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霏霏。」善善害羞的打断董语霏滔滔不绝的形容。
「害什么羞呢?你想嫁给他是不争的事实嘛,有什么好害羞的。」董语霏不以为然。「好了,你不要偏离主题,我问你,从头到尾他给过你什么承诺?」
在善善张口嗫嚅的同时,董语霏挥挥手,直接打断她的话!差点都忘了,善善早将他们两小无猜的甜蜜往事一一告诉过她了。
「算了,你不用讲了,我知道,你小哥哥在你小时候说要让你当他的新娘。」
善善用力的点点头。
「拜托,我的大小姐,你们小时候再怎么亲近,现在你们也被分开了十年了耶。」
董语霏用力的柏了下额头,不敢相信,善善竟然到现在都还把小时候的戏言当一回事?
「你们分开时是几岁?。」董语霏重新发问,一面接收善善发出的资讯,一而重复的低喃:「……你八岁……他十五……」听完后,董语霏差点当场昏了过去。「拜托,这种年纪所说的话能听吗?」
「小哥哥他说话算话的。」善善反驳。
「是、是、是,他说话算话,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十年前的事耶。」董语霏大翻白眼,她真快看不下去了。「而且,他在日本,你在台湾,虽然说距离是一种美感,但我告诉你,空间上的距离绝对是感情上的一大杀手,一大杀手你懂吗?」为了要强调话中的严重性,董语霏特别在杀手一词上加重了语气,这才又接着说下去,「尤其是像你跟你小哥哥这种空间加时间的分隔,十年,整整十年耶。」
「没有啦,我们去年还见过面,小哥哥每年都会回来帮我过生日的,就算没有,我妈咪他们也会带我去日本找他,让他帮我庆祝。」这次,反驳的声音小了一点。
「是喔,一年见一次面。」董语霏冷哼一声,「你告诉我,这有什么用?」
「我们还有打电话、写信……」善善愈说愈小声。
「打电话?亏你说的出口,从你来台北读五专、必须住宿舍开始,你们通过几次电话?选不是得等学校放长假,你回家以后才能通话。」
「那……那还有写信嘛,我们一个礼拜至少写一封信给对方。」善善试图理直一点、气壮一点,她努力过,真的,只可惜声音小的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像这种「你好吗?我很好」的信,我看你还是少写几封吧,才不会浪费两国邮差的时间,替你送这种没营养、没内容的信。」
「你怎么这样说?」善善嘟起嘴,感到心受到伤害了。
「忠言逆耳,我说的是事实。」董语霏耸耸肩。她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但这全是她心底的实话嘛。
见善善咬着唇不愿开口,董语霏自行拿了一本杂志翻阅了起来。
室内就此沉默了一会儿……「霏霏,我该怎么办?」善善还是开口了,声音中明显的带着困惑。
「若要我说……」董语霏一把合上手中刚翻开的杂志,「那我告诉你,长距离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维持的,连续剧、小说、漫画上所描述的那些可以忍耐、可以坚持守候的人,根本就是纸上谈兵、是骗人的,只有缺乏实际经验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空话。」
一副专业的语气,乍听之下,真会让人以为董语霏是个历尽沧桑、对生活有许多深刻体验的专家学者。
善善仔细的打量着室友,董语霏的话让她无法不感到质疑。
毕竟,戴着难看眼镜的董语霏看起来,顶多就像个早熟一点的黄毛丫头,说出这样危害她多年信念的论点,其中的真实性着实有待考证。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善善提出疑问。
董语霏扬了扬手中的杂志。「书上说的。」
「杂志上说的可靠吗?」善善微愕。基本上,她大半的时间都用在进修日本语言上,很少有机会丢接触除了日文以外的资讯,但她多少也知道那种时尚杂志上的文章没什么可取的。
「再烂的文章也总有它可取之处,重要的是阅读的人能不能从文章中挑出它的道理来。」董语霏将话题带回正题,「左,我劝你,对于这种长距离又长时间分隔的感情不要抱过多的期望才好。」
「为什么?」
「左,你看起来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像春天的两条虫嘛!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出来?」董语霏因为受不了善善的驽钝而翻了个白眼,「相爱的两个人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都已经不能保证保有天长地久的爱情了,更何况是你们这种情形呢?」
「我们不一样。」善善小声的坚持着。
「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我们……」善善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吧?那我替你说好了。」董语霏毫不客气的搅过发言权,「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你们两人的感情基础比别人薄,从头到尾,双方根本就没有明确的表示彼此的情意,远有,别人家了不起分隔个一年半载、三五寒暑,而你们更了不起,一次就来个十年,还好比牛郎织女星一样,一年只见一次面,这些,就是你们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了。」
「你怎么这样说。」嘴上这样讲,但善善却无法提出反驳。
「左,长时间的爱情很容易就这么不了了之的,你知不知道?尤其你们两个人的情感基础本来就比别人薄弱,你所有的印象观念全是从八岁时延续过来的,那他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他的心思呢?」董语霏语重心长。「左,十年不是十分钟、十个小时或十天那样,随便转个身就能度过的,十年是一个很漫长的距离,很长、很长的距离,长到可以让你们两人之间原本就存在的空间距离加上平方号了。」
「……」善善无法接话。
「你自己想一想,我只是不希望你把自己拘泥于这份不确定的情意,」董语霏耸耸肩,抓了一本书就自行出去了。
对着空白的信纸,善善的心充满了许多不确定的感觉。
不是因为董语霏而起的,至少,不全然是的。早在董语霏的一席话前,她的心中就一直有这种惶惶不安的不确定感了,而董语霏临时的一番话只是加剧了这种感觉而巳。
最近,常感觉心是空的,或者,没那么夸张吧,不过就像是拼图缺了一角,在大半的版面上就是空空荡荡的缺了那么一块……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是,很多事……都不再是那么的确定了。
她对小哥哥……生平第一次,善善对自己的心意开始感到怀疑了。
在六岁之时历经了一次生命丕变后,命运之神像是不愿放过展煜慎似的,在没人能预料的情况下又开了一次恶意的玩笑。
打从懂事以来,展煜慎就是明白父母亲当初结合的经过的。
犹记得年幼时的模样,每当入睡时刻,他的母亲总会用温柔迷人的嗓音说些故事哄他入睡,伴他入睡的床边故事除了一般小朋友所听到的外,大多时刻,母亲会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诉说一则让人难忘的情爱故事。
故事的内容是有关一个穷困的留日学生与日本贵族千金的相恋经过,穷困的男学生是个孤儿,不像一些有家人做经济后盾的留学生,生命中除了读书就是打工赚取生活费,原本,这样的人跟学校裹有贵族血统的千金小姐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但就像是上天注定的一般,两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
一次、两次、三次……不期而遇的巧合让贵族小姐逐步注意到这位自食其力的留学生,他的文采、他的傲骨、他的斯文有礼、他的壮志凌云,他一切的一切让贵族小姐由欣赏、倾慕到深深的爱恋,贵族小姐完全不可自主的爱上了他,因为爱,贵族小姐她放弃了矜持、放下了身段,由于她的主动示爱,这才进一步的发现男学生隐臧了对她多年的爱恋。
王子与公主相互爱恋,这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这一切,原本就该是配上一个圆满的结局才适当的,只可惜,种族上的差异加上门户之见,贵族千金的寡母自然是不愿独生爱女下嫁一名贫困的留学生,在寡母的百般阻挠下,逼不得巳的,贵族小姐选择了爱情,当男学生完成学业后,她丢下了母亲、丢下了她本该继承的头衔与财富,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跟着挚爱到一个让她完全陌生的国家──台湾。
一长串曲折坎坷的爱情史对展煜慎而言,不只是耳熟能详,他简直都快要能倒背如流了。原因无他,只因当事人无巧不巧就是他亲爱的父母亲大人!
由于没有刻意的隐瞒,还当成床边故事一样的告知,即使当时的展煜慎才六岁之龄,但「私奔」两个字……他就算不是完全了解,也大概知道是他的父母亲为了彼此相爱,因而放弃了他们的亲人。
就因为母亲的毫不隐瞒,一直以来,展煜慎就知道自己的亲人是不多的,尤其是父母亲跟小弟弟发生意外后,他仅剩的亲人就是乾爹、乾妈与善善了。所以当律师上门来说是代表御形家族、也就是展煜慎的外婆前来之时,展煜慎的惊讶是太大了。
一场因为善善而参加的电视擂台赛竟引来不曾见过的血亲,这真是展煜慎始料未及的,他去了日本见过御形家的大家长、也就是他的外婆!人人敬畏的御形明子。
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一吹会面,她冷淡的问他要不要回日本,而他没说话的摇摇头,之后,他就回到了台湾、回到了善善的身边。
日子应该恢复平静,但……不是的。
首先,左边隔壁的陈家房子莫名其妙的高价被收购,不让人意外的,收购人自然是御形家族,而右边隔壁!也就是展煜慎原本的家中──来了许多人拍照、录影,看得出目标是那些当成摆饰的生活照。幸好林月瑶不定时的会打扫这间屋子,要不然,真不晓得这些人是要照些什么回去。
对于拍照的事,每个人直觉的就是认为御形婆婆想追忆爱女的婚后情景!对于这点,大家都能接受,也就不多予理会,但除此之外,陈家被收购的房子经过整理后便住进了几个人、几个让御形婆婆所指派来的学者!
不要问为什么展煜慎会知道,因为这些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家庭教师,而接着,这些家庭教师便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由于善善去上课,想来除了看书外也没事可做,所以在可有可无的情况下,展煜慎接受了这几位家庭教师的授课。生活变成另一种模式的平静,偶尔,在林月瑶的提醒下,展煜慎会拨个电话到日本请安,照例,在请安的电话中御形婆婆总会问一次要他回去的话,而他也总是习惯性的给予否定的答案,这样的日子一日拖过一日,渐渐的,御形婆婆不再是口头上随意的询问了,她的意思很明白,她要展煜慎回去缎承御形家的一切
虽然御形婆婆到后来的态度都表示得很强硬,但由于展煜慎的不愿妥协,整整三年,这件事就一直僵持着,直到御形婆婆心脏病发的病危通知,与御形婆婆进加护病房前所下达的命令!不择手段带回展煜慎,即使是用不当手段逼使展煜慎养父母的经济来源完全中断。
就这样,为了左平、为了他的公司,为了不让他辛苦大半辈子的心血全让御形家给毁了,展煜慎终于首肯,他离开林家、离开善善、离开他唯一依恋的地方,将自己置身于这个对他而言,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地方。
日子过的飞快,至今,也快十年了……疲惫的揉了下额角,展煜慎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偌大办公桌上的一隅摆着一个古朴原始的原木相框,习惯性的,展煜慎停止观看公文的视线牢牢的盯着相框里的影像。
这张照片是在他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