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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想亲近亲近。可是今日,她却没有兴致,只想快点离开。因为她发觉自己并不太喜欢她们,尤其是那个叫丝丝的蓝袍女子。
第十六章雪地里的白(上)
身后却是两女的愕然对视。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们、不想看到我们。”
“她是不愿!”
“为什么?”
“她将过去的一切都封锁了起来,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知道。”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这是她认为唯一可以保护她自己的方法。”
“就是她一直都要呆在这个永无尽头的大草原上吗?”
“其实在这儿也未尝不好,我也很快喜欢上这儿了。只可惜……”
无忧没有再说下去,回首望向那狭窄的河流。浅水难容蛟龙,这儿是没有龙的。
丝丝望着急步离开的紫衣少女的背影,忽地正容道:“不可以,她不可以再留在这儿。我们不可以让她再这么下去。”
“哎……”幽幽的叹息声轻轻地响起,使得河水一下子裹足不前,仿佛要停下来听她倾诉,仿佛要尽自己微薄之力来帮助她。
紫衣少女小跑着回到原来睡觉的地方,卷起睡袋,就想着骑马离开此地。可是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那匹夜照狮子马。怎么搞的,那小白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跑开。
“小白——”她以为夜照狮子马是跑到远点便便去了。
“小白——”又叫了几声,始终没有听到期待的回应。搞什么,就算是拉肚子也应该有些声响的。
“你不用叫了,它不会再出现的。”那个叫丝丝的蓝袍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你们将它怎么了?”紫衣少女以为是她们将夜照狮子马赶跑了。
“醒醒吧,燕若梦,别再沉迷下去了。”
“你说什么,快将小白还给我。”紫衣少女脸色微微变了变,潜意识里对“燕若梦”这三个字升起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叫她般。不,她不是燕若梦,她叫做飞飞,是草原上飘过的一袭紫色光影。
“你还不清醒吗?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小白,也没有草原,这儿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
无忧走路毫无声息,轻飘飘的,就好像足不沾地般。不,她就是飘浮在草上。
天啊,这是什么功夫?紫衣少女吃惊地望着她的脚。她很仔细地看到了,她的脚如踏平地踏在草上,就是草上,连草尖都没有碰到。紫衣少女的瞳孔逐渐放大。天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见过有人双脚踩在草尖上,小草不垂的,可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就移到另一棵草上去了。可现在这白衣女子却是立在草尖上方,仿佛凭空而立般。不,就是凭空而立!
无忧幽幽地叹了一声,仿佛为紫衣少女的反应而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别再想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你构想出来罢了。”她轻轻移来到紫衣少女身前,并伸出了手。
紫衣少女一惊,不知她要干什么,双脚不由自主向后退。
“有些事,还是让你看清楚吧。”
正如紫衣少女所料,她这等凡人是逃不出天山上那些“神仙”的魔掌的。不管她怎么闪避,到最后还是会落入她们手上,任由宰割。然而明知如此,还是要作一番挣扎。这仿佛就是世人与生生来的反抗意识!
手胡乱挥动,嘴里喊着:“别抓我,我们无怨无仇……”
雪很大很大,将山里的一切毫不客气地染成了银白,一只白兔在雪地里刨了半天后才发现,原来下面的那个并不是它的窝。寒冷之下也顾不上什么了,跌跌撞撞往一扇敞开着的“大洞”钻进去。门轻轻地关上,阻挡了冷冽的寒风,它怯怯地缩着身子,惊恐地望着四周,干净整洁的木制品有序地摆放着。它一下地意识到闯进了人的“窝”,那是一种残忍的生物,不管饿还是不饿只要你让它逮着,就绝无逃生之理!
逃,它的脑里面瞬间闪出这个念头来,几步就奔到刚进来的门边。门已关上,凭它那小小的爪儿根本就没有力量拉开那扇门。爪子在边上刨了几下,就连刮出几道裂痕都不可能。它绝望地靠在门边,灰白的双眼警惕地扫视着这间屋子。屋里没人!它忽地松了口气,一下就坐在地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轻轻地脚步声。它一下就跳了起来,急忙往一角那黑暗处奔去。然而它却不知道它这一身的白,就算是躲在煤灰底下,别人还是可以一下将它揪出来的。要不然在这风雪交加的日子里,早就给饥饿的灰狼消化掉了。但是它不明白的是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远。它不禁奇怪起来,这么冷的天,人不躲在屋里取暖,怎么却要跑出去,他们不是很怕冷的吗?所以才会不断地猎杀皮毛动物,吃了它们的肉不止,还剥了它们的皮毛制成大衣披在身上为他们抵御风寒。所以如果人一旦知道它呆在他的家,那么肯定会拍手大叫,想不到守家也能逮免,不用带上弓箭、猎网满山奔波。
雪仍在下,比刚才还要大,不过雪地上却多了一行脚印。很浅的,不是兔子的。是人的。但是很快又被飞雪覆盖,不留一寸金莲印。
风有点儿大,夹杂着飞雪,刮得人肌肤隐隐作痛,使人恨不得立马将山上那些什么白狐白虎白豹的皮剥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然而偏偏却是有人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衣,赤足走在雪地上。若让人看见定会说她是个疯子。
是呀,就连呆呆的连家也找不着的兔子,也会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躲避风雪,而她这么大的一个人,却光着脚丫在雪地上走来走去,不是疯的,难道是傻的?
都没有,她很正常,也很清醒,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确自己所为。
十月寒风起,十一积雪堆积,十二冰冻千里。每年的冬季总是又冷又冻,直将人冻得僵硬。
瑞雪兆丰年,可是人却未必熬得过去,每一年都不知有多少人给冻死的。雪神洒霜,人间凄凉。那是她的职责,她不可以因为几个人的忍受不了,就此罢手。然而恻忍之心,人皆有之,何妨是神。冰雪莲便是医治各种被冻伤冷到的良药。据闻此物随着大雪而降落人间,有缘者得到它,便可解除当年的“冷疾”,今后也不用怕冷冻了。
白衣少女并不是怕冷。她敢如此在雪地上走,当然不会怕冷,但是她却是为了冰雪莲才如此做法。
山下的人需要它!
脚轻轻踏在雪上,唯有如此,她才能感受到冰雪莲的所在。突然,脚下的积雪一沉,“沙沙沙”迅速往下落。原来这是个洞。尽管她避过了那兔儿挖的雪坑,却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个更大的。她想:难道这才是兔儿的家吗?可是这也未免太大了点吧。瞬息间脑中闪过了这念头来,可是马上就被那因出其不意的跌落,使得自己“啊”的叫了一声而吓了一跳,因为她刚一跌落刚一惊叫,马上就听到一声急呼——“小心”。她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踏出这个自己还没有落下多少的大坑,就已经被人在腰间一搂,离开了这个大坑。
那是一个少年,一头长发毫无规则的散在脑后。风吹过,发丝往上扬起,却没有使人觉得他不雅。衣冠不整,反而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
白衣少女正要说声谢谢,谁知那少年并未放开她,反而将她拦腰抱起。
白衣少女一惊,就想推开这个登徒浪子,可最终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说:“你这样很容易冻伤的。”
白衣少女将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从一侧看着他的侧面,然而他却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一直都只是望着前方。
第十七章雪地里的白(下)
就这样,他抱着她走到木屋前,也不管这是不是她的家,里面有没有人,抬起脚就踹开了门,跟着跨了进去,反踢关上。
白衣少女轻轻蹙了蹙眉,她没有开声责问,而是任由这少年将她放到那张用木板搭成的木床上,她仍是没有什么动作,任由他来。她相信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应付得了一切危及自己之险,而且在她的心底深处又好像觉得这少年不像是坏人,她相信她的直觉。他那平淡的眼神告诉她的,尽管他未曾正视过自己。
少年将白衣少女放在床上后,马上就将身上那件黑色披风解下,披到她的身上。这不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这是深海的冰丝结成的。深海里有着无数的寒石,百尺之内没有生物敢靠近,要不然就会给冻死。然而寒石旁却缠着无数的这些草,不怕寒石的冷,反而争先恐后绕着它生长。
一物降一物,冰雪莲能解冻伤,那“缠石草”也能给人取暖。
少年给白衣少女披好披风后,就半跪在床前,一把抓起她那冻得发白的纤足放在自己竖起的膝盖上。
白衣少女一惊,缩了缩脚,可是少年却不容她反抗,仍是握着她的脚腕,另一只手则按在她的脚板下。
“还冷吗?”一股暖流自他宽大的手掌传进她的脚板,再顺着经脉往四脚窜流。原来他是在给自己治疗“冻伤”。尽管如此,白衣少女仍是羞得满脸通红。长得这么大,何时给人握住过双脚的,而且还是没有穿上鞋袜的裸足。
“嗯。”她轻喃了声,她知道对方并无他意,而自己也无须太过顾忌那什么的肌肤之亲。在她那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这一套,可是此时此地此刻,她忽地也有了这儿女儿家才有的羞喃。
少年在她的双足下按了一会儿,仍然还是觉得她的脚仍是暖不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手指间的肌肤却是柔软无骨,一点也不像是冻住的,他以为那只不过是女子的阴柔之气所至。冷是正常的。
素不知这白衣少女的体质与这世间的人并不一样,她本来就带有一股冰冻的“寒”,所以她才不会怕这种天气,才会敢赤足单衣跑到外面去淋雪花浴。
双掌又在她的“双足”把“玩”了一回,只觉得仍是没暖起来,只好放弃。自床下找到鞋袜为她套上。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在雪地里走了,要不然会冻伤的,知道吗?”少年的口吻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教训无知的小孩。
“你真好。”柔柔的声音没有刚才的娇吟,却增添了几分爽朗。
少年呆了呆,这才抬起头来向那位“患者”看去,却见一张含羞带笑的俏脸展现在眼前,那一双清澈得如圣湖之水的双眸正默默地看着自己。少年的双眼渐渐睁大,嘴巴也张了开来。
白衣少女瞧着他这个样子,又是抿嘴一笑,直将少年看得呆了。
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角落里还有个旁观者。那兔子正准备作一个小休,谁知刚阖上眼,就被突然踢开的门给吓了一跳,看到冲进来的人,更是吓得它往角落又是一缩,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发现自己后,就来个烤乳兔。这么冷的天,若是尝一尝它那鲜肉,可是要暖好一会儿的。然而那边两人却似乎并没有发现到它,坐到一边也不知干些什么。不过它可不会为了短暂的“安全”而放松警惕,它可不想被人来个“回马枪”直接扔它进油锅。睡意全无,浑身的幼毛竖了起来,那双红宝石的眼珠定定地盯着那边两人,就好像他们双方一动不动地瞧着对方,只不过没有人瞧得上这只小兔子。
春暖花开,冰雪融化,一眨眼冬季便过去了。积雪化作了流水渗进了泥土中,滋养着万物。谁说流水无情,却不知它早已化作点点滴滴寄存在万物之中。
三月的桃花开得甚是灿烂,比往年的还要多还要艳。白衣少女推开木门,看到那满山的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