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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一开口全都是骂人的话。”
“那就骂啊。”
能骂的话表示她还愿意和他吵,表示他们之间还有救,但若连骂都懒得骂,那就叫“哀莫大于心死”,没救了。
齐嫣语看了他一眼,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在她面前如此自然。这种男人……太可怕了!其实,可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她怕在德伦一阵软语求和下,自己又会傻呼呼的任由他摆布。
“别浪费我的口水。”她推门下了车,退自走进别墅。
“就算浪费池该好好把话说清楚。”他跟上她的脚步。
这习惯命令人的沙文男!齐嫣语瞪大眼看他。“说清楚是吧?”很好!他要说清楚,她就和他彻底说个明白。
“我要回去了。”她的口气很坚决。
“回去?”德伦的眉锁紧了。
“回台湾。”齐嫣语理直气壮的说。“我在法国已经待很久了,也陪你玩够了那种无聊的未婚夫妻把戏。我想,对于‘未婚妻’这个角色,你已经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她故作镇定的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
“适不适合是一回事,习惯又是一回事。”’他恶劣的道:“你知道的,人是习惯的奴隶。”德伦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的“耐性”一向是具有选择性的,对工作、难缠的敌人,他都能发挥高度的耐性。但对于可有可无的女人……他一向极没耐性。可……
为什么对于齐嫣语,他就是……
唉,到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一物克一物。齐嫣语是上天看不惯他的狂傲嚣张,派来镇他的。
而他,竟然被她镇得理所当然,毫无招架之力。
齐嫣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去。”她很坚持,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她固执的样子,德伦知道目前再争下去也没用、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留住齐嫣语。不会让她离开的。他玩少的性子在某些他重视的事情上,可是顽固得很。
“回得去再说吧。”
什么嘛!德伦那花花大少!他真是……真是太可恶了!
齐嫣语愤怒的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沿她愈想愈生气……
错了!她真是错了!原以为喜欢一个人是件单纯的事,却忽略了自己也是人,会有情绪、渴望有回应,也期待对方真心相待!而今呢?德伦回不回应她的情感是一回事,可他为什么要欺骗她?
说喜欢她,却和其他女人当着她的面熟吻——还是躺在地上热吻,如果那时门没开着,她没见到,天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喜欢的女人到底有几个?世界上只要是年轻的女人他都喜欢吧!
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太……太过份了!这种男人……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他。
她为什么在尤子翔的事情中还没有得到教训?明知道富家子弟是她这种穷酸女配不起的,可她就是不信邪!非得这样三番两次的受伤才肯省悟。
她要离开这里,不要再和他合演什么未婚夫妻的闹剧了。他被强迫去相亲和她有什么关系?他最好被迫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给五花大绑的进礼堂、用枪挟持的人洞房!她孩子气的想、坏心眼的诅咒。
回家……她要回家……
齐嫣语狠狠的哭着,从来不知道德伦在她心中是那么的重要!她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他,不知道所谓的喜欢竟令她伤得那么重。
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承认自己对他不只是喜欢。不知道在何时,喜欢已经转成了爱。可……现在就算她承认这些,又如何?正视自己的感情,只会更加伤心而已!
她现在觉得好累、好累……她终于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齐嫣语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她不必想也知道谁会来敲门,然后一切又沉寂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她睡得很沉,沉到有人拿着钥匙开门她都不知道。
高挑的身影一步步向她靠近,直到站在她的床沿前。
凝注在齐嫣语脸上的双眼是深情而专注的,一双在别人眼里总是玩世不恭、高深莫测的眸子,却只在望着她时才出现温柔呵护的深情。但……
她似乎不知情也不领情的推拒着他的情感。
在睡梦中的她也不如怎么了,直觉好像有人在窥视着白己,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映人眼帘的高大黑影令她尖叫出声,意识一下子全清醒了!
“啊……你……”是德伦!他到她房里干啥?“你……来这里干啥?”她坐了起来,身子警戒的往后挪。
“到我房里去!”
齐嫣语讶异的睁大眼。“你……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到他房里去?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她看他的眼神更加提高警觉,像在防色狼般。
“到我房里去睡。”他说得更直接。德伦心里清楚她对自己的话会怎么想,可……逗着她的感觉真不错。
“别开玩笑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本该和我睡同一间房。”
“谁是你的未婚妻?我不是、不是、不是。”她十分激动的说。对于德伦和苏菲亚的事她受够了。“你就算有未婚妻也不是我,是那个和你在地上热吻的女人。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有,把我的护照还我,我要回台湾。”
德伦盯着她倔强的脸,好一会才开口,“到我房里去。”有些事他懒得解释,可这件事他相当坚持。
齐嫣语生气的看着他。“不要!该到你房间去的不是我,是……”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他突来的动作吓得说不出话。
不待她把话说完,他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像扛麻袋一样的把她捞上肩。
由于事出突然,她来不及反应,一会后她才回了神,立即挥拳在他背上,又打又骂。
“你……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叫你放我下来,听到了没有?”见德伦对她的挣扎不痛不痒,逞自扛着她往他房里走,齐嫣语更加不安的大叫,“叫你放我下来……救命啊……”
也不想想,她现在是身在谁的地盘?她那样大吼大叫,根本不会有人理她,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救人?在他的地盘上,有哪个准备喝西北风的家伙敢从他手中救人?更何况她讲的是中文,威肯家的佣人个个是中文白痴,只当她闲来无事练高音,纵使她喊出“杀人”大概也没人会理她!
德伦面无表情的扛着她往自己房里走,对齐嫣语的求救叫声置若罔闻。直到他房里,锁上门后,才把她往床上扔。
这女人的求生欲可真是旺盛,他的耳膜都快被她震破了!
救命?这种话亏她说得出口,他是砍了她几刀,还是掐着她的脖子不放?这女人……吵死了!
到了德伦房里,齐嫣语仍不停地高喊救命。“救命……晤……”她的嘴倏地被他霸道的封住了,硬生生的被截断话。
吻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她。“你再胡乱叫,我就用这法子阻止你。”
“你敢!”她说这话时,其实是怕得半死。
“不信你可以试试!”她可以试,他也乐得应证。
齐嫣语想叛逆的挑战,可在德伦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仍乖乖的闭上嘴。她采用另一种沉默消极的方式抵抗,身子往床内缩到一角,脸则撤到一边。
早就习惯她倔强的样子,德伦笑笑的说:“往后你必须和我睡同房。”
齐嫣语横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厚爱,我不领情。”
“我也没巴望你领情,你只要照着我的意思做就行了。”
这臭种马!他以为每个女人都必须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吗?她忍住气的深呼吸。“这几天我要回台湾,你要‘陪寝’的话,请你另请高明吧!”
“我真要你陪寝?还有你真以为自己回得了台湾?”陪寝?这事他想都没想过!
其实,他要她过来同住一室的原因,是因为他祖父不知道打哪儿听到的消息,说他和齐嫣语是未婚夫妻的事根本是假的,因此,他打算到他别墅小住,名为看看他们小俩口,实为探传言虚实吧?
“你在威胁我?”
德伦摇了下头。“我在帮你从回台湾的妄想中脱离。”
“你……”她真是恨他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为什么连在威胁人的时候,神情仍可以如此自在、事不关己?
可恶!太可恶!
“咱们打个交道。”他看着她脸上顿时出现的危机意识,不觉芜尔。
“和你打交道要冒着生命危险。”
她的话令德伦哈哈大笑。“我不是死神。”
“遇上死神只得奉上贱命一条;遇上你,只怕连死都是一种恩赐。”死是一种解脱,失了心却是折磨!
情字的磨心痛苦花心的男人不懂,可多情者懂。
她的心情德伦不会懂,因为他不懂得爱上一个人的心情。他不会懂得失了心却得不到回应的感觉!
他一挑眉,心想,在齐嫣语心中,他还真是比洪水猛兽恐怖!
“不管对你而言我是多么恐怖,你还是得和我继续打交道。”他真心喜欢的女人那么防着他,唉……任他再潇洒、再看得开还是给他有点沮丧。
“什么?”
“别反应那么激动嘛,我知道有时候实话比较不动听。”在这时候他还有心清逗着她玩。“你不是想回台湾?若不想让行动成为妄想,和我打交道可以完成你的心愿。”他相信他的话她懂。
也对!就凭他是德伦·威肯,她纵使拿得回被他藏着的护照,也不见得回得去。
这男人!齐嫣语深蹙着眉,终究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低头。“打什么交道?”这男人太精明,和他打交道得异常小心,就她认识他以来所吃的问亏累积,她真的得小心,否则届时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试着爱上我。”那是他心里的期盼,如今却要拿来作为条件交换的说出口,对齐嫣语的让步和宠溺,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啊?”她的讶异很快的转为愤怒。“已经那么多女人爱上你,不差我一个!”
她真的那么想?他低垂下眼帘掩去一瞬间难过的神情,舒了口气抬起头时,又是一副玩少的笑脸。“我祖父听到一些传言,说我们未婚夫妻的关系是假的,所以他要到我的别墅来小住好探虚实。”他看着她,“我祖父是个感觉敏锐的人,发挥一下你的演技吧,假意你爱上我,别让他看出破绽,否则很麻烦的。”爱上他……很难吗?
对于别的女人,他知道要对方爱上他绝对不是件难事,可是……对于齐嫣语,他真的没把握!
对于她的情感,他一直掌握不住。
她有些犹豫。假意爱上他?他知不知道,她是真的已经爱上他了,把爱的感觉表现出来不是难事,可……她好怕她的心情会在不经意中被他看穿,因为他一直都是那样一个敏锐的人,如果他知道她爱上他,那他会如何?
只怕又是自豪情史上又多了一份胜利吧!一思及此,齐嫣语的心凉了。
“要表现出爱上你的感觉很难,我想你另请高明吧!”她拒绝和他打交道。“去找那个和你热吻的女人啊,她比我适合多了。”
德伦对于她的拒绝也不客气的回嘴,“她也许真的比你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