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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的铜钟装在小货车上,拎着刀棍往外冲,比土匪还土匪,贫僧为了阻拦他们,干脆躺在了地上,才阻止货车前行。”
“那是一群真正的无赖,报警都不管用,警察来了就跑,警察走了就来,有的还在庙门上涂抹油漆,辱骂寺庙……”
“为了出家人的这片净土,我组织僧人练武,一边练一边跟闹事的斗,斗到最后,我们终于取得了胜利,那些无赖跟我们谈判,贫僧却是寸步不让,最后他们还是走了,普济寺从此才能清净,不跟别的寺院一样同流合污,施主可以问问附近的人,我普济寺严守戒律,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方丈既然敢让我们去查,就说明普济寺的确是做到了,那问题就来了,如此严守戒律的寺庙,怎么会连守护神都待不下去?哥们琢磨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沉吟了下对方丈道:“佛家讲因果,今天这个局面,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就没仔细琢磨琢磨?”
“整顿了之后的普济寺严守戒律,连功德箱都没有,甚至不卖香火,至于捐献,普济寺都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从未向任何人要求过,寺庙里留下来的僧人也都是真正的僧人,能够苦修,来的居士也一样,大家一视同仁,贫僧实在想不到那里违反了佛门戒律。”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哥们就纳闷了,方丈是专业人士都不了解,哥们一个二吊子道士恐怕更解决不了,可解决不了也得解决,毕竟张润有愧普济寺,做人得讲理。
我想了想,对方丈道:“大师,咱们这样吧,我小师弟答应你们的事,我接手了,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帮你从根子上解决,咱们得一起想办法,即使根子上解除不了,庙里闹事的玩意我也给你解决了,你也别非得逼着我们一定要彻底解决,有点难为人了。”
我以为方丈会不同意,逼着我们从根子上给他解决了,否则就威胁闹腾,毕竟普济寺占着理呢,没想到方丈苦笑了下道:“贫僧也知道是难为你们了,也是被你师弟给气的,你说我们一个禅宗寺院,讲究的是个清净无为,寺里的僧人都严守戒律,为了解决寺里的事,也是没有办法才请的你师弟,可你这师弟提出的要求,除了吃吃喝喝,就没别的了,还让我们抬着他在寺庙外转圈,转了七天,都成了笑话,最后什么都解决不了,盘僧也是一时气急。”
说到这,方丈无奈的叹息了声,摇摇头继续道:“贫僧也不为难你们了,寺里的事,你们若是能帮忙就帮忙,不能帮忙,就当是个笑话吧,普济寺本来就已经成了笑话,哎!”
一声叹息,悲悲切切,整的哥们挺于心不忍,方丈要是个蛮不讲理的,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不放张润,那就让你越怕啥越来啥,整点幺蛾子出来我还是能做到的,一讲理,哥们没脾气了,觉得这事还是张润亏心,对方丈道:“我们理亏在先,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想要从根子上解决,就得从根子上入手,这样吧,我当居士去寺庙里住几天,跟着僧人们修行修行,悄然无息,也好把事情搞清楚,你看呢?”
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现在摸不清普济寺里的是不是魇祟,普济寺里又是金蝉,又是五彩衣的神人,不一定是魇祟,即使普济寺里有魇祟,估计也不光是魇祟一个,大雄宝殿里经常传出打架的声音就能说明问题。
何况想要彻底解决问题,一定得从根子上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体验体验,找找毛病,或许在方丈僧人们看来很合理的事,我这个外人却能看出点端倪出来,有句话说的好,旁观者清,那就只能是在普济寺待上几天。
我不能明目张胆的跟张润去斩妖除魔,让庙里的东西有了防备,还是得低调着来,方丈听到我的建议,点头道:“是个好办法,这样吧,普济寺有几个特别虔诚的居士,一直在寺里苦修,因为了出了事,我就让他们回家了,既然你要进寺,也别就你自己,那样太明显。”
方丈很聪明,甚至挺善解人意,听音知意,明白哥们是什么意思,这么做其实是最好的,起码能迷惑了寺庙里的东西,哥们隐藏也好暗中调查清楚,再在把问题解决了,皆大欢喜。
我又跟方丈聊了聊,意思是寺庙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切照旧,既然是找问题,就不能变样,也别因为我的到来有特殊照顾……方丈点头答应,互相留了电话,跟我约好了明天早上我到普济寺跟其他普通居士一样进寺修行。
方丈走了,并没有带走张润,整的哥们就更不好意思了,瞧了瞧张润,问道:“你除了吃,还有什么本事?”
张润鼻青脸肿的看着我道:“师兄此言差矣,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可见人是离不开吃的,而且我的吃跟普通的吃不一样,我的吃是修行,是境界,是大道三千中的一道,暂且咱们叫吃道,这一道要是让我研究透了,我可就成了开派祖师了……”
一提到吃,张润就两眼放光,长篇大论,扯到了修道上面,就差给我扯一篇论一个吃货的自我修养上了,我静静的看着他恬不知耻的给自己找理由,张润却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半天,似乎是说馋了,咽了口吐沫,站起来对我道:“师兄,我去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
我一把拽住张润,对他道:“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我答应你帮忙,但你也不能置身事外,陪着我一起去当几天和尚去吧。”
“师兄这么说了,我一定奉陪,我先去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对了师兄,以后我就在你这开伙了,以后做饭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干就行,买菜也是我来,你等着吃就行……”说完迈步就朝厨房走。
龙虎山在我心中,一直是特别的高大上,跟心目中的圣地差不多,此时此刻轰然崩塌,虽然不知道张润是龙虎山那一门的,不过好歹是亲传子弟,就培养出来个吃货?而我这样一个上进的青年,却要给吃货去擦……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我叹息着掏出烟来,抽了两口,觉得只带张润去当居士有点不靠谱,想了想给寇真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找我,电话放下也就不倒五分钟,寇真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对我喊道:“啥事啊,那么急?”
“张润的事。”我指了指在厨房挑来捡去的张润,寇真楞了下道:“这吃货是准备常驻沙家浜了?伟哥,哥们家可没地方收留他。”
“不让他住你家,陪我去当几天和尚……”我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寇真听的目瞪口呆,眼珠子一转,凑到我耳朵边,小声对我道:“伟哥,正一五雷经不是到手了吗?依我看,咱们没必要找这个麻烦,不如这样,晚上我用五行阴阳步装鬼吓唬吓唬这小子,要是给丫的打跑了,咱们哥们不就少了个麻烦。”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要是没答应方丈之前,这事还真能成,可我都答应方丈了,再说,张润虽说是个吃货,那也是龙虎山的亲传弟子,哥们跟他还是有香火情的,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张青山的面子啊,要是丫的跟张青山诉苦说我欺负他,逼他走,张青山再见我,还不得揍我?
何况我还没受箓呢,这事也绕不过龙虎山去,哥们很痛苦对寇真道:“算了,谁让我是张青山的徒弟呢,就这么着把,你陪我去当几天和尚,有你在,哥们底气就多三分。”
第二百零七章规矩
常不乐意跟我去当几天和尚,却没法拒绝我,多少次都是因为他哥们卷入是非当中,他要不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所以寇真非常无奈的陪着我和张润在第二天一大早站在了普济寺门口。
来之前,我找了趟慕容春和铃铛,一是让他俩帮我看家,二是让慕容春给我们化化妆,不用整的多精细,只要看不出来本来面目就行,慕容春笑着答应,在我们三个脸上涂抹了种药粉,哥们就变白了,理了个发,轮廓还是那个轮廓,不是特别熟的基本认不出来了。
寇真肤色变黑,张润肤色变红,慕容春告诉我们,想要恢复本来面目,用醋洗脸就行,至于能不能瞒住魇祟,我并不多担心,反正白天它也不出现,晚上要来骚扰,正好抓住丫的。
我们三个起了个大早赶去普济寺,到寺里是八点,也就是大家刚上班的时间,不曾想,已经有老头老太太来上香。
跟门口的和尚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带我们三个来到大殿后的一间屋子,屋子很简陋,没有床,地上铺了六个床板子当床,褥子被子叠的很整齐,墙上挂着个牌子,居士居住暂行规定:听话干活,不许讲理,不攀缘,不化缘,不求人,随众做早晚课;不许在寮房内吃东西,不许喧哗;不得信奉或谈论外道,不许搞迷信活动,如捏指,看手相,不许穿皮毛制品短衣短裤,睡时不许脱衣。
和尚给我们领了居士服,让我们换上,说用斋时间在十点半,收拾好了直接去斋堂就行,还说一天只有一顿饭。给我们留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的是普济寺挂单规矩,我们三个换上居士服,也就没什么事干了,寇真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溜达溜达,被我一把拽住,让他老实点,来这不是玩的,是要帮助和尚们解决问题的。
等到十点多,老老实实带着寇真和张润去斋堂,到了门口一看,外面已经排上了队,十几个和尚,还有七八个跟我们一样穿着居士服的居士,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甚至还有个父亲带着十岁左右的孩子来挂单的。
大家都很肃穆,没有人交头接耳,更没有人大声喧哗,安静的让人受不了,寇真要说话,被我掐了下,识趣的闭上了嘴,张润只要是吃就敢兴趣,好奇的踮脚朝里面看,到了十点半,放人进斋堂,有和尚给我们三个分配了个桌子。
斋堂相当简陋,除了饭桌饭椅,一侧还供奉了尊佛像,方丈、寺监还有个老和尚端坐在上位,饭菜已经摆好,主食是白面和玉米面混杂蒸的馒头,白菜、土豆做成的炖菜,黄瓜生和花生米拌的凉菜、果品、豆类每人一份,绿色的黄豆粒、黄色的糯玉米、红色的桃子、一种口感如淀粉的黑色植物块茎,还有人拎着桶分发绿豆汤。
开饭之前,方丈带头念诵《二时临斋仪》。意义是供养诸佛、菩萨、护法圣众及布施饥苦众生,可以培养在食时还能忆念起佛法僧三宝的习惯,想到还有众生受饥馑之苦,贫穷饥饿者和饿鬼道众生,而生起慈悲心,不再去分别饭食是否符合自己口味,逐渐消除分别心,以感恩心接受檀越布施的饮食。仪轨皆为断除劣习,增进善根而设,是在饮食习惯中的佛法教育。
念诵完《二时临斋仪》。开始吃饭,我还没拿起筷子,张润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白菜炖土豆吃了一口,眼珠子瞬间溜圆,呸的吐了出来,嘟囔道:“这也太难吃了!”
普济寺的规矩相当森严,用餐时间绝对不许喧哗,打手机,戴帽入内的,张润的嘟囔声音本来不大,但在寂静的如坟墓的斋堂里却显得太过清晰了,一个手拿戒尺的和尚快步而来,轻声道:“违反了斋堂规仪,需打手心三下,引以为戒。”
张润在寺庙待了七天,一直是当成祖宗供养的,想必是从来没到过斋堂,听说要打手心,很不服气道:“不说话不就行了?干嘛要打我手心?”
执法和尚面无表情,淡淡道:“本寺规仪就是如此,施主要是不习惯,可以回去,要挂单就要遵守,伸手出来,现在要打六下了。”
我急忙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