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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雪崩,最后救出波多仁宝哲的都是这些你们口中的雪人,我们口中的山神。”
“慈悲,不光是一种品德,更是一种力量……”
第三百一十四章天眼
上山用了六天,下山用了半个月,费了好大功夫我们三个才背下来两具尸体,尸体都是被遗弃的,但波多仁波切还是会用毯子把这些尸体仔仔细细的包裹起来,回到小庙,然后埋在寺庙的后面,衣服和东西都留在庙里,方便亲人的家属找过来。
然后便是超度,波多仁宝哲在小庙里念诵经文,我能感觉到跟着尸体下山的亡魂对着波多仁宝哲行礼,然后消失,这个过程中我学到了一样东西,尊重,这是波多仁宝哲对我的影响,他是个睿智的老人,他对待万物都是一样的尊重。
半个月的时间,从山上背下来一具尸体,从来没有过磕碰,每一次把尸体从身上放下来,都是轻轻的,仿佛他背后的死人只是睡着了,给我的震撼非常大。
我非常尊重波多仁宝哲,虽然心里有点着急,也没催着让他开天眼帮我看看慕容春在什么地方,波多仁宝哲也告诉我,他还要回去,把死在珠峰上的尸体都背下来,等忙完了,在帮我,我还能说什么?帮着背去吧。
桑杰废了,他本来就瘦弱,又没神通,右手臂还折了,只能遗憾的待在了小庙里,于是我就和波多仁宝哲再一次登上了珠峰,波多仁宝哲是一个话不多的老人,很多时候,他都只是看着天边发呆出神。
背尸的路途实在是太寂寞了,寂寞的能让人发疯,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问道:“大师,你每年都来背尸体,超度,有没有登上过珠穆拉玛峰的峰顶?有人说挑战自我是人类不灭的信念,攀登珠峰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他们攀登珠峰是要让生命更有意义。”
波多仁宝哲笑了,对我道:“登上了珠峰生命就更有意义了?我听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他们也豪情壮志的表示要征服珠峰,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即使他们登上了最高峰,也什么都没有征服,更不知道,他们攀上的珠峰只是承载了他们,一座山就是一座山,再高的山,也只是一座山,他们挑战的也不是珠峰,而是运气,运气好的登上了珠峰,运气不好的,死在了珠峰?他们挑战的是什么?”
“我每年都会从珠峰上背下尸体,有一次离峰顶只有百米,但是我没有上去,因为上去了,那也不过是一个山顶,我没上去过最高的山顶,难道我的生命就没有意义?”
跟大师聊天就是不一样,哥们很有感悟,对波多仁宝哲道:“大师,那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好好的活着就是意义,那些为了寻找生命意义死在珠峰的人,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这世界上最难攀登的不是珠峰,而是心上的那座山,你们汉人有首诗特别好,叫做,身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前修。珠峰好登,灵山难找,何苦,何必,心头的灵山登上去,才是真正的意义……”
一席话说的我沉思不已,都快开悟了,人生的意义就在你心中,攀登高山去寻找生命的意义,那真的就是舍近求远了,我双手合十,拜谢波多仁宝哲,感谢他的提示,波多仁宝哲笑笑,对我道:“年轻的时候经受些挫折不是坏事,只有苦难的磨砺,才能了解善良的真谛,你是个有善根,有慧根的年轻人……”
我抬起头,看着望不到顶端的珠峰山顶,突然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才是最有意义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但心灵却澄净的很,于是我带着一颗虔诚的心,跟着波多仁宝哲上山,下山,每一次,我俩都只能背两具尸体下山,但我俩却从未放弃,连过年都是在珠峰上度过的,等把那些尸体全都背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
桑杰没有走,每一次我俩背了尸体回来,他都会特别认真的朝我俩施礼,帮着超度,忙活着给我俩做吃的,准备我俩再次登山的东西,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哥们对珠峰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客气的说,现在的我背个小背包就能在珠峰上利利索索的来上两个来回。
可我从来没有登上过珠峰的峰顶,在我的心里,我跟珠峰已经是朋友了,我征服不了它,它也奈何不了我,我可以随时来找他玩,几个月的磨砺,我整个人瘦了一圈,头发都能扎小辫了,胡子拉碴,跟野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波多仁宝哲更是如此,毕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整个人一放松显得疲惫而又苍老,我没有紧逼波多仁宝哲开天眼,我很有耐心,一冬天都过去,不差这几天让老人恢复体力精力。
哥们在清澈的河水里理了理发,洗了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焕发了青春,桑杰陪着我在小庙附近转悠,此地虽然荒凉,却也幽静,哥们很是享受了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一个星期后,波多仁宝哲恢复了过来,要开天眼帮我看看慕容春在哪里。
桑杰兴奋的拉着我去找波多仁宝哲,路上却对我说了一番话:“薛伟,具有天眼的人,能够预知未来。天眼的能力越强,能见的未来越久远,精确度也越高。可既然有精确度,就说明天眼并不可靠……”
我不明白桑杰拐着弯,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安慰我,怕波多仁宝哲看不到慕容春,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我对天眼也不是一无所知,所谓天眼,分为内视,微视,透视,遥视。佛家称之为天眼通,亦称天眼证智通,照佛家的说法,就是色界天的眼根超越了大地的远近,时间的过去和未来,一切现象都能明见。
我忍不住问道:“天眼还看不透彻?”
“你应该知道,任何事情发生都有它一定的因果关系,由于造下一定的业力,便会造成一定的果报,往往现象尚未发生,而发生那种现象的力量早已形成,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的加入,那就成了必将发生的事实。只要一加入其他的因素,未来的事态未必就会产生他的预期结果。好比两位围棋的棋士对弈,段数越高,所见棋目越多;段数越低,所见越少。但还没有任何两位棋力相当的棋士可以一上棋盘就已经分晓胜负……”
桑杰这话倒不是敷衍我,因果的力量太大,事情还没发生,就会存在无数种变数,不过,哥们只是要知道慕容春在那,甭管她在什么地方,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我都要找到他,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波多仁宝哲是在小庙的侧室等着我和桑杰的,屋子很小,甚至没床,倒是有个蒲团,靠墙是张供桌,上面摆着一尊佛像,波多仁宝哲面相端庄,穿的很正式,一身喇嘛袍,见我俩来了,让我俩安静坐好,也不跟我俩废话,蒲团上端坐,开始轻声念诵经文,轻轻闭上了眼睛。
酥油灯的光芒下,波多仁宝哲不再是老态龙钟的模样,相反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过了有五分钟,经文声回荡在屋子里,我清楚看到,波多仁宝哲印堂位置上,皱纹下面,开了一条缝,那个位置变得有些模糊,渐渐的一个眼睛显现出来。
原来真的是有三只眼的啊……哥们震惊了,虽然我不知道波多仁宝哲开的天眼是实体的,还只是个朦胧的影像,但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只眼睛,出现在他的印堂进去两寸的地方,可波多仁宝哲的这只眼睛,跟我熟悉的二郎神那只天眼还不一样。
二郎神的天眼是竖着的,波多仁宝哲的天眼却是横着的,也就是说,他的天眼跟正常的眼睛一样,只是位置不一样了,天眼的出现,并没有发出金光,也没有显现出多么神奇的景象,就那么静静的出现了,然后我看到天眼里的眼珠转动了几下。
随即那只天眼就渐渐暗淡了下去,直至消失,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天眼完全消失,波多仁宝哲又恢复了原来的摸样,不过他还是没有睁开双眼,而是轻轻呼吸,又念诵了一段经文才缓慢睁开双眼,他的脸色苍白,显然消耗不小。
“大师,怎么样?”我小声且充满忐忑的问道。
波多仁宝哲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来的依旧是慈祥,他轻轻对我道:“孩子,你要找的人,她就在你的心里啊。”
我一愣,问道:“大师,你能说的明白点吗?”
“你心里有她,她就在,你心里没她,她就不在,孩子,你找她,她就在,你不找她,她就不在,缘起缘灭,只在你的心中,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莫要灰心,她没死,她在等着你,只是机缘未到。”
“大师,我想知道她在那,我要把她找回来,她一直在我心里,我现在问的是她具体位置,还请大师明示……”
波多仁波切慈悲的看着我,伸出手来,点了点了我的心脏位置,轻声道:“她就在这里!”
第三百一十五章伟哥鉴宝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给我的答案都是含糊其辞的,红娘是这样,崔判官是这样,连波多仁宝哲也是这样,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也不能够告诉我,就算是有,会是什么呢?难不成慕容春被玉皇大帝收了当干女儿了?
我很无奈,又问了几句,波多仁宝哲却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念经,难道哥们还能严刑逼供?
我只能是离开,因为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桑杰送我到了拉萨,在我上火车的一刻,桑杰特别认真的告诉我:“别灰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你心爱的人的。”
世界之大,我该何去何从?我离开了西藏,去了广西,去了云南,去了两湖……两年后,仍然是没有慕容春的消息,我有些累了,我想要休息一段日子,更想安安静静的琢磨该怎么找到她,一晃三年过去了,哥们已经二十五六了,却像是苍老了十几年。
兜兜转转的我回到了巷子里,巷子还是原来的摸样,仿佛岁月不曾带走任何时光,我来到老王头的店,店门紧闭,门匾上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上门了,我叹息了声,三年了,离开了三年,我却没给老王头个交待,等我想起要交待的时候,老王头的电话打不通了,换了电话号码,微信也联系不上了。
去找寇真问问吧,我转身朝寇真店走去,还没等走近,就看见他家门口换了招牌,黑底金字的写着四个大字,伟哥鉴宝,哥们愣住了,这是怎么个意思?寇真不卖他的骨灰盒,秘籍,黄符了?
不卖就不卖了,起这么个名字干啥?我很是疑惑,朝着冷清一逼的寇真店里走去,走到店门口,推门,竟然开了,我进去一看,寇真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二郎腿正在玩游戏呢,头都没抬,我四下看了看,骨灰盒,寿衣,纸钱……什么都不见了。
“老板,生意上门了!”我朝寇真轻轻喊了声,寇真头都没抬,从嗓子里蹦出句话来:“滚!我这里不卖伟哥。”
“不卖伟哥,你特妈取这么个名字干啥?寇真,你好好的白事店不干了,出什么幺蛾子呢?”
寇真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看见是我,楞了下,随即嗷的声蹦了起来,冲过来一把抱住我道:“卧槽,卧槽,伟哥,你咋整成这13样了?你终于回来了,兄弟我想死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寇真也没变,哥们感慨的拍着他肩膀道:“我累了,想回来休息休息,你怎么样?”
气氛有点小感动,寇真刚要跟我说话,从门外闪身进来个猥琐的汉子,瞧着我俩问道:“你家药怎么卖的?吃一粒能坚持几个小时?”
“滚!我这不卖伟哥!”寇真怒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