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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院子里这些花花草草了。
莫平山气不打一处出,走过去把她种植的兰花踩了个稀巴烂。
唐静薇无辜的看着他,皱着眉低吼,“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你整天捣鼓这些花花草草,你儿子才会那么没教养。有时间多教育教育你儿子,别整天无事可做。”
唐静薇也火了,怒吼,“儿子大了还能怎么教育,我觉得我儿子很优秀,比他父亲更优秀。”
莫平山手朝她的脸挥了下去,唐静薇脸一偏,躲过了。
“莫平山,你越来越出息,想家暴是吗?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实话,我儿子比你优秀。他从不爱慕虚荣,他有能力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不像你,你能有今天的职位,全是你爸和我爸用钱用地位给你砸上去的。莫平山,我受够你了,因为你,我儿子都快不要这个家了。我就不懂了,我们莫家不需要靠任何人,晖儿自己有本事,他的事业做得很好,为什么你还要执意跟李家联姻?难不成你觉得你还能再往上升吗?”
“自以为是的女人,儿子都是被你惯坏的。如果时间倒退到三十几年前,我一定不会娶你。”
莫平山气得甩手离开。
唐静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也曾相爱过,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他们坚持在一起,那份深爱,是什么原因让它慢慢变浅,浅到仿佛不曾拥有。
——
莫仲晖亲自开车,让张旭坐在后面保护画。
张特助捧着画,心里万分不安。
“莫先生,还是我来开车吧。”他手上捧着的可不尽是幅画呀,他简直把一个亿捧在了手上。出点什么差错,把他卖了也还不清呀。
莫仲晖冷着张脸,丝毫不考虑他的提议。
“莫先生,你确定要把这幅画送出去吗?这可画花了你不少钱呀。”
莫仲晖嘴角无奈的勾了勾,钱财,跟安暖比起来算什么,哪怕用他全部的沈家去换安暖,他也乐意。
到了沈家,莫仲晖让警卫员去通报,警卫员去找了老爷子,老爷子亲自出来迎接他,这个家里,大概也就老爷子对他有好感了。
“晖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跟我家安暖在一起呢。”
莫仲晖额头多出几道黑线,他低低问道,“外公,安暖不在家?”
“她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以为她去找你了,那丫头的这点小心思可瞒不了我,不过怎么会没跟你在一起呢。”
莫仲晖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那头显示已关机。
“好了,别给她打了,打多了这丫头还会嫌烦。先进去坐吧,丫头答应了我回来吃晚饭。”
老爷子握着莫仲晖的手往屋子走,这才注意到张特助手上捧着的庞然大物。
莫仲晖忙说道,“外公,这是我有次在纽约买回来的话,毕加索的真迹,一直挂在我爷爷的书房,现在家里也没人懂得欣赏他,我拿来送给你。”
老爷子眸色闪过一道精光,到底是喜好字画的人。
然而他嘴上却拒绝道,“那怎么好意思,你爷爷都不在了,我怎么还敢抢他的心头爱。”
“没关系,挂在家里没人欣赏,都染上一层灰了,我认识的人中只有外公您懂得欣赏,所以我拿来送给您。”
这马屁拍的,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心想,这孩子还真是有心,为了暖暖,还真是什么都愿意牺牲,把安暖托付给她,他很放心。只是老二这倔脾气,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否定了他,回头得好好说说他。
“这样吧,这幅画我先保管着,就当是你用来提亲的,如果你跟我家暖暖成了,这画我就收下了。如果没成,我还是会还给你,毕竟太贵重了。”
莫仲晖陪老爷子喝了会儿茶,眼看着天色已黑,安暖还没回来。
老爷子给司机打了电话,司机的电话无人接通。莫仲晖打给了沈辰鹏,沈辰鹏说安暖没在他那儿。
外面汽车的鸣笛声响起,老爷子笑着道,“肯定是暖丫头回来了,待会儿我好好说说她。”
莫仲晖正要打算出去迎接她,结果回来的却是沈亦铭和薛玉兰。
沈亦铭原本神情有些疲惫,看到莫仲晖,他额头瞬间滑下几道黑线,不悦的蹙了蹙眉,闷哼,“你怎么在这里?”
老爷子忙走过去解围,“是我让他来的,暖丫头今天出去玩了,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让晖子过来陪我下棋喝茶,这孩子可孝顺了,送了我一幅毕加索的真迹,太贵重,我都不太好意思收下。”
沈亦铭额头多出几道黑线,淡淡的重复了句,“暖暖不在家?”
“是啊,暖丫头一早出去了,说好回来陪我吃晚餐,到现在还没回,给她打电话没接,给司机打电话也没接。”
薛玉兰看沈亦铭用手按了按眉心,忙安慰道,“可能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坐下等会儿吧。”
从七点一直等到九点,整整两个小时,沈亦铭一直挺直腰杆正襟危坐。他脸上的戾气越来越浓重,此时此刻,客厅里安静的仿佛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大伙儿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小心。
让大首长等足足两个小时,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安暖了。
“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沈亦铭紧绷着脸,一字一句质问。
莫仲晖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亦铭一拳狠狠捶在茶几上,‘腾’的站起身,怒吼,“我问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莫仲晖把一切都坦白的说了出来。
“莫仲晖,你好样的,她每一次搞失踪都与你有关,如果她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莫家消失在京城。”
沈亦铭几乎咬牙切齿的威胁,莫仲晖则始终紧拧着眉头。
——
医院里,早早睡了一天,这会儿彻底清醒了,坐在床上让安暖陪他画画。
安暖陪他画了一幅《家》,一晃眼,时间就这么流走了。
直到司机第三次过来找她,“安小姐,九点了,再不回去老爷子要骂了。”
早早一听,坐在床上哭了起来,“妈咪不要走,早早不让妈咪走。”
安暖伸手擦拭他眼里晶莹的泪珠,紧紧的将他揽进了怀里。
“早早乖,妈咪不走,妈咪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一旁的司机看了,微微蹙起眉。
安暖把早早安抚好,很是抱歉的对司机说,“抱歉,让你等了我一天,我今天不回去了,爷爷若是问起来,你就跟他说实话吧。”
“安小姐,今天首长也回家。”
安暖抿了抿唇,低低说道,“我知道,不管谁问起来,都说真话吧,我今晚不回去,您先回去吧。”
司机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先走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代,老爷子可是交代过,暖暖不回去,他也别回去了。
司机走了以后,早早可开心了,抱着安暖撒娇,“妈咪最好了,我爱你。”
“妈咪也爱你。”
安暖把孩子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亲。
林易川倚在门框上,看着病床上温馨的一幕,心里诸多感慨。
——
司机心情忐忑的回了沈宅。
车子停好,看到首长的专用车就停在旁边,他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战战兢兢的进了屋,大厅里气氛有些诡异。老爷子和首长坐在主位,老爷子神情凝重,而首长脸色铁青,愤怒呼之欲出。
老爷子先开口,低吼,“老林,你还晓得回来,暖暖呢?”
老林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小姐在医院,在陪那个孩子,孩子口口声声喊小姐妈咪。”
沈亦铭狭长的眸子轻眯,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莫仲晖坐在沙发上,心口像堵了块大石似的。他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少一分担心,他以为是他逼得太紧了,把她逼得想要逃离。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沈亦铭说她每次失踪都与他有关,可现在想想,她每次的情绪都是因为林易川,因为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莫仲晖甚至不敢去猜想。
“备车,去医院。”
沈亦铭阴沉的声音命令,司机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跑去开车。
薛玉兰挽住了老爷子的手臂,柔声道,“老爷子,您就别去了吧,让亦铭把暖暖带回来。”
老爷子点了点头,嘱咐沈亦铭,“千万别跟那个丫头来硬的,好好说,两个都是倔脾气的人,我真怕你们到一起就吵架。晖子,你跟二舅去吧。”
沈亦铭摆手,“不用。”
莫仲晖其实也没有勇气去,他没有勇气去目睹他们的相处。
沈亦铭带着两个警卫司机离开以后,莫仲晖也跟老爷子告别。
老爷子握着他的手道,“孩子,你二舅臭脾气,没搞明白事情经过,错怪了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外公还是希望你能和暖暖在一起的。”
莫仲晖低垂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你和暖暖之间过去的矛盾很大,你给她点时间,让她好好的把过去梳理梳理,未来还很长。至于那个姓林的,暖暖在国外跟他相处这么多年,感情是肯定有的,但是这么多年都没产生爱情,所以你一定要相信她。”
——
安暖和早早一起躺在床上,给他讲精彩的童话故事,小家伙听着听着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安暖顺势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一会儿工夫,早早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安暖细心的帮他掖好被子,在他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在伦敦的每一天,这孩子总会缠着她来个晚安吻才肯睡。忘了多久没这么亲密过了。同在北京,她竟然可以对他不管不顾。安暖突然觉得自己好狠毒,枉这个孩子口口声声亲昵的喊她‘妈咪’,把她当做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林易川不知何时来到了床头,轻轻拍了拍安暖的肩,把她的意识唤醒。
“你到里面去睡吧,我在这里陪早早。”
安暖摇头,“我在这里陪孩子,你去睡吧,我听许伟宸说你都两天没睡了。”
林易川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说道,“他的话你也信,最不靠谱的人了。”
“林易川,你就让我好好陪陪孩子吧。”
听了这话,林易川轻松的脸微微沉了沉。
也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一脚踢开,门撞击墙壁发出十分刺耳的声响。安暖下意识的去看早早,好在孩子睡得很熟并没有被吵醒。
安暖看向来人,沈亦铭一身黑色风衣,满脸黑线,来势汹汹。
安暖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沈亦铭面前,“舅,你怎么来了?”
沈亦铭深邃的眸子轻眯,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阴冷,“走,跟我回家。”
“二舅,你别这样,我答应了孩子,今天晚上在这里陪他,孩子生病了,很需要人照顾。”
沈亦铭咬了咬牙,低吼,“他一生病你就跑来照顾,等他回了伦敦,一生病你是不是得飞去伦敦?你不是他的谁,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照顾他?”
安暖也不高兴了,用力甩开他的手,生气的吼道,“二舅,您说什么呢,孩子喊我妈。”
“你什么意思?你这当妈的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孩子了?你忘了你答应过什么,你跟他已经分手,会一直留在北京陪在我们身边。”
安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疲惫,“二舅,您先回去,一切都等孩子病好了再说行吗?我现在只想陪在孩子身边,好好照顾他。”
沈亦铭闷哼一声,“我今天来这里,如果不能把你带走,我就枉姓沈了。”
“舅,您别逼我行吗?”
一旁的警卫员看着剑拔弩张的气势,赶紧劝说安暖,“安小姐,你不知道,首长昨天连夜赶完了所有行程,就是为了早点回来看你,刚才下飞机就直接回了家,在家里等了回来吃晚饭,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首长可是忙得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沈亦铭气得其实不是这个,他气她动不动来个失踪,每每没有她的消息,他就害怕得慌,深怕她会像她母亲那样,突然有一天就走了。
林易川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