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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纹,但很快也消失不见。
燕若梦扬声道:“我知道你在下面,别装死了,给我上来。”
水面依然平静无波,甚至连那些喜欢乱窜的鱼儿也不知游到哪去了。真让人怀疑这海水根本就不是直通大海的,而是独自圈在此处的死水。
话说凌天恒听到凌天宇的那声惨叫,心如刀割、万念俱灰。他并不怪燕若梦,因为这是她的职责,她只能这样,而别无选择,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恨他杀死自己的弟弟。那是不是该说凌天宇是咎由自取的。不,他是为了自己才会变成那样的。他没有错,那也不是他的错,都是自己,是自己害了他。
如果当日他没有与他争执,如果当日他可以拦着他不让他出走,如果当日可以将他找回,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怪自己,是自己的错,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枉自己还一直以兄长自居,到头来,非但没有保护好弟弟,反而还要他来保护。他回想起这些年来,都是他在照顾着自己。燕若梦说得没错,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还要一个小孩来照顾,真是让人笑话。
他一味地往前跑,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只是想永远的离开这儿。看到她,他会想到凌天宇的死,尽管他不怪她,不怨她,但是难保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了自己,要找她报仇,所以他只能离开。可是天下之大,他却不知去哪。
身后符伟超不断的叫着他,他却不敢回头,也不敢回应。他不知自己会不会一看到他,就会将他当作一个发泻的对象。他不想伤害任何人,那就只有他离开。
双脚越来越重,冰凉的海水浸湿了鞋袜,凌天恒浑然不觉,继续往里走。
海水浸上了膝盖,接着漫到了胸膛、脖子,很快就到了唇边,渗进了嘴里。涩涩的、淡淡的,他阖上双眼,屏住呼吸,往水底走去。不,应该是沉了下去。
他尽量的放松着自己,忍受着海底的压力,他感觉到下沉时,水里的鱼儿惊慌四散,拼命地往外游去,仿佛离他越近越是危险。他只得在心里苦笑起来,原来他是这么的可怕,就连这些小动物也怕他,难怪人类会更怕他。这样也好,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会靠近他了,再也不会有什么可以打扰到他了。
死,他没有办法。可活着,却比死更难受。或者只有永恒的沉睡才能使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令自己痛苦难受的事情。
身体的各个器官逐渐停止,意识也慢慢模糊。
睡吧,不要再醒来了。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蓦地脑海里闪出一张女子的脸,很模糊,但却像是在哪里见过。是的,那双眼睛,那双带着忧伤的眼睛。
是丝丝!
只有她才会这样看着自己。
“凌大哥,你怎么可以糟蹋自己?”
责备中带着痛惜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我,好累,好难受。”
凌天恒只有在心里回应。
“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宇不在了。”
“可是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你?”
“是,我。你的爱人。”
“他也是我至亲至爱的人。”
“我和他都是你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你曾答应过我,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会放弃自己。如今就算他不在,你也不可放弃自己。”
“有吗?我不记得了。”
“没有关系,只要你振作起来,做回以前那个乐观的你。”
“那不可能,没有他,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呢?”
“对不起。”
丝丝的声音不再出现了,她的影像也消失了。
凌天恒再次感受到海底的冰凉与黑暗,一个人的孤独。可是没有关系,很快就会过去了,只要睡着了就再也不会有知觉。
一颗小小的石子急速地从上面掉了下来,刚好掉在他的额上,再次将他惊醒。隐隐间还听到燕若梦的声音:“喂,你是不是不要天宇了,是的就应一声。”
天宇!
凌天恒猛地一睁双目,凝神静听。
只听到燕若梦道:“……那个百厌精,调皮到死。打他不痛,骂他又不疼。真是让人受不了,总之这家伙我管不了,也养不起,还是卖掉算了,嘿嘿,还能赚几个钱。”
卖掉?!前面的话凌天恒没有听清,因而也听不太懂,但卖掉他听得很清楚。
卖掉谁?是天宇吗?难道她要将他卖掉吗?
他已经死了,她还要将他卖掉,这个贪财的女子,她怎么可以卖了他。她要把他卖到哪里?是研究院吗?这是凌天恒此时唯一想到的。
他已经死了,还要将他的尸身拿去研究,是为了什么?是想着怎么对付他吗?不,不能这样对他,绝对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要对付他尽管冲着他来,不可以对付天宇,他是无辜的。
燕若梦望着平静的海面突然涌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仿佛下面有着什么在推动似的。她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说得更起劲了。
“喂,你不作声,我就当你答应了。你放心行了,卖到的钱我一定会分你一半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啊——”
一条身影从海里直冲上来,一出水面,笔直地向她袭来,吓得她连忙后退。可是偏偏这不是平地,到处都是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石头。往后一退,反而将石子撬起,后脚跟踩在滚动的石子上面很容易会滑倒。但怎么说她也是训练过的,要摔倒可没那么容易。虽然有点狼狈,但总好过摔下去吧。
燕若梦才退了几步,那个身影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冷俊的面容一下出现在眼前让她呆了呆,怔怔的望着对方。可凌厉的杀气自他双眼传出,使她一时受不住,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第十章 意外之惊
01…08
一只手迅速地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纤腰,阻止了她下坠之势。然而就在她还没回过神时,那只手已离开她的腰间,抓住了她伸出去胡抓的手腕,并顺势一翻,将她整个身子扳转过去,按着她的肩膀,扣住了她的脉门,使她动弹不得。
“啊,你神经病呀,抓住我干吗?痛死了,快放手。”
抓着她的人当然是凌天恒,他从海里冲出来,浑身都流淌着海水,但他顾不得去抹,任由着它,落在地上,也滴在她的身上。他一脸的寒意,冷冷的道:“他已经死了,你还要那样对他,拿他的尸身去做研究。他平日对你那么的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你究竟有没有良心的?”
燕若梦嚷起来:“谁死了?要研究什么?我才没功夫去研究死人。”她的额上已沁出了汗珠,痛得她差点没昏了过去。
“是天宇,你已经杀死他了。难道还不肯让他安息,还要折磨他的尸身。你怎么会这么残忍?”激动之下,凌天恒压根子就忘记了僵尸一旦死去就是灰飞烟灭,是不会有尸体留下来的。
燕若梦一听,立即就嚷了起来:“谁说天宇死了,你死他还没死。”
凌天恒浑身一怔,又是一下将燕若梦扳转过来。他不敢相信,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凑到她的面前,望着她道:“你说什么?她没死?你……你不是说要杀他。”
燕若梦痛得踌都白了,之前给他扭断手臂,又让他震乱经脉,已痛苦难言了,可她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但现在给他又是抓又是扭的,不用问肯定疼死了。可是身上的疼痛却远远没有心里的伤痛来得要深,委屈的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不可以轻易在他人面前展示她柔弱的一面。她狠狠的睨了他一眼,猛地一起脚向他踢去,只想将心里的气发…泻…出来。可是她却忘了面前这个不是普通人。
凌天恒从海里带出的那一股流转身体四周的异能早已消散,可是护体的真气却是无时无刻的存在,当受到外力作用时,自然会产生对自身的保护和对敌人的反击,根本就无须意识去控制。
燕若梦踢起的那一脚压根子就对他产生不出任何伤害,反而震得她整条腿都发麻、发软。幸亏她受伤与被制,力气不如从前,要不然这条腿非给震断不可。
给她踢了一下,凌天恒也总算清醒一点了,不再抓得她那么紧了,但还是没有忘记问:“你不是杀了他吗?”
燕若梦生气地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他了?”
凌天恒愣道:“可是我明明听到……”
“你听到什么?吓?听到我说杀了他,还是听到别人说我杀了他。你哪只耳朵听到的?”燕若梦戳着他的胸口连声质问,可是越说越气,最后一掌推开他,可没想到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
“我……”凌天恒哑口无言,见她摔倒,便弯下身想扶起她。
可是燕若梦却毫不领情,挥掌打开他的手,怒道:“你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他的?说呀。”
凌天恒低下头,不敢看她,紊乱的思绪也逐渐清晰。她的一言一行在脑中回荡着,她还真没说过要杀凌天宇的!难道她真的没有杀他吗?可是那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声惨叫正是他确信天宇的离去。
燕若梦揉着给抓痛的双手,懒得理他。
凌天恒实在想不通,只好低声道:“你是说你没杀他?”
“我有说过杀了他吗?”说了半天,他还是认为自己杀了凌天宇,燕若梦实在恼火,便对他吼起来。
凌天恒心中一喜:“你真的没杀他,他没死?”他一高兴便抓着燕若梦的双肩出力地摇起来,“是不是这样?”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么高兴,是因为凌天宇没死,还是因为她没有杀了凌天宇,他们不用成为敌人了。
燕若梦睨了他一眼:“他有这么容易死吗?”
凌天恒激动的道:“他……他真的没死?”
燕若梦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你白痴呀,他会死吗?”
只要凌天宇没事,别说让她骂,就算是让她打也行。凌天恒没有一点怒意,急问:“那他现在在哪?”
燕若梦实在受不了他的这种折磨了,便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还在那间房里。”
“啊,真的?”凌天恒高兴得一个跳起来,也不理她了,奋力往回奔去。
“啊,你——”燕若梦给他晃得浑身像松了架似的,此时他一个松手,她便无力的往旁倒下去。
想到自己好心来寻他,可是凌天恒却这样扔下她独自跑回去,真是好心没好报。气得她抓起一把沙子朝着他的背后就扔过去,当然是打不中的。只得叫嚷着:“凌天恒,你给我听着,今日之仇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凌天恒早就走得影儿都没了,也不知他听没听见。燕若梦只得拿着沙子来出气,乱扔一通。眼看着涨潮的时间快到了,她坐着的地方离海边又近,绝对会淹没上来。无奈之下,只得咬着嘴唇,强忍着痛楚,艰难地按着地面站了起来。一拐一拐地往回走去。每走一步,扯动身上的那些伤,更是痛得她叫苦不迭,只得咒骂起那个该死的没良心的凌天恒来。骂着骂着不由得又后悔,早知道就叫多几个人来,至少现在不会一个人孤零零这么辛苦地走着。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她才明白原来群体之间是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帮忙的。
有好多东西从来不敢想也不去想,不知为何在这短短的半公里路却一下涌了上来。燕若梦站在大门外望着这所作为报酬的别墅,莫名的却有一种家的感觉,可是想细细去体会,却又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
大门敞开着,燕若梦一步步往里走,总是觉得好像与往常有点儿不同。是她的家人在等她?是那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