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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他会遇到一个更美丽的爱情故事。
「好了,芙蓉,朕已经替你退了曹府的婚,你不让为父仔细瞧瞧你选上的驸马吗?」朱棣在这紧绷的气氛中,突然哈哈一笑。
朱芙蓉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你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必须付出代价。
就像小时候的她,想得到最受宠爱公主的位子,因而失去了童年;想成为父皇最为倚重的孩子,因而失去了善良。
后来为了想变得更强大,得到更高的地位,她失去了陪伴母妃的时间,失去一个女孩子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
而现在,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她又要失去什么?
地位、财富、名誉乃至于生命。是的,生命。如果是为了这个人,她愿意失去生命。
「无论如何,洛明,你一定不能死,不要因为我而死。我会和你站在一起,他们不会对公主开枪的。」朱芙蓉握紧了那正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道。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脸上绽放出明艳的笑容。「父皇,您满意这个驸马吗?」
「朕女儿的眼光果然没让朕失望。」朱棣笑容更盛,「久闻祁月教教主风华无双,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多谢星上夸奖,在下一介村野民夫,实不敢当。」洛明抱拳一笑,不卑不亢。
「哪里,既然朕最宠爱的公主下嫁于你,洛教主自然就是朝廷的驸马,从今往后,大明朝又多了一位可用之臣,真是可喜可贺。」他双手一拍,「来人啊,今日朕双喜临门,二女同时出嫁,还不吹奏喜乐。」
畏缩在侍卫身后的喜乐班子一听此言,各自战战兢兢地操起吃饭的家伙,准备演奏。
「皇上,小民性喜恬淡,愿与心爱之人,从此远离朝廷与江湖,不问世事,天高地远,飘泊一生。陛下盛情,恕草民难以从命。」洛明高声说道。
朱芙蓉的目光从他坚定的脸上转到父亲愕然的面容。
果然啊,这个人是不会依附于任何权力之下的。
「我喜欢的是一个名叫朱芙蓉的女子,她是大明朝的公主也好,乡野的村姑也罢,又或者……」洛明压低了声音,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人,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道:「皇家最厉害的杀手也无所谓,我都不在乎。」
世界上最美妙的话语不过如此。
是啊,她也只是喜欢一个名叫洛明的男人,管他是祁月教主还是南岳山中的普通夫子,她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兜兜转转,那姻缘线拴住的两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分离的。
弩箭不行,火铳不行,父皇不行,死亡也不行。
朱棣的笑容慢慢地收敛,注视着站在街心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可以说是他的敌人。
这个人曾经绑架了他的女儿,让他不得不答应将改土归流延后进行,而现在,这个人又出现了,这一次居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带走他最心爱的女儿。
而他那从小到大最为乖巧听话,机灵敏捷的女儿,竟愿为了这个人舍弃身分,抛弃责任,甚至是抛弃贞洁。
身为一国之主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身为寻常百姓的一家之主也不行。
他微抬起右手,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放—;—;」
「不!」朱芙蓉久伴君侧,当然知道父皇那细微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意义,她一个箭步冲到了洛明前面,「父皇,如果您要这样,就请先拿不孝女儿的一条命去吧。」
「朕给你们机会了。」他冷冷地说:「抓住公主,对于邪教一党格杀勿论!」
「是,陛下!」随着这一声响彻云霄的回答,训练有素的京城防卫军迅速地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朱芙蓉抬头一看,几乎两旁所有的屋顶上都布满了弩箭手,而一枝一枝的火铳口也正对着他们。
就算是平常的她也不可能从这样的包围网中逃脱出去,更何况,现在的她还……
她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心中不安越盛。
「芙蓉,还记得当日我系在你踝上的姻缘线吗?不到缘分尽的时候,它是不会断的。」洛明突然柔声说。
「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等会不要管我,你自己一个人逃,反正你我之事天下皆知,此后无人再敢娶我了,听到没有。」
「听见了。」他那如琉璃般澄澈的眼睛看着她,像两泓清泉,却又藏着无数秘密。他从袖中抽出一条红线,抓过她的手腕系上,「我先把红线系上,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洛明!你在说什么?我们……」
「我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明娶不成,那么只剩私奔这个办法。」
箭矢飞来,破空之声此起彼伏,也许是顾忌着朱芙蓉,朱棣始终都没有下令神机营开枪。
红线牢牢系着,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朱芙蓉耳中只回绕着他的话。
他们这样也算是私奔了吧,只是这样的私奔真是轰轰烈烈呀……
尾声
人的一生总会遇上一个传奇,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至少也会亲眼目睹过。
如果要问造船师傅牛百岁,他有没有遇见过传奇,他会告诉你,那是发生在永乐五年的夏天,在芙蓉公主大婚的那一天。
「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我不说了。」
远离应天的官道上,新开了一家红尘茶饮。无论是南来的、北往的、挑脚的或是赶集的,形形色色的人们坐满了这座茶楼。
「牛大哥,我没说不信啊,只是说这事有点离奇。」
「就是、就是,朝廷明明说了,芙蓉公主死于那一日的大火,那英俊得不得了的反贼也一起死了。」
「我说,他们肯定是逃跑了。」牛百岁使劲一拍桌子,说道:「要不然怎么后来别说是尸体,就连根头发也没有找到呢?」
「那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呢?」一名茶客闲闲地问。
「这个、这个……」牛百岁摸摸脑袋。他也不知道啊。
这传奇要是每一个细节都被外人知晓,那还叫什么传奇呢?对不对。
其实,这些正在喝茶的人们并不知道,传奇中的男女主角正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经历每对普通夫妻都要度过的难关,那就是—;—;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啊 我不—;—;我不要生了啦—;—;」在红尘茶饮密道中的一间房里,爆发出这样的惨叫,「我受不了了,我不要生小孩了」
一阵阵的凄厉叫声传出,让守候在房外的两个男人紧张得坐立难安。
其中一个不停地走来走去,好像不把地板踏穿便不罢休似的。
另一个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许多,只是清俊无比的面容上,五官全都在微微抽动着。忽然,他猛一抬头说道:「洛清华,你能不能不要再走来走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在紧张。」那个走来走去的男人停下脚步。
「里头在生小孩的是我的女人,我都不紧张了,你紧张什么?!」
天哪,这话听起来怎么还带着一股酸味儿?洛清华心想,莫非自己的哥哥心眼小到了这种程度,就连做弟弟的替他紧张一下都不行。
「帮你女人接生小孩的是我的女人,你说我紧张什么?」要是万一,母子没有均安的话……
洛清华突然打了个冷颤。这方圆百里怕是会人兽绝迹吧。
上天保佑,菩萨保佑,皇帝老儿也要保佑,总之那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
「死洛明,你给我进来,我要跟你说,老娘再也不帮你生小孩啦,你以后休想碰我一根手指头。」惨叫声终于演变成了暴喝。
「不行,洛明,你不能进来,洛清华你一定要阻止你哥哥,男人绝不能随便进产房!」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阻止他?!那是天下最可怕的一件事吧,如果是从前的自己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就凭区区一个烧瓷师傅就想阻挡正处于暴走边缘的一流武功高手?
亲爱的娘子云深深啊,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无奈太座之命不可违,洛清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但他身后早已空荡荡,哪里还有洛明的身影。
☆☆☆。。☆☆☆。。☆☆☆
洛明从没想过,女人生孩子会是这样的痛。
那躺在床上,脸上交织着泪水与汗水,狼狈却又美丽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洛明,老娘痛死了。」
「我知道,我恨不得痛的是我自己。」
「那是废话,你再说一千句,也痛不到你身上,我跟你说,我不要生了!」
云深深听到这样的对话,当场有股想撞墙的冲动。公主就是公主,在这节骨眼上,任性的脾气说来就来,还好她不是宫中御医,否则恐怕早就被拖出去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在恋爱中,便似乎毫无思考能力,像那种「你的痛就是我的痛」之类的恶心话,洛清华好像也说过嘛。
「那怎么行?!」洛明大叫一声。一个生产到一半的产妇居然在这种时候告诉他—;—;她、不、要、生、小、孩、了!
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要我生也行,你得先告诉我一件事。」
「无论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别说是一件事情,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打盆水让她看到倒影。
「我要知道,那次你关了我一个月,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我才不信你仅仅是为了改土归流这件事呢,这事只拖得了一时,你自己清楚得很,你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对不对?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生了。」朱芙蓉气喘吁吁地问道。
自从逃出应天府,她问了无数次这个问题,但最后都被他用热吻啦,爱抚啦,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啦,给蒙混过去。
这次一定要问清楚,否则她真的亏大了。
他到底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洛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抬眼对上那双被泪水洗亮的眼眸,心中不禁一软。
「其实,你仔细想想就应该能了解,你父皇得知你在南岳失踪,后又收到我传去的消息,自然会派出许多人马来找寻你。兵马调动,密探移位,隐在江湖中的朝廷探子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找你身上……」
「你趁此机会干了什么?!」朱芙蓉是何等伶俐之人,她立刻就从中嗅出不得了的气味。
「不要再问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有些人想抢的东西,也许是有些人本来就不想要的,天大地大,何不放人一马呢?」
她眨眨眼睛,说道:「把含木给我吧,你可以出去了。」
她知道答案了,是的,这答案也许是真,也许是假,也许,有些事情本来就不需要答案。
腹中传来一阵阵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把这个讨人厌的小东西从自己肚子里赶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努力生产。
又过了半晌,门内传来哇的一声,是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恭喜大哥,嫂子母子均安—;—;呃?」才推开房门走出来的云深深,忽然发现抱在怀中的小婴儿,竟然匪夷所思的从自己手中消失了。
「我哥的身手还真是恐怖的快啊。深深,辛苦你了。」洛清华体贴地替她搬来椅子,「你先坐下休息休息吧!」
云深深沉默不语。
「深深,要不要倒杯水来给你喝?」
她仍是静默。
过了一会儿,只见云深深柳眉一竖,杏眼一瞪,终于忍不住发作出来,「洛清华,我告诉你,我忍你哥哥很久了。是谁帮他做了脸皮去骗女人,是本小姐我;是谁给了他姻缘花的种子,告诉他红线是世上最强韧的线,可以把他们俩牢牢地拴在一起,也是本小姐我;是谁给了他低温燃烧火药,让他烧了间酒楼,自己却连根头发都没有烧焦,还是本小姐我;是谁在酒楼底下辛辛苦苦挖地道,让他们逃跑,依旧是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