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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冲到三人面前了,双手都中了枪的独眼狼右眼迸出一记阴狠的精光,强忍着双臂钻心的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捡起掉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把枪,然后朝走在最前面的思婷开枪。
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思婷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瞪着独眼狼,她手里的手枪掉落在地上,她右胸上的警服迅速被鲜血染红,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缓缓地向后倒下了,头部接触到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时间仿佛停止了。
李伟风最先反应过来,立即再开一枪,独眼狼握枪的那只手再补上了一枪,彻底废了独眼狼那只手。
“思婷!”一声痛彻心扉的大吼,唐灏发出了撕声裂肺的吼声。
014 卷尾(下)
三两步扑到倒在血泊中的思婷面前,唐灏不敢置信地,全身颤抖着,慢慢地伸出手把思婷自地上扶起来,然后发疯一般拼命地摇晃着失去了意识的思婷,拼命地大叫着:“贝思婷,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贝思婷……”
其他警察冲上前去把独眼狼三人用手铐铐了起来。
唐灏颤抖的大手紧紧地按压住思婷的伤口,不想让鲜血直流,只是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并不能替思婷止血,反而让他的大手也染上了鲜血。他把思婷紧紧地搂在怀里,害怕一松手,思婷就会离他而去似的。
救护车以最快最飙的速度赶来了。
也是,唐家二少爷的心上人中枪了,他们的速度不飙快一点,只怕他们的医院也会被唐二少拆了。
S市中心大医院。
长长的走廊上,到处可见走动着的病人与家属,浓浓的药水味道充溢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手术室外。
唐灏站在手术室门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无助般动着,不知道想做什么。从未有过的紧张与害怕就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把他淹没。他忘记不了思婷缓缓倒下地的那一刻,他忘记不了鲜血把思婷的警服染红了一大片。他的心在颤抖,他全身都在颤抖,他怕,怕失去她!
他连跟她说他爱她的话都没有。
贝思婷,你是我的,你要是敢独自离去,上天入地,我都要把你拉回来,一定要给我挺住!
唐灏在心里霸道地默念着。
他动用所有势力,请了全国医术最高的医生来救治思婷。
其他警察都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谁也不说话,他们的心同样紧绷着。
“婷婷。”带着哭声的声音传来,贝母在贝局长与贝思扬的扶持下哭着赶到了,看贝母那担心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众人知道如果不是局长与思扬扶着她,就算是爬的,贝母可能也爬不到医院来。
“局长……”众人扭头看向贝局长,满是歉意,却个个哽咽着不知道如何解说,思婷右胸中枪,生还的机会极其渺小。
贝局长脸色沉痛,也很冷静,在女儿决意当警察,并且进入了重案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做着这个心理准备了,只是想不到来得这样快呀。
看着站在手术室外面撑着墙,像一座僵了的石像的唐灏,贝局长放开贝母,走到唐灏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唐灏的肩膀。虽然他一直不赞成女儿与唐家扯上关系,但这个男人的确不错,可惜的是女儿福薄,恐是消受不起了。
唐灏扭头看着贝局长,平时冷冽锐利的双眼此时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他伸出另一只手与贝局长紧紧地握在一起,大有相互安慰之意。
很快地唐家兄弟也赶到了。
唐曜走到唐灏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也只有两个人懂。
众人站在手术室外面担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着的觉得脚麻了,但还是坚持着站着,坐着的觉得屁股也麻了,也不曾想地移动一下。
手术室的灯熄了。
众人立即围上前来,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们陆续地走了出来,为首的医生扫了众人一眼,眼带着歉意,朝众人叹着气,摇摇头说着:“我们已经尽了全力,她的生命在慢慢流逝,恐是回天乏术了,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虽说那一枪并未射中心脏,但是子弹差点穿胸而过,能不能活过来,全看思婷的造化了。
“婷婷……”贝母一句话未说完,伤心过度,晕厥。
“妈,妈。”思扬扶着晕倒的贝母大叫着,他的心也在痛,泪花在眼里打转,他不敢相信妹妹会离他们而去,她还那么年轻,她才二十六岁,人生的路还那么长,她怎能?
唐灏猛然揪住医生,大吼着:“该死的!救活她,我不要做什么心理准备,我只要她活过来,你们不是医生吗?快点进去把她给我救回来!”在外人面前不曾开过口的他,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他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团,听到那句做好心理准备,他觉得他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拼命地摇晃着医生,唐灏像失去了理智一样。
“二哥,不要这样。”其他几位少爷连忙拉住他,解救了那名被他揪住的医生。
等到众人拉开他之后,众人才看到唐灏的眼里早就涌满了泪水。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给人感觉一向冷静自持,仿佛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的唐家二少爷,居然哭了,为了一个女人而哭。
“哥。”唐灏忍不住与唐曜相拥着,他的声音全是让人听着心酸的痛。
贝思婷很快被推出了手术室,转往重病房。
唐灏立即紧紧地跟随着,带泪的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思婷,看着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俏脸,了无生气地躺着,唐灏的心痛得更厉害。
他知道刑警的工作很危险,但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心爱的女人也会像电影电视上放演的那样,为了追捕罪犯而倒在血泊之中。
坐在病床上,他的脸显得憔悴,短短几个小时,仿佛过了一甲子那么久。
众人都是无声地站在病房外面看着,没有人再走进这属于两人的世界里。
看着那个在S市属于顶级风云人物的男人无声地哭泣着,不知不觉,每个人的脸上都爬满了泪痕,既有对思婷的担心,亦有对唐灏深情的感动。
轻轻地伸出颤抖的手,抚着思婷那苍白的脸,唐灏深情地道:“婷婷,我们的任务完成了,黑手党的人几乎全部落入法网,独眼狼也被捉住了,你的愿望达成了。可是我的愿望还没有,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拉着你的手幸福地走进结婚礼堂,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与你携手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婷婷,你知道的,我不爱说话,可是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就不能回我一句吗?”
房内只有心电图的声音。
唐灏不敢扭头看那台心电图的机器,他害怕看到上面变成一条直线。
“婷婷,不要再睡了,我不喜欢你独自一个人睡,醒来好吗?看看我吧,不要这样冷落我。”唐灏深情的话不时地从他的嘴里逸出。
“婷婷,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脑海里占了一席之位,后来夺了你的警员号,你三番四次前来跟我要,我都不肯还给你,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因为我喜欢看到你,喜欢你那直率的个性,喜欢看到你三不五时就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跟我交交手,所以我死霸住你的警员号不还。”
大手还是轻轻柔柔地抚着那张俏脸,仿佛在抚摸什么绝世的珍宝似的。
“在体育馆里的时候,看到你跟你哥在一起,那时我真的气疯了,是嫉妒而疯,我嫉妒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不是我。还有,我被你捉回警察局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生气吗?因为我发觉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可是我却被人下了药,还差点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却被你误会了。”
“你那天遇到很多事情不是吗,让你忙到无法回警察局里上班,那是我在故意整你。你不想找我算帐吗?我等着的,你找我算帐吧,不要再睡了,找我算帐吧。”男儿泪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那是血泪,是一个深情男人的血泪。
“我公司并没有失窃,那也是我故意想整你,又想让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所使的伎俩。”
“我知道你正气凛然,一心想维持着社会的安定,可是还有无数的罪犯逍遥法外,你难道不想为人居除害了吗?你舍得下你的警察工作吗?你舍得下大家吗?看,他们,你的警友们都站在外面等着你起来与他们一起出警呢。婷婷,这是我活了三十年,说话最多的一天了,你看在这个份上,快点回我一句吧,别老是让我唱独角戏呀。”
房内深情的话不曾停止过,房外感动得泪流满面的人何止一人?
“快看,思婷的心跳加快了!医生,医生……”众人眼尖地看到心电图上有了变化,不知道是好是坏,急急地大叫着。
很快地那些医生火速地赶来了。
唐灏却脸色煞白,紧紧地看着思婷的脸,他不敢,也没有勇气看心电图。
医生们救治一番,检查一番之后,个个面露惊奇,再看那心电图,已经恢复了正常。
“唐先生。”一名医生感动地拉着唐灏的手,感动地笑着:“没事了,她的心跳恢复了正常,我想,是你的深情感动了死神,不忍把她从你身边夺走。”
唐灏满脸惊喜,紧紧地拉住医生的手,小心地问着:“她是不是脱离了危险?”
“应该可以这样说,她的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只要不出意外,是不会再有生命危险的了。”
“真的!”唐灏在这一刻有一股想大哭的感觉。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退了出去。
房外众人早就因为这一喜讯喜极而泣。
三天后。
睁开眼睛看到爬在床上睡着的男人,思婷费力地用手去扯唐灏的头发。费力地开口:“唐哑巴……”这三天来他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吵着她,让她想安静地睡睡都不行,气得她火大地急着想醒过来找他算帐。
平时半天不吭一句,这三天来却像哆嗦的老太婆一样,不停地说着话,吵死人了。
唐灏猛地从沉睡中醒过来,抬起头去,看到思婷醒了,立即惊喜地叫着:“婷婷,你终于醒了。”他紧紧地拉着思婷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磨蹭着,深深地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也完了。”三天来,她的心跳虽然恢复了正常,却一直不醒转,害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如果思婷永远不醒来,他想,他的人生也算完了,失去她的世界不会再有光明。
“你老在我耳边吵,我能不醒吗?”思婷似是生气地道,眼角却滑出了泪水,她哽咽着:“你多久不刮胡子了?满下巴都是?你多久没睡了?黑眼圈很厉害?你多久没吃饭了?瘦了……”
唐灏连忙按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你刚刚醒转,不要说太多话。”
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唐灏只低低地吐出一句:“我的心都被你吓碎了。”
好在总算换回了她的一条命。
以后他绝对不会让她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思婷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被转出了重病房,转入了加护病房。原本转入普通病房就可以的了,不过在唐灏甩了大笔的钱和一再要求下,她还是被转进了加护病房。反正唐家有的是钱,不在乎思婷这点医药费,只要她平安就好。
台湾,台北,许宅。
站在窗前,许飞看着窗外的世界,觉得自己就是被人隔绝在世界之外。
白衣男人得知黑手党被端之后,担心会被警方抓捕,所以逃回了台湾。幸好,他并没有留名留姓,S市的警方想抓他不容易,何况他回到了台湾,在台湾,S市的警察是没有资格逮捕他的。
从白衣男人口里得知自己的计划又落空了,许飞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挫败的心情。
一向都是他在掌握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