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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翱的爸爸,在我的至亲圈儿里,升级为了不是秘密的秘密。有人眼见,比如郑香宜,有人耳听,比如我妈或是表姨表姨夫,更有人既眼见,又亲耳听,比如我爸,但一干人等心照不宣,从不将这话题拎上台面。
我扭脸进了厨房:“太忙。嫱”
“什么?”我妈追过来。
“我说,厚福他爸爸,太忙。”我有条不紊。
这一天,关于史迪文的讨论仅此而已。但在我洗了手,关上哗哗的水龙头后,房厅中传来以我妈为首的嗡嗡声,这代表着,在由我打响了第一枪后,史迪文这一号人物,从此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再不是禁忌镪。
下午,我和郑香宜血拼了一把。
我直不楞登地买了两双平底球鞋,就此收手。
接着,郑香宜花了四个小时,频频出入试衣间,试了不下二十件最小码,末了一个天女散花,昂首阔步:“表姐,走,我们去逛逛别的。”
郑香宜口中的“别的”,是于氏珠宝旗下的一间珠宝行。
于泽身着酒红色的制服,一句欢迎光临在他抬了头,和郑香宜四目交接后,没能有始有终。郑香宜追问:欢迎光?欢迎光什么?于泽惜字如金:临。
“哦,我还当欢迎光脚呢?我还真的是光脚不怕你穿鞋的。”郑香宜明摆着是来挑事儿的。
这身酒红色的制服,是于泽用“折中”换来的。于夫人对郑香宜的封杀,于泽没说OK,可也没说不OK,作为等价交换,于夫人给了他于氏的一席之地,但也是最最底层的一席之地。
隔着柜台,郑香宜一屁股墩在高脚凳上,看都不看便手底下一划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拿出来给我瞧瞧。”
于泽的寸头蓄到半长不长,刺猬似的,不似旧日的神采奕奕:“郑香宜,我说了,你给我时间。”
我识相,要回避,手机正好一响,应付地笑了笑便走去了一旁。
电话是Donna打来的,说她今个儿落了单,又去了黑糖咖啡厅。程韵伊亲自坐镇,自斟自饮了几杯后,醉醺醺的一坐就坐到了Donna对面,问她为什么对黑糖咖啡厅情有独钟。不等Donna应答,程韵伊又说:“为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黑糖咖啡厅月月亏损,我扛不住了,要关张了,sorry,为你的情有独钟,cheers!”
我对Donna直言:“任务结束了,忘了黑糖吧。”
Donna却道:“忘了?我不。这程小姐和周先生为了维持黑糖,做牛做马的好有趣,所以,我要投资黑糖。”
这厢我还来不及阻拦Donna,眼皮底下郑香宜和于泽便一触即发了。
郑香宜掏出钱包,问于泽,说你不就是要比我本事吗?这不难。今天我把我的卡刷爆,通通计入你的业绩,你不就比我本事了吗?于泽扭脸便走。郑香宜当即转战另一柜台,说这镯子,帮我包起来,不不不,管它大小呢,直接包起来。那女店员才要伸手,于泽在五米外射来一支纸镖,正中那女店员的指尖,迫其缩了手。
郑香宜再转战。于泽的第二支纸镖自八米外射来,再正中又一名男店员的虎口。
第三回合,纸镖告罄,于泽射出一只圆珠笔,击中柜台后二指宽的锁扣,叮的一声余音久久刺耳。
再怎么落魄,他于泽也是于二公子,始终无人来斥。
于泽对郑香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扔我就扔订书器了,你别逼我。”
郑香宜喜滋滋地挽着我告辞,对我说,她怕就怕于泽没了脾气,但凡脾气在,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有了严律师的保驾护航,瑞元频频拿下乔先生手下的金牌交易员。
我和史迪文别过整整十日,仅有电联。史迪文“假惺惺”地恭喜我,说照这个势头发展,时机一到,主动要求合作的一准儿就是宏利和东升电子了,到时候瑞元大可以反过来摆摆架子。
晚八点,我尚在瑞元:“东京一行,你们接触了康尼电子?”
“哦?”史迪文今天难得早早归了巢,倒在沙发上嗓音中散发着浅浅的慵懒,“你还真查到了。”
“乔泰到底在憋什么大招儿?”
“你猜猜看啊。”
“你们没必要甩开东升电子,除非……是一并甩开东升电子和宏利,换言之,乔泰要单打独斗?”
“呵,我Steven的女人果真不可小觑呢。”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瑞元如愿,合作东升电子和宏利,但到头来败给乔泰是不是?康尼电子可是全球电子行业的佼佼者,东升望尘莫及,而乔泰有你Steven……”我一时间口不择言,“***乔泰有你Steven就什么都有了。而我们对方几百号人,通通是在做无用功。”
史迪文这一次不苟言笑:“抱歉何荷,做单软件这一块肥肉,我势必要独吞。”
“抱歉?哪有下棋的人对棋子说抱歉的道理?”
史迪文直切主题:“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有了金牌交易团队,瑞元即便无法抢占做单软件的市场,至少可以在传统运营上和其他中小公司拼上一拼,不会没有活路。”
我苦笑:“你倒是给瑞元找好了退路。”
“力所能及。怎么说……我也还满支持秦媛和毛睿的。”
“骗人。”我断言。
史迪文失笑:“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你,顺便……支持他们。”
我关掉电脑:“不说了,下班。”
“哎,好想你呢。”史迪文没头没脑地便抒了情。
他的气息似切切地掠过我耳畔,随着屏幕的熄灭,逗弄得我在昏暗中蠢蠢欲动:“不如我……顺路,去看看你?”
“我回来时一路有人盯梢,这会儿是不是还猫在楼下,说不定的。”史迪文拒绝了我。
我用厉声掩饰滚滚而来的苦闷:“史迪文,以后严禁说想我,见都不能见,想有什么用。”
“好,记住了。”史迪文乖巧应声。
“那……挂了。”
“可是……真的好想你呢。”史迪文作怪,语毕后没坚持住,噗嗤一笑笑了场。
我气急,哭笑不得:“幼稚。”
晚八点半的停车场,今日反常的空旷。我一向不大会疑神疑鬼,所以在确定的确有人正从我身后悄悄抄上时,我将手伸进皮包,果断地拨出了史迪文的电话。
而下一秒,来人便自曝:“何荷。”
“于小界?”我回过身打招呼。
接通的电话我不能就这样无言挂断,只好抽出手,任凭史迪文默默参与其中。
于小界穿了黑色西装上衣,手臂遮在里面。他伤口拆了线,我问是不是会落下伤疤,可不可以做激光祛疤还是植皮什么的。于小界说了句无所谓的,不置可否。
接着,他抢下话茬:“何荷,我找人查了文勇。”
我略微吃了一惊。除了史迪文,于小界同样找人查了文勇。文勇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以自身破产而引发的仇富心理到底成不成立一目了然,因为无论是史迪文或是于小界,皆查出事后,有人付了文勇的妻子一笔可观的“抚恤金”。
于小界一语道破:“是乔先生,整件事像是乔先生一手安排的。”
而这,是史迪文尚未查出的部分。
于小界伸手,并不过分地握住了我的手腕:“何荷,仅仅是因为你和Steven,还是另有其他原因?你怎么会把乔先生激怒到这个地步?假如没有我替你挡下那一刀,他是只预备吓吓你,还是真的会对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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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小区断网,刚刚修好,补上昨天的。今天晚上再更今天的。抱歉久等,谢谢支持。
想见,就是相见,还是想见
更新时间:201355 22:07:26 本章字数:3297
“我不会有事。欤珧畱午”于小界的提问,我全无答案。但史迪文不会让我有事,那么,我便不会有事。
于小界握了一会儿,便松开了我:“总之,小心。”
“放心,我吉人自有天相呢。还有,于小界……”气氛沉甸甸的不妥,我唯有江湖气地,“你替我挡下的那一刀,我是一定会当涌泉相报,将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给我个机会。”
可即便我大喇喇了,于小界还是抱了我,说不上猛烈,跨上半步,温和地抱了我,下巴蹭在我的发侧磨了磨。而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我双手来得及抵在他胸前,但不等我推开他,他就退开了,明澈地笑了笑:“走吧。”
我上了车,驶出十几米又轮胎碾过地面刷刷地倒了回来:“乔先生这样的牛鬼蛇神,你也敬而远之好不好?嫘”
于小界弯下腰,直言不讳:“可他是能帮助我在于氏站稳脚跟的牛鬼蛇神。”
我不死心:“于氏的位子,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回到从前,想过说不定那才是我想要的。”于小界像是在说笑,“何荷,假如我回到从前,你有没有可能陪我一块儿回去?垭”
“没有,没有可能。”我一口咬定。
于小界说不上太失落,只垂了垂眼睑,站直了身。
驶出停车场,我从皮包中翻出手机,和史迪文的电话早早就没来由地中断了,通话时长仅仅三分钟。
我再拨回去,史迪文立即接通:“在哪呢你?”
电话中传来飞速的车流声。我反问他:“你又在哪呢?”
“去瑞元的路上。”
“别再飞车了,虚惊一场。”我减缓车速,“是我太神经质了,后面一阵脚步声,我就患了被害妄想症。于小界,于小界罢了,他查到了主使文勇的人,好心来提点提点我。你也听到了的,哦?”
“他人呢?”
“走了。”
史迪文急促的滴滴鸣笛,代表他仍在争分夺秒:“何荷你的被害妄想症没有问题,在我认为,他姓于的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危险分子。”
我也不争辩:“啧,于小界的本性我们就暂时各执一词好了。”
史迪文没有异议:“除了文勇一事,我可还听到了你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于你如何报的……妈的,这电话不管是不是你故意挂断的,总之断得还真是时候。何荷,这事儿可不带以身相许的。”
我索性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按下车窗。车流人海,空气污浊得像是会要人性命,而我却懒洋洋地深吸了一口:“你管挡下一刀叫滴水之恩吗?不过以身相许就免了。”
“今天就事论事,我还是谢谢他好了。这虚惊一场倒给了我一个来找你的理由。”
我掏出唇彩,对着侧边的后视镜涂抹:“我在双槐路辅路,向西两百米。”
“两分钟就到。”史迪文也有他的急切,只是往往比我善于掩藏。
可惜,后视镜中除了我发光的脸孔,还停有一辆银灰色尼桑。适才它就和我停在同一片停车场,我别过于小界后,转弯转得太猛,险些擦过它的车头。
我不甘心:“史迪文,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甩掉尾巴。”
“改天,何荷我们改天好了。”史迪文却做了这样的决定。
挂断电话,我解开安全带,后仰在了座位上。三十一岁的我,和三十七的史迪文,不再有少男少女的莽撞,不再逞一时之快,奋不顾身。只是,想见,就是相见,还是想见,像有根绳子一下下地扯着脚踝,像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人在一遍遍怂恿,更像世间最美的一朵花,只要伸伸手,跳跳脚,便可采撷,可偏偏要锻炼定力,一动不准动。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扯回安全带,视线不由得调向主路的高架桥。
史迪文的车子,就堂而皇之地,又不露声色地停在那儿。
车流的光线太夺目,高架桥的海拔又太恼人,我几乎锁不定他的面容。
史迪文大概是对我笑了笑,这才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呵,这到底也算见上一见了,是吧。
银灰色尼桑一路尾随我回了我爸妈家。我下车,它接着蹲守。
三楼四楼的声控灯又出了故障,我跺了好几脚,周遭仍黑压压地叫人愤懑。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