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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布武录-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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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实入口即化,果核被他轻轻吐在旁边的小盘里。

他突然又开始猛烈地咳嗽。鲜血溅在棉被上。

逆练顺天神策失败的结果,便是纵然有征天实力,也只能瘫痪在这床铺之上,不时咳血。

“老爷……”几名婢女听到咳嗽声,急忙冲进来。

但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猛然闪现。

盛宣怀只见几道墨光刷拉划过,几女纷纷软软地倒地。

一个黑衣人骤然出现在房内,脸被面巾遮住。

盛宣怀骤惊,却听黑衣人淡淡道:“放心。她们没死。”

陡然感觉到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听黑衣人又道:“贤弟,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

黑衣人猛然扯下了面巾,那面容实在太过熟悉,只是头发却已花白,形容枯槁如老树,只有双目依然神光烁烁,有几分当年的霸主气象。

“公子……”盛宣怀惊叫。

会这样称呼伊中棠的。也只有他一人了。盛宣怀是他幼时的玩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有着超然的默契。

伊中棠淡淡道:“多久没见,至少有十年了罢?没想到你也这样老了。”

盛宣怀叹息道:“曾经血战沙场,斩将搴旗。现在却成了这样一个废人,不老才怪,倒是公子你……”

伊中棠道:“小弟你应该明白。”

盛宣怀黯然道:“公子务必相信我,这绝非我本意。像我这副样子。如何能掌握教中大权?我那个忤逆的女儿,早已取得了芦名四天王的效忠,至于金盛备的守夜人军团,便更不必说……现在我这个残废,已经是调不动芦名的一兵一卒了……”

伊中棠道:“我相信你。我也绝没有怪香儿的意思。若非阳儿一直心怀不轨,香儿又怎可能说得动他?终究是我自己没长眼睛,呵呵呵呵……”

伊中棠又道:“宣怀,还记得我们的金色的梦想么?”

盛宣怀猛地一愣,随即眼中泛起了久违的神采。

他的思绪,顷刻回到了五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傍晚,槁木一般的躯体,在思维的世界中瞬间变得幼小细嫩。

两个孩童,并排躺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北莽的冷风,吹得草丛纷纷伏倒,他们仰着脸,望着无垠的寒空。

大的十二三岁,目如寒星,英气逼人,小的不过十岁,容颜清秀。

“小怀,冷么?”大一点的孩童道。

“公子……有些。我最怕冷啦…”

少年的伊中棠猛然站起,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对方身上:“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公子,叫大哥就行!”

“好的,公子……哦不,大哥。”

伊中棠满意地点头。

“这才刚入秋,可北莽就已经这么冷了。”

盛宣怀哼唧道:“不躲在这里,就要看那些大人举行血祭。我不喜欢血。”

“我也不喜欢。”伊中棠道:“可是小怀,你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奴隶和战俘来举行血祭,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土地冰冷贫瘠、作物只能播种一季,牛羊时常被白灾冻死的北莽之地?我们为什么被中土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称作魔教妖人?”

盛宣怀站起来,抓了抓头,露出疑惑的神色。伊中棠给他的披风有些大,差点被疾风吹走,他不得不发力捂紧。

伊中棠手指如戟,猛然指向南方:“看吧,那金色的地平线之外,是大雁飞往的地方。”

远方的地平线处枯草连天,正被残阳照耀成一片灿金,几只秋雁,正随着长风飞行向南。

“那里有比北莽肥沃十倍的土地,那里有冬天也不会封冻的大江,那里的牛羊从来不会被白灾冻死——那儿的人们不必完全遵守弱肉强食的法则,也能让自己生存下去。他们从来不知道我们的辛酸,只知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嘲讽我们为胡虏,为魔教妖人!”

伊中棠越说越激动,白皙的面颊涨得通红。

“大哥……”盛宣怀低声道。

伊中棠转过双眼,精光灼灼,与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对视。

“圣门在千年前便南下过,却因为内斗导致号令不一,不但不能全取中土,南下的部众反而被那群伪君子所同化。”

“小怀,我有一个金色的梦想。”

“整个圣门,都应该号令在一个统一的旗号下。没有仙台、芦名、安东、阴魄、修罗之分。大家不分门派,不分部族,亲如兄弟姐妹。”

“我们将成为神族,以圣门的光辉笼罩整个大陆。再无人敢提起魔教这两个字。中土也会在我们的经营下更加繁荣,在土著眼里,这都出自神族的恩赐。”

伊中棠越说越兴奋,小小的胸脯开始颤抖。

“愿意和我一起实现这个梦想吗?用圣门的战旗,扫荡这茫茫天下!”伊中棠声气高扬,面色骤然红润,眼显志得意满之色。

仿佛已经马踏中原,身边呼啸的不再是北莽冰冷的扶摇,而是江南温柔的和风。

“大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盛宣怀眼中流露出崇敬仰慕的神情,伊中棠构建的图景,令他感到目眩。

“要取天下,先要整合北莽。要整合圣门,我们先要继承各自的家业。我继承仙台,你继承芦名。”伊中棠斩钉截铁地道,猛然伸出了手。

另一个孩童抬起小手,与他对握,稚嫩的手掌,却透发出钢铁般的意味。

盛宣怀的思维自遥远的时空飘飞回来,回过了心神。

“当然记得。”盛宣怀苦笑道:“没多久,我们就进行了一次搞笑的政变,结果被各自的家长吊到屋梁上鞭了一顿。反倒是在中土有个叫李清的家伙十三岁就做成了这事,结果没到三十岁他就被自己人乱箭射死了……“

但他的苦笑中,也暗藏着无穷的感慨。

这些年来,两人一路征战,开疆拓土,也曾遭遇强敌,陷入苦战,之所以总能够并肩走过,何尝不是为了那个金色的梦想?

然而伊中棠在离整合整个圣门只差一步的时候,却被盛宣怀的亲生女儿所破坏,皇图霸业,转头皆空。

盛宣怀心绪极为复杂。女儿不但令芦名必将独立,更极大地扩展了芦名教的势力。然而北莽的格局,亦将再次回到群雄并立的混乱模样。

“这金色的梦想,只能交给后人了。”伊中棠长叹:“我今天来找你,是求你一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办到。”

伊中棠又道:“仙台千百年基业,不能亡于我手,不然我无颜见列祖列宗。你出面,请香儿收手罢……”

言语中,竟是带着央求的意味。

盛宣怀望着对方,只见伊中棠花白的头发有些蓬乱,再不复当年根根如针似戟的精神模样。

曾经的一代霸主,终究是老了。

“好。”盛宣怀点头道,全无犹豫。

盛宣怀瘫痪之前,不但能征惯战,更擅长纵横之学,被称作伊中棠麾下第一辩士。

许多用武力未必能拿下的势力,便被盛宣怀以合纵连横之术,为伊中棠收于囊中。

这一生最后一次游说,对象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盛宣怀抬起眼,与多年的至交相直视,浑浊的眼中又恢复了青年时的精气和锐芒。

“大哥,定不辱使命。”他一字一顿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游说

凛冽的北莽之风,在苍凉的原野上呼啸。

芦名军的主营,便扎在原野上一处山坳当中,依山傍水,扼守要隘。

军营依山势而建,布局缜密,刁斗森严,大小营寨之间留有合度的空隙,足以周旋,却又互相护翼,譬如众星拱月。其间箭楼哨塔,密集如雨,更有阵法沟通地脉,可以随时重创来敌。

单看这营地的布置,便知领军主将的干练精细,布局有方。

营内万马不嘶,却无时无刻不有杀气冲霄而起。

然而一声尖锐的马鸣,却骤然划破了这数里连营的平静。

竟有人单骑闯营,令站岗的兵士都不由惊异。

细看时,骑在马上的竟然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骑马的姿势也十分之奇怪,一手拉着缰绳中段,一手抱着马颈,似乎是害怕被这奔马甩下去一般。

这应当是一匹白马,却不知颈背上为何泛起了斑驳的鲜艳红色。

“站住!”哨楼上的军士高喝道,一个个都搭上了利箭。

“芦名教教主盛宣怀在此,还请香儿见我一面。”老人漠然道。

声音很平淡,却令营寨外部的上千士卒全部听得清清楚楚,更有种魔力般的威慑,令他们不由为之心惊。

“是老爷?”众人面面相觑道。

堂堂芦名教主,不顾伤病,单骑来到此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很快有哨马奔入大营深处,没过多久,便有一名青年将官带着数十骑奔了出来。

这人正是芦名四天王中的曲沙冥。

曲沙冥目光一扫,随即跃下马猛然跪下,长声道:“末将曲沙冥迎接来迟,还请教主恕罪!”

盛宣怀自然也有影舞者。但如今他逆练顺天神策失败导致半身瘫痪,那种独特的走火入魔气息,却是别人再无法伪装的了。

“免礼。”盛宣怀喘息一声道,随即又狠狠地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喷在马身之上。

原来这匹白马的马背,竟是被他咳出的血染红的!

曲沙冥急忙命人抬来缚辇抬起盛宣怀。一面牵着对方的白马,直入营中。

那白马眼神微浊,口中牙齿也有脱落,已经是有些老了。然而肃立寒风之中,仍有股凛凛的威严。

见曲沙冥来牵它,白马抬起蹄子就蹬,差点正中曲沙冥胸口,直到盛宣怀在缚辇上眼神示意,白马才任由这年轻人牵着自己入营。

到得主帐当中。曲沙冥再次下拜道:“末将曲沙冥,参见公主殿下。”

“进来罢。”盛醉香声音清淡,在这军营当中,她说话全无平时的妩媚之意。

曲沙冥推帘而入,道:“殿下,老爷已过来了,就在帐外。”

“什么?爹他……”盛醉香陡然花容变色,急忙站起。快步走出。

她在战场上所穿的并非那套火红色的衣衫,而是一袭银白色的修身宝甲。泛着水晶般的光泽,既将身躯裹得严严实实,却又显示出玲珑有致的身段。更为她增加了逼人的英气,褪了平时的妖媚,犹如九天玄女下降。

这套宝甲是西域丝绸之路上的自由之城——枪城中的著名铸造师舒刃花了整整一年打造的法宝,价值极高。

当看见那匹颈背都被染红的老白马和胸口染血的父亲时。盛醉香顷刻心中一震。

那匹白马是盛宣怀继承芦名教教主之时,由伊中棠赠给他的,如今已有四十岁了,比盛醉香还大上许多。盛醉香小的时候,这白马经常陪着她玩耍。

灵马比起凡马寿命长了太多。但在三十岁左右时,它们仍然会无法抑制地开始衰老。

盛醉香能想象到,父亲是如何撑着半身瘫痪的残躯,艰难爬上马背,催着老马在冷风呼啸的荒原上奔行,穿过戈壁、山谷与野兽麇集的密林,来到这罗荒野南部的军寨当中。

“爹!”盛醉香声音颤抖着,将父亲飞速抱起,进入帐中。由于病痛的长年折磨,曾经高大健硕的父亲,体重已经比她还要轻了。

将盛宣怀安置在绣榻之上,盛醉香眼中微微含泪,望着父亲。

“爹,你这又是何苦。”她轻声道,用手帕擦去父亲嘴角的血丝。

“香儿,你做得很好。”盛宣怀声音淡漠。

盛醉香眼角抽动:“对不起义父和父亲,但香儿都是为了芦名。”

盛宣怀用手撑着躯体,艰难地将身子靠在床栏,点头道:“我知道,现在我成了这副样子,你若不收拢芦名四天王之心,他们就难免生出异心。金盛备倒也罢了,毕竟他也姓帕苏尔,他们一族和我们同源所出。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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