叹口气坐到邵葳床侧,会不会将她送错地方了?看小葳这样子,炽旭不得不质疑自己的决定。
有人推房门进来,邵葳想也知道,冠明能通知的就只有炽旭了,说来悲哀,炽旭对她来讲,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还是没有人找我吗?”虽然已经不抱希望,但她还是忍不住问。究竟她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消失了竟没人关心询问,而在这个地方她的存在也是多余,存在与消失竟是一样没意义。
她难过得不只一次想死。
炽旭既不摇头也不点头,“给自己一些时间,别放弃。”
她陷入绝望中,不想再说话,胸中那个坚强率直活泼的影像越来越薄弱,浮起了另一个忧郁胆小的真我。
从知道自己是处在失忆状况以来,便一直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交替纠缠着她的思绪,有时是柔弱、忧郁的情绪,有时又是坚强、活泼的个性,让她苦不堪言,她究竟是谁?!
“我快受不了了!有无数个我!”而且交错出现,让她心痛她揪着头发,想撕裂自己。
“小葳!”炽旭阻止她施力的手,“我安排你去见见心理医生,好不好?”
她看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炽旭只好出来客厅等力武回来,他不忍看见这样的小葳。
男主角却带着一身艳香回来。
炽旭实在难忍,劈头就问:“你这个保人在干嘛?”
力武瞟了客厅这团火,一点也不诧异,理直气壮又无所谓的回答:“我不是。我不过借个地方给人,别为我挂太多头衔,我担当不起。”他冷冷的陷入沙发中,将修长的腿放上价值不菲的茶几上,动作竟要命的流畅。
炽旭一把揪起力武的衣领,“你究竟是不是人?你身上到底有没有温度、血液!”若不咬牙切齿,他可就要喷火烧人了。
“这一点,报纸上那群狗仔队访问过我的女人,她们可以给你答案。”对于炽旭的动作,他一点怒气也没有,只有轻蔑。
炽旭倏地放开他,自己也往沙发一摔,死盯着力武,造成两双眼一冷一烈对峙。
看样子,这吴警官不找个解决方式誓不罢休。
力武点起烟,奇怪这个女人竟能让炽阻和冠明那么关心,好吧,基于这点他泛起了一丝开口的意愿,“她究竟怎么了。”
炽旭倒吸口气,“你真的不知道?”
“怎么?死了?”那事情不就简单了。
“你──”如果可以,他很想痛揍这个冷血男人一顿!“我明天来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