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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大殿外传来值守内侍的声音,“启禀陛下,上官姑娘来了。”
“婉儿来了吗?”
武则天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身宫装的上官婉儿从大殿外进来,“婉儿拜见大家。”
“婉儿,这么晚来,有事吗?”
“哦。也算不得什么事,不过刚处理完了一些密折。路过这边看大殿里还亮着灯,所以过来探望。”
“你倒是有心了。”
武则天摆手,示意上官婉儿在丹陛上坐下。
一晃,有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前。她在掖庭偶遇当时年仅十四岁的上官婉儿,因爱惜她聪明伶俐,就让她留在了身边。一开始,武则天也有些担心,毕竟上官婉儿的祖父算是死在她的手里。如果上官仪没死的话,上官婉儿说不得在家中享尽宠爱,又怎会沦落在掖庭?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上官婉儿所受的那些苦,完全是她一手造成。
不过,她不后悔。
一如宫中深似海,若不学得心狠手辣,她早就变成了冢中枯骨。
可是,把婉儿留在身边,真的好吗?
武则天默默观察,足足十年才确定,上官婉儿对她并无恨意,反而还产生了一种依赖。
也正是这种依赖,让武则天对婉儿也彻底放下了警惕。
“这时候,还处理什么密折?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些许小事。”
“哦?”武则天靠在凤榻上,目光温和看着上官婉儿道:“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今日小鸾台密奏,杨青之在北市遇险。”
“什么?”
武则天呼的坐起来,看着上官婉儿,脸上浮现出一抹青气。
没错,她不喜欢杨守文,却不代表有人可以无视她的旨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某些人眼中,她老朽了,已不复当初的威慑力。以至于她三令五申,依然有人敢来犯禁。
“是什么情况?”
上官婉儿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笑道:“大家不必动怒,那杨青之没事。
他今天去北市,不想他那个胞妹,居然被人绑走。还有一干泼皮上前阻拦,以至于杨青之不得已在闹市中杀人。也亏得那郇王府的李林甫出手相助,还杀了一个恶徒。
后来,皇太女的人把他胞妹救下,还抓住了那些犯人。”
“裹儿也在?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武则天顿时感到不快,语气随之变得有些阴森。
上官婉儿笑道:“大家误会了,他二人相遇,纯属巧合。
午后婉儿还跑来这边,不过大家当时在小憩,所以她就拉着我,说了好一阵的闲话。她今天本是打算去珍宝阁买一树珊瑚,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那些歹人。你也知道,裹儿有男儿气概,遇到这种事当然会出手,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了那杨青之。”
“当真是巧合吗?”
“嗯,的确是巧合,我还专门调查过。
杨青之入洛阳之后,除了和他舅舅郑灵芝走动之外,也只有和薛楚玉有一些联系。
晌午后,薛楚玉的儿子,还有薛讷的幼子被送去了杨青之家里。一个跟着杨青之练武,一个在楼里读书,和那郑家的郑十三郎作伴。除此之外,杨青之没有和任何人打过交道……哦,对了,傍晚时分,那北市的一个团头,去他家里赔罪。
那人好像叫沈庆之,人送绰号笑阎罗,是个混迹在市井之中的泼皮。
他带了不少礼物,说是要赔罪。但不知怎地,被杨守文赶了出去,灰溜溜的走了。”
“只这些,何至于忙到现在?”
武则天复又躺下,可是脸上的青气,并没有褪去。
“是裹儿,裹儿当时一副男装,假名李过,抓了那些歹人之后,就送去了县衙。可是那些歹人入了县衙之后,就全部离奇死亡。裹儿因为这件事,非常不高兴。”
“死了?”
武则天凤目微合,看不出她此刻心情。
不过,上官婉儿却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好。
有人敢无视她的旨意,去加害杨守文。居然还有这个能量,歹人进了大牢后,却离奇死亡。她沉吟片刻,突然冷哼一声道:“如果朕记得不错,洛阳令名叫张同休?”
“正是。”
“传朕旨意,张同休为洛阳令,却治下混乱,令犯人死于牢中,实有驭下不严之过。从即日起,罢洛阳令之职,贬为庭州青海镇县尉,三日内启程,不得有误。”(未 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欢喜冤家(五)5/5
杨守文绝不会知道,就在他高卧家中,睡得香甜的时候,洛阳已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地震。
洛阳令,听上去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
可问题就在于,洛阳是东都,这个洛阳令犹如后世的魔都一把手。
而更重要的是,洛阳令张同休,是武则天最为宠爱的张易之兄弟的堂弟。
青海镇,位于庭州,也就是后世的乌鲁木齐市以西。那绝对是一个荒凉之所,更是一个混乱之地。突厥、吐蕃等异族在那里肆虐猖獗,每天都会可能会发生冲突。
武则天的旨意是:青海镇不靖,张同休不归。
换句话说,你给我死在那里,别回来了!
庭州刺史唐休璟,是武则天手下的名将,也是个性格极为强悍的人。
此人嫉恶如仇,对张家兄弟从不假颜色。可以想象,张同休到了庭州,会是什么结果。
武则天何等聪明的人,怎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张同休和杨守文没有任何纠葛,不可能去找杨守文的麻烦。但他偏偏参与了,这里面必然有问题。张同休是谁的人?是张易之和张昌宗的堂弟。他能做到洛阳令,也是二张在背后为他使力,否则又怎可能轮到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能之辈?
可二张和杨守文有矛盾吗?
在别人眼中,没有!
但是武则天何等精明的人,她立刻想到,前两日她在七宝阁看书,因为看的入迷,赶走了张易之。
以那张易之的心胸,说不定会因此而产生嫉妒。
老娘爱做什么。是老娘的自由。
你张易之吃醋是你的事,可你如果因为这点事情,敢无视老娘的旨意,老娘就让你好看。
在武则天眼中,张家兄弟说穿了就是供她取乐开心的人。
你让我不开心了,那我就让你提心吊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武则天对张家兄弟还是颇为不舍。若不然,他二人早就人头落地。
处理张同休,其实是一个警告。
警告你们兄弟,朕的意志任何人不得违抗。
这次朕只是处理了你们的堂弟,下一次再犯,朕可就不是发配你们,而是要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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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中。
杨守文从床上坐起,美美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把腿上的药膏取下。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并且长出了新肉。痒痒的。有些难受,但是在双脚下地之后,会发现原本还隐隐作痛的伤口,任由他怎么蹦跳和发力。都不会再产生出半点的疼痛感。
嗯,杨从义的药方。的确是很有效。
只是如杨从义所说的那样,价格不菲。一贴药膏,足足花费了近八百文钱。如此高昂的费用,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怪不得杨从义后来明明握有这么一个药方。却没有派上用场。说穿了,这药方一般人用不起,所以也就没了作用……
距离北市遇险,已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杨守文闭门不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
期间,他只出过一次门,就是去拜访郑灵芝。郑灵芝已经过来了三次,他如果不去一次的话,不免会给人一种没有礼貌的感觉。不过,郑灵芝在昨天离开了洛阳,据说是去偃师处理公务。但具体是什么事,他没有说,杨守文也不会过问。
杨守文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白裳,从楼上下来。
“兕子,你要的那些石雕,已经送来了,放在哪里?”
杨守文走出一楼的客厅,迎面杨氏就迎了上来。她一边说,一边嘀咕着:“也不知道你做那些石雕做甚用处。洛阳这边的工钱那么贵,你还做那些稀奇古怪的石雕,又不能当作摆设……足足八贯,八贯呢!都是金刚石制成,你过去看看吧。”
“都做好了吗?”
杨守文顿时来了兴致,快步跑到了后园。
只见,那后园之中摆放着一排石雕,分为红黑两色,形状各有不同。
“大兄,你这是做什么用?”
杨青奴和郑虔也跑过来,好奇看着那两排石雕。
“一共三十二个,我都清点过了,不会有错。
还有,你要准备的场地,也都按照你的规矩做好了……你进去看看,有没有问题?”
杨氏说着,把后院的门打开。
石雕,约半米高,用最坚硬的大理石雕刻而成。
其形象各异,有人形石雕,有马形石雕,有投石车的形状,也有战车模样。
而那些人形石雕也是有不同之处。士兵打扮的石雕一共十尊,还有文士打扮的石雕,也有将军模样的石雕。
每一尊石雕,重约五十斤。
杨守文上前抓住那石雕把手,呼的一下子拎起来,而后轻轻点头。
“大兄,这兵车园今日开张,可有兴趣来一局?”
他招手,冲吉达喊道。
阿布思吉达闻听走过来,疑惑看着杨守文,似乎是在询问:怎么玩?
“乌尤,让人把这些石雕搬进院子。”
杨守文兴冲冲后院,就见那空荡荡的后院里,周围栽种着一排杨树。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中间是楚河汉界一道鸿沟,两边横竖交错,看上去极为古怪。
“这是,棋盘?”
郑虔走进来,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他知道杨守文在鼓捣一种游戏,但是并没有留意,究竟是怎样一种游戏。
而在棋盘周围,则树立起七尊石像,每一尊石像前都写有一对楹联。
“联伍守疆卒队中,孤身强渡显威风。
衔枚直逼匈奴帐,收制残局建世功。”
这是那军卒的楹联,郑虔不禁发出一声轻叹。
他走到那战马雕像前,轻声诵读到:“昂首长嘶抖怒鬃,卧槽挂角欺王宫。
界河两岸传捷报,驻足饮泉竞劲风。”
每一尊雕像前都会有一副类似的楹联,七尊石像摆在周围,竟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惨烈之气。
“杨大哥,你这是什么游戏?”
杨守文此时已经指挥昆仑奴把那石雕摆放在棋盘之上。
他退到了棋盘外,看着郑虔笑道:“这叫做象棋,不过我更喜欢称之为战棋……以楚汉之争为背景,咱们可以在棋盘上进行博弈厮杀。来来来,我把规则告诉你们。围棋我下不过你们,可要说这象棋,嘿嘿,十三郎你恐怕还嫩的很呢。”
说着话,杨守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未 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九章 欢喜冤家(六)
“象棋?这哪里是象棋?”
郑虔一副‘我见识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看着杨守文道:“杨大哥,象棋我知道,而且也下过,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象棋只有将马车卒四种妻子,由六十四个方格组成,哪里是这种棋盘?不对不对,你这棋,好像的确是象棋的模样。”
杨守文顿时大吃一惊,看着郑虔,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唐代,已经有象棋出现了吗?
事实上,象棋一词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
《楚辞?招魂》中就有对其形制以及玩乐方法做过专门的记录。而在汉代刘向锁住的《说苑?善说》中,也记载过雍门子周以琴见孟尝君说:足下千乘之君也……燕则都象棋而舞郑女。
关于象棋的起源,说法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