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话,让裁缝猛地一愣。
“一夜之间,让你修家人近乎死的那么安详,没有打斗,只有用毒,你认为你们三家当中,谁可以办到?”我都这么问了,裁缝很快就想到了苗疆女人。裁缝突然坐在地上,像是开始深思往事。
没一会,裁缝突然又抬起了头,他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把苗疆女人死亡时间的巧合,以及死前的不对劲,全部都告诉了裁缝。
“温家和修家,联手灭了段家,你以为,只有你们会为自己的家族报仇吗?”我嗤笑:“你们都自以为聪明,但是却敌不过一个已经死了的苗疆女人。”
裁缝现在才后知后觉,他瘫坐于地,霎时间泪流满面。二十年过去,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报错了仇,又怎能继续冷静下去。裁缝开始自言自语,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傻到这种地步。
在裁缝的自言自语里,我大致明白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修家被灭门的时候,有几个人活了下来,其中就有这个裁缝,他当时还以为是错觉,但是现在想起来,那一切都是真的。裁缝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救他,最后,他真的活了下来。
而裁缝在修家村里,发现了温家人统一穿着的衣服,一场跨越生和死、家族和姓氏的陷害,就此开始。
裁缝自嘲着,突然看向我:“你是怎么锁定我的?”
第369章冤冤相报
在回答裁缝的问题之前,我把手伸进口袋,让裁缝告诉我,这些年他都做什么。裁缝自嘲着,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着如何替修家报仇。以及光复修家。可笑的是,修家人近乎死绝了,裁缝还觉得修家可以重新光复。
裁缝告诉我,当年他从那场浩劫里逃生,并在现场发现了温家人统一穿着的衣服。瞬间被仇恨蒙蔽,而且在当时,他能想到的凶手,除了温家人,没有其他人了。所以他深信不疑地认为,是温家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灭了修家。
裁缝并不是修闻,修闻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只有三十多岁,而裁缝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了。裁缝是修闻的兄长,当时,活下来的,不止是修闻。现在想起来,他们都中了苗疆女人的招。
苗疆女人精心策划了一场投毒案,杀了那么多修家人,但是却故意留下了几条性命,借助他们去灭了温家。活下来的修家人,不只有裁缝一个人,还有其他几个人,苗疆女人也聪明,她知道光靠一两个人,是没有办法灭了温家的。
裁缝在告诉我这些的时候,也算是承认了温家的灭门案。是修家幸存者干的。他们几个人,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计划,最终如愿以偿地把大部分温家人给杀了。温家幸存的,就是温叔这些人了,他们搬到了沅溪镇来,这些修家的幸存者,仍在找机会下手。
可是,大案发生之后,风声太紧。他们等了很多年,也没有再找到机会下手。随着岁月的变迁,原本坚守着的修家人,最终慢慢地,只剩下裁缝一个人了。裁缝本来并没有打算居住在沅溪镇,因为他怕被人识破他的身份。
当时,裁缝和其他的幸存者,担心凶手知道他们还活着,会继续加害他们,所以故意用几具被划破面容、被抛到井里的尸体代替他们。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裁缝才开始居住在沅溪镇里,他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人认出他来。
裁缝和其他修家人不太一样,他很少在公众视野中露面。知道他的人,本来就少,又过了几年,他的外表有所变化,再加上自己刻意的乔装打扮,他最终成功地混进了沅溪镇,并开了一家裁缝店,掩人耳目。
裁缝告诉我,其实这些年,他是有机会可以对温家人下手的,但是他数次偷偷到山上祭拜修家人的时候,最终还是不甘修家就此落寞。深受家族观念的影响,裁缝突然想到修家人还在的时候,向温家人提亲的事情。
恰巧的是,温婉也活了下来。裁缝千思万想,最终想到了冥婚,他天真地以为,落花洞女的恩泽,可以帮助修家光复。所以,在准备了很久之后,数年之前的冥婚风波,就那样发生了。
那一次,裁缝失败了。听到这,我问道:“几年前,你是用绑的,为什么现在,要引温婉主动上山?”
裁缝面如死灰,一切都被揭穿之后,他也不再隐瞒了。他告诉我,几年前失败过后,他就知道有的时候用强硬的手段,未必能比上诱导。而且,他想让温婉心甘情愿地嫁给已经死去的修闻。
我听了,也没有说话,只是嘲讽地扬起了嘴角。裁缝所说的心甘情愿,其实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逼迫而已。温婉听裁缝说这些话,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裁缝叹了口气,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要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最后,裁缝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我们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修泉。温婉跌跌撞撞地朝着修泉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
到了跪倒在地上的修泉面前,温婉伸出手,狠狠给了修泉一个巴掌,只是打了修泉之后,温婉又瘫坐在地上,大声地哭着。修泉没有还手,他盯着我,又问了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凶手的。”
我抬起手,看了手表,笑着回答:“这个问题,还必须等一个人到了之后,我才能回答你。”
修泉的面色凝重,他问我是谁。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了不长也不短地等待。大家都小心地看守着修泉,温婉哭了一会,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情绪太激动,又昏厥了过去。我把温婉抱起来,轻轻地平放在了一边。
又过了一会,修家村里又有了动静,这次来的人,还是罗峰的手下,这是我派出去的另外一批人,此刻,他们正架着一个人,看到那个人之后,修泉总算知道我在等谁了,他抬起头,用不知道是什么语气的口吻说道:“他说的没错,你们不简单,如果能在你们离开沅溪镇动手的话,我们或许不会栽在你的手上。”
修泉口中的他,和被我带来的这个人,是同一个:梅师傅。
梅师傅被放在了地上,他也没有挣扎,而是主动坐到了修泉的身边去。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也是时候把整起案子给破了。”我笑了笑:“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替你们说?”
修泉和梅师傅都没有开口,我耸了耸肩:“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替你们说了。修家人,也不过如此,敢做不敢当。”
我的话,让修泉猛地喝了一声:“闭嘴!”
修泉被我的话给激怒了,不承认也无济于事,此刻,他非常大方地承认,说温旭、溫允和温婉的母亲,都是他杀的。可是,修泉唯独没有提到段力,修泉看着我,似乎准备等我开口询问,可是,我却没有如他所愿。
没一会,修泉等不及了:“你不想知道段力是怎么死的?”
我摇头:“没兴趣知道,而且,段力是被陶虹杀的,我已经知道了。”
修泉的眉头紧蹙,迟疑了一会之后,摇了摇头,叹气:“梅师傅,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
修泉说,我们进沅溪镇的时候,梅师傅发现了我们,梅师傅劝过修泉,让他不要动手,说我们不简单,可是修泉并没有听。梅师傅看人很准,我突然想到,梅师傅前段时间一直在让我们离开沅溪镇,其实,他也是在保护修泉而已。
修泉对我承认,说梅师傅和这些案子都没有关系,因为梅师傅一直在反对他报仇。我点了点头,这一点,也不出我所料。梅师傅和修闻情同兄弟,照理说,梅师傅应该为修闻报仇的,但是通过一些细节的分析,我觉得梅师傅并没有这么做。
修泉说,梅师傅回到沅溪镇之后,一直在劝说修泉放弃。梅师傅,是理智的,虽然他也不舍得修闻就那样被人害死,但是他已然明白,这场家族之间的斗争,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永远也不会休止,冤冤相报何时了,梅师傅是劝修泉放弃的那个人。余丽台血。
这个时候,梅师傅也开口了。他说,这些年来,他经常梦见修闻,回想起从前和修闻在桥边嬉戏时的场景。当年,梅师傅和修闻交好,但是两个人,身份地位悬殊,高傲的修家人,不愿意修闻和梅师傅交好。
梅师傅之所以会离开沅溪镇,是因为修家人的逼迫。年轻时候的梅师傅,不懂事,不愿意妥协,离开沅溪镇之后,还数次遣回,修家人愤怒不已,刻意制造了一场火灾,想把梅师傅一家烧死。
梅师傅侥幸活下来,但是全身都被烧毁了。梅师傅一路逃亡,多年后重返沅溪镇的时候,修家早已经被灭,修闻也早已经死了。
第370章裁缝和嫁衣
梅师傅重新在沅溪镇重新定居,他没有拜过师,但因为和修闻交好,对湘西赶尸,并不陌生。梅师傅操起这一行,完全是因为对修闻的怀念。梅师傅笑着说,因为自己是赶尸匠,他时常会把自己当成修闻,就好像修闻还活在他身边一样。
我的眉头微皱,如果只是情同手足,修家人不应该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去赶走梅师傅,甚至是想要杀了梅师傅。我总觉得,修家人的做法,就像是在拆散一对情侣一样,而梅师傅说经常感觉修闻就活在他的身边。也像是在对爱人说着情话。
而梅师傅站在桥边追忆往昔,也像是在追忆自己的爱人。梅师傅和修闻,当年的两个桥边少年之间,恐怕有更进一步难以启齿的关系。我注意到,修泉听梅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着牙,似乎不想让梅师傅继续说下去。
心中有了推测。不过我也没有说破。修泉打断了梅师傅说的话:“你到底是谁?”
“每个人都喜欢问我到底是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笑道:“普通人,抓住一些细节,也是可以破案的。”
我告诉修泉和梅师傅,我知道段力是怎么死的。一切,都要从段力是怎么从梅师傅家里出来的开始分析。当天,我查看过梅师傅的家里,并没有发现任何暗道,而段力又没有从梅师傅的家里出来,那可能性只有一个:段力是通过屋檐,进了别人的窗户。然后再从别人的家里离开的。
那一排屋子的地势,我观察过数次,那样的地势,直接排除了段力可以从二层屋檐跳下来的可能性。当天,罗峰的手下还分析说,如果段力沿着屋檐走久了,容易被发现,而如果只是沿着屋檐走一两步,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问题是,如果段力真的只沿着屋檐走一两步,进了别人的家,避过了罗峰手下的查探,那他进了屋子之后,为什么没有被其他家的人发现。我们询问了一圈,大家都说当晚在家,而大家都住在二层,下那么大的雨,大家都没有熟睡。
其实,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段力进了一个没有人在家的房子,那房子没人,是梅师傅告诉段力的。那一排的住户当中,有一个人在说谎。那个人,是凶手,当晚,他出去作案去了,根本就没有在家。
所以,段力沿着屋檐进了那个人的家,当然不会被发现。还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我推测段力是从后门的屋檐离开的。后门,到处都是垃圾,臭气熏天,外面不适合站人,屋檐底下,更适合站人。
下大暴雨的当天,我去后门看罗峰的手下,当时,他是站在屋檐底下的。后来再联系起这个细节,我怀疑段力是从后门走的。站在屋檐底下,更加没有办法看到屋檐上的情况,所以段力完美地避开了我们。
进了裁缝的家之后,裁缝家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