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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眉头都没皱起。
皱眉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李奕拉住,“你去哪儿。”
“放开。”看着胳膊上他的手,祁南低吼着,他的易凉怎么可以被任何人伤害。
“你就算把那人大卸八块凉子会醒来吗?”李奕说着就把他拉回病床边,“你难道想让凉子醒来以后要去监狱看你吗?”
“……”满腔的怒气却无处纾解,祁南颓然地在病床边坐下。平日里的镇定自若浑然不见,好像凡事和易凉沾上了边,他就变得不由自己。两手交握着抵在唇前,心里一遍遍祈祷着,只要她能醒来就好。
易以琴执着易凉只轻微擦伤的手呆呆地坐着,唇微微颤着一字未说眼泪却一滴滴掉落。从敲开李奕家门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处于这么紧张的状态。
“姑姑,医生都说了凉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而且很快就能醒来了,您别太担心了。”李奕说着拿了纸巾帮她擦去眼泪,看着病床边的两人不禁叹了气。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足以耗尽祁南的耐心,见易凉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松了手猛地起身。
“去哪儿?”
“找医生!”甩下一句话就快步往病房外走,手正碰到门把手就又被李奕叫住。决定已下,祁南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凉子醒了。”
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握紧又松开,惊喜地疾步走回病床边。易以琴这时也抬了头,看着易凉的眸子里尽是还未掉下的泪。
眉心紧紧皱着,像是痛楚突然又回到她身上一般,眼睛依然紧闭着,嘴唇一张一合有轻微的声音溢出。祁南俯身仔细听着才听清,她一声声地喊着疼。
无措地看着她紧皱的眉又不知她到底哪里疼,祁南按了床头的铃又小心地顺着她的发,开口时声音已沙哑得不行,“我已经叫了医生了,很快就不疼了。”
“丫丫……丫丫……”一旁的易以琴执着她的手也嘴里不停地念着她的小名,像是这样就能让她睁开眼一般。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在医生来之前易凉又沉沉睡去。
“医生,易凉刚才说疼。”焦急地看着医生为她做起检查,祁南在一旁站着束手无策。
检查完毕,医生放回听诊器转身拍着祁南的肩,“觉得疼说明她的意识在慢慢变清醒,大概再两小时可以完全清醒,你们好好陪在她身边,用棉签沾点水湿润她的嘴唇别让她渴着。”
认真听着医生的嘱咐,祁南起身送走他们就又回了病床边。
“姑姑,您也该饿了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李奕说着扶上易以琴的肩,“凉子醒来以后还需要您好好照顾呢,现在这里有阿南在,别担心。”
听见了他的话,易以琴抬头看了眼祁南,紧握着易凉手背的手慢慢松开,这次,她竟破天荒地没有排斥他,起身随着李奕出门。
见两人都已经离开,祁南在病床边坐下,小心地牵起之前被易以琴握着的那只手轻轻吻着,“你还在装睡吗?”
没有回应,易凉只紧皱着眉。
“爷爷找你说了什么呢?不管他说了什么开了什么条件,你都不会答应的对不对?”看着她平稳的呼吸,祁南兀自苦笑起来,“得知昨天的宴会是他自作主张的相亲之后我就离开了,打你电话你全不接的时候知道我有多慌张吗?昨天在Frank那里喝了一宿的酒,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的不行。”
“之前两次喝醉的时候你都有给我做醒酒汤,这次我却连你的电话都没等到。”
“快点醒来好吗?疼的话就咬住我的手好了,易凉,你怎么还是这么让人担心呢?”
只是,无论祁南说了什么,重新睡去的易凉都没有任何反应。想起医生的话,祁南连忙起身倒了杯水,自己试了温度才翻出棉签沾湿,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他一点点湿润着易凉的唇。
那张嘴,曾在他身后喋喋不休,曾告诉他无数个易氏独家传说,曾在他唇上辗转流连暖意融融。
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祁南贴着她的唇第一次说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就算她听不见,也能由唇上的触觉感受到。他自小到大不会说“爱”,此时却缓缓在她唇上摩挲着拼出这三个字。
“阿南,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嗯?”
“很简单的,你那么厉害绝对没问题。就是,我说一个字,你就要说出它的反义词。知道了吗?”
“嗯。”
“第一个词,你,第二个词,讨厌,第三个词,我。快给我答案!”
“……”
“阿南!你又不说话!”
“……”
“好啦好啦,你不愿意说的话,那我说给你听好了。阿南,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落寞地离开她的唇,祁南想起多年前香樟树下的对话,唇角浅浅扬起。易凉,我可是说出口了,你快醒过来。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墙上的钟一步步走着的声音,祁南轻轻揉着她的手,昨夜累积的疲倦慢慢袭来。手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他支着脑袋闭了眼。
“吃点东西在沙发上将就着睡一会儿。”吃完饭回来的李奕把打包的午饭放进祁南手里,又把他推向一旁的沙发。
抬眼看向还没醒的易凉,祁南也知该先把自己喂好才有力气照顾她,依言在沙发上坐下,满满一大碗海鲜粥还冒着热气,“别忘了经常帮她润润唇。”
“医生说的时候我都有听,你就安心地吃完睡觉,OK?”
“嗯。”
海鲜粥很入味,祁南喝着不由得想起易凉在某个早上煮的粥,那般岁月静好的感觉被他小心封存着。
像是才迷糊睡去就被人叫醒,祁南皱眉睁眼看着不断叫他的李奕,猛地回过神看向病床。床头被慢慢摇起,易凉睁着眼躺在床上由着易以琴一点点喂着她喝水。
“你醒了?”随手扔了外套就走到了她身边,祁南仔细看着她像是分别很久一般,“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疼?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易凉看向祁南的眼神不似之前,陌生又带着些疑惑,“你是……”
空了的手僵在半途,只觉得是她开的玩笑,祁南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别闹。”
“姑姑。”并不是恶作剧,易凉说着转向一旁的易以琴,“他好奇怪。”
一旁站着的李奕这时也诧异得不行,按了床头铃又走到她身边,“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摇头,易凉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着,随后向易以琴求助,“姑姑……”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祁南。”依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祁南僵直着身子又问了一遍。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摇头,她伸手想去牵易以琴又吃痛地缩回,紧紧咬着下唇蹙了眉。安静地接受医生的检查,易凉的视线却一直在祁南身上,探究地像是要琢磨出来他们之前是否认识的问题。
“没什么大碍,这段时间好好调养。”
“失忆也算没有大碍吗?”留住正要离开的医生,祁南沉脸问着他。
“失忆?”诧异地重复着他的话,医生又看了眼易凉,“大脑并没有受伤,按理说失忆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也不排斥病人受了太大刺激处于自我保护在潜意识里封闭了某段时间或者关于某人的记忆。”
选择性失忆,祁南自然知道医生的意思。
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翻天覆地,祁南坐至病床边认真地看着易凉,“如果忘记了,就重新开始好了。”
忘了他没关系,忘了过去也没关系,重新开始,最后能爱上就好了。
“可是我的男朋友不是阿阳吗?”同样认真地回视向他,易凉说完又询问地看向易以琴,像是确认一般。
“凉子!”
皱眉听着李奕对她的称呼,易凉抬眼看了他一会儿,“不要这么叫我,像日本人一样。”
一片沉寂在病房里扩散开来,祁南盯着她的脸仔细看着,良久,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头来看你。”
诧异地看祁南往门口走去,李奕又回头看了眼一脸疑惑的易凉,低低咒骂了一声追着他出门。
“姑姑,他们……好奇怪啊。”看着病房门被打开又合上,她拉住易以琴的手喃喃着。姑姑一直把她自己保护在有别于他们的世界,易凉这么说着并未想要得到任何回复。
“阿阳怎么没来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妈妈做手术之后,躺在病床上很久才醒来
从来没见爸爸哭的样子,那次却看到了他红了的眼眶,还背过身去抹了眼泪
都知道会醒过来,却还是不自主地担心
一刻没有笑容,就一刻放不下心
珍惜身边人,一世安好
、无忘(四)
“姑姑,头疼……”说完拉着易以琴的手覆上自己的额角,小声嘟囔着撒娇一般。
在她额上轻轻摩挲着,易以琴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
“姑姑,我的手机呢?”
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她的包,易以琴翻出手机递给她。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易凉统统忽略直接翻出通讯录找着汤阳的号码。
“阿阳,我都住院了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对于她忽然变得亲昵的称呼一愣,汤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住院了?”
“嗯,我出车祸了,给你十五分钟过来看我。”说完挂了电话,易凉让易以琴帮她摇下病床,闭眼睡去。
*******
“总监。”
显然不满意他这样的叫法,易凉皱着眉向他伸出手,“你怎么这么叫我?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总监了?”
呆愣地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汤阳转头疑惑地看向易以琴,却只看到她的沉默。才几小时,易凉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阿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易凉牵上汤阳的手笑了笑,“带我去花园里转转好不好?病房里都要闷死了。”
“可是你……”
“医生都说我没事了,用那个把我左手固定起来就好啦,再不行你背我出去嘛。”勾过床边柜子上放着的纱带,易凉说着又转向易以琴,“姑姑也同意了。”
“……”无奈地扶她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纱带小心地吊好她的手臂,汤阳又找来外套替她披上,“如果觉得疼就马上回来。”
仰头对他笑得灿烂,易凉被他扶着下了床,所幸脚上只是些轻微的擦伤,被他扶着倒也能慢慢走。和易以琴道了别,就由着汤阳扶他往医院的花园里走去。
“总监。”
这次却没有再抗议,易凉原本欢悦的神情从出了病房之后就慢慢消退。被扶着在木椅上坐下,易凉觉得冷又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套。
“你真的失忆了?”在她身边坐下,汤阳想着她之前的反应有点怀疑,如果真的失忆,为什么还会记得他。
沉默,随即又摇了摇头,易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帮我一个忙。”
“嗯?”见不到她的表情,汤阳却隐约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假装是我的男朋友。”说着抬起头看向他,晶亮的眸子里只剩哀求。
被她出乎意料的话怔住,汤阳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男朋友?”
“嗯,假装是我男朋友,假装我仍然失忆。”易凉说完苦笑起来,“拜托了。”
“可是,我……”
“你男朋友如果误会了我会去找他解释。阿阳,我几乎没有怎么求过人,这次算我求你可以吗?”易凉说着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疲惫的很,她哪里知道期限会是什么时候,本想逃离这个城市,但好像躲去哪里都不比看着祁南一点点敛去对她的爱恋。靠上汤阳的肩,易凉阖了眸子,“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