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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起昨夜雷雨的急骤,白露描绘的祠堂的破落,高展在竹林中再也呆不下去了,用力摔了摔头,像是要把眼前那数不清的赤裸丽影全部驱走,然后以一种近乎冲刺的速度往村里跑去。
高展一边跑一边寻思着,整个村里除了白露家,他似乎就跟村里小卖部的老板胡子打过交道,于是,顺着村里的青石板铺就的小道,高展没一会儿就跑到了村里唯一的那家“百货商店”门前。
小卖部已经开门做生意,胡子老板正双手交叉俯身撑在柜台上,与一位年近花甲的半百老头在闲聊。
“胡老板,早上好!”高展显得很热络的跟胡子老板打着招呼,“你的店开门挺早啊!”
“小伙子,你也早上好,瞧你这架式不像是来跟我做生意的吧?”胡子咧嘴笑道。
“如果你这有新鲜牛奶卖的话,我就算是晨练跑步也照样可以成为胡老板的忠实顾客。”
“牛奶?这玩意也就城里人兴这个,山里人没哪个喝这带腥骚味的玩意。不过,奶粉我这还有几袋,你要不要?”
“只有奶粉啊!没过期吧?若是没过期的话,您帮我留着,我呆会儿来拿。”
“怎么可能过期,咱这店虽小,但坑人的买卖可不敢做,村里若是有人家生了娃,奶水不足,就得靠奶粉来补充,我哪敢进那些过了期的货,不然吃出毛病来,还不被村里人指着脊梁骨骂。”
“听您这么说,您店里的奶粉肯定都是婴幼儿吃的,只怕没有适用于青少年和中老年人的吧?”
“还真让你说准了,咱们村除了刚生下来的娃,谁喝这个啊!不过,如果你想要,我下回可以替你带点货回村。”
“行,胡老板,青少年和中老年喝的您一样给我带两袋。回头我把钱给您送过来。”
“不用不用,你还有一百多块在我这存着呢。”
“那我先谢谢胡老板了。胡老板,我想跟您打听点事,村里的那个旧祠堂怎么走?我听说你们村很有些历史了,想去那参观参观。”
胡子老板也没多想,顺着十字路口的西小街一指,“你从这一直过去,大约一千米,往右拐,再过五百米看到山就可以看到原来的李家大祠堂了。”
“谢了,胡老板。”高展朝胡子老板挥了挥手,往西小街方向不快不慢地匀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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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卷 第十章 冷艳陆影
“胡子,这就是住在白露家的那个城里细伢子?”之前一直跟胡子老板聊天的那个半百老者望着高展远处的背影问道。[]
“还不就是他,长生叔,敢情您老也知道咱们村来了个城里学生?”
“还不是听王三家的那些快嘴媳妇说的,说他是白露家的小汉子呢!”
“王三家的那个婆娘就是嘴碎,白露这孩子才多大,我记得还没满十四吧?再说了,这城里的学生哪能看得上咱山里姑娘,回头得跟王三家那个婆娘说道说道,别让她那张碎嘴把我这个难得的客人吓走了,我还指望着这小伙子在村里多住上一阵子,好把我店里的那些存货都卖给他呢!”
“白露是个可怜的好姑娘,小小年纪爹娘都不在,还得照顾常年抱病在床的奶奶,或许这个在她家借住的城里伢子能顺带帮衬点什么。”
“是啊,长生叔,这小伙子有热心,我店里的米、油和挂面他都包了,有这些好米好油好面吃着,说不定白奶奶的身体也能慢慢好起来,小白露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天天往山里跑。”
一心只想着祠堂的高展,自然不知道胡子老板和长生叔在他背后的这番议论话题,他一边跑着一边在脑子里幻想着待会儿见到陆影是什么场景。
过了西小街的青石路,右拐没多远高展就看到了那座依山而建的祠堂半掩在小树林葱葱枝头中的轮廊。
昨夜的雷雨让路面很湿,不时还有一淌淌混浊的泥水挡在道中。
高展一路跳跃着跑动,没多久就来到祠堂的大门口。
入目二层楼上的那些明显已是朽木的梁柱门槛,高展有种整座祠堂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危险感觉。
屋顶上早已斑剥陈旧的兽雕飞檐,以及挂在屋檐下锈迹斑斓的铜制风铃,无不昭显它曾经的辉煌和风雨沧桑。
抬步走上两侧长满绿苔的麻石台阶,高展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进了只剩下半扇破旧朱漆木门的祠堂里。
这祠堂年久失修,在风雨的侵蚀下墙皮脱落,呈现出一番颓败之象。四处丛生的杂草丛生,使得这祠堂凄凉破落得有些蜃人。
祠堂的院子很大,麻石铺成的地面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向阳的那堵破墙前,一身黑色紧身春衫的陆影,正显得非常吃力地把一床潮湿的蓝花棉被往竹制的晒衣架上搭,那棉被还向下滴着水,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这陆影如何熬过来的。
高展见状,想也没多想,加快脚步,抓起棉被的另一角,顺势往竹杆上一搭。
被子很破很旧,好些个地方都露出里面略显霉灰色的棉絮。
陆影抬眼看了高展一眼,眼神显得异常复杂,玉琢般精美的娇容冷得可以挂上一层寒霜,“谢谢!”
这声音虽然清脆,但高展入耳后却感到心中生寒,这语气,是拒人三千里外啊。
高展一脸阳光的看着陆影笑道:“你好,我叫高展,来白家村观光学习的,听说这儿的祠堂很有些历史了,所以过来看看,顺便拍几张照片,没有打扰到你吧?”
高展拿出自己的OPPO,在陆影眼前晃了下。
“没有!”陆影看也没多看高展一眼,不过听他的解释,脸色稍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把竹杆上的棉被扯了扯使之看起来整齐一点,低着头,一路小碎步。往祠堂里屋正堂走去。
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高展看着陆影步步生莲的婀娜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走路的姿态比那些T型台上做秀的模特更有韵味。
下意识的,高展跟在她身后也走进充满了淡淡霉变气息的正堂大屋。
“那谢谢了,就拍几张照片,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应声。”高展一看陆影没有说其它的,也就顺棍而上,笑着搭腔。
正堂很大,面积有近一百平方米,除了六根朱漆都差不多掉光的承重木柱,只有坐西朝东摆着几面稀稀落落牌位的神龛是唯一像样点的陈设,案上满是香灰,不过其它的地方,倒是被陆影打扫的干净。
神龛前的青铜香炉上满是锈蚀的痕迹,半满的香灰显示出这儿的香火早已凋零。
不过,高展发现神龛和牌位都很干净,一尘不染。龛罩四角连半丝蛛网也没有,与屋顶上满布的蛛网成鲜明的对比。
靠里面墙角,摆着一张双人四柱木床、一个红漆木箱、一张薄板小木桌,两条矮脚板凳。
那儿的地面很潮湿,有些凹进去的地方还有反射着波光的积水。
看到高展四处乱看,陆影张了张嘴,不过看到他手里的手机,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然后看到自己铺在地上的床铺,就快走了二步,弯着腰,正把床上的铺盖卷起来,上衣伸缩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晃的高展眼晕。
被漏雨浸湿的垫被和稻草,让陆影收拾起来显得有点吃力。高展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也不经陆影是否同意,就呆在她边上帮忙搭把手。
他和她挨得很近,一阵完全不同于屋里霉味的清新体香只往高展的鼻孔里钻。高展忍不住耸动鼻孔多闻了两下。
但他的举动让敏感的陆影发现了,她连忙侧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这一移位,使得手里的活不由得放下。
高展也感觉不好意思,贵在身高力大,双手一伸,便把整床垫被连带稻草裹成一个大卷,抱在怀里往外走去。
陆影那双媚得滴水的大眼睛里眼神很复杂,看着高展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吭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出正堂大屋。
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高展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一块还算干燥也能晒到太阳的空地,“陆姐姐,你看这要不要扫一下,整个院子也就这儿可以晒东西。”
入耳“陆姐姐”这个称呼,陆影远远地望着高展,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正堂门边拿起一把扫帚,来至高展所在的那个空地位置,弯腰把地上的灰尘草屑和细石块扫到一边,然后就站在边上,看着高展,不言不动。
她娇美妩媚的脸蛋上虽然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但高展看着却觉得养眼,像是在欣赏一朵独立于冰天雪地的雪莲,那份孤芳冷傲的冷艳,使高展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活,呆呆地看着她发愣。
她的眸子黑亮水灵,像两颗置身于秋波中的黑钻,近一米六八的身材高挑而修长,浑身上下该细的地方细,该凸的地方凸,紧裹在布衣下的那对坚挺玉峰,高展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钢衬胸罩托起来的,而是真材实料的天生丽质。菱型的嫣红小嘴,像只成熟的小密桃让人恨不得咬上几口。
似乎早就习惯了男人这种灼热眼神对她赤祼祼的侵犯,陆影并没有就此动怒,眼波流转间,手中扫帚向门口一指:“请你马上离开!”
陆影的幽语让高展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举,他赶紧把视线从她身上挣脱,俯身把手中的垫被和稻草在地上摊开。
从来就没干过这类活的他,加上被陆影那媚得让他差点失魂落魄的眼神弄得心慌意乱,高展蹲在地下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弄了半天,也没把稻草和垫被铺平整。
看着蹲在那儿满头大汗的高展,陆影眼中浮过一丝笑意,她贝齿轻咬着红润性感的下唇,走过来弯腰从高展手中把垫被一把抢过。
她这一弯腰,上衣领口顿时春光外露,让高展不由浮想起昨晚他偷偷看到的她整个玉体,宽松的球裤马上就有搭帐篷的迹向,生怕被陆影发现他的生理反应,吓得他赶紧猫着腰朝祠堂外落荒而逃。
扭头看着高展远去的身影,陆影妩媚的美目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路狂奔的高展,跑回白露家的院子里,直接就奔灶屋,拿起水缸上的木瓢,从水缸里捞了满瓢凉水,喝了一半,把剩下的那一半从头顶浇落,清凉的井水很快把他心中狂炽的欲火熄灭。
“啊欠!”冷不丁的,高展连打了好几个喷濞。
“是小高回来了吧!”屋里传来白奶奶的问话声。
“是我,白奶奶,我刚刚晨练回家。”高展朝白奶奶所在的房间方位大声答道:“白露出门了吗?”
“她上山采草药去了,都是我这病让这孩子拖累了,咳咳……”
“白奶奶,现在医学技术发展很快,您怎么不去县城医院看医生?”高展一边把热在锅里的早餐端出来朝堂屋走,一边跟白奶奶说着话。
“上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咳咳……我这老婆子可没这么娇贵……”
想想白露家现在家徒四壁的现状,高展脸上涌现黯然之色,看着碗里的早餐,他这时才发现这是一碗放了葱花的蛋炒饭,而且,面上还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