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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然后我就身在画中了。
进来是进来了,我却发现我被定格了,定格在一辆牛车旁边,身上动弹不得,脑袋却能动弹,我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是人,全是穿着古装的人,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悲戚,很真实,天地间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尤其是天空上,阴霾的让人感觉压抑,哥们都动弹不了,怪不得小花倒吊在了柳树上,至于为什么,鬼才知道,我纳闷的是,我和小花动不了,为啥周富贵的小老婆能动,还能打电话?
我回忆了下事情经过,发现周富贵小老婆也不是随时都能动,电话没有那频繁,只打过来一次,那是不是说画中的世界也是有时间和规律的?哥们脑袋转动,身体却跟焊死了一样。
好在脑袋还能动,哥们四处去看,想找到周富贵小老婆那颗柳树,却发现我身在一条土路上,土路很长,向前看不到头,向后也看不到头,倒也不难理解,定格在画里之后,哥们的身形也随之变小了。
哥们进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站岗的,傻站着不是个事啊,我还真不信一幅画能把我困住,沉下心来念诵咒语:“浑沌无象,一气化生。开朗天地,雷霆运行。嗒唷大梵,兴异律亭。阴阳交际,日月奔钦。具呶时哪,咥哧具嗔。呼吸吘拖,咭啵祥精,咆嗐绿,风吙奔吽。忠应树朗,呒童朗吟,金鸣异目,离精质明。持诵一遍,雷霆降临。急急如律令。”
会雷咒,最适合在这种混沌不明的环境中念诵,心神交汇之下,我却没有感觉到阴阳气息,甚至没有感觉到咒语的灵气,哥们就有点惊了,要知道天地万物不离阴阳,画中另成世界,看似神奇,还能脱离了阴阳范畴?如果没有脱离,那我为啥感觉不到?
哥们不是服输的性子,继续念诵咒语,调节身体,却突然发现,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我的身体,因为我穿的是古装,我应该是附身在了画中的某个人物上面,怪就怪在为啥我还能看见挂在我腰间的符袋?难道跟周富贵老婆能带进来手机一样?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挣扎动弹,突然我小手指头能动了,不由得心中一喜,接着是整个右手,然后下半身也有了知觉,哥们忍不住吐了口气,心中还有点小得意,觉得甭管画里的世界多古怪,也困不住哥们。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能动,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寇真的功劳,因为我闻到了烧香的气息,还看到了许多白色烟雾缭绕在天空上,形成了一片片乌云,乌云翻滚而来,给原本死寂的世界带来了丝丝生机,而这个时候,天地间的那股悲愤气息更加浓烈了起来。
这种悲愤的气息,身在画中感受的更加明显,那不是戾气,怨气,恨气,就是一股子浓的化不开的悲愤气息,有点悲壮,更多的却是深沉和无奈,随着这股气息的流动开来,不光是我能动了,画里所有的人都能动了。
这种动,不是一下子就能特别利索的动,先是缓慢的动弹,像是慢动作,随着天空中烟气形成的云朵汇聚的越来越大,人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一动,世界就有了生机,有了风,有了声音,有了表情,有了动作……
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动了,脚根本不听使唤,机械的向前,配合着整个画面沿着路朝前走去,我要是猜的不错,我现在所面对的方向应该就是整幅画的右边了,我身边的牛车上是个老头,看样子得有六十多了,穿着个蓑衣,带着草帽,赶着牛车,一脸的麻木,哥们搭讪道:“大爷,干嘛去啊这是?”
老头的表情很悲愤,目光却很茫然,听到我说话,扭过头,对我道:“上坟去啊。”
“给谁上坟啊?”我追问了一句。
老头茫然了,竟然不知道该给谁上坟去,哥们就更茫然了,上坟总得有个坟头啊,给自家的祖宗,亲人,老伴,二大爷……怎么还能不知道呢?而且老头的话语带着口音,南方那一带的口音,有点怪异,幸亏哥们走南闯北的,还能听得懂。
哥们见识过的怪事不少了,像画中这么奇怪的事却还是头一次经历,很明显老头不是鬼,但也不是真实存在,他只是画中的人物,怎么就有了生命呢?我没放弃,继续跟老头聊天:“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啊?家是那的啊?”
“我不知道啊,我去上坟啊,我要上坟去啊,不去上坟不行啊……”老头的生命中,似乎除了上坟就没有别的了,牛车缓慢向前,难不成画里的人也有老年痴呆?哥们很是无语,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转身看向旁边一位牵着个小女孩的中年女人,问道:“大婶,这是那啊?”
“郊外啊。”
“那的郊外啊。”
“不知道啊……”大婶也所知有限,仍然是盲目的向前走,篮子里的纸钱,祭品却是那么的鲜明,我对她牵着的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们干嘛去啊?”
“我们去上坟啊……”
“去给谁上坟啊?”
“我不知道啊……”
小女孩也是痴痴愣愣的,哥们蒙圈了,脚下情不自禁的跟着向前,走了小半天,竟然来到了那颗柳树下,我扭头去看,清楚看到一个古装女子站在树下朝着来路眺望。
第三百二十九章回魂
我以为柳树下站着的会是周富贵小老婆,事实上却不是,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个挺漂亮的古装女子,脸型圆润,绝不是周富贵的老婆,女子满脸悲伤,跟画里的其他人并无区别,哥们太惊讶了,画里的变化一点规律都没有,实在是太操蛋了,更操蛋的是,女人不是周富贵的小老婆,那他小老婆去那了?
小花还吊在柳树上,哥们朝小花招呼:“小花,回来!”
小花使劲扭动身躯,像是个倒吊着的猴子,头都抬不起来,哥们只能是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我还在情不自禁的向前走,步伐很缓慢,一步一步走的却很坚定,更像是永恒不变的规矩,整个画里世界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推动着,身不由己。
我被困在一个不是自己的身体里面,想要有所作为,就得挣脱这种束缚,着急是没用的,必须要冷静下来,哥们干脆不在去看四周,也不在跟四周的人打招呼,口中轻声念诵咒语:“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八卦罡咒配合八卦罡步,那真是诸邪退散,可哥们踏不出罡步来,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机械的向前迈步,我也没放弃,轻声一遍一遍念诵着咒语,脚下使劲的朝一边踩动,虽然每次落脚还是向前,但我还是一次次的试探。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我默念咒语声中,哥们一脚猛地朝右边踏出,啪!的声,踩到了实地上,我从画里人物的身体里脱离了出来,怪异的是,身上竟然还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我忍不住扭头去看,就见我是附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应该是个家丁,或是奴仆小厮,青衣小帽,穿的挺搞笑。
我出了他身体,他却像是感觉不到,还在一步一步跟随着画的整个节奏向前走去,哥们松了口气,摸了下符袋,在,我抬头看了看,看到那颗柳树就在我前面三百来米远的距离,女人还站在树下,那模样像是走累了在树下等人。
走了那么长时间,又走到了柳树跟前,整幅画里的人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从一头走回来,在继续向前走,永无止尽,永远走的都是同一条路,随即我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理,清明上坟图有三幅,周富贵收购的只是中间的一部分,前后都没有了。
所以这就是幅没头没尾的画,偏偏有神异之处,没有头,不知道从何而来,没有尾,不知道朝那而去,加上画里有浓烈的悲伤和悲愤气息,不特妈闹鬼才怪呢,都说老物件容易成精,哥们还真是见识了,连画都成精了,这世界上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现在也不是瞎琢磨的时候,哥们得了自由,动了动手脚,并无阻碍,从符袋里拿出张黄符夹在指间,朝着那颗柳树下快步而去,挣脱了束缚之后,我没感觉到身轻如燕,反而感觉画中的世界是那么的凝重和悲伤,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凝重的让我如同走在水里。
这种情绪不知不觉的就感染到了我,莫名其妙的心里产生出悲伤的感觉,为了压制这种感觉,我只能不停的念诵净心神咒,快步走到树下,离那女子越来越近,我也愈来愈确定她不是周富贵的小老婆。
我不知道谁是这幅画的作者,但哥们好歹是学美术出身的,对作者的笔力相当佩服,柳树下的女子看似老旧,可离近了才看的清楚,就见她穿了一身湖蓝的衣裙,容色秀丽清冷,双眼如墨玉深潭,莹白细腻的肌肤,宛如牙雕玉琢,她的容貌并不多么惊艳,却很有韵味,就像春日里的和风眼波飘渺是一道令人永不厌倦的风景。
女人的确是一道风景,画里的人物都在动,就她不动,显得非常独特,难道她是整幅画的关键?哥们径直朝她走了过去,现在的我不再是古装人物,而是牛仔裤,夹克衫,跟整幅画的风格绝逼的格格不入。
我以为那女子会有所反应,不料女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朝我来的方向眺望,看样子真的是在等人。哥们走到女子身前,对她轻声道:“请问,你认识周富贵吗?”那女子看了看我,摇摇头,仍是朝我来的方向眺望。
“敢问,小娘子贵姓?”哥们耐着性子,学着古人说话又问了一句,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惕,还是没动,卧槽,还真是不拿伟哥当回事,我刚要再问,倒吊在树上的小花朝我喊道:“薛伟,你先把我救下来在跟她搭讪啊。”
小花要不是开口跟我说话,我都把它给忘了,哥们抬头去看,就见小花跟个大知了猴一样倒吊在树上,动弹不得,就这样也没脑充血,朝着我大呼小叫,十分不满意,柳树并不多高大,哥们向上一跳,抓住了小花,使劲往下拽,却没拽动,如同焊死了一般。
“小花,你进来就这样了?”哥们拽不下来,站在树下想办法,小花哭丧着脸对我道:“我飞进来就撞树上了,动弹不得,薛伟,你快把我救下去。”
我的本事都在符箓上,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想着借助黄符的力量把小花拽下来,刚念完咒语,天地间流淌着的那股悲伤的气息猛地一滞,整个世界变得死板了起来,画中人都再也不动,连小花都像是成了个图像,世界变成了扁平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哥们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的云朵也停住了,不在有烟气环绕,哥们顿时就明白了,寇真没有继续烧香,没准丫的是睡着了,我在画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必须得回去,虽然哥们很不甘心,神魂出窍了一把什么都没解决,但也没办法,谁让我有寇真那个猪队友呢?
我很无奈,只能是念动咒语:“太微丹书,名曰开明。致日上魂,来化某形。平日严妆,发自玄玄。庭飞华水,日根金精。紫映流光,号曰五灵。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五个字出口,哥们使劲一跺脚,恍惚了下,我眼前一亮,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正前方墙上还挂着清明上坟图,两根白蜡烛却已经快燃烧到了尽头,三支长香已经燃尽,而寇真趴在床上,竟然特妈睡着了。
哥们这叫一个恨得慌,朝着寇真踢了一脚,丫的留着哈喇子正做美梦呢,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