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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忍着痛,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说,“没关系,不怪你。”
老爷子尤为紧张,眉头紧蹙,一脸黑线,颤巍着脚步跑了过来,一把握住安暖的手查看。
“外公,没事,别紧张。”
老爷子怒瞪她一眼,心疼的说道,“这么大一道口子,还说没事,赶紧让医生过来。”
“外公,我来吧,我带她回房上点药。”莫仲晖的声音极为冷静,从他的表情丝毫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莫仲晖带着她回房,房门阖上,他有些慌乱的去找药箱,有些抽屉他竟然查看了两次。
望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安暖轻叹了口气,低低说道,“药箱在浴室里。”
莫仲晖冲进浴室,把药箱找了过来。他坐在安暖身边,握着她的手,极其小心翼翼的帮她处理伤口。
看到他的眉头皱得这么紧,好久都没有舒展,安暖忍不住说道,“不疼,不用担心。”
这么大一道口子,疼不疼,他能不知道。
若不是伤她的人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真不会放过他。
莫仲晖帮她处理好伤口,握着她的手还不肯松开。
安暖用力抽了一下,站起身,冷冷的说道,“你出去吧,我忽然很想念我儿子,我要给他打电话。”
莫仲晖还没来得及舒展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了,他抬起头看她,深邃的眸子仿佛染上了一层水雾,让人看不得很不真切。
“安暖,你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安暖抬高下巴,澄澈的眼眸直视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想念早早了,请你出去吧。”
莫仲晖没有离开。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走到窗子边,手指熟练的滑动手机。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影是那么的清冷,心是那样的淡漠,他再怎么努力的靠近,伸手也触不到她。每当他觉得自己越走越近,她总残忍的给他一脚,狠狠踏在他的心上。
安暖先拨通了伦敦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犹豫再三,她又拨通了林易川的电话,铃声一直清脆的响着,仍是无人接听。
她只是想听听早早的声音,哪怕只听他喊一声妈咪。
她不放弃,又拨了两次,仍是无人接听。
莫仲晖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夺去了她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低吼,“他不接,你还一个劲的打,这叫什么?”
“你想说我下贱吗?”安暖扬起下巴,挑了挑眉,接着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变成这样是被谁害的?我原本可以有个温馨的家,平平静静的生活,现在呢,我又一无所有了,就连想听听早早的声音都成了一种奢侈,甚至是妄想。”
她知道那件事不能怪他,他们都醉了。可此时此刻她心里的情绪无处发泄,天知道看到沈子墨,她有多想念早早。天知道和林易川说分手的时候,她有多自责。自从那一夜,她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始作俑者还每天出现在她面前,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莫仲晖,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我发现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受伤,各种受伤。也许我们两个天生相克,在一起不仅会伤到别人,还会伤及自己。许多年前,我为了和你在一起,然后坐牢了。后来我和你在一起,孩子没了。这回如果我们又在一起,我会不会连自己都没了?”
莫仲晖幽深的眸子变得越发深邃,他紧紧握着的双手松开,可什么也没抓住,嘴唇动了动,也什么都没说。
“莫仲晖,到此为止吧!如果你真的爱我,请离我远点。你就像是毒药,一旦沾上,毒血攻心。我真的是怕了,求你。”
她的语气到最后近乎恳求。
“如果我是毒药,那你就是罂粟!”
已经上瘾,拿走,比刀子剜心还难受。
——
莫仲晖后来离开了,连晚饭都没吃就走了。
老爷子有些疑惑的问安暖,“你们吵架了?”
安暖当着众人的面,很认真的宣布,“我和莫仲晖永远没可能,请你们以后不要撮合我们了。”
老爷子皱了皱眉,“怎么闹这么僵?”
安暖低垂着头,一字一句,语气无比坚定,“外公,如果您坚持逼我和莫仲晖在一起,我会离开,你可能会失去我。”
老爷子怔住了。
沈亦铭伸手摸了摸安暖的头发,笑说,“好了,以后没有人会逼你了,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只要到时候带回家让我们过个目即可。况且,舅现在还不想把你给嫁出去,留在家里多陪我们几年才行。”
老爷子一听也笑了,拍着安暖的肩说,“外公也是这个意思,感情的事慢慢来,不会再逼你了。我们暖暖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个优秀的老公。慢慢选,挑最好的。”
后来餐桌上的氛围好了许多。
大表哥和表嫂心里非常愧疚,不停的跟安暖道歉。向来活泼好动的沈子墨,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乖乖坐在表嫂腿上,大眼睛时不时看向安暖,大概已经被训过了。
“哥,嫂,子墨是个孩子,他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放在心上,况且我的手也没废呀,一点小伤而已。”
有了安暖这句话,他们倒是心安了不少。
饭桌上,沈亦铭提了句,明天又要去外地考察。
安暖忍不住问道,“舅,我看别人都携夫人,您怎么不把舅妈带上?”
沈亦铭被问住了,随即笑着道,“你舅妈不肯跟我出去。”
“二舅妈,你为什么不跟二舅出去考察呀,多有面子呀。”
薛玉兰微微扯了扯嘴角,安暖才发现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精致的五官,可见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年过五十却依然风韵犹存。和同龄人相比,处处昭显贵气。
二舅妈娘家也是非常有背景的,她的父亲薛将军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比起沈老爷子丝毫不逊色,她的几个哥哥如今在政界也是非常有地位的,据说二舅坐上现在这位置,二舅妈的娘家帮了不少忙。如果没有他们,二舅也不可能坐稳这位置。
“跟他出去太累,有的时候一天要赶几个场子。我宁愿待在家,轻松一些。”
自从来了沈家,亲身经历,亲眼目睹,安暖越发觉得地位高不一定就幸福。就好比二舅和二舅妈,二舅每天都很忙,一个星期在家吃不到两顿饭,这样的丈夫就像是个摆设。不仅如此,就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相敬如宾的状态,彼此都客客气气的,跟平凡的夫妻截然不同。
二表哥跟他们的感情也不好,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不在身边,感情自然很淡。和所有的纨绔子弟不同,二表哥为人低调内敛,年过三十也没找个正经的女朋友。他很少回沈家,偶尔回来,对每个人都很平淡,就连和二舅妈在一起,他的话都不多。仿佛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候安暖对他也感到很好奇,有种让人摸不透的感觉。
有了这样的体验,安暖越发的想要找个平凡的男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心有我,我心有你,简简单单就是最好。
——
伦敦机场。
许伟宸一早就要回来看林易川的,然而最近公司太忙,安暖又辞职了,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帮手。昨天接到林易川母亲的电话,让他回来一趟,他便知道林易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事业上再强大的男人,遇到感情问题,也有脆弱的时候。
林易川的司机来机场接他,直接将他送到了林易川的家。
这幢小别墅,在他的印象中,自从安暖出现以后,便有了许多的欢声笑语,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走进别墅,林母正有些焦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在林易川的心中,这个中国女人,向来都是沉着冷静,高贵端庄的。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会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为他伤心。
“伯母。”许伟宸低低唤了一声。
林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激动的走上前握住了许伟宸的手,“抱歉,ethan,我知道你被调到北京,公务繁忙,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可是我很担心aaron,之前他一直喝酒买醉,后来吐到进医院输液,在医院住了好几天。现在出院了,他不再喝酒,却每天没完没了的工作加班,一天休息不了几个小时。看似正常了,可我却更担心了。你是他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
这个美丽的贵妇眉头皱着,眼角多出了几道皱纹,许伟宸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伯母,放心吧,我认识的aaron不是个轻易被打败的人,我上去跟他聊聊。”
林母点了点头,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低低的说道,“他现在正在书房,昨天下班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我去敲过一次忙,他让我别打扰他。”
“我去看看他。”
许伟宸上了楼,敲了敲书房的门,里头没有回应。他直接扭动门把走进去,林易川正埋着头看文件,头也没抬,暗哑的声音淡淡哼了句,“妈,我在忙,请您先出去。”
“我不是你妈。”
许伟宸开玩笑似的说了句。
林易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微微抬起了头。
林易川还如以前一样光鲜亮丽,头发剪短了些,看上去更精神。可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双深色幽邃的眸子,他会觉得伤感,仿佛一个人把所有的痛与伤埋藏心底,努力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别人看。
林易川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你怎么有空回来?北京那边没事可做?”
“我回来看看某人堕落成什么样了?”许伟宸开着玩笑,大喇喇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林易川闷哼一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很好。”
“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某人喝酒喝到吐血,都输液了。”
林易川嘴角抽了抽,他什么时候吐血了,真是传得离谱了。
“没有的事,别随便制造传闻,你如果真的很闲,那我给你安排点事做。”
许伟宸努了努嘴,双手抱臂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看。
林易川淡笑着开玩笑,“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老林,安暖这没良心的这次把你给伤惨了吧?”
许伟宸突然认真的来了一句,林易川以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听到这个名字,心口不自觉的抽了下,还是会有痛的感觉。
“老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有种心痛失望的感觉。我把安暖狠狠的骂了一顿,我告诉她,我跟她的友谊也over了。”
林易川眉心突突的跳着,他用手按住,还是疼得厉害。
“你知道安暖为什么跟你分手吗?”
林易川淡淡的点了点头。飘渺的声音低低说道,“她跟我说她不舍得她的家人,真当我是傻瓜,她就不怕我放弃伦敦的一切跑去北京找她。想想真不甘心,付出了四年的感情到头来换她一个感动。早知会这样,当初就不该一头扎进去。”
“老林,当初你突然领回一个人,告诉我她以后是我的助理,我当时以为你疯了,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干巴巴的中国人,看上去像营养不良似的。后来相处中,我也渐渐被她打动,这丫头很善良,对jim就像对亲生儿子似的。对待工作,她又是勤勤恳恳,认认真真,每次看到她努力的样子,我都觉得很感动。这些年,我们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进步,越来越坚强,我才发现你是多么有眼光的一个人。”
许伟宸每说一句话都在观察林易川的表情,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神,只依稀感觉到淡淡的忧伤围绕着他。
林易川轻启薄唇,声音淡然暗哑,“她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伦敦图书馆,他不知道我之前就见过她。那次我去中国办事,飞机都快起飞了,一个女人跌跌撞撞跑到了我们舱,一坐上座位就放肆的大哭,哭得那样伤心,我递给她面纸,她一边哭一边说谢谢。当时我在想,到底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