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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符飞射而出,到了那个透明的人形跟前,那东西并没有躲避,伸出虚幻透明的右手,轻轻一捏,把我甩出去的黄符捏住了,我怒吼了声,抽出身后的天蓬尺,朝着那鬼东西冲了过去,没想那鬼东西捏着黄符朝着我一甩……
黄符是我画的,打在身上还能怎样?但我还是躲了躲,哥们不敢大意,躲过黄符,天蓬尺抡圆了要横扫到透明人形身上,就在这时,屋顶上嘭!一声大响,木屑纷飞,朝着我噼里啪啦掉下,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护住脑袋往旁边一躲。
屋顶破裂了个大洞,从上面直直跳下个人来,此人一身白衣,身躯矮小,一米一的身高都不倒,没看清楚面目,更为怪异的是,此人跳下来,正好跳进了那个水滴形成透明的人形当中,跟合体了一样合二为一,月光下,全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亮的恨不得把人眼睛晃瞎。
相传在道门之中,有一个神秘的门派,此门派专门玩水,它们的中心思想,修炼体系,来自道德经中的一句话,上善若水,上善若水是最高境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上善:至善,最完美,水,避高趋下是一种谦逊,奔流到海是一种追求,刚柔相济是一种能力,海纳百川是一种大度,滴水穿石是一种毅力,洗涤污淖是一种奉献。
人生犹如奔流至海的江水。乐善好施不图报,淡泊明志谦如水,而在这里水是喻指与世无争的圣人。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就和圣人差不多。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水有滋养万物的德行,它使万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发生矛盾、冲突,故天下最大的善性莫如水。
这一门派以水为圣,以水性为目标,叫做善水门,玩水玩的那是出神入化,据说,此门派早就失传,又是据说……哥们眼前就活生生站着一个善水门的传人,除了善水门,谁也不会把一滴水玩到这个境界。
对于善水门的人,哥们保持了相当的敬意,一个箭步跨过去,天蓬尺朝那人身上狠拍了下去,同时念诵着咒语:“青华大帝敕,赐剑召雷神。上按九天气,后灿七星明。卓剑天地动,雷火电光生。急急如律令。”
卓剑咒加天蓬尺,我就不信善水门这货真跟液体机器人一样毫发无损,哥们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没想到善水门的人钻进水滴变幻的人形之后,身体能柔韧到这个地步,天蓬尺在到了那人脑门之际,整个人突然就想塌空了,猛地缩了下去。
太突然了,闪了哥们个空,劲抡的太大,超前踉跄了一步,就是这一步的距离,那货猛地站直了,一拳打在了我肚子上,嗷!打的哥们顿时精神了起来,弯曲的跟个虾米一样,条件反射的反手回砸了过去。
还手是还手了,却没有打到,我赶紧向前蹿了两步,生怕再挨偷袭,到了墙边我才敢转过身来,章慧已经跳了下去,寇真正在抱起吴进让他跳,我心里顿时松了松,对那个诡异的人影惊讶喊道:“唉呀妈呀,你后面的是什么?”
咋唬是常规战术,不一定管用,但不咋唬就一定不管用,哥们诈唬成功了,因为我算准了这位善水门的传人不敢不回头,想想看,今天晚上出现的人,那一个都不是善碴子,他强,肯定还有比他更强的,何况这些人行动并不统一,都想吃独食,甚至自相残杀,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善水门这位得了先机,难道就没有忌惮?
当然有,任何人都会有,所以这位老兄迅速的回头看了眼,哥们要的就是这么个空挡,掏出张黄符用火机点燃了,我动作相当快,可一次性打火机咯噔那一声轻声,还是让善水门的人反应了过来,快速转过头来。
哥们点燃了黄符,不在畏惧于他,黄符向上一杨,口中念诵咒语:“飞天欻火,迸眼流星。奔飞火电,照败魔形。灵光四照,玉符回明。灵姬恊佑,天地萧清。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天蓬尺向前一指,黄符在接近天蓬尺之时,完全燃烧起来,我手腕一抖,燃烧成灰烬的黄符散成了无数纸灰,却又马上凝聚在一起,在天蓬尺顶端形成一个小小的黑球,黑球凝结之后,因为还有些火星,仿佛黑球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神秘的符咒,火球朝着善水门的人飞射出去。
善水门的人功夫着实了得,都没见他动作,硬是从透明的身体里飘出一颗小小的水滴,水滴旋转着朝飞射而出的火球而来,俗话说水火不相容,火球和水滴相撞的一刻,一股力道轰然散开,哥们没有心思跟善水门的人斗出个上下高低,只是争取时间而已。
火球飞射出去的那一刻,我也跟着动了,朝着窗户大步而去,此时寇真刚把吴进给扔出窗户外面,双脚站到了窗户边上,还没等跳,我赶到了,见丫的磨磨唧唧,也没客气,伸手把他给推了下去,耳听得一声卧槽!嘭的声响,估计摔了个狠的。
我不敢耽误,双手扒出窗框,抬腿就爬,刚爬到窗户框子上,感觉身后劲风晃动,我急忙回头喊了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善水门的人到了我背后,却被我一声急急如律令吓了一跳,纵身闪了闪,哥们向前一跃,跳出了窗户。
第一百三十三章疯村
世界上存在着莫名其妙的缘分,有的是善缘,有的是恶缘,我和寇真绝逼是属于后一种,估计上辈子我俩是互相恶心死的,所以这辈子碰到一起继续恶心,哥们从窗户跳出来,巧的不能在巧的撞到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寇真。
寇真一声惨叫,被我撞了个正着,向前扑去,来了个狗啃屎,怪叫一声:“薛伟,你特妈还瞄准了往下跳啊!!”
哥们撞到他之后也跌了个跟头,感觉咋地没咋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朝上看去,善水门的人已经踩到了窗户框子上,我急忙上前一步,把寇真扶起来,小声道:“他是善水门的人,我引住他,你干掉他。”
哥们掏出张黄符回身就甩,黄符飞射出去,正好赶上善水门的人跳下来的那一刻,善水门的人玩水都玩出花样来了,眼见着黄符就要打到他身上,朝着黄符一伸手,跟变魔术似的,他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朵水花。
不是在水里扔石头溅起来的那种水花,而是一朵绽开的,有花瓣的水花,相当漂亮,水花迎上了黄符,啪!的声溅起一捧水雾,把黄符打在了地上,哥们怒吼一声,趁他立足未稳,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天蓬尺朝他脑门狠砸,善水门的人单手捏了个法决,刚要迎敌,哥们猛地站住了,举着天蓬尺朝他后面一指,喊道:“你身后是谁?”
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做吃一个豆没豆腥味,吃一百个豆还没豆腥味?说的是人不长记性,经常犯同样的错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善水门的人显然是个有记性的,哥们之前的咋唬估计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加上丫的跳下来靠着小木楼,身后不可能有人。
他并没有回头,朝着我冷笑了下,冷笑你麻痹啊?好心提醒你还装酷?接着我就看到寇真用他手中的弯刀,刀柄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嘭!此人翻身就倒,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幽怨,好像在责怪我又骗他了。
我特妈都告诉你了后面有人,后面有人,就是不听,人傻真是没办法!我和寇真很得瑟的击掌,身边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别得瑟了,赶紧护着章慧朝坟局退!”
从楼上跳下来到干掉善水门的人,连一分钟都没过了,我都没功夫去看现场情况,慕容春喊了嗓子,我急忙扭头去看,就见形势分外的不好,太极图上的火焰小了下来,黑白粉末跟炒面一样灰糊糊的,显然已经保护不了我们了。
另一侧,周世成和赵欣,手里各举了一根比树枝还粗的长香,得有一米长,口中念诵着咒语引导着十四个命妇兜圈子,两人手中的长香是特制的,表面有红色的符咒,烟气凝而不散,最让我佩服的是结实,都可以当成棍棒使用了,周世成和赵欣的步调很慢,如同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手中的长香也是如此,画着一个圈圈,一个圈圈,烟气凝聚成一个个的圈圈……
十四个命妇绝对是不好惹的,却全都被这些烟圈圈带着走了,长香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香气,并不是太好闻,但也不难闻,很淡,可就是这样很淡的香气和烟气,十四个命妇却抗拒不了,每一个都深深吸气,情不自禁的跟着周世成和赵欣动作,很快,十四个命妇就跟他俩步调一致,缓慢,却优雅的跟在他俩身后。
我又朝外围看去,但见无声无息出现的术士更多,都在默默厮杀,各种法器,符箓,秘术,层出不穷,朝着这边压迫过来,慕容春额头有些冒汗,朝着东面挥动羽扇,逼退两个靠近的术士,对我沉声道:“薛伟,你带着大家朝坟局走,别犹豫,只有进了坟局才有一线生机。”
如此多的术士,还有十四个命妇,目标都是我们几个人,又是在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村子,早晚是死路一条,唯一的退路就只有那个坟局,坟局诡异莫测,或许可以凭借局势,暂时脱离危险。
我不明白的是,慕容春既然要帮我,为何还要带我们先去那个小庙?很显然柳氏就是庙里的神像,柳氏神庙被迁移出了村子,如果不是慕容春,柳氏和庙祝也不会回来,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搞清楚,慕容春就比硬来的术士更加可怕。
“慕容春,为啥把柳氏和庙祝带进村子里,现在又帮我们对付她们?你精神分裂吗?”我沉声问了一句,慕容春打算压阵,听到我问,小声道:“小庙是整个村子的中枢,柳氏贞庙被迁出村子,看似是无奈之举,但她家不是普通人家,设了个局,只要柳氏回到牌坊村,就会启动阵势,整个村子就会被封住,坟局破不了,谁也出不去,外面的人更进不来。”
“薛伟,得到你来牌坊村消息的玄学术士人数不少,加上牌坊村至少还有一百多位供奉后人,我不把村子封了,现在就不光是这些术士了,只会更多,凭咱们能低档的住吗?那是无奈之举,快走,咱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把村子封了,所有人都出不去,也进不来,那我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真要是这样,连退路都没有了,怪不得慕容春让我们直奔坟局,而不是让我们出村,我也急了,对她道:“出不去还不得被困死在村子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把村子封住,死地都没有,薛伟,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有时间我会跟你慢慢说,快带人朝坟局去,把所有人都引过去,破釜沉舟!”
卧槽。破釜沉舟是项羽,哥们是薛伟,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勇猛,事到如今也没了别的办法,刀光剑影,血雨横飞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应了声,左手黄符,右手天蓬尺,带头朝东而去,慕容春很满意我的举动,对我笑了笑点点头,后面压阵去了。
术士们仍是在自相残杀,每个人都在朝我们这边靠近,又被身边的每个人阻击,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局面,哥们好像真成了屠龙刀,每个人都想得到我,像是能号令江湖一样,想得到我的同时,有要阻止别人得到……
我……不是那么顺便的人好不好?我大步向前,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从头到尾,我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每一步都身不由己,这也就算了,可至今我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以,其中更有许多的疑惑没个解释。
胡思乱想着往前走,竟然很顺利,更为离奇的是,我的动作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