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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们自然是冷哼连连,那领头长老盯着木屋:“这是谁啊?”
重明鸟很迟疑,鲲鹏却径直开口了:“闵菲子。”
他们很明显吃了一惊,脸色更加不妙了,也浮现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重明鸟忙道:“当年北冥被搞得天翻地覆,还是闵菲子出手调和,不然后果怕是难以想象。”
那长老似乎被刺中了痛处,张口就骂:“他们唱完白脸唱红脸,都不是好东西!”
我看他动怒了啊,万一打起来我们绝逼会死得很惨。这可咋办?必须想个法子拖延一下。
我就开口道:“是我们错了,很快就离开,还望通融一下。”
可惜他们看不起人类,鸟都不鸟我。而且他们之中有家伙靠近木屋了,貌似要干扰闵菲子恢复。
重明鸟大吃一惊,立刻挡在了木屋前面,眼神也冷冽了起来。
那些老鹰当即被气道了:“怎么?还敢动手?”
重明鸟冷声道:“动手又如何?看看你们这无赖样!”
十几只老鹰都气得不轻,鲲鹏忙插话缓场,结果这些长老都骂他:“小灵,两千年的教训还没让你受够吗?你怎敢违背族中的规矩!”
鲲鹏被骂得不敢说话,我猜他是族内的小辈吧,上头还有许多老辈压着。
小人参赶紧拉他,让他别说话了。
这十几只老鹰又盯着重明鸟了,让她滚开。重明鸟宁死不让,眼见要打起来了,木屋的门忽地就开了,里面传来一个很温和的声音:“鲲,许久不见了,请进吧。”
这声音仿若三月里的春风,让人神清气爽,又仿佛冬日里的暖阳,让人不愿离弃。
十几只老鹰都怔了怔,接着相互对视几眼,神色凝重。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空荡荡的,不知道是不是难受。
重明鸟脸色最复杂,但很快她就泣不成声了。那位大长老缓步进屋,木门又关上了。
外面谁也不说话,等了不多时,长老出来了,就丢下一句话:“你们今日就离开,这次就饶了你们!”
他带着老鹰们飞走了,天空都被巨大的身躯遮挡住,流露出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重明鸟欢天喜地地跑进木屋,蓝幽幽也赶紧飘过去偷看。我站着没动,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很快,闵菲子走了出来,重明鸟变成了小鸟站在她肩膀上。
闵菲子就是央衣的样子,外貌没有变化,但眼神变化很大,以前是很单纯很呆萌的,现在却布满了沧桑和温柔。
这是一个历经了千年轮回的女人。
我低着头看地面,鲲鹏过去打招呼,小人参也凑热闹,连蓝幽幽都自我介绍起来。
许久过后,闵菲子忽地笑着喊我:“周川,你好。”
我一颤,抬眼看她,我以为央衣回来了,可惜她只是闵菲子,没有一点央衣的影子。
我说你好,她点点头不再多言。
接着便是离开北冥,鲲鹏载着我们从通界山返回了阳界。
阳界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连空气都是血红色的,再也看不到一点人烟了。
闵菲子时常感叹两声,目光扫视过华夏大地,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我一路都在沉默,心里想着央衣消失了么?还是她直接变成闵菲子了?
越想越难过,我感觉很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
我也没理会她的目的地,直到鲲鹏飞到鬼孤崖我才惊醒过来。
鬼孤崖也是一片血红,下方那条忘川河浮起来的红光将深渊都填满了。
我心里有疑问,但没说出来。蓝幽幽帮我询问:“闵大神,来这里干嘛?”
闵菲子似乎笑了一声,估计蓝幽幽把她逗笑了。
她落在悬崖边,手指轻轻一动,一团火焰竟然浮现在她手指上,然后她把这团火焰丢了下去。
就仿佛黑暗中出现了光明,无尽红光尽数消亡,那团指头大小的火焰飘飘荡荡地落入鬼孤崖深渊,此处所有地狱红光都在消亡。
重明鸟解释道:“那是阳火,每个人身上都有三团阳火,但基本没有人能运用。”
人体额头肩膀上都有阳火,我也是听说过的,没想到闵菲子却取出来用了。
我默默地看着,阳火一直飘落到了鬼孤崖底部,接着往忘川方向飘去了。
太深的地方实在看不到,但我感觉天上地下的红光都在消失,整个鬼孤崖都被闵菲子净化了。
蓝幽幽又问:“闵大神,你要去地狱吗?”
闵菲子摇头:“不,我在等阴司引路人,给他开一条路,他就能出来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忘川
鬼孤崖也被地狱污染了,闵菲子用阳火开路,已经把鬼孤崖给清理了。
我们都在上面等待,也才过了两分钟吧,一阵白雾涌现,手持镰刀弯腰驼背的阴司出现了。
他真是万年不变的样子。干瘪而吓人。但我对他在栈桥上哭泣的事记忆犹新,所以我知道他是有感情的。
阴司生前是嚟鬼族的王,或许跟闵菲子认识,但年代相差也挺远了。难说。
阴司一出现就打量闵菲子,然后点了一下头。闵菲子也点头回应,两人用唇语交流,我们都听不出声音。
接着阴司裹着白雾往南边去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蓝幽幽又问:“闵大神,你打算干什么?”
闵菲子轻柔一笑:“束魂,阴司会把魂带去地狱洗礼,之后我将其束在阴木之森就可以了。”
他们两个在合作,我忍不住问道:“束谁的魂?”
闵菲子并不说清楚,只是笑笑:“都是上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了要束某人的魂么?那应该非常特殊才对。
我也没心思去想了,内心还是很低落,央衣消失了。
接着闵菲子就没有正事儿干了,她要先等阴司把魂带去地狱洗礼。
闵菲子的阳火在天空中飞舞,从北到南,开始净化地狱的红光。
这种事需要很大的精力,我们都不好打扰她,只有重明鸟跟着她,不离不弃的样子。
我让鲲鹏带我们去秦岭,这件事我要跟驱魔联盟说说,好让政府准备好复国的事。
鲲鹏载着我们去往秦岭。一路上我都不说话。蓝幽幽就安慰我:“闵菲子是好人,她应该不会灭了央衣的魂魄的。”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蓝幽幽不确定道:“或许她把事情办完了,央衣就回来了呢。”
我苦笑:“她还要去守护地狱呢,央衣不可能回来的。或许央衣已经死了,整个灵魂都已经同化成了闵菲子。”
蓝幽幽不知该如何说服我了,只得沉默。
很快到了秦岭,秦岭明显有点抵挡不住了。外围已经变成枯地了。
深处的树叶也在发黄,偶尔能看到流窜林间的红光。
秦岭的龙脉毕竟比不上昆仑山,再过一段时间怕是龙脉也会被污染了。
我去找到老和尚,把事情告诉他了。他喜极而泣,基地里的人也欢天喜地,政府的人立刻着手准备复国了,这件事才是最麻烦的。
我没必要呆在这里,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快天黑了吧。
我们又去了昆仑山,见了一些老朋友。古小沫还在这里的,可我看不见她。
替死鬼唉声叹气跟我说话:“上次你真是绝情啊,头都不回就走了,我看古小沫都要哭死了。”
我不语,替死鬼嘀咕道:“我觉得她是不得已才骗你的。一开始或许她也不知道那件事。”
我说别说了,都过去了。替死鬼皱着眉:“还没有过去,你放不下,她也放不下,不如聊一聊,弄清楚来龙去脉呢。”
这个没必要,过程不重要,结局才重要。我父母也算是因她而死的,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复活她,我和我家人都是受害者。
替死鬼见我不为所动只好不吭声了。此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我们留了下来,先休息一晚吧。
我极度疲惫,脑子里总是想着央衣,我甚至对闵菲子充满了怨恨,为什么她要转生到央衣身上?
一直辗转反侧到夜半都不得入睡,蓝幽幽那王八蛋还飘过来拽我。
我说干嘛?他低声道:“外面起雾了,不是一般的雾。绝逼是阴司来了,那小子不会是要束你的魂吧?”
我一惊,不可能啊。忙坐了起来,白雾立刻涌了进来,阴司的镰刀黑森森地对着我的眼。
我和蓝幽幽都吓了一跳,蓝幽幽赶紧往后缩:“阴司大人,咱们是老相识,别这样吧?”
弯腰驼背的阴司侧着眼睛看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但我知道他在说话。
可惜我听不懂啊,蓝幽幽就谄笑道:“跟我说吧,我们可以交流吧?”
鬼魂和阴司可以交流的吧,但阴司似乎累了,他不说话了,直接用镰刀在地上刻字:跟我走。
蓝幽幽又大吃一惊,扑通给跪了:“阴司,你不能这样啊,冷不丁来束周川的魂是几个意思?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阴司还是看着我,面无表情,眼中密布着沧桑。
我感觉他没有恶意,而且他不可能是束我的魂,如果是我的话他在鬼孤崖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就起身过去,蓝幽幽忙抱我:“你疯啦?”
我说没事儿,可能有重要的事情吧,不是束我的魂。
蓝幽幽还是担心,我摇摇头,阴司已经转身走了。我快步跟上,眨眼间就离开了昆仑山。
等看清了四周的情况才发现已经到鬼孤崖了,这空间跳跃太厉害了,我此时就在忘川河的瀑布边。
下方是白茫茫的雾气,河水也是惨白惨白的。这是正常的忘川河,一如我第一次所见的那样。
看不见的尽头就是地狱了,阴司带了许多人或物去往地狱。
我看向阴司:“你要带我去地狱么?”
他摇摇头,一跨步就消失了。我茫然四顾,不多时却见下方江边亮起了光芒,一艘小船在江边漂浮着,上方亮着一盏油灯。
我看到了阴司站在船头,他身后坐着一个女人,抱着膝盖,落寞而悲凉。
我瞳孔一凝,古小沫。
一瞬间想明白了,原来是要束古小沫的魂。她才是最特殊的,死而复生,复生又死,比邪物还要邪,上天注定要束她的魂。
不知为何鼻子酸得厉害,小船还没出发。我沿着阶梯快步下去,古小沫昂头看我,如同可怜的猫儿。
下面没有怪物了,或许已经被地狱杀死了。
只有刺耳的瀑布声和漫天的水花,我们都被裹在白雾里,看不清彼此却又能看清彼此。记以尤亡。
我一步垮了上去,小船晃悠了一下,然后开始往忘川河尽头驶去。
古小沫卷缩着坐着,她似乎很冷。我坐在对面看她,忽地就释然了,我说你想我送你么?
古小沫点头,声音很哑:“我知道会有这一天,我是不该存在的邪物。”
我默然,其实还有很多疑问不清楚,但我不想问。可我觉得如果不问的话对古小沫来说会很痛苦,因为她没有解释的机会。
我就强迫自己问:“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吗?”
小船悠悠,刺入弥江的大雾中,忘川河寒冷得出奇,油灯的光芒时亮时暗,如同人心一样。
古小沫低着头,长发在飘动,带着几丝凄美:“我没骗你,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你的血脉,后来我父亲才告诉我,他跟降头师合作了,降头师帮他打破阴阳助我复活。代价就是你的家人……”
我揉着脑袋,低低道:“所以你还是选择了复活对不对?在死亡谷逗留的时候你就已经跟降头师合作了吧?帮他抽取龙脉对吧?”
古小沫眼泪掉了下来:“我没得选择,我父亲已经要疯了,为了复活我他已经要变成疯子了,我不敢放弃,放弃了他肯定会疯的。当时我以为我复活了就不会对你有感情了,可以重新生活。可惜事与愿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