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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季秋白加重了语气,看到她大伯又竖起了耳朵假装镇定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冷笑,“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字据上只写了金额,连个日期也没有,啊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爷爷是什么时候跟冯凡达借的钱立的字据?”季秋白把矛头转向了季老太。
“这……”季老太显得有点慌,倒是季有财提醒她了,“娘,不就是爹去的前一年吗?!”
季老太如捣蒜般点头:“对对对,看我老糊涂了,就是你爹去的前一年,我记得还是腊八的那一天。”
季秋白眼睛闪过精光,“啊嫲、大伯,你们真的确定?”
季有财和季老太交换了个眼色,然后一同点头,“确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爷去的那一年是83年。”季秋白道。
三叔公在一旁附和,“对,我也记得,是壬戌那年。”
“那也就是说这字据实在82年立的了。”季秋白继续道。
季有财不耐烦了,直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赶紧说,别兜这兜那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季秋白提高了声音,掷地有声地道:“大伯,你撒谎,这字据是你捏造的!”
“你胡说!”季秋白话音一落,季有财、刘彩和季老太马上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道。
围观的村民傻眼了,这唱的又是那一出,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我胡说?!”季秋白冷笑,用手指着字据,铿锵有力:“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字是什么?!”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仔细,季秋白举着字据绕了一圈,让大伙看个仔细。
这时,人群里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爷们疑惑地开口道:“这些字读起来怎么那么熟,好像一首歌来着,是吧。”说着他问身旁的爷们。他身旁的青年则直接哼了起来:“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啊,我想起来,《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邰正宵的歌,三胖家天天放着磁带呢。”
季秋白笑了,她认得那两个男的,一个是村东的季子元,一个村西的季东来,两个人在村里都比较有名,放弃种田去合伙搞服装生意,结果还真发了财,让村里人生生羡慕。
季有财和刘彩面面相觑,问:“什么什么玫瑰的?”
三叔公等族老和村支书也疑惑地看着他们。
季子元嗤笑了一声:“你这老古董哪晓得,这可是今年的劲歌金曲,街头街尾都放着呢,嘿,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季秋白适时地开口:“对,就是今年刚出的新歌,所以我请问大伯你,这新出的歌歌词怎么会出现在我爷爷十几年前的欠条上呢!”
、17相亲(一)
季秋白质问的话音一落,众人便有志一同地点头,然后目光都看向了季有财一家,虽然他们大部分人不像那些小年轻的懂得什么劲歌金曲,但至少听懂这歌是今年才有的,但却神奇地出现在十几年前的欠条字据上,这也太神了吧!想来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这字据作假了!
被众人紧盯着的季有财手脚开始有点慌乱,这字据的真伪他自然是最清楚的,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么快被看出了破绽,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家婆娘,最重要的东西居然随随便便弄了张,却不想自己当时反复检查字据时不也没能看出问题来,他眼神四处乱瞟着,不敢落在季秋白身上,但嘴上却兀自强硬地道:“这……这些字说不定是后面被人家加上去的,而且这些字也不一定就是那些歌词,说不定就是凑巧而已,”说着好像要竭力说服自己似的,十分郑重肯定地对大家点头道:“对,应该是这样没错,反正这字据真的假不了,我娘可以作证,族老们也都查验过了。”
刘彩和季老太也在旁边开口帮腔着。
三叔公和其他几个族老听了开始有点不是滋味了,特别是三叔公,季有财此举无疑是把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要是待会查明这字据是假的,那他们族老的脸面往哪里放,权威又何在,以后还怎么让村民们信服?!奈何刚刚他们已经说过这字据是真的,再改口风就不好了,这么想着几位族老看着季有财的脸色都带上了一丝黑沉。
季秋白不慌不忙地接过季有财的话茬并赞同地点头,道:“大伯说得对,真的假不了,不过,同样的,假的也真不了!”
她一字一顿地看着季有财,季有财惊得心头猛跳。
“大家请再仔细看看,这些字是印刷上去的,绝对不是人为手写上去的,”季秋白举着字据又绕了一圈,“另外请看这张纸的边缘,有撕掉的痕迹,字有点模糊,但隐约还能正宵两字,因此我绝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张纸是今年印刷出来的,如果大伯你们还是不肯承认,我们可以去申请专家检验的,现在科技发达,完全可以验得出来。”季秋白先是条理有据地分析了一通,最后还下了一剂猛药,只要对方心里有鬼,绝对不敢接招。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大伯一家已经开始乱了阵脚了,季有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侄女分析得也有道理,我想可能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要么这样吧,我先去找冯凡达再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咱们再做商量。”
季有财也算是使得一手好伎俩了,晓得先把问题揭了去免得现场被季秋白直接戳破,然而再精明的人也耐不住猪队友拖后腿。
他婆娘刘彩再一次把猪队友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众人道:“对,冯凡达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说不定就是他捏造的这字据来骗钱,这天打雷劈的混蛋,咱们家的两万块啊!”话到了最后,几乎没带上一丝哭音。
季有财额角青筋忍不住暴涨,冲着自家婆娘大喝一声:“你说什么话呢!”
刘彩狠狠地吓了一跳,然后便满脸委屈地看着她丈夫,她这还不是为了他们一家!
季秋白几乎没笑出声来,这大伯母还真是蠢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为了撇清自己马上就把队友卖了,这冯凡达是什么人,坐过牢的黑社会混混,与这样的人合作本来就是与虎谋皮,现在把责任都推到了人家头上,人家会这么轻易罢休,到时候不管对方使什么手段,都够她大伯喝一壶的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季有财瞪了自家婆娘一眼,现在他们一家是说多错多的了,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赶紧把这事揭过去才是上策。
季秋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季有财的打算,她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不让他们长点记性,以后还是会后患无穷的:“不过我好像记得大伯说过啊嫲是记得有这笔账的。”
季有财脸色一僵,拦住了想要说话的季老太,道:“可能是你啊嫲记错了,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老人家忘性大。”
这么一大笔欠债,说是记错了谁信,况且季老太的人品平日便是有目共睹的,这么折腾一通下来,大伙还不明白季有财一家的真实意图就怪了,一些看不过眼的村民已经开始小声地你一句我一句指责起季有财一家来。
季秋白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感情是老年痴呆呢,“大伯您不是已经给了冯凡达两万块吗,这字据是假的,冯凡达这是诈骗,已经触犯法律了,我们赶紧报警吧,不然钱就追不回来了。”
季有财此刻的心情是恨不得掐死季秋白,冯凡达一向心狠手辣可是好相与的,况且他本来就是和冯凡达合起来谋夺小山头的,报警岂不是也把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季秋白觑着他的脸色,继续道:“况且这一次对方是冲着我们家小山头来的,虽然说这一次不成功但难保没有下次,为了以绝后患还是报警最好。”
季有财黑沉着一张脸没作声。
这时季老太在旁边插嘴道:“报个啥子警察,这是误会,老太婆想起来了,你爷当年的确是借了钱不过后来已经还了,有条子为证的,我现在才想起来那条子被我压到箱底了,等下回去就找出来给你大伯让冯小子那讨回两万块钱,有条子在不怕他不还,他要是不还咱们再让警察同志来办呗。”
季有财松了一口气,忙附和道:“对,都是乡里乡亲的,咱们也不好把脸皮撕破。”
季秋白没想到季老太还有些急才,这样她倒不好在穷追下去了,不过她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经过这一次,她不信她大伯还敢打小山头的注意,而且冯凡达那也够她大伯一家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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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太和冯富贵得到消息赶到季家村时,这件事已经暂告一段落了。
虽然从季家村人绘声绘色的描绘中得知最终凭着自己大孙女的聪明才智识破了对方的阴谋,但冯老太心里还是挥散不去地忧虑,她深深地觉得季有财不像是会那么容易死心的,他们之所以有恃无恐地不就是凭着有季老太撑腰,而自己女儿一家孤儿寡母没人出头么,要是自己女儿家有了支撑门楣的男人,他们是不是就会收敛一点呢?!
冯老太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女人一辈子的依靠不就是男人,然而她很快又犯起难来,自己女儿快50了,身体常年抱病,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都17岁了,改嫁可能性几乎为0,招郎上门也不可能,都不是十八岁黄花闺女了,这不是让人笑话么,这要如何是好呢?
冯老太想了两天两夜,结果倒真让她想出一个主意来了,就是给她的大孙女季秋白找个婆家!
虽说季秋白今年才17岁,但这年头农村人普遍结婚早啊,当地农村女孩子一般十九二十就嫁人了,要是超过24岁还没结婚那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她大孙女今年17岁了,先找好人家订婚,待过个两三年就把酒席办了,这不正刚刚好,冯老太越想越觉得这主意靠谱,她性子一向风风火火的,打定主意后就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于是很快一边在村子里开始向别人打听着哪家想要娶媳妇的,一边寻思着过两天得了空就和自家女儿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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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回来了,顾母是又喜又愁的,喜得是儿子难得回来一次,高高壮壮的,旅途的风霜也没能掩盖他的英气;愁得是,这孩子今年24了,却一点结婚的念头也没有,和儿子同岁数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自家儿子却连女朋友都不见谈一个,这么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军区里女性稀少,她是不指望儿子能在军区里找到老婆的,所以这一次儿子回来她是打定了主意让儿子去相亲,连女方都已经找好了,不过儿子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还是个犟脾气,万一不乐意直接跑回军营去怎么办。
然而出乎顾母预料的,她和儿子顾绍说了自己的安排后,儿子居然点头答应了,喜得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她儿子多么优秀出色她是知道,这么一来,她的媳妇茶不远了!
、18相亲(二)
虽然在假期当中但多年在部队养成的习惯还是让顾绍早早就醒来了,绕着尚笼罩在清晨雾霭中的村庄跑了一圈,滴滴的汗水,从他刚毅俊朗的脸颊上,慢慢流淌到他宽阔的背上,湿透了军绿色的背心,沿途偶尔遇到认识的乡亲还会放缓了脚步打声招呼。
待他回到家时,顾母已经把早饭弄好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了,熬得滚烫香浓的小米粥、一大盘自家蒸的大馒头还有一小碟自家腌制的萝卜干,都是最常见的农家式早饭。
两人对坐着吃早饭。
顾母一个馒头下肚后,对儿子道:“等下吃了早饭就好好收拾收拾,已经和人家姑娘约好了9点的,可不好迟到。”
顾绍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一般没多大的变化,点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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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白今天起了个大早,趁着季母和弟弟妹妹都还没起床,到门口菜地里摘了几条新鲜的黄瓜和一把芸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