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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荣看阮小七好像抓小鸡一般拎着他,想到要被他打六十棍,就吓得直哆嗦,哭喊道:“我说了,不过好汉要给我个痛快。”
“呸”
阮小七往一旁吐了口唾沫,骂道:“你个没卵的王八,爷爷还手痒呢。”
史进看郑荣答应,也有些意外,笑道:“好了,让他带兄弟们把金银搬出来。”
“软蛋。”
阮小七又骂了一句,厌恶的一把推开郑荣。
郑荣退了几步才站稳,对史进道:“好汉刚才说的给我留后?”
阮小七看郑荣得寸进尺,眉毛一竖,喝道:“你他娘刚才不是只要给你个痛快吗?想找不痛快是吧?”
史进笑道:“没问题,我一定给你留个后,这院子,我们也不会毁坏。希望你儿子好好做人,不要像你一样。”
郑荣连忙点头哈腰的道:“多谢好汉,多谢好汉。我一定让他好好做人。”
史进挥手道:“去吧,下辈子记得做好人。”
郑荣抹着眼泪,哽咽道:“是,是。”
阮小七忍不住踹了郑荣一脚,骂道:“别哭哭啼啼像个娘们,赶紧带老爷拿金银去。回头爷爷选把快刀砍你脑袋。”
“多谢好汉。”
郑荣看阮小七脾性不好,连忙往外面走去。
不多时,几个步军便抬了三个箱子来。
账房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作揖道:“小人见过三位好汉。”
陈达看到三个箱子,便道:“把箱子都砸开了。”
“是。”
一个拿着铁锤的喽啰应了一声,几锤就把箱子上的锁砸坏,显然刚才他们去库房用的就是锤子。
两箱铜钱,一箱银子,上面还放着一些文书。
史进让喽啰把文书拿过来,翻了翻,有郑家向村中百姓贷钱的字据,也有郑家和佃户、奴仆签订的契约。
史进也没多看,略翻了翻,便让一个喽啰拿去都烧了。
不多时,阮小七便领着喽啰抱了几只箱子来。
这次的箱子小了不少,不过一个喽啰抱着一个尺余宽的箱子却是有些吃力的样子。
阮小七大步进来,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许多金银。孩儿们,都打开来,让哥哥过目。”
几个喽啰把箱子放地下,一字排开,掀开来。
在灯火照耀下,大厅仿佛突然亮了许多。
一箱金子,六箱半银子。
阮小七笑道:“两个密室都搬空了,一千两黄金,一万三千两白银。”
史进和杨春一路而来,已经见过多回了,并没什么吃惊的。
倒是陈达还是第一次见这许多金银,眼睛瞪得老大。
杨春看到最后一个半箱银子上面还有一个小箱子,便问道:“那小盒子里是什么?”
阮小七摇头道:“房契、地契,别人要了也没用,那厮却还藏到密室里。”
史进笑道:“若是有白契,还能把土地再还给卖地的人。你拿来我看看。”
史进虽然不管家业,但是史太公去世前,也查点过自家财产,对地契倒也不陌生。
交了契税,盖了官府印章的叫赤契,打官司时,官府也只认赤契。
不过因为赤契办理麻烦,契税和附加钱又繁多,很多民间交易都是私下订立契约,并没官府印章,因此唤作白契。
正规的土地交易,先要向官府投状申牒,申请交易,获得文牒;然后买主要询问亲邻,亲人邻居不买,其他人才有权买;然后才是订立契约,过割赋税,朱批官契。
正式的契约都是官府印制,一式四份,买卖双方各一份,县衙一份,交商税院一份。
如果双方订的是白契,有了纠纷时,官府的断决一般是地还原主,钱罚没入官,以此来倒逼人们订立赤契。
如果让郑家没了白契,那卖田之人自然可以拿回土地去,郑家便是想两败俱伤告到官府时,没有契约,官府也不好向原来的地主罚没契约上的钱了。
阮小七倒是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石碣村的人基本都是靠打鱼、割苇、采莲为生,他生下来就没见过地契,哪认得什么赤契、白契。
俯身拿起盒子,送到史进跟前来。
史进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眼便看出都是官府统一印制的契约,拿起来翻了一下,看到上面都盖了章,摇头道:“这厮倒是小心,全部是赤契,官府有留底,村中百姓也拿不回去。”
第二十三章百姓的担忧
在郑荣家用过早饭,天边也亮起来。
史进便让人把郑家的人全押到院外,让喽啰去请村子里百姓。
村中百姓看梁山强人一晚上都不曾骚扰他们,也放心了不少。
在喽啰们的温和“邀请”下,三三两两的来到郑家院外。
百姓们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史进、陈达、杨春、阮小七也就从前厅出来。
史进站在门前台阶上,看着下面有些忐忑的百姓,道:“大伙不用害怕,我们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只杀恶人,并不伤害梁山百姓。我请大伙来,是想让大伙揭发郑家老小、恶奴的罪状。有冤苦的,都可以出来说说,我们梁山好汉为你们做主。害怕事后官府追究的,可以跟着我们上梁山,梁山也有村子。”
村中百姓听到梁山强人叫他们来,是要他们告状的,都互相看起来。
史进看没人站出来,便对一旁看守郑家老小的喽啰道:“把郑荣带出来。”
“是。”
两个喽啰应了一声,便把郑荣拉到台阶下。
史进朗声道:“我也听说这郑荣作恶多端,你们有冤苦的,只管说来,否则我就要放了他了。”
郑荣原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耷拉着脑袋,也不再哭喊,听到似乎还有活命的机会,马上抬起头来,求饶的看着前面的百姓,希望没人出来“害”他。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本来还在犹豫,看到郑荣这张脸,胸腔便燃起一股怒火,挤开前面的百姓,走出来跪在地下,道:“小人有冤,请好汉为我做主。”
史进走下台阶,扶起这个汉子来,笑道:“起来说话,你有何冤情,只管说来,我一定为你做主。”
这汉子看史进长相俊朗,脸上笑容又温和,也不再害怕,悲愤道:“五年前,小人父亲患病,为了给父亲治病,小人向郑荣贷了五贯钱,他让小人把闺女做质押在他家。不想没过几天,闺女就在他家投了井。郑荣说闺女是不想干活,投井自杀的,但是我家闺女也不是大户人家女儿,从小便干惯活的,怎么会因为不想干活就投井。
小人告到县里,那些做公的来他家走了一遭,便说我家闺女是自尽,不让我再告。但是小人相信闺女一定不是自杀的,而且这些年好几个闺女进了他家就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小人觉得必然是有人要害她们,她们才会想不开的。”
史进听到有好几个女人死了,已经知道不是自杀了,转头看着郑荣道:“是你害了她们吗?”
郑荣刚刚燃起一丝求生的念头,哪愿意承认这罪状,连忙摇头道:“不是,她们真的是自杀的。”
史进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冲郑荣点点头,对后面郑家老小、奴仆喊道:“知道实情的说出来,我免去他的罪责,再赏钱一百贯。”
话音刚落,一个庄客便抢出来,道:“小人知道。”
“小人也知道。”
“是郑荣害了她们。”
……
众多庄客、侍婢也纷纷喊起来。
郑荣听得这许多人指证,顿时面如死灰。
史进指着第一个抢出来的庄客道:“你说。”
“是,那些女子都是被郑荣逼得。郑荣喜好女色,但凡有些姿色的闺女进了他家,他总要威逼利诱占了她们的身子。不同意的,他就百般为难,一些性烈的闺女不愿屈服,又熬不过他百般为难,便寻了短见。”
“狗贼受死。”
阮小七勉强听这庄客说完,便再忍耐不住,拔出腰刀,怒骂一声,手起刀落,便把郑荣首级砍下来。
看着郑荣无头尸体摔在地上,那告状的汉子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闺女,爹为你报仇了。”
“好。”
“好。”
……
其他百姓呆了一下,便都叫起好来。
杀了这个害人大户,大家的日子或许会好一些。
史进扭头避开一旁血淋淋的场面,拍了拍跪在地上的汉子肩膀,道:“节哀顺变,你若是害怕官府缉拿,可以跟着我们上山。不想拿刀枪时,在山上做些杂活也成,山寨不会少了你们吃食。”
这汉子对史进叩了个头,道:“多谢好汉为我们父女伸冤,小人愿意跟着好汉去梁山。”
史进点头道:“好,你先起来吧。”
接着又有一个百姓出来状告郑荣长子欺负他闺女,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还有一个庄客跳出来揭发这厮和郑荣一个小妾私通的。
被揭发的小妾也吓得不打自招,跌在地上求饶。
史进原本还在考虑这罪行该不该杀,看到这厮居然和父亲小妾私通,当即大喝道:“斩了。”
郑荣长子已经被两个喽啰拉了出来。
史进刚刚下令,阮小七这活阎罗便一个箭步窜过去,一刀把这厮砍倒在地。
砍完还不过瘾,又窜向跌坐在地上的小妾。
“啊!”
那妇人看阮小七这般凶恶,当即吓得尖叫起来。
阮小七刀子已经扬起来,史进却突然叫道:“慢。”
阮小七扭头看着史进,疑惑道:“这般贱人,不杀了,留着作甚?”
史进摇头道:“她既好淫,便贬她做妓,带回山寨去犒劳有功的兄弟吧。”
那妇人听得逃得一命,倒是不以为耻,反露出一丝笑容来。
阮小七皱眉道:“这等坏人伦的猪狗,没的污了山寨兄弟身子。”
山寨有些人在女色上不打紧,但是更多的人还是需要女人的。
史进也到东山玩了两次,每次都能看到一些喽啰贪婪的打量酒店帮忙的妇人,如果不是到了假期,他都会派人在东山村子里巡哨,恐怕早有人做出事来了。
不过他也知道无论他如何严防死守,时日久了,总有人会做出事来,毕竟满山都是精壮男子。
东山村子里又都是新入伙的人家小,出事时就不好收拾了。
朝廷官兵都有营妓,他弄一些山妓也是正常的。
这个小妾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生的倒也有几分姿色。
阮小七视她如猪狗,山寨喽啰却有不少觉得这女子有姿色。
史进只是稍稍瞟了一眼两边站着的喽啰,就知道他们心思了,摇头道:“先带回去再说吧。好了,还有什么人有冤情的?”
没什么深仇大恨的都害怕以后被官府追查,但是耐不住有几个年轻人准备入伙,他们却是没有畏惧,把一些平日狗仗人势的恶奴都指了出来。
史进也没食言,按着他们劣迹,都赏了他们几十棍。
一时间,打的这些恶奴哭爹喊娘。
等了一阵,看没人再告状,史进便拱手道:“昨夜惊扰了大家,史进无以为敬,便每人送两石粮食,五贯钱做赔礼。日后再有什么冤苦,朝廷不管时,你们便到梁山去告。只要查实了,我梁山一定为你们做主。”
这个想法也是史进看到村中百姓有小半还没有冬衣,才想起来,光是劫富不算替天行道,只有劫富济贫才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梁山众人和村中百姓听到史进要发钱发粮,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史进转头对愣着的史柱道:“带人把两箱铜钱抬出来。”
“哦……是。”
史柱顿了一下,这才带几个喽啰进去抬钱。
看到史进让人去抬钱,众人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多谢好汉。”
“梁山好汉真的是好人啊。”
有一些百姓大声的道谢、夸赞,也有一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