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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两人不但不能完美地发动合击,刚开始协同战斗时,还会互相阻碍。
而郎射雕准确地控制着战局,把握住了这一时机,对叶落发出绝杀一击!
吴锋目眦欲裂——难道,战局真的无可扭转了么?
却见叶落虽然被猛撞,脚上却似生根了一般,直接陷进了土里!
郎射雕待要得意狂笑,但他的手掌抓进叶落胸膛的那一刻,却发现叶落的心脏不但格外坚韧,而且似乎还想要向下滑去。
它害怕再有别的变数,当下手掌继续深入,将叶落的心脏整个刺穿!
而就在这时,叶落猛地一咬。
不等郎射雕反应过来,一包东西就喷到了它的眼里。
登时,它痛苦地惨叫起来,想要挣脱,但叶落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将它抱住!
“石灰……你用石灰暗算我……”
叶落嘴里藏了一个石灰袋,他将石灰袋咬破,喷到郎射雕眼睛里,被叶落口中喷出的鲜血一浸泡,石灰瞬间就发散开来。
剧痛刺激得郎射雕全身几乎要裂开,双脚猛拧,叶落的胫骨瞬间折断!
但连心脏都被刺破的叶落,双手却是发出可怕的力量,扯着郎射雕,倒向地面。
人之将死,所发挥出的力量,反而异常地恐怖!
这次,郎射雕才是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做人类的凶性。
叶落发出了最后的怒吼:“刺!”
只有一个字,却中气十足,如同雷震,哪怕他的鲜血已经几乎要流干!
这时候,他也再不会掉书袋了。
此时此刻,吴锋已然热泪盈眶。
他瞬间就领会了叶落的意思——这是要他一剑刺下,将叶落和狼盗首领郎射雕一起杀死啊!
在战斗开始之前,叶落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因此才做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叶落并不能完全信任年纪轻轻的吴锋,而事实也证明,吴锋虽然如同萧狂歌所说的那样多智,但战斗经验却实在缺乏,哪怕碰上阴谋,能够有力破局,但临场对决,却还不是身经百战的狼盗首领郎射雕对手。
思维渐渐模糊的叶落,情绪却是一片平静,冷冷地看着眼前郎射雕惊恐万分的面容。
凶残狂傲的狼盗首领,终究是会怕死啊。
叶落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筹备终究是完全用上了。
他已经四十多岁,儿女都已经成年,自然有他的同僚照顾,不需要他担忧。
海虎商会重用他二十多年,正是自己舍身回报的时候了。
男儿如是,死得其所!
第六十章狼盗的终结
吴锋眼中含泪,又被呼啸的寒风所吹干,化作脸上的道道泪痕。
但他手上却没有丝毫犹豫。
叶落以生命争取来的机会,容不得丝毫的迟滞和踌躇!
吴锋掌中赤剑横空,迅疾如同奔雷走电,划破虚空,自叶落后心横贯而入!
没有时间再绕过去攻击了。叶落虽然制住了郎射雕,但也不过一瞬间而已。
这一剑将叶落直接贯穿,而后插入了郎射雕的胸膛,直接将郎射雕硕大的心脏整个刺穿。
剑尖一抖,真气化作剑芒在郎射雕心口发散开来,把郎射雕的心脏整个搅成粉碎,在胸腔里面爆炸开来!
东辰剑典的修行,胜在元力充沛,剑气辐散之时,便是全方位的杀伤。
唰地一声,长剑如同毒蛇一般弹出,上面染着郎射雕和叶落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无法分出。
之后,吴锋才趁着郎射雕心口中剑,思维模糊,绕到郎射雕方向,一剑斩下了郎射雕的头颅。热血从郎射雕腔子里喷出,汹涌如同泉水,登时将与郎射雕紧紧纠缠的叶落喷得满脸都是。
北风卷着血花,也浇洒在吴锋的脸上,染成点点斑驳,而后沿着吴锋光洁的面颊缓缓滑落,滴在他的衣衫之上。
吴锋终于实现了自己之前说的话,取下了郎射雕的头颅,但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他飞速上去,分开了郎射雕和叶落的身躯,迅起数指,封住了叶落的心脉,止住血流。
而后,他掏出一瓶父亲留下的特效伤药,涂抹在叶落的胸膛伤口处,接着便挺起长剑,杀入狼盗群中。
“全歼狼盗,为首领报仇!”吴锋高呼道。
如果报仇二字自狼盗一方说出,那么己方可能因为失去叶落而被压制,但吴锋抢先说出这话,便压得狼盗再无翻盘机会。
郎射雕对于狼盗们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如今郎射雕败死,狼盗们士气登时为之沮。
吴锋如同嗜血修罗,冲进狼盗群中,长剑好似风卷残云,所过之处,鲜血汹涌,遇盗杀盗,见狼斩狼,只留下满地的尸骸与鲜血。
商队众人被吴锋的刚勇所鼓舞,同仇敌忾,纷纷从两个方向,杀入狼盗群中。刀光剑影,在北风中生出百倍的寒意,与热血同飞。
狼盗们惊恐万分,全无斗志,被商队诸人的攻势所分割开来,且战且退。
吴锋此时已经和第一个假狼盗首领战在了一起,此人是狼盗中的三号人物,只要将他击杀,那么狼盗将完全失去战意。
吴锋的肋骨伤口经过长期的激烈战斗,又开始撕裂,鲜血渗出,将衣衫染成一片鲜红。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苦,脑海中所充斥的,是如同烈火一般燃烧的杀意!
仇恨、愤怒与羞愤所混合的情绪,便是一种畅快淋漓的疯狂。
杀吧,用杀戮来麻木自己的痛苦,无论是心灵,还是**。
吴锋连环数剑,如同飞电,杀意汹涌有如潮水,将对手完全包围在其中,好似秋风中的落叶!
对方开始颤抖,眼瞳之中充满了恐惧,身形犹如被磁铁吸住一般,难以挪动。
“死!”
吴锋切齿,怒剑左右出击,直接将对手斩下了双臂,而后毫不迟缓地刺入对方胸膛,在胸口绽放出一朵硕大的血花。
至此,狼盗士气完全瓦解,开始溃散,却被一意复仇的商队诸人追击,再次损失惨重。
由于狼盗本来就是长途奔袭至此,座狼的体力都损失不小,而狼的骑乘要比马匹困难得多,控制者同样要消耗体力。如今狼盗和狼群战败溃逃时因为失去了斗志,反而不能跑快。
而商队众人一直安闲地坐在马车上,如今经过短暂的战斗,又因复仇之心而士气旺盛,都发挥出了超常的追击速度,刀剑落处,狼头和人首级纷纷坠地。
鲜血染满了原野,一番追亡逐北之后,狼盗几乎被全歼,仅有数人逃脱,而座狼则全数被商队众人斩杀,妖丹取出,作为这一场战斗的战利品。
纵横并州,作恶无数的凶残盗匪集团——狼盗,至此可以说灭亡,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商队付出的代价,不过是阵亡六人而已。
吴锋没有拿一颗妖丹。
他受命诛除狼盗,但却在算计中败给了郎射雕,以至于叶落只得使用同归于尽之策,如今生死未卜。虽然最终还是消灭了狼盗,但他依然感到羞愤,并没有杀死敌人洗刷耻辱的快感。
时至今日,吴锋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轻狂中的浮躁。这种浮躁,必然会带来危害,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算计,往往有着没能算到的地方。
然而,骄傲的人,总会因为自己的出色而有轻狂之意,这种轻狂,有时也能表现为压服他人的气场和人格魅力。因此,这是第一次,但必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战斗中容不得丝毫的停滞,因此到了现在,吴锋才将倒在地上的叶落扶起。
有人送来了棉布,将叶落的伤口裹好。
也许是叶落的心脏格外坚韧的缘故,被郎射雕两次攻击,都没有完全破裂,如今伤口已经被封住。
吴锋不敢动他,重伤者如果被摇晃,极可能因此而去世。不少受伤者都是本来可以生还,却被亲人朋友一边叫着醒醒一边疯狂摇晃,最终死亡。
商队诸人开始就地掩埋战死者的尸体。结束了大战的愤怒热血状态,低低的啜泣声开始响起,有人心有余悸,有人因为朋友战死而悲伤。
对于江湖儿女来说,很少有运尸回乡一说,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吴锋坐在马车上,默默无言。被狼盗驱散的马匹,有一半找了回来,但剩下的却是就此逃散在原野中了。
正在这时,一声低低的呻|吟响起。
吴锋猛然大喜,转向叶落方向。
“水,水……”
是叶落的呻|吟声。他还活着!
吴锋急忙拿出装水的葫芦,轻轻灌进叶落嘴里。
叶落缓缓睁开了眼睛,被吴锋扶着做了起来。
一群人惊喜地聚拢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锋道。
叶落却只是微笑。
第六十一章最后一杯酒
伴着粼粼的车声,在夜色和晚风中,车队穿越落风山坳,向着玄关镇行驶而去。
夜风,也仿佛含着悲哀的声调,已经离开战场很远,人们的鼻孔中依然充斥着血腥。
在江湖上讨生活,自然免不了刀头舔血,然而有熟悉的人离去,总是让人忍不住悲痛。
因为丢失了一半的马匹,商队行驶的速度又变慢了不少,不长的距离,竟走了接近半个时辰。
前方的山谷谷口,设着一个竹篱笆拦成关卡,两个披甲卫士手持长戈拦在那儿。篱笆后有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夜间灯火通明,喧嚣之声不绝于耳,一副繁华气象。
叶落强撑着掀开帘幕。
两名卫士看到叶落,当即笑道:“是叶大哥来了?我们这就去知会镇长。”
而后,他们牵动一根长线,只听镇子里面,有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随即,有两位衣着华丽之人一路小跑奔了出来。
前头的中年人脸颊肿胖,肥厚嘴唇,浓密髭须,正是玄关镇镇长陈祥源。后边的是他的儿子陈玄玖,与父亲不同,容貌倒是挺清秀。
陈祥源一见叶落,脸露喜色:“是叶落兄弟啊!好久不见啦!又押货到关中去么?”
叶落点点头,一边取出一大袋金铢递过去,道:“此次的过路之资。”
只见那袋子一看便感觉沉甸甸的,价值必然不菲。
陈祥源没有数,便收了下来,而后拿出两颗递给了守门的卫士。
叶落一向出手大方,他每次出的过路费,都包含了这些卫士的小费,因此镇上的卫士都很是喜欢他。
“受伤了?”陈祥源眼见叶落身上绑着棉布,问道。
叶落点点头,强撑着从车中走了下来,道:“酒来。”
陈祥源哈哈大笑:“兄弟来访,自然有好酒相迎,我这就让下人去准备酒菜。”
他为商队众人安置了住处,而后引着大家登上一座华丽的小楼,摆了几桌宴席。
很快酒菜就送了上来,酒是上等的汾酒,菜也极为丰盛。
河东盆地在山丘密布的并州,地形较为平坦,耕地相对较多,水源充足,是有名的富庶之地。而玄关镇地处要道,靠收取商队过路费和提供保护服务积累财富,在这乱世之中,便越发富有。因此虽然已经入冬,席上不但有各式肉类和腌菜,还有着用温室大棚培植的新鲜蔬菜。
酒是极香醇的上品汾酒,入口绵滑,却又有北地美酒的烈性,在冬天里最为暖身子。众人推杯换盏,喝得极为畅快。
在酒席上,叶落陈说了狼盗之事,以及吴锋的英勇表现。
这一场战斗极为惊险,风波迭起,在旁边伺候的一众护卫虽然是经常在生死场中来去的,却也一个个听得睁大了眼睛。
陈祥源对吴锋高声笑道:“小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怒诛狼盗首领,为民除害,如此胆气,令人佩服。干了这杯!”
吴锋却是听得脸上发热,如果不是自己判断失误,商队也不用付出这样大的伤亡。只是酒的红色,掩盖了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