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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看那个人也不怕冷。”
林真顺着松烟看过去,一众萎靡的书生群中,身穿黑色单衣的麒麟少年鹤立鸡群。林真急忙走了过去。
“林蒿!”
林蒿转身,淡淡地跟林真打了个招呼:“林公子。”
“别叫我林公子那么生疏了。你我都姓林,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你就叫我林大哥吧。”林真笑容中全是善意。
林蒿从善如流:“林大哥。”
林真高兴啊,自己收了个麒麟小弟了。
“阿蒿!”林真很自然地称呼着林蒿,“你其实是胎果吧?”
少年愣了愣,从记忆中搜索出胎果的解释,点了点头。
“那你的父母亲人呢?也是这个世界的人吗?”林真很好奇。
林蒿点头道:“是。不过我已经不能再回到他们身边了。”
林真:“为什么?”
林蒿:“他们已经认不得我了。”
林真怜惜地摸摸少年的头:“别难过。你还有我这个大哥。”
林蒿:“谢谢。”顿了顿,少年道:“林大哥,有些话我说了,你可能会生气。”
林真疑惑:“你说,我不生气。”
林蒿:“现今社会。家族对于个人很重要,不是说断绝就能断绝得了的。一个人不重视家族,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的把柄。林大哥就算分家了,也不要做得太绝。凡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林真眯了眯眼睛,没想到少年竟然清楚自己的打算,不愧是麒麟吗?不过他不怕自己生气地提醒自己。真是个好心的少年呢!
“我明白了。”林真应承着。实际心里却没有将麒麟的劝告听进去。二十多年的观念不是来古代后短短两年能够改变得了的。
一阵锣响,却是会试场开门放人进入了。会试门口的检查非常严格,任何写着字的纸片都不能带进去。搜身也很严格,不过分人而定。林真与少年的衣服料子全是精品,搜身的人有眼力劲儿,只简单地呼噜了两把。就把人放了进去。
会场中十数排号房,每个号房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里面除了一张书案就只有一个放在墙角的马桶,简陋到不行。林真运气不是很好。分到一间靠近茅房的号房,那臭味……林真只想说幸好现在不是夏天。
试卷发下来,题目函盖四书文(就是八股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与乡试大致相同,不过更深奥一些。十八个同考官在会场中转悠。查看考生们的答题进度。这十八个同考官全部是翰林院的翰林,大多是前两届的考生。主考官则是由进士出身的大学士或尚书以下副都御史以上的官员担任,总共四人,偶尔会下场巡视。
三场九天,即便林真有内功护身,从考场中出来后也委靡不堪了。桐烟赶紧将自家少爷扶上马车,又倒了碗热的人参鸡汤给林真。
“还有吗?”林真边喝边问。
桐烟一边给他家少爷倒热水烫毛巾,一边答道:“还有。”
林真吩咐:“留一碗,等林蒿出来,给他喝一碗。”虽然对方是麒麟,但应该也受不了这九天的折磨吧?
“少爷,林蒿公子出来了。”车厢外面的松烟禀告道。
“喊他过来。”
林真听得松烟大喊“林蒿公子、林蒿公子”的叫声,然后松烟委屈地回道,“少爷,林蒿公子不理我,他走掉了。”
“算了。”林真撑着额角,反正都是三皇子的人,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回府吧。”
“是。”松烟立刻扬鞭催动了马车。
“桐烟,府里怎么样?”林真靠着软垫子问道。
“跟平常一样,没有一个人发现公子参加会试了。”桐烟很是不忿。虽然公子参加会试不被府里其他人发现最好,但看到那些人如此轻忽公子,桐烟不免为自家公子鸣不平。
“呵呵,不被他们发现不是很好吗?”林真笑了。他本就不希望那些人知道自己参加会试的事情。之所以平时出现在府里那些人面前的时候总是表现得虚弱不堪,不就是为了制造一个自己不能参加科举的假象吗?
“可他们太不重视少爷了。”
林真笑容中带上一丝冷意:“既然如此,那就在会试放榜前分家吧!”
………………
会试放榜要在四月中旬,正值阳春,杏花绽放,故又名杏榜。离那时还有两个月时间,足够林真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三月桃花盛开,绥远侯府以到庙子里的名义出门踏青,包括在国子监读书的林奇都被叫回来一起,只除了事务繁忙的绥远侯府以及被众人全部忽略的林真。
林真带着桐烟前往绥远侯的书房,从进入绥远侯府以来,他从没有来过这里,还没有到书房院子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二少爷,请留步。”府中的下人都看不起这个庶出的二少爷。当初他回府时是由三皇子送回来的,一干下人还以为这个二少爷有多不寻常,暗想着在侯夫人不注意的地方去巴结一下这位二少爷。哪知道这位根本没有多大本事,在府里不受老夫人、夫人和老爷待见不说,三皇子自从那一次后也再没有上门,看来与其没有什么交往,因此下人们便开始怠慢二少爷,渐渐的,这二少爷便成了府中的小透明。偶尔从其院子里出来一次,下人们都不大理会他。
“我要见父亲,劳你通报一声。”
“老爷公务繁忙,不见外人。”下人冷声道。
“外人?”林真嗤笑,“没想到我在自己家中竟然被说成外人!桐烟!”
只见桐烟上前一步,右手疾伸,捉住那人的胳膊,用力一甩,直接将人甩了出来。
那人“啊”地一声惨叫,趴在地上半天无法起来,口里不断**,而其他下人则全部呆住了,再不敢上前拦截两人。
这么大的响动自然惊动了屋子里面的林正则,只听他在屋内喝道:“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林真提高声音:“是儿子。儿子有要事找父亲商量,但林三拦住儿子,说我是外人不得打扰父亲。我手下小厮不服,两人起了争执,惊动父亲,是儿子的不是。”
林正则怒道:“你竟让自己的下人跑到我书房门口吵闹,殴打我的下人,像什么话?”
林真笑道:“父亲觉得一个下人拦截主子,讽刺主子就像话了?父亲,我是你的儿子,我被下人讽刺,你的脸就不痛?”
书房内一阵沉默,片刻,林正则出声:“将林三关入柴房,断其两日吃食。”
仆人中走出两人将林三抬了下去,林正则的声音再次传出来:“进来吧。”
林真接过桐烟手中的东西,走进书房。
“找我什么事情?”林正则的脸色不怎么好,任谁被庶子那么闹都不会高兴。
林真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一多半在林正则的书桌上,林正则疑惑:“这些是什么?”
林真平静地道:“嫡母谋害庶子的证据。”
林正则手一抖,刚拿起的信件掉在桌子上,他抬眼,冷芒直射林真:“孽子,你要做什么?”
林真才不会被林正则冷意和杀气吓住,淡淡地道:“儿子无法与要害自己性命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儿子自请出府。”
“你要分家?”林正则怒,“父母在,不分家。你就不怕被你说你不孝,对你以后的名声可不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114 国士六
林真:“怕,所以理由需要父亲给出了,希望能够保全我们双方的名声。”
林正则气笑了:“你倒是得寸进尺。”
林真垂下眼:“父亲,你前十几年没有当我是你的儿子,到了如今,我身体已毁,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你不如就如同以前一样,当我不存在好了。”
“说得轻巧。”林正则哼道,“我才将你接回府就把你分出去,指不定其他人怎么想。”
“那些人不过想想,他们又没有证据。而这里……”林真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父亲,该做决定了。”
林正则被儿子这么逼迫,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不已,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把这孽障接回家,让他死在夫人的算计中,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我不同意。你若是将这些证据传扬出去,我最多落得一个自家不严的名声,影响不大。”林正则冷声道,这个儿子不压不行,而且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么个有能力的儿子。是在,在看到这一大堆证据后,林正则就知道自己不一般了。他只带了两个小厮来京城却能够查到这么多实质的证据,若不是三皇子帮他就是他本身能力非凡,无论哪一点,都让他不舍得放走这个儿子。
林真眉毛一扬,他早就知道林正则不会轻易答应他,遂将怀中的另一样东西递了出去:“父亲且看看这个。”
林正则疑惑地接过,翻开第一页,发现是一本帐本,抬头看了林真一眼,发现此子悠闲地从书架中抽出了一本书翻看着。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遂将心思防会帐本上,看了两页方看出名堂,脸色勃然大变,手指着林真:“你竟然,竟然……”
竟不知道该如何说此人,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林真合上手上的:“是我委托三皇子调查的。”
林正则又惊又怒:“孽子。你竟然让三皇子调查这件事!你为自己竟然卖了全府人的性命和前程。我打死你。”
说罢,操起书案上的玉石镇纸就朝林真的脑袋砸过去。
林真侧头避过,淡淡地道:“毁了全府人的性命和前程的人是父亲你。朝廷严令禁止买卖私盐,父亲你还要参与进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贩卖私盐的多了。朝廷中有哪一家没有参与过私盐买卖?那些大盐商的背后全是位高权重的人,太子也在里面掺了一手。只不过没有恩抓到他们的证据罢了。”林正则冷哼一声。他此时冷静下来想通了,既然三皇子允许林真将证据交到自己手上。就没有没有定他罪的想法,最多以此为把柄,要挟他做一些事情罢了,就比如现在二儿子要分家。
林真呵呵一笑:“父亲不要羡慕那些人。不过都是秋后的蚱蜢,蹦达不了多长时间了。”
林正则神色一凛:“你知道了什么?”
林真无辜回望:“儿子什么也不知道。”
林正则被堵得差点儿吐血,这个儿子的前世肯定是他的仇人。生出来就是为了气他与他作对的。为了不气死自己,那就应他的意将他赶出去好了——实际被人用把柄威胁着。不得不妥协。
“明天,我会开祠堂分家。”林正则恶狠狠地说道。
“多谢父亲!”目的达到,林真很开心,表面恭敬地给林正则行了大礼。
林正则冷冷地道:“你只是庶子,且你二叔还未分家。我只能分你公中半成的家业给你。”
半成?真是打发叫花子呢!不过林真不在意,自己暗中积累的金钱数已经有绥远侯府总资产的三分之一了,再两年时间,自己的财产就连绥远侯府也望尘莫及。
“全凭父亲做主。”林真站起身,施施然走出了书房。
“咣当”书房里穿来物件被扫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林真笑了笑,脚步不停,走出院子。
“少爷!”桐烟迎了上来。
林真笑着吩咐道:“桐烟,去收拾行李,明天我们就能够离开绥远侯府了。”
“是!”桐烟高兴万分地应道,他早就不想待在绥远侯府了。
老绥远侯夫人和绥远侯夫人一回到绥远侯府就听到了这么个震惊的消息,两人气得晕倒,两个院子中的摆设也破碎了不少。老绥远侯夫人纯粹是因为府中的名声反对林真分家而去,但当林正则将林真握有绥远侯府倒卖私盐的证据告诉她后,老婆子闭嘴了;绥远侯夫人